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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鳳淵見到蕭昱辰,頗感意外。
他上下打量蕭昱辰,「王爺換口味了?王妃知道嗎?」
鳳淵眼底還有幾分戲謔和輕嘲。
蕭昱辰拳頭瞬間硬了……但想想自己來的目的,他輕哼一聲。
「幫我個忙……我知道你有辦法。」
蕭昱辰在他耳邊低聲囑咐。
鳳淵聞言,笑得花枝亂顫,「王爺真是有趣的人……不對,王爺以前可無趣了!如今才越發有趣,看來還是王妃的功勞。」
蕭昱辰皺眉,「話多!」
鳳淵挑了挑眉,「哎喲,這事兒有點兒難辦……」
蕭昱辰忍了忍,「你說得對……」
鳳淵輕笑,「難辦,咱也有法子辦到。」
蕭昱辰深深看他一眼,「算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鳳淵笑著讓人把後面那輛馬車趕進院中,「好說!」
蕭昱辰回到車上,飛快地瞟了溫錦一眼。
「你來找鳳淵,難道是想……」溫錦猜測道。
蕭昱辰道,「這事兒你別管了,免得髒了耳朵。」
溫錦詫異不己。
但不管她怎麼問,蕭昱辰就是諱莫如深,隻字不言。
溫錦暗暗決定,改日她來問鳳淵。
然則此時……
鳳淵叫人熬了兩碗古方藥湯。
分別給兩人灌下……齊人和陳霸所喝藥湯,大為不同。
不是所有被賣進秦淮樓的倌兒,都乖巧聽話,願意伏在旁人底下的。
萬一遇見那骨頭硬的,他們也得用上非常手段。
這古方,便是應運而生的好東西。
再硬的骨頭,一劑古方下去,也能化作繞指柔。
鳳淵親自盯著,眼看兩碗湯藥都灌下去了。
「把他倆關在雅間裡,點上香。」鳳淵搖著摺扇,大冷天不耽誤他耍帥,「點兩根!濃度大一點。」
秦淮樓的香,那可不是凡品。
他這香方,是從宮廷里流出來的,且他花了大價錢改進呢!
兩人關進去不多時,就有手下來報。
「公子,裡頭人醒了。」
鳳淵正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聞言,他立時睜開眼睛,「如何?」
手下人回,「一開始有點兒燥,這會兒……」
鳳淵啪地把摺扇一打,「走,看看去!」
……
陳霸覺得自己渾身疼。
特別是身後某處……疼得他想殺人。
他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見他——堂堂陳國外使!從來只有他推倒別人,斷然想不到……夢裡,他竟然被人推倒了!
「操……」他睜開眼大罵。
他是一身冷汗被驚醒的。
他甚至不敢回憶昨晚的噩夢。
看到驛館熟悉的床帳,他長鬆一口氣。
「幸好只是夢……怎麼會做這種夢?」
不對……他身後某處,明明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疼!
「來人!」陳霸喊了一聲。
他掀開被子,看了看裡頭……他穿著中衣呢,衣服整齊,沒有被扯攔的痕跡。
親兵聞聲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陳霸道,「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親兵道,「大人和齊使喝醉了酒,被卑職等人攙回來的。」
操了!不對!
他在酒肆就被打暈劫走了!
親兵在酒肆大廳,根本不知道他們被劫走!
「備水,我要沐浴!快!」陳霸慌了。
那噩夢太……驚悚了。
他渾身的疼,也太真實了!
細思極恐!
親兵雖不解……大人從沒有早上沐浴的習慣,但見大人臉色不對,還是趕緊命人燒水,把浴桶抬進來。
「卑職伺候大人……」
「滾!」
陳霸將門反鎖,手腳發顫地解開衣襟。
「啊——」
一聲悽厲的驚呼,驚飛了屋外枝頭的雀鳥。
「大人!」門外親兵立時撞門。
「別進來!都滾出去!我沒事!誰也不准進!」陳霸嘶聲咆哮。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青紫痕跡,欲哭無淚。
那噩夢不是夢!竟他娘是真的!
陳霸飛快地洗了澡,特別是身後某處。
他忍著劇痛,洗了三次。
他穿好衣服,拔出佩刀,「齊使呢!」
陳霸提著刀,衝出房間,首奔齊國使者院中。
「大人,大人究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親兵跟在他身後,看他滿臉憤慨,雲裡霧裡。
昨夜還好好地一起喝酒呢?
怎麼今天一醒,就提刀要砍人呢?
「人呢?」陳霸在院子裡轉了三圈,愣是沒看見一個齊國使者。
他青筋暴起,握著刀,眼都紅了。
驛丞正叫人收拾房間,聞聲出來,「齊國使者因國中急事,今晨天不亮,就匆匆離京。」
「他們甚至沒來及親自向吾皇稟明,只呈書一封就……」
驛丞話還沒說完。
陳霸提著刀就要往外沖,「跑了?他跑了!跑得了嗎?!」
如此,更說明昨晚那「噩夢」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齊使慌什麼?他跑什麼?
陳霸怒火中燒。
手下親兵攔住他。
「大人!大人不可!」
「這是梁國境內,大人這麼提著刀出去,追不到城門口就會被拿下!」
「大人,究竟出什麼事兒了?」
陳霸的親兵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陳霸臉色一僵,黑如鍋底,「我早晚殺了他!」
他在院子裡狂砍了一陣,熟悉他的親兵,都看出他姿勢有些彆扭。招式也不如以往流暢。
耳目將這些稟告蕭昱辰知道時。
蕭昱辰陰沉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自食惡果!這叫以其之道還施彼身!」蕭昱辰冷哼一聲,「陳霸的可惡寫在臉上。齊國使者的惡,刻在骨子裡!」
「王爺的意思是……」
蕭昱辰道,「不要在大梁境內動手。要讓他們平平安安離開大梁,等他們進入齊國境內……再尋機會動手!」
「是!」親兵抱拳,隨即退下,安排人手,沿途悄悄跟隨齊使。
陳霸一連消沉了三天,跟大姑娘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主要是,他……疼。
「奇恥大辱!我早晚……嘶!」被人壓在底下的滋味兒,原來如此難受!不僅難受,而且難堪!
「對了,齊使那晚說,第三招兒也己經放出來……如今該有成效了吧?」
陳霸托著下巴,「若無成效,我活剝了他!不……我要讓他嘗嘗我的滋味兒!再活剝了他!」
陳霸換上大梁京都流行的服侍,沒坐官驛專門給他們配備的馬車。
他在街上雇了輛車,往城南而去。
「呵,動作還真快啊!」
陳霸下車,不由一震,「有錢,就是好辦事兒。」
女學規劃出的地,如今己經大變樣,先前的泥草房、破草棚子,如今都沒了。
大堆兒的工人,抬石頭的,抬木頭的,挖地基的……竟是一片忙碌,頗有欣欣向榮之相。
陳霸皺著眉頭,「齊孫子又騙我?!」
他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卻忽聽那邊樹蔭底下,兩人正在議論。
「這又是挖地,又是建房……動了我李家村的祖脈!是要給我們帶來厄運的!」
「不能讓那懷王妃,再這麼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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