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正確,我可以不砸!」蘇青的目光望著城門上方的方正直,身體都有些忍不住的顫動著。??
他當然知道方正直現在的心裡在想什麼。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喝醉了酒,渾身酥軟的少女,被一個彪形大漢強壓在身下。
全身上下已經被剝了個精光。
雖然,明知道反抗沒有任何的效果,依舊會扭動著身體,大聲的喊著不要,不要,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啊啊啊……
並沒有什麼卵用。
可如果不喊,又能幹什麼?總不可能閉上嘴巴,或者喊,我要,我要,抱緊我,大力點,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很顯然的,這不太可能。
所以,蘇青只能喊,而且,還必須要喊出一個自認為有可能讓對方放過自己的答案,哪怕希望只有萬分之一。
「一!」
當方正直最後一個數字的聲音落下時,蘇青的腦海中也飛的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最終一咬牙喊了出來:「你是故意的?」
「回答正確!」方正直在聽到蘇青的話後,表達了自己的滿意,隨即,也對著蘇青微微一笑:「不過,時間已經過了!」
過了?
時間過了?
污辱!
這是真正的污辱,而且,還直白得讓人無法反抗的污辱,即使,蘇青明知道最後的結果,也依舊難以壓仰心中的憤怒。
「哇……」一口鮮血從蘇青的口裡吐了出來,然後,他也看到方正直手裡的傍生門朝著四象古陣落了下去:「不要啊!」
這一刻,蘇青的內心是崩潰的。
可是,再崩潰的內心也必須要承受這致命的一擊,傍生門落了下去,狠狠的砸在了四象古陣上。
原本鑲嵌在城門上的青銅零件顫動起來,一道道晶瑩的綠光在上面流動著,而且,越來越急,越來越急……
終於,一聲巨響出。
「轟!」
沖天的光芒亮起,無數青銅零件飛濺開來,化為一道道流光,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穿過守在城門口的北蠻軍的身體,向著四處射去。
這是震憾的一幕,同樣是慘烈的一幕。
「方正直,我要殺了你!」蘇青雙目赤紅,拳頭捏得白,喉嚨里出一聲怒吼,聲音在夜空中迴蕩著。
……
皇宮中。
混戰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城衛軍,南域軍還有御林軍和護龍衛完全混戰在了一起。
千鄔的眼睛已經有些紅,他知道現在的戰局已經有些失去控制,但是,他的心裡依舊有著一絲希望,最後的一絲希望。
直到……
他的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那是從城門口傳過來的響聲,很大,大得足以讓身處皇宮中的他都能清晰的聽到,而且,整個炎京城似乎都在微微的震動。
「怎麼可能?」千鄔看著遠處那道幾乎照亮了天際的光芒,他當然能猜到那個位置是在哪裡,可是,不相信,不相信事情會到這樣的地步。
精心布局了如此之久。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紕漏,無論是皇宮內的安排,還是炎京城四門的安排,每一個都可以說是精細至極。
而且,勝利的曙光甚至一度近在眼前。
為什麼會這樣?
千鄔的眼睛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一雙眼睛更是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聖上林慕白,這一刻,他當然可以拼了命的繼續戰下去。
但是,一旦再戰下去,結果又會如何?
未知!
