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很近了!
眼看著距離池孤煙越來越近,方正直的心裡還真的是有一點兒小緊張,但是,這當然是影響不到他的。
成大事者,必須有著過人的心襟。
方正直並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心中可以撐船的宰相,可有一點兒他卻還是有些自信的,那就是偷襲時絕對不手抖。
「給我倒!」方正直的心裡大喝一聲,接著,一掌也直接就朝著池孤煙的後頸住閃電般的拍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一掌很快!
而且,池孤煙也並沒有回頭,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像是根本沒有覺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兒的抵抗。
可是……
方正直的這一掌,卻還是停了下來,停在了池孤煙後頸處不足一寸的位置,再也無法向下一絲。
「……」方正直的嘴巴動了動,他自然不是心軟,而是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竟然有些無法動彈。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事實上,方正直以前也經歷過同樣的處境,比如在對魔族半聖殘陽的時候,他就被天道所禁錮,全身無法動彈。
可是,眼前的這種禁錮卻明顯不同。
這是一種完全來自於身體上的禁錮,並不是任何的道,也不是氣流和空間的擠壓,而是身體的一種麻木,或者說是僵硬。
「凝!」
一聲清脆而又動聽的聲音在這一刻傳入到了方正直的耳中,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張美艷而不可侵犯的面容。
那是一道虛影。
瀑布般的黑頭長,雪白的長裙,還有著閃爍著點點光華的蛇尾,這一切都告訴方正直,池孤煙反擊了。
當然了,也可以說她並沒有真正的反擊。
因為,在池孤煙的口裡出這個聲音的時候,她的手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那枝筆,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她只是依舊專注,而且凝重的在白色的畫卷上畫著,那一道濃厚的墨痕已經四散開來,形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龍。
「果然是要一筆成龍!」方正直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也知道池孤煙是真的已經有了解開這第八重天的方法。
而且,這個方法和他想得也是一模一樣。
第一重天是始,同樣也是一,而第七重天,是萬千變化,但也歸入為一,那麼,用一筆將「一」和「龍」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便是一個蘊含著第一重天到第七重天所有變化的循環。
當然了,這種想法並非絕對,可是,在成功的機率上,卻已經是方正直現在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了。
但眼前的形勢……
卻有點兒尷尬。
偷襲被覺了,而且,還被池孤煙直接給禁錮了起來,這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可以讓人高興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池孤煙還沒有停。
還在繼續書畫。
這也代表著,池孤煙對於這一切,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果然,池孤煙這妞的心思,慎密得可怕!」方正直知道,這並不是說自己的演技不夠好,而是,池孤煙的習慣決定了,她一定會留一手。
怎麼辦?
沒有辦法!
只能硬破,因為,方正直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只要再過一小會兒,池孤煙的畫便可以完成。
到時候自己就只有輸的份。
可是,池孤煙的這個血脈天賦,真的很難弄。
方正直曾經親眼見過,池孤煙用一個「凝」字,硬生生的阻止住了九鼎山原門主天行的行動。
而現在,這個「凝」字被用到他的身上,他才真正的感受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親身體驗」。
全身的肌肉,變得完全僵硬。
根本無法動彈。
怎麼會這樣?
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任何的事情,都要講究一個道理,畢竟,身體完全僵硬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誇張了一些。
是什麼原理?
控制嗎?
不對,如果真的是控制,也不應該是身體變得僵硬啊。
僵硬……
等一下,身體如果真的變得僵硬,那血液又如何能繼續循環,這同樣有些不太符合常識和道理。
可事實就是,自己確實感覺得渾身僵硬。
有問題!
難道是錯覺?
