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聲聲慘叫聲傳來,接著,無數的碎石也飛速的瀰漫開來,將北山村的村口完全籠罩在了一片塵土之中。
這是一個意外……
御林軍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北山村的村口竟然挖有這麼多的陷阱,而北山村的村民們同樣沒有想到御林軍會來北山村。
奔馳的戰馬摔落進了陷阱中,御林軍們來不及下馬,也一頭栽了下去。
馬嘶聲,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在這北山村的村口,為這清晨的陽光增添了抹極為詭異的色彩。
為首的御林軍當然不可能被一個陷阱給困死,在落下去之後,自然也飛速的從陷阱中爬了起來,而接下來,他也一眼看見面前穿著一身粗布長衫,一手拿著一個簸箕,一手拿著半個包子的方正直。
這一刻,他的表情明顯呆了一下。
「方……方大人?!」為首的御林軍從來沒有想過,他見到方正直的時候會是這樣的一幕場景。
因為,方正直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夏王朝。
只有半年的性命……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時候嗎?難道,不是潛心修煉努力衝擊聖境的時候嗎?
為什麼,方正直會站在村口,而且,手裡還拿著個簸箕?
方正直啃在嘴裡的半個包子終於還是咽了下去,隨即,他也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簸箕放到了地上,又拍了拍身上濺到了塵土。
他當然認出了面前御林軍的裝扮,不過,他卻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微微仰頭望了望清晨的初陽,嘴裡輕聲的嘀咕了一聲:「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
村口的動靜當然引動了北山村的村民。
當近百御林軍從陷阱中灰頭土臉的爬出來時,無數北山村的村民們也將村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是御林軍吧?」
「聽說,御林軍可是皇帝身邊的親衛軍,守衛皇宮的,他們來這裡,是要幹什麼啊?」
「村長說了,可能是來抓正直的!」
「抓正直?為什麼啊?正直現在可是三品大官,他們為什麼要來抓正直啊?而且,正直在南域可是立了大功的!」
「聽說是因為正直私自調兵……」
「這怎麼行?正直好不容易才回北山村,我們不能讓他們把正直帶走,就算是拼了命都要保住正直!」
無數的村民們望著站立在面前的御林軍們,小聲的議論著,每一個人臉上都是萬分的警惕。
而張陽平和村口的幾名村民此刻也到了村口,望著面前灰頭土臉的御林軍,心裡也越發的擔憂。
在他們的心裡,御林軍過來抓人,如果他們能好生款待那自然在路上時還能多些照顧,可是現在……
把御林軍給坑了?!
這可如何是好?
萬一,這些御林軍在路上因此而報複方正直,要怎麼辦?
「御林軍大人,我們真不知道大人們會……來,所以這陷阱……」張陽平望了望地面,有些欲言又止。
「村長無需道歉,踩中陷阱是我等自己魯莽,和北山村無關!」為首的御林軍聽著張陽平的道歉聲,臉上也多少有些不自在,沒有等張陽平再說下去,便立即走到了方正直的面前:「方大人,皇上有旨!」
「皇上有旨?」
「御林軍大人,皇上是要怪正直私自帶兵之罪嗎?」
「這件事情是因我們北山村自己而起,和正直無關啊,要怪罪的話,就請怪罪我們北山村好了!」
張陽平和幾名村長一聽為首御林軍的話,臉色也立即一變。
而方正直則是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將正準備再次跪下去的張陽平扶了起來,接著,目光也看向為首的御林軍:「念吧!」
「念吧?!」
無數的北山村村民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跪下接旨嗎?
念吧……
什麼意思?
正在村民們準備責備方正直不懂禮數的時候,為首的御林軍卻是直接從懷裡摸出了一卷金色的錦帛,而且,從表情上來看,似乎一點也沒有意外。
「禮部侍郎方正直,在護衛炎京城安全上建立勛功,保衛皇家尊嚴,特賜封為:安北都郎將,領萬戶,加封御前建史,領正二品銜!」
「安北都郎將?!」
「領萬戶!」
「還加封御前建史?!」
震憾,當為首御林軍的話說出來後,無數的北山村村們都是瞪圓了眼睛,他們不懂這些官職是幹什麼的。
可是,他們卻聽到了最後一句。
領正二品銜!
正二品啊!
那可是與六品尚書同級的存在!
沒有怪罪方正直私自調兵,反而加封為正二品?這樣的變故,讓北山村的村民們一下子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過,在愣了片刻後,一聲跪拜聲還是響了起來。
「北山村村長張陽平,代方正直謝過聖恩!」
「謝過聖恩!」
「謝過聖恩!」
「……」
無數跪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每一個北山村的村民們均是熱淚盈框,滿臉感激的朝著東邊的方向叩拜著。
「正二品嗎?」方正直看著跪倒了一地的村民們,想過阻止,可是,他也明白,張陽平和村民們是不會聽自己的話的。
真要讓他們象自己一樣站著接旨,估計,他們也真的適應不過來,弄不好,還要被張陽平喝斥一頓。
有些無奈。
但是,卻是人之常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也再次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近百御林軍也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里之中。
「怎麼還有御林軍過來?」
「難道,是皇上變卦了嗎?」
「不會吧?不是都說君無戲言嗎?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該不會是先封賞,再怪責吧?我聽說皇上處理都是功是功,過是過,正直立了功,有賞,可是私自帶兵,也有罪吧?」
村民們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近百御林軍,一個個原本還喜悅的表情也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很快的,近百御林軍也再次來到了方正直和村民們的面前。
「方大人,皇上有旨!」再次過來的御林軍看了看站立在前面一身灰土的御林軍,眼神中多少有些不解。
不過,卻並沒有開口多問,而是很快的來到方正直的面前,同時,也從懷裡摸出一卷金色的錦帛。
「念吧。」方正直再次開口。
而這一次,村民們卻是並沒有感到太意外,只是,一個個望著御林軍手中的那捲金色的錦帛,都是極為緊張。
「安北都郎將,御前建史方正直,平亂北漠,保衛北漠千萬生靈,功勳卓然,特賜封為:安北提督,領萬戶,加封御前少保,從一品銜!」
「從一品?!」
「還加封御前少保?!」
「安北提督!」
如果說之前那封聖旨中的內容讓北山村的村民們意外和震驚,那這一道聖旨上的內容,就絕對讓他們有些「懵」。
從一品啊!