沒有人知道的未知。
……
炎京城,某處隱蔽的府邸之內。
月光從天際灑落,照耀在一個站立在亭中的女子上,讓那一身雪白的長裙上泛起淡淡的銀色光芒。
「少主,這是影都統讓屬下送過來的!」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院外走了進來,來到了女子的面前,單膝跪地。
而在他的手中,則是舉著一面如同鏡子一樣的東西,一個個複雜的字符雕刻在鏡子的邊緣,顯得極為精緻。
只不過,與普通的鏡子相比,這面鏡子的鏡面卻沒有任何的光華,或者說,那是一片黑暗,如黑洞一樣的黑暗。
「嗯。」女子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黑影手中的鏡子,同時,纖細的手指也在那黑暗的鏡面上輕輕一撫。
「嗡!」
一聲輕微的響聲。
原本黑暗的鏡面也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就像黑色的水潭被月光照亮一樣,一副山水畫卷從黑暗中慢慢浮現。
青山,碧水,蓮台。
而接下來,山水畫卷也一變,變成了黃沙漫漫,塵土飛揚,一座古城在一片昏黃中若隱若現。
很快的,黃沙又再次消失,換上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畫面終於消失,鏡面重新變得黑暗,再無一絲光華出現。
「只有十三塊天道聖碑?」女子在看完所有變化後,眉頭也微微的皺了皺,看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影都統已經將禮親王府全部找遍,依舊只找到十三塊。」黑影立即恭聲回稟道。
「嗯,這樣看來,在蒼嶺山上丟的那一塊,確實是沒有被刑遠國找到了!」女子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難道真的在方正直手裡?」
「城門已經破了?」女子沒有回答黑影提出的問題,只是微微仰頭望了望城門口的方向,一雙鳳目平靜如水。
「是的,影都統的意思是,大夏王朝應對的手段比我們想像中還要更快,現在天道聖碑已經到手,請少主及時抽身撤離,接下來的事情,由他一人來做就可以了!」
「走吧。」
「是!」
……
炎京城,東城門口。
方正直一臉不屑的對著蘇青撇了撇嘴,他非常理解蘇青現在的心情,可是,動不動就說什麼要殺了我的話……
是不是略顯天真?
當然了,這些現在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的面前站著一個身影,一個一身白色書生裝扮的身影。
邪羅王。
「不跑了嗎?」邪羅王開口。
「跑,當然要跑。」方正直實話實說。
「要往哪裡跑?」邪羅王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腳下被砸開的城門,還有落滿了一地的青銅碎片。
「城外。」方正直回答道。
「看來你是準備跳下去了,不過,你確定你能跳得下去嗎?」邪羅王的嘴角微微上揚,這使得那本就妖異的臉上看起來更加詭魅。
「試試看羅。」方正直同樣一笑。
「好,那就試試看吧。」邪羅王再次點頭。
「那我真的跳了啊?」
「好!」
「真跳了!」
「跳吧!」
「我現在就跳!」方正直在說完後,腳步也真的動了,猛的轉身,飛的朝著沖向城牆的邊緣。
而與此同時,邪羅王也動了。
身形如詭魅一般,只是瞬間便到了方正直的身後,同時,一隻手也直接朝著方正直的後腦拍了下去。
正如邪羅王所言。
方正直跳不下去,因為,邪羅王的度太快。
可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手裡的傍生門卻突然落了下來,或者說,那更是突然之間手滑了一下。
巨大的傍生門毫不疑問的擋住了邪羅王拍向方正直腦後的這一掌。
「呵呵。」邪羅王的嘴角一笑,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方正直的舉動,借力而遁?他又如何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並沒有選擇從兩旁繞,更沒有選擇躍起閃過,或者是一掌拍在傍生門上,只是身形微微一低,直接就從傍生門的下面沖了過去。
下一刻,詭魅般的身體便出現在了方正直的前面,一雙妖異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方正直,頭頂上的彎角閃爍著金色的光華。
「現在,你要如何?」邪羅王嘴角一笑,同時,他的手掌也再次舉了起來,朝著迎面衝過來方正直拍了下去。
近了,近了……
眼看著就要拍中的時候,邪羅王的眼睛也微微一眯,因為,他現方正直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
相反的,方正直還很平靜。
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邪羅王這一掌一樣。
「原來如此!」邪羅王的眼睛中猛的閃過一道精光,然後,原本拍向方正直的一掌也突然間收回,直接朝著身後拍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
整個城牆都震動起來,而接著,一道鮮紅的光芒也在邪羅王的身後亮起,晶瑩如血,又森冷如地獄。
巨大的氣浪四散開來。
將原本站立在城牆上的北蠻軍吹得直接撞在城牆上。
即使是圍在刑遠國身邊的幾名黑衣人強者,在這一刻也是被這股巨大的氣浪吹得往後退出數步。
