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葉凌月被封為郡主的事已經過了幾日,可中元宮宴後,太后就沒有再召見葉凌月。
畢竟夏都里,各種名目封的郡主沒有幾百也有一百,能讓太后記起來的,屈指可數。
這一次,太后之所以召見葉凌月,卻是因為太后不小心摔了一跤,身子不大舒坦,宮裡的醫師們來看過,也素手無策,吃了些丹藥,也不見好。
這時,她身旁的一名老女官就想起了葉郡主來,畢竟葉郡主的推拿技藝,可是得了太后的賞識的。
這一次的召見,只有葉凌月一人,入宮後,她便被帶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的百鳳宮裡,焚著淡淡的薰香,葉凌月進門時,太后正在午睡,她隨口和女官攀談了幾句後,就在百鳳宮裡轉悠了起來。
恰好看到了一名宮女在修建幾株牡丹,百鳳宮裡,摘種的最多的就是牡丹。
「這位姐姐,你剪錯了,應該剪那幾根枯枝。」葉凌月自從有了鴻蒙天后,摘種的各種靈草靈果多了,對花卉的認識也長進了不少。
她上前,幫忙剪掉了幾根多餘的枝條。
「看不出,葉郡主對園藝還有些研究。」太后在幾名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和幾日前再中元前相比,太后看上去有些憔悴。
葉凌月聽說,太后這一次摔的不輕,只是到底是怎麼摔的,卻沒有聽人說起。
「參見太后娘娘,我哪裡會什麼園藝,只是平日在家中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葉凌月笑道。
太后何等眼力,她最好牡丹,這百鳳宮裡的牡丹,都是她一手養的,葉凌月剛才看著只是隨意的幾剪刀,可剪掉的都是害了病的,對牡丹的生長大有好處。
「本宮這裡恰好有一株上好的牡丹,只可惜,一直沒有養成,你看看,可還有養活的機會?」太后帶著葉凌月,走到了一旁。
在花苑的角落裡,果然擺放著一株牡丹,這是整個百鳳園了最名貴的一株牡丹,只可惜害了不知名的蟲害,樹葉都落得差不多了,不知是什麼原因,太后一直捨不得丟掉。
葉凌月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茶花,鼎息滲入了牡丹植株內,發現在牡丹花的體內,有不少細密的小蟲卵。
這些小蟲卵,就是讓牡丹枯萎的罪魁禍首,不過只要用鼎息吞噬掉蟲卵,再放在鴻蒙天裡,用靈氣養一段時間,相信這一株牡丹必定會枯木逢春。
見葉凌月查看之後,半晌沒有吭聲,太后情不自禁問道。
「這株牡丹還有救嘛?」
「有救,若是太后信得過我,把它交給我養一陣子,不出一個月,我一定還一株活生生的牡丹花給太后。」葉凌月信心十足地說道。
「太后,那牡丹是六皇子送的,交給外人,怕是不好吧?」太后身旁的宮女小聲說道。
六皇子?
葉凌月記得,當今的太子是四皇子,而六皇子,應該就是皇后所出的那一位。
這位六皇子,也就是早前藍夫人想讓葉凌月幫忙醫治的那一位。
夏帝宮妃眾多,皇子皇女也有十多人,但論起天資,最聰明的當屬六皇子,他也最得太后和夏帝的寵愛。
據說他很小的時候,就被測出能修煉精神力,三歲就會背誦大夏志,四歲就能吟詩作對,所有人都認為,六皇子會繼承正統。
只可惜,在六皇子五歲時,突然性情大變,性格變得孤僻無比,他將自己關在了房中,誰也不肯見,他還將房中所有的東西都砸爛了,就連皇后都沒法子靠近他。
早前有人說,六皇子是中了邪術,也有人說,六皇子是生病後誤服了丹藥。
但無論是哪一種說法,六皇子的「病」一直沒有好轉。
也是因為六皇子的驟變,皇后和夏帝失和。
一晃,數年過去了,在皇宮裡,六皇子也成了一個禁忌,除了皇后和太后在內的少數幾個人,沒有人能夠靠近六皇子。
這一次,太后的摔傷,也是和六皇子有關。
提起六皇子時,太后面上的愁容更濃了,她嘆了一聲。
她望著那一株光澤盡失的牡丹。
「不出宮,它一輩子都是如此,就給它最後一次機會吧,若是再治不好,就棄了吧」
葉凌月聽出了太后言語中的弦外之音,心中微微一震。
都說天家無親,可從老太后的話語裡,她卻聽到了心疼和惋惜,這豈止是一株普通的牡丹花,在太后的心目中,它就是六皇子。
「凌月必定不負太后所託,我看太后的身子不大好,不如凌月幫你推拿一番。」葉凌月將牡丹花收了起來,開始替太后看病。
她先是用鼎息,替太后查看了一番。
發現太后是因為摔跤的緣故,腰部的位置,有一小塊淤血。
由於這塊淤血的位置很特殊,所以早前那些御醫都沒有發現,即便是有人發現了,也不敢輕易下針,但葉凌月的鼎息就不同了。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一小塊淤血就被鼎息吞噬了。
「小丫頭,你果然有些門道,宮裡的那些老御醫試遍了各種法子,針灸、火罐,全都不管用。倒是你的巧手一推,哀家就覺得渾身通暢。」太后鬆了松筋骨,發現自己的身子,一下子靈活了許多。
早前,她冊封葉凌月,也的確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藍應武的關係,可今日和葉凌月攀談了幾句後,卻發現,自己和這個小丫頭,很是投緣,兩人不知不覺談到了傍晚時分,太后還留了她用過了膳,才放她離開。
「哀家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聊的這麼盡興了,你這小丫頭,年紀小,見識倒也不少。這裡有塊令牌,你帶在身上,以後就可以自由進出皇宮了。」太后聊了一個下午,也有些乏了,就命了宮女送了葉凌月出宮。
「再往前走,就是宮門了,太后等著奴婢去回話,就不送葉郡主了。」那位宮女將葉凌月送到了百鳳宮門口,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宮門。
葉凌月頷了頷首,眼角餘光瞥到了那名宮女的臉上,神情有些不對。
葉凌月皺了皺眉,腦中回憶著,她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名宮女,在中元宮宴上,就跟在了洛貴妃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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