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暗暗處,肖家左側圍牆,突然多了一道高大人影,半邊身沒入黑暗,那杆橫空而來的鏽跡斑駁的鐵矛,正是出自他手,「吾名石堅,死之後,化為厲鬼,歡迎來找我。愛字閣 www.aizige.com」
卑鄙。
陰險。
堂堂洪武館的副館長,居然做出如此不要臉的偷襲舉動。
這是肖家人共同的想法。
對此,石堅不以為意,「我做事,只看勝負,只求生死,其他不過是過眼雲煙。」能將卑鄙偷襲說得冠冕堂皇,不得不說,石堅臉皮很厚。
肖老爺子悲痛欲絕,不過他沒有失去理智,畢竟他的身後,可是有一大家子人的性命要保護,公開翻臉,今天,將會是「肖家滅門」的慘烈忌日。
「老婆……來世……找個英明神武的老公……別著窩囊廢……記住……遇見我……有多遠……離多遠。」寧燁意識在一點點抽離,渾身輕飄飄的,仿佛臨死前,會有靈魂飛離肉身的感覺。
肖青璇哭得梨花帶雨,生死一刻,方見真心吧!
寧燁緩緩閉上眼,一口大血強行吞下,再次斷續開口,「我……離開……夢境……回歸現實了嗎……東海市……我真正的……老婆……」沒有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不過寧燁沒有倒下,依舊是被鐵矛釘穿身軀,站著死的雄偉而又血腥畫面。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能站著死?你也算死得其所!」石堅冷冽道。
寧燁死了,誰還能為肖家撐腰做主,沒有人。
江南城的二把手王家主,以及廖家主兩人,再次圍攻肖老爺子。
「青璇不嫁廖家,其他條件,我都可應允。」肖老爺子只能妥協,別無他法。
「你有選擇嗎?」
「肖家全部產業,歸入廖家。」
「而你收藏的所有藏寶貝,全部歸王家。」
「至於你的孫女,一定要嫁入廖家,如若不然,滅門之禍。」
江南城二把手王家主開口,狠話說絕,不留一點餘地。
他費心費力幫廖家,估計是收了什麼天大好處。
滿臉淚水,半身沾血的肖青璇,木訥站在那,絕望至極反覆念叨,「死,我就是死,也不會嫁到廖家,誰要逼我,不過一死……」
「你的命運,真以為還掌握自己手中?」廖家主發狠話,「你要敢自殺,頃刻間,我要殺絕所有肖家人,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肖青璇更絕望了,機械一般扭頭,環視周圍的家人。
「呵呵!」
肖青璇苦笑,然後毅然決然將揮舞小刀扎向自己,沒有一點遲疑。
廖家主大喊,「攔住她。」
其他人要出手阻攔,可惜已經遲了,就在刀尖距離肖青璇皮膚半寸時,猛然止住,一個強而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手腕,肖青璇一驚,渾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老公,你沒死?」
寧燁,「我說過了,我可是下凡的強龍,天不滅,地不葬,只要我不想死,沒人能奈我何,區區一桿鐵矛穿體而已,小事一樁。」
說完話,當中上百對眼睛的注視下,寧燁緩緩抽搐胸膛的鐵矛,讓人不敢置信的是,原本血淋淋的大洞,居然在一點點癒合!
「這是人?還是神?」肖岳山蒙圈,腦袋如漿糊,帶著另類目光看著寧燁。
「迴光返照罷了,有何意義!」高大身影的石堅冷森森道。
寧燁握住了沾血的鐵矛,倒插地面,「石堅,背後偷襲,陰險小人,你當死!」
「咚……」
寧燁跨步,朝石堅所在方向走去,第一步邁出,猶如洪鐘撞地,振聾發聵。
石堅臉色驚變,因為當聲浪波盪開來時,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咚……」
寧燁又一步踏出,爆發出的聲響更是恐怖,簡直是鐵塔落地。
石堅被凝固在那,忍不住噴吐一口大血。
「咚……」
第三步,不止是石堅,他周圍的三十幾人全都定住,時間被靜止了一般,無法言喻的壓抑氣氛在蔓延,籠罩每一個人心頭。
「咚……咚……」
第四、五步邁出,對面三十人集體吐血,石堅最為慘烈,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冒起紅光,隔著很遠,其他人都能聽到他心跳的劇顫。
石堅咬牙堅持,卻也知道大事不妙,寧燁再踏一步,估計他的心臟就要爆開了,「姓寧的,你這是,什麼武功,音波術?」
寧燁,「我是主宰者。」
冥冥中。
由死而生,寧燁突破了一些界線,這個新世界,畢竟是他的一場夢,現在,他終於像一點「夢的主人」,能操縱一些東西。
夢裡邊。
他又怎能死得了呢?