還有什麼是比從一品官職更讓人感覺到恐怖的!
古往今來,一家一戶有一人在朝中做到一品,那都是可以世代昌榮的,而北山村,這樣一個偏遠的村子中,又有何人有這樣的奢望?
可是今天……
這份殊榮加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一個北山村的窮苦村民出身的方正直,竟然一舉成為了大夏王朝的一品大員,即使,只是從一品,這份待遇也絕對讓他們瘋狂。
「謝皇上,謝皇上聖恩!」
「正直啊,正直……快,快過來跪謝聖恩啊!」
「是啊,正直,別站在那裡了,快點,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祖宗顯靈啊,皇上封你為安北提督了!」
「我們北山村這下是真的得天厚賜了,以前連個官都沒有出過,今天卻是出了個一品大員啊!」
村民們激動,瘋狂,一個個眼中帶淚,身體都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這份殊榮雖然是方正直的,可是,對於他們而言,卻與自己無異。
方正直望著面前激動得幾近瘋狂的村民們,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跪?這得要跪到什麼時候去啊?
「還有呢!」方正直指了指遠處。
「還有?」張陽平和村民們一愣,目光下意識的望向遠處,然後,就看到視線中再次出現了一隊穿著金色盔甲的御林軍。
……
「皇上有旨……因方正直功勳卓絕,特賜封方正直為安北大將軍,領十萬戶,加封國師,御前太保,領正一品銜!」
「國師?!」
「國師啊,這可是國師啊!」
「正一品銜!」
「我們北山村有將軍了,而且還是安北大將軍!」
張陽平的臉上漲得通紅,從來沒有一次,他有像今天這樣激動,正一品,國師,安北大將軍。
這幾乎就是最高的殊榮!
再沒有哪一個殊榮,能比得上這樣的賜封了。
方正直才多大?
還不到十八歲的年紀啊,卻已經被封為大夏王朝的國師,領正一品銜,這讓他們如何敢相信?
跪拜,叩謝。
張陽平領著一群村民們已經激動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每一個人的臉上有的只有笑容,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
不過,很快的……
他們的笑容便僵硬了。
因為,在遠處,還有著一隊御林軍正趕了過來,金色的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還來?!」
「都賜封國師了,還要封什麼?!」
如果說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村民們的心裡是緊張,是害怕,可這一次,他們就有些無語了。
難道,一品之上還有官?
可是……
一品之上還有什麼官呢?沒可能的啊,朝中一品,就是最大的官了啊,而且,都封為安北大將軍了,還能再封什麼?
沒有一個人能想明白。
而御林軍卻已經到了近前,幾百名御林軍將整個北山村的村口堵得幾乎是水泄不通,但是,為首的御林軍還是到了方正直的面前。
「方大人,皇上有旨!」
「念吧。」方正直有些無語,他當然看出來,這是林慕白特意弄的,一道一道的聖旨往下發。
對於用意,他也能明白。
自古以來,朝中升品都是有規則的,如果不想引起太多的異義,就必須是一級一級的往上加。
而自己在領禮部侍郎的時候只是正三品,領從二品朝奉。
這樣一來,聖上林慕白也只能從二品開始慢慢的往上累了,二品,從一品,再是正一品……
一步一步的往上加。
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他在想,要是自己今日還是一個九品芝麻小官,不知道聖上林慕白要連發多少道旨意才能把自己加到「滿意」?
「因安北大將軍,國師方正直功勳卓越,特封為安北候,其母秦雪蓮為一品誥命,其父方厚德為太常太傅!」
「封候?居然封候了!」
「而且連雪蓮妹子都封了一品誥命,厚德還封了太常太傅,我的老天,我們北山村這下可真的是出了候爺了!」
張陽平和村民們的口已經有些乾渴,但是,依舊擋不住他們內心的激動,嘶啞的喊聲和謝恩聲在北山村的村口此起彼服。
而就在這個時候……
又一隊御林軍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那濺起的塵土在身後飛揚著,那金色的盔甲是如此的耀眼。
張陽平和村民們的表情僵住了。
到了這一刻,他們當然不可能再去猜測皇上會來責罰,因為,方正直已經被封候,而且,還是安北候。
可是,如果不是責罰,還能封什麼?
「安北候方正直,接旨!」為首的御林軍在擠得幾近不通的道路中,硬生生的「殺」到了方正直的面前,接著,也滿頭大汗的從懷裡摸出一卷金黃色的錦帛。
「後面還有嗎?」方正直看了看面前滿頭汗水的御林軍,又望了望這些御林軍的身後,可惜的是,視線完全被堵死,根本看不到後面還有沒有人。
「這……小將不知!」為首的御林軍愣了一下,接著,也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
「算了,念吧。」方正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望了望東邊炎京城的方向:「特麼的,接個旨接了快一個時辰了,包子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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