( ) 「打死那個畜生,他害死了我的侄兒。」
「洛宋,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義憤填膺的眾人衝上前去,拉住了洛宋就要他償命。
「諸位,看在我的面上,還請你能放過這個混小子。」洛三生痛心疾首,跪了下來,朝著一干受傷選手的家眷磕了幾個頭。
他見洛宋親口承認,自責的同時,焦急不已。
三生谷乃是九派之一,洛宋又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顧尊嚴,當中下跪求人。
早前鬧鬧嚷嚷的人群,死寂一片。
就連早前鬧得最凶的木英,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不放過洛宋,洛三生日後必定會追究。
三生谷的勢力不小,真要起了衝突,在場除了三宗的人之外,還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洛三生。
洛宋的突然「認罪」,打亂了一干人的計劃。
洪明月極其譏諷地瞥了眼負傷的鳳莘,再示威性十足地衝著葉凌月笑了笑,眼神之間,似是在說。
什麼神蟲,就算是你葉凌月再故弄玄虛又如何,還不如我石榴裙下的一個男人。
洪明月早已經料定了,洛宋是洛三生的兒子,就算是洛宋當了替罪羔羊,只要洛三生護著他,葉凌月等人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一股惡氣,在心底聚集,葉凌月陡然收緊了手指。
難道就這麼算了?
手上,鳳莘的血才剛剛凝固,那濃重的血腥味,仿佛還在葉凌月的鼻下縈繞。
不!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葉凌月忽的目光一掃,留意到了角落裡的一口破鼎。
那口破鼎,是鍛造場上不多的沒有完全炸毀的煉器鼎。
沒有記錯的話,那口鼎是烈旭陽的鼎。
鼎灰漆漆的,鼎內似有有什麼東西,散發出了極其微弱的光來。
她眼眸眯起,捕捉到了那道光芒。
她悄無聲息地往後跨了一步,衣袍掀動,一股精神力聚起。
「谷主,你先起來,洛宋的事,我們稍後再……」四方城主見四周鴉雀無聲,再看看洛三生。
他與洛三生相識數十年,洛三生意氣風發了幾十年,他一生做事,也算是光明磊落,好不容易晚來得子,卻一味溺愛,這才讓洛宋養成了這般的性格。
可就在四方城主準備攙起洛三生時。
只聽得空氣,倏然被撕裂開。
一道暗芒,極快地破空而來。
只聽得「嗤」的一聲悶響。
洛宋跪倒在地的身子,驀然僵住,緊接著,他的印堂上,多了一個血色的小紅窟窿。
那窟窿咕咚一聲,大量紅的白的,從洛宋的額上冒了出來。
「啊!」洪明月尖叫了一聲。
洛宋的血和腦漿濺到了她的身上,洛宋直到斷氣的那一刻,眼珠子還直勾勾地盯著洪明月。
饒是洪明月殺過人,見過血,可像是這麼污穢血腥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
「宋兒!」洛三生驚呼一聲,搶上前去,抱住了兒子漸漸冰冷的身子。
他的樣子,仿佛一下子老了數十歲。
「誰!究竟是誰下的毒手。」洛三生怒紅了眼,
他目光一厲,發現了擊殺洛宋的兇器。
就在距離洛宋數尺之外的地面上,插著一輪金鉤。
鉤子很小,猶如魚鉤一般,但鉤子是用上等的涅槃鐵打制而成。
由於鉤體很小,速度又快,如同陽光般,瞬息即至,在大陸上被稱為日影鉤,一種地階上品的靈器。
看清了日影鉤時,洛三生慢慢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一旁的烈旭陽。
日影鉤煉製不易,它煉製最困難的一點,就在於它煉製它需要用上極品烈陽石。
而極品的烈陽石,只有烈陽宗才有收藏,也只有身為烈陽宗掌教弟子的烈旭陽的純陽功才能熔化烈陽石。
「不……我沒有。」烈旭陽也認出了日影鉤來。
「烈旭陽,你為何要殺宋兒!難不成,你還能說日影鉤不是你的。」洛三生怒吼著,旋即手中就運起了招式,劈向了烈旭陽。
「谷主,先冷靜一下。」四方城主也沒料到,事情會如此陡轉直下。
方才他見洛宋渾渾噩噩的模樣,有些不對勁,打算將洛宋先押下,查明清楚。
誰知道日影鉤會突然出現。
他更想不通,烈旭陽為什麼要殺了洛宋。
可除了烈旭陽,又還能有什麼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控制日影鉤殺人?
在場的方士都經歷了三十六個時辰的煉器過程,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消耗殆盡。
唯有煉日影鉤的方士,最有可能在煉器途中,就煉化了日影鉤。
烈旭陽殺了洛宋,事關烈陽宗和三生谷兩大門派,這件事,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兩派之間的爭鬥,四方城主不得不攔下洛三生
別說是四方城主,這時烈旭陽心中也是叫苦連天,那日影鉤是他煉製的沒錯。
他早前在即將煉器成功時,就已經發現,自己煉製的日影鉤根本比不上龍包包和龍四玄煉製的靈器。
既是如此,煉製成功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烈旭陽也沒想明白,為何本該好好地留在煉器鼎里的日影鉤,會自發去偷襲洛宋。
「這還不簡單,早前我們就看到了,那個男人和你兒子的未婚妻勾勾搭搭,他一定是嫉恨你們家兒子,因愛生恨,所以殺了他。」就在烈旭陽焦頭爛額之際。
小烏丫脆聲說道。
「小丫頭,你不要胡說。」烈旭陽和洪明月臉色大變。
烈旭陽更是要上前捂住小烏丫的嘴。
「等等,這鉤子上的氣味怎麼這麼熟悉。咦,這鉤子上的氣味和早前那些炸碎的鼎片上的殘留氣味一模一樣。不對,猩猩男,你就是兇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蟲寶也湊上前來。
兇手不是洛宋,是烈旭陽?
洛三生只覺得腦中轟鳴一聲,再看看日影鉤和烈旭陽一下子變化了臉色,一切頓時真相大白。
「這就是殺人滅口。看來小烏丫說的沒錯,烈旭陽分明是嫉恨洛少谷主,只是洛少谷主為何要替他頂罪,還是說,少谷主根本就是無辜的,他是為了包庇什麼人才成了替罪羔羊?」葉凌月又插了一句,說話的同時,她看向了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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