至於蘇青,則是被吹得在地上翻了一個滾。
震憾,無比的震憾。
這一刻,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邪羅王的身後,而在那裡,正站著一個身影,一個極為普通的身影。
而在他的身後城下,還有著無數這樣的身影。
四象古陣被毀。
城牆上的屏障也完全被破掉,城門已經打開,那麼,自然便可以看到城外的景象。
無數黑色的身影騎在戰馬之上,靜立於城牆之外,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張鐵弓,腰間掛著佩刀。
燕雲騎。
幾乎是下意識的,北蠻軍的心裡都閃過這樣一個名字,那麼,站立在城牆上的這個身影便很容易猜出身份。
即使,他的穿著與下面燕雲騎一模一樣。
可他的名字,卻足以讓身在北方的北蠻軍也知道,因為,他是西涼霸主,他是燕王,燕千里。
「竟然能與妖王硬碰硬?!」
「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他是燕千里,也沒有可能啊!」
北蠻軍的心裡是震憾的,城牆下的破山軍心裡同樣震憾,他們都非常清楚燕千里的強大,可是,如果強大到能與妖王硬碰一掌,這就多少有些誇張了。
可事實就是……
燕千里就這樣站在了原地,站在了邪羅王的面前,腳下,連一步都沒有退。
「有意思,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好吧,既然來都來了,那我就再盡興一點好了。」邪羅王緩緩轉身,看向站在城牆邊緣的燕千里。
「是啊,來一趟不容易,不盡興實在有違地主之宜!」有些微微嘶啞聲音從燕千里的口中出,但是,卻讓人有一種洪亮如雄獅的錯覺。
「燕老頭,你似乎來晚了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也到了方正直的身邊,寬大的長袍在夜風下飄動。
而在這個身影落下來的同時,還有著三道身影也落了下來。
禮親王,燕修,還有山雨和平陽。
「爺爺!」燕修看向站立在邪羅王面前的燕千里,又看了看站在邪羅王身後的方正直,似乎松出一口氣,隨即,恭敬的朝著燕千里喊道。
「嗯。」燕千里點了點頭,接著,目光也看向周圍,隨即,嘆出一口氣:「唉,區區一隻小妖王,就讓炎京城亂成這樣了嗎?」
「小妖王?!」
「燕千里竟然說,區區一隻小妖王?」
這一刻,不單是北蠻軍,就連城牆下面的破山軍都是面色古怪,妖王,也有大和小之分的嗎?
而且……
這可是妖王啊!
即使是聖,在面對妖王的時候,也不可能單打獨鬥的獲得勝利,因為,妖的身體力量天生就強過人類。
但燕千里說了。
而且,還是當著城下的燕雲騎,還有邪羅王和北蠻軍及破山軍的面說了,並且,說得如此的輕鬆愜意。
方正直也同樣愣了一下,只不過,他的想法卻和其它人不太一樣,他只是覺得燕修的這個爺爺,好像有點兒……
裝逼!
可是,這劇情明顯不太對啊?
難道,裝逼這種事情不是該自己這種小年輕來才合適嗎?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頭,沒事裝什麼逼啊?
「燕老頭,怎麼說你也是堂堂燕王,就不能稍微低調一點?把你這副囂張的嘴臉收斂一下?」禮親王在愣了一下後,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低調?那是你喜歡做的事情,我可沒有這個興趣,你要是喜歡低調,就在旁邊看著,這隻小妖王就交給我好了!」燕千里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向著邪羅王踏出一步,同時,罩在他頭上的黑色斗蓬也被撩了起來。
銀白如雪的頭從黑色斗蓬中滑落下來,散布在肩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一刻集中在燕千里的臉上,因為,燕千里已經有太多年未曾踏出西涼半步,更未以真面目示人。
然後……
一個面具便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金屬打造的面具,青色的獠牙,猙獰的面孔,還有面具上的六朵鮮紅如血一樣的紅雲。
「面具?!」
「燕千里竟然一直戴著面具?」
「這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的目光在看到燕千里臉上的面具時,都是無比的疑惑,因為,他們都知道燕千里這一趟來炎京城是參加過十里湖的千叟宴的。
那麼,便也代表著燕千里應該是見過聖上。
可現在,燕千里的臉上卻戴著面具,難道,在十里湖的宴會上,燕千里也一直戴著面具嗎?
為什麼要戴面具?
無數的疑惑在他們的心裡升起。
然而,禮親王在看到這個面具的時候,身體卻是猛的一顫,眼睛中更是閃爍著璀璨的七色光華。
「燕老頭,難道你……」
「哈哈哈……」燕千里一笑,並沒有馬上回答禮親王的問題,只是將手緩緩的按在面具上,然後,將戴在臉上的面具慢慢揭開。
很快的,一張年輕的臉龐也現了出來,如利劍一樣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紅潤而晶瑩的皮膚。
這是一張不過三十歲的臉寵!(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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