「咚……」
第六步踏出,前方的石堅終於忍受不住,天地共鳴,讓他體內血氣澎湃,全身如一個裝滿汽油的油桶,一點火星,頃刻間粉身碎骨。
「咚……」
石堅沒有化為漫天血雨,寧燁手上鐵矛一刺,以牙還牙,擊穿了石堅胸膛,臂膀一使勁,將石堅整個人挑起高中,一上一下,一死一生,格外分明的畫面。
說不出慘烈的血,從石堅胸膛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面,聽得人惡寒發毛。
寧燁此刻就如一個死神,將孤魂野鬼挑殺在空中。
「你命好,今天是老爺子壽誕之日!」寧燁將鐵矛一插,矛尖鑲入石板之下,石堅則被慘烈定格在空中,「兩位家主,你們有遺言的話,趕緊回去寫好了,凌晨一過,滅你們兩家滿門。」
石堅很強大。
在兩個家主眼中,那是一個能在江南城排入二十號的人物。
輕而易舉,就被寧燁殺死了,看著像做夢一般。
王家主咽了一口唾沫,「你殺死了石堅,徹底激怒洪武館,甚至整個武道協會,即便你像貓妖一樣有九條命,也非死不可。」
廖家主臉部肌肉亂顫,寧燁剛才的恐怖形象,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寧燁,「你們兩家,只有三個小時,自求多福吧!」
「走!」
王家主帶人離開,寧燁拔起鐵矛,連人帶矛一塊丟了出去。
隨後。
等外人都走遠,寧燁心口莫名一疼,忍不住癱坐地上,大口喘著急氣,「靠,我不是夢裡的主宰者嗎?為什麼還會疼?不合理啊!」
「啊?」
肖青璇走過來,疑惑問道,「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寧燁,「有什麼養氣補身的湯嗎?拿點來,我需要補補。」
肖青璇,「不行,你要去醫院。」
寧燁,「沒事,一點小傷,補補就好了。」
眾人,「……」
你妹的。
被一把生鏽的鋒利鐵矛軋穿身體,前後透亮,血流不止,看得外人都頭皮發麻,你丫確定只是小傷?換做別人,死有幾回都不止了。
肖老爺子驚異不定問,「渾小子,你的傷,究竟怎麼回事?」
寧燁拍了拍胸口,編造謊話道,「你們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象而已,真實情況,鐵矛只是從我腋下穿過,我是中醫後人,一連吃了好幾顆起死回生丹藥,又用特殊針灸法,摁骨法治療,所以傷不礙事……」
寧燁的胸膛,真的沒有傷口,眾人這才相信。
喝了一些湯水,寧燁回到房間休息,肖青璇如一個擔驚受怕的小妻子,寸步不離,問寒問暖,一會給寧燁擦血,一會上藥,一會端來水洗傷口,轉轉悠悠忙得不停,經歷生死,才知珍貴。
寧燁盤坐床上,苦想冥思。
剛才的生死時刻,他被石堅鐵矛擊穿,當時劇痛無比,眼看著就要徹底失去意識,卻忽然心神一顫,意識強行回歸,整個人也完好如初。
「突破這層夢,就能回到現實了?」
「突破的話。」
「難道要我自殺?」
「不行,那也太疼了,受不了。」
「即便要離開,那也要等夢裡的肖家解決危機再說,而且,還要去拜會秦俑。」
……
寧燁獨自摸索了兩個小時,掌控了兩個能力,一個是瞬移,但是移動的地方,必須是自己去過的,第二個,相當於「拘禁」,能將眼睛說看到的所有活物,全部拘禁過來,感覺與神靈無異。
「如果再開啟血勁變呢?」寧燁沒有嘗試,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
凌晨。
寧燁與肖青璇打了個招呼,然後獨自出發了,因為沒有去過王,廖兩家,所以寧燁只能坐車過去,出乎意料,兩個家族的人,並沒有把寧燁放在心上,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該幹啥幹啥,一切照舊。
寧燁闖入王家,放過老少婦孺,成年的男子則一個不留,反正是夢裡,殺了就殺了,他動手很快,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在自己的夢裡,殺死自己腦海捏造出的惡人,感覺真奇怪。」
「等以後醒來,我還能記得一切嗎?」
寧燁離開王家,前往廖家,依舊是一邊倒的殺戮,任由廖家主哀求也沒用。
第二天清晨,兩大家族的覆滅,引起了莫大喧囂。
巨大的恐慌,開始在整個江南城瀰漫開來,此時,寧燁沒有回家,而是繼續在外溜達,他有「瞬移」的能力,只要走過的地方,腦海一閃,可瞬間橫移到任何地方,說白了,寧燁在腦海里「補」地圖。
洪武館。
武道協會總部。
龍家。
……
下午,正在一條偏僻街道走動的寧燁,突然停下,幾個呼吸的時間,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特殊的服飾,是江南城的執法人馬。
領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熟人……徐仙兒。
兩人相見,都是相互一愣,徐仙兒驚掉下巴的表情,「自戀男,居然是你,一夜間滅了王,廖兩家。」
寧燁靜止不動,然後發出幽幽怪聲,「人……已死……魂……在飄……莫要……擋我……西行路……黃泉路上……孤單……寂寞……冷……有人……陪我一遭嗎……嘿嘿……」
寧燁在故意裝神弄鬼,說話時,他的雙腳真的離地,左右擺動,在那空氣里搖啊搖。
道路上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不可聞。
徐仙兒被嚇得小鹿亂撞,可還是強忍著頭皮發麻道,「自戀男,你真的死了?」
寧燁翻白眼,嘴裡磨牙,聲音極其沙啞而又空明,「黃泉路上……好孤單……誰……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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