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燁下午到家,小區樓下,發現停了一輛大奔,大奔的主人很叼,車子橫著放,一下占三個車位,連寧燁小電驢的位置都擠占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老舊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場,每家每戶都有固定停車的地方。
「能開大奔的親戚?」寧燁想不出是誰。
肖門主家的的人的車,寧燁見過,不是這個車牌號,停好車上樓,家門大門敞著,裡邊傳來一陣慘痛聲,寧燁趕緊衝進去。
「凌大富?」
寧燁認出了肖青璇的高中班長,凌大富簡直狗改不了吃屎,被自己兩次狠狠羞辱,居然還敢上門興風作浪,痛苦聲是肖國慶發出的,他躺在沙發上,一個長發青年坐在殺伐旁,正在給肖國慶服用什麼?
淺紅色液體,水氣騰騰。
像是什麼神奇的化學藥劑?
啊……
滿頭大汗的肖國慶,老臉上一根根青筋暴漲,張大嘴巴,歇斯底里叫喚,「熱,好熱,我全身燒起來了,給我水,我要喝水!」
不斷幫肖國慶擦汗的周蓉,心急如焚,「杜先生,怎麼辦?」
肖青璇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杜塵,究竟怎麼回事?你沒來前,我老爸好好的,喝了你的什麼神奇活血藥劑,現在痛不欲生。」
杜塵頭大,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給他喝水冰敷,物理降溫。」
周蓉連忙倒水,又找來毛巾給肖國慶擦汗,可惜,事與願違,肖國慶不僅沒有降溫,體溫反而水漲船高,體溫計一測,突破天際到了將近四十一攝氏度,隔著距離,都感覺肖國慶渾身冒熱氣。
「杜塵,你個混蛋快想辦法,這麼高的體溫,會燒壞腦子。」肖青璇質問。
杜塵慌亂得不行,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
肖國慶的體溫,已經達到四十二攝氏度。
人體最高的耐受溫度為40.6—41.攝氏度,直腸溫度持續升高超過41攝氏度,可引起永久性的腦損傷;高熱持續在42攝氏度以上導致休克以嚴重併發症。體溫高達43攝氏度則很少存活。
肖國慶現在是危在旦夕,送醫院已經來不及。
「我,我沒想到會這樣,這只是一種舒筋活絡的特製藥劑,可以疏通伯父體內一些閉塞的血管,誰會知道,物極必反,導致持續升溫。」杜塵為自己尷尬辯解,同時站起身,想要逃離了。
「你,你們這是殺人,我丈夫如果死了,你們兩個也要賠命。」周蓉聲音尖銳,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肖國慶近乎休克的狀態,翻白眼,四肢抽搐,整個人已經沒有清醒意識,不斷說胡話。
「特製藥劑?」
「什麼狗屁東西。」
「拿我岳父當小白鼠做實驗嗎?」
「你們兩個如果走了,蓄意謀殺,輕則十年八年牢,重則直接刑場槍斃。」
「都滾開。」
……
寧燁大喝,往沙發走過去時,肩膀一沉,撞山靠的姿勢,一下將慌慌張張的杜塵撞飛,本想逃之夭夭的凌大富,硬生生止住腳步,不敢離開肖家大門,蓄意殺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寧燁,快,快救救老爸,你不是會醫術嗎?救救他……」肖青璇哭得梨花帶雨,傷痛欲絕。
「孩子,你救救他,我發誓以後都不罵你了。」周蓉也滿臉悲慟說道。
寧燁對肖青璇點頭,「老婆,放心,老爸不會有事。」
寧燁將肖國慶翻身,五指並開化作扇形,然後往肖國慶的脊背重重一拍,身後的杜塵一看,你丫是純屬亂來啊,人都抽出休克了,你居然在打人虐人,「姓寧的,你幹什麼?明著殺人嗎?」
看到丈夫被猛力一擊,周蓉疼得心頭滴血,「窩囊廢,你給我放開……」
寧燁像是沒聽到,一臉三掌打在肖國慶後背。
本就要昏死的肖國慶,兩眼一翻,腦袋歪斜,這下徹底暈倒了。
肖青璇氣炸了,我是要你救人,不是要你殺人啊!她哭喊著,雙手抓向寧燁手臂,看戲的凌大富陰陽怪氣道,「青璇,你也看到了,本來伯父還有救的,是吃軟飯的廢婿出手,他才是罪魁禍首。」
寧燁手臂被抓傷,有血滲出,不過寧燁仍然我行我素,一指如柱,快速點印在肖國慶後背的一個個穴位,力道極大,能聽到骨骼震動,甚至是脊椎骨破碎的恐怖聲音。
「將他拉走,他在殺人。」杜塵大叫,伸手就錘向寧燁的後腦勺。
一時間。
寧燁被四面圍攻,周蓉扯他的頭髮,肖青璇拉他的手臂,杜塵攻擊後腦,最狠的是凌大富,從地上拎起一把椅子就砸向寧燁後背……
「滾!」
寧燁大喝,他沒有出手反擊,不過一瞬間,身體倒是猛力往四周撼去。
杜塵的一拳,打在寧燁後腦勺,卻像打在一塊鐵板上,虎骨發疼。
凌大富最慘,連人帶椅往後跌飛,摔得眼冒金星。
「寧燁,你放開我老爸,你個殺人兇手,我捉鬼也不會放過你。」肖青璇不依不饒,她也聽信了杜塵的話,覺得寧燁是在害人。
「老婆,我在救人。」寧燁聲音發冷。
咳咳……
昏死過去的肖國慶,猛烈咳嗽起來,一股腦吐出十多口膿血,看著是血,其實是杜塵帶來的那種特製藥劑,以及一些胃裡沒有消化完全的腐爛東西。
「我,我還沒死吧!」肖國慶慢慢睜開眼,迷茫說著。
「你差點嗝屁。」寧燁鬆了口氣,今天又不是回來及時,後果不堪想像。
「活過來了?怎麼可能?」杜塵瞠目結舌,表情魔怔。
「怎麼滴?人沒死,你很失望?」寧燁怒眉一橫,就要發作。
「不,不,伯父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說他不會有事的。」杜塵辯解。
「還有臉胡說,你的特製藥劑險些害死人。」寧燁怒道。
「不可能。」
「伯父前些年遭遇車禍,體內有暗傷,會時常壓迫到血管神經,我帶來的藥劑,舒筋活絡,對症下藥。」其實杜塵也很懵逼,為什麼藥劑會起相反作用?難不成,是肖國慶的體質問題?
寧燁毫不留情奚落道,「有暗傷不假,可你用的藥劑偏燥熱,寒躁相衝,就好像一個冰湖被引爆,你覺得病人能夠承受?」
杜塵仍在狡辯,「胡說八道,你懂什麼?你是醫生嗎?」
寧燁反問,「你難道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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