是了,是錯覺!應該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錯覺,大腦誤以為僵硬,或者說是暫時被某種精神的力量壓迫,而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明白了!」方正直的目光看向浮現在池孤煙背後的那個女人虛影,感受著虛影身上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氣勢,一瞬間,他也明白了過來。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壓迫。
然後,在強大的精神壓迫中,讓自己的大腦傳遞出一種錯誤的判斷,誤以為身體變得僵硬而無法動彈。
這樣一想,方正直也明白了過來。
可是,明白歸明白。
要真真正正的解開,或者說脫離出這股精神上的壓迫,卻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那是虛影女人身上的氣勢,太過於強大。
渾然天成,與生俱來。
仿佛整個世界都可以被她踩在腳下,這是一種源自於內在的強大氣場。
如果不是方正直的心裡非常明白,這是池孤煙的血脈天賦,他甚至都有一種想要馬上跪拜的錯覺。
「池孤煙這妞果然強得離譜,可是,自己同樣不能輸!」方正直的牙關一咬,心裡也不斷的強迫著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錯覺:「錯覺,一切都是錯覺,其實,我可以動,我沒有被禁錮,我是在游泳,是的,我在游泳……我游啊,我游啊……」
隨著方正直的心裡不斷的念叨著。
不知道不覺中,他也聽到了一聲聲咔嚓咔嚓的聲音,感覺上就像是僵硬的身體真的在水是遊動一樣。
然後……
他的手也觸碰到了池孤煙的皮膚。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瞬間生的事情,從方正直的心念電轉,再到他開始「遊動」,最後到手掌往前寸進,接觸到池孤煙頸部的皮膚,中間的時間並不長。
相反的,還非常的快。
入手,細膩而是充滿了彈性。
而且,甚至於方正直還清楚的感受到,在他的手觸碰到池孤煙皮膚的一瞬間,池孤煙的身體也明顯的顫動了一下。
「無恥小賊,我好心讓你先試,你卻故意裝暈來偷襲我!」池孤煙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但是,卻依舊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容。
「好心?要不是你現在想一筆畫盡『始終』,將所有變化匯聚成一筆,我還真的信你是一番好心!」方正直聽到這裡,也知道池孤煙應該是有些「慌了」,那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現在其實便已經占據了主動。
「沒想到你居然也知道一筆畫盡『始終』。」池孤煙的聲音似乎有些詫異。
「哈哈,當然,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在讓我試第一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吧?」方正直繼續說道。
「不,我是在你試第二筆的時候才知道。」池孤煙否定道。
「你以為我會信?」
「好吧,我確實是在你畫第一筆後就知道的。」
「終於承認了啊!」
「是的,我承認了,所以,你一直都是故意裝成不知道,然後,施以苦肉計,誘我上當的對嗎?」池孤煙再次說道。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是這樣嗎?」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嗯,我失算了,上了你的當……可是,你這樣從背後出手把我打暈,即使我輸了賭約,我也不會服氣,並不會盡心盡力的侍候你。」池孤煙繼續說道。
「怎麼?你想反悔?」方正直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池孤煙竟然會和自己耍起了無賴,這明顯有點兒過份吧?
「不,我不會反悔,我只有一點要求,正面一戰,你就算要打暈我,也應該從正面朝我下手!」池孤煙解釋道。
「正面?」方正直的眼睛微微一眯。
他當然知道池孤煙這妞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而且,最主要的是池孤煙居然用了「盡心盡力」這四個字。
可能嗎?
說句不客氣的……
自己又不傻!
什麼盡心盡力?這都是扯蛋,這個世界上,有哪個輸了賭約當丫環的,會真心實意的來侍候?
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對,正面,你只要到我正面,當著我的面把我打暈,我輸了賭約,自然會聽你的!」池孤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啊,我答應你……才怪!」方正直聽到這裡,也爽快的點了點頭,接著,手掌也直接往上微微一抬,便朝著池孤煙的後頸部一掌劈了下去。
傻子才去正面呢!
什麼強扭的瓜不甜,聰明人都知道,先你要有個瓜,然後,才能去想著這個瓜甜不甜的問題。
面對池孤煙這樣渾身帶刺的妖孽。
如果還去痴心妄想什麼心甘情願,百依百順,那這個人的腦袋,絕對是被門給夾了,而且,還是夾扁了。
方正直沒什麼太高的要求。
有瓜即可。
至於,池孤煙到底是盡心盡力,還是淚流滿面,或者是欲拒還羞,這些都沒有那麼的重要。
「小賊,無恥!」池孤煙在這一刻似乎也感受到了背後的勁風,不得已的情況下終於動了。
雖然,她的一隻手依舊執著筆,可是,身體卻已經轉了過來。
而且,另外一隻手,更是亮起一抹璀璨的星光,沒有任何留手的,直接就朝著方正直的胸口拍了過來。
……
池孤煙的突然出手,自然也讓她的後頸位置往一旁邊移了半寸
而這樣的半寸,便也使得方正直的這一掌,並沒有拍中池孤煙的後頸,而是拍在了池孤煙的一隻肩膀上。
接著……
方正直便感覺胸口傳來一股強大的衝擊力。
「夠狠!」方正直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要飛的感覺,可是,強烈的執念還是讓他不甘心就這樣飛退開去。
所以,他拍向池孤煙肩膀的那一掌也在瞬間改掌為爪,死死的扣住池孤煙的肩膀,讓自己不至於被一掌拍飛。
這樣一來,池孤煙的身體自然也被帶動了。
原本側轉過來的身體,瞬間也因為方正直的這一拉而不由自主的倒入了方正直的懷抱里。
一瞬間,方正直也有一種抱了塊暖玉的感覺。
細膩,柔軟,而且,還有溫溫的熱度,他的身心都有些微微的蕩漾,但是,也僅僅只是蕩漾而已。
現在的情況下……
顯然不是馬上墮落的時候,只要能在賭約上拿下池孤煙,那麼,往後的日子,便可以盡情的盪,盡情的漾了。
方正直知道輕重,所以,自然也不會留手。
手掌再次抬起,便準備趁著這個天賜良機,對準池孤煙的後頸再拍一次,務必要將池孤煙在懷裡直接給拍暈過去。
可就在他的手抬起的一瞬間,一種更加細膩的感覺也從他的手臂上傳了過來,目光一轉,聳也看到了一條蛇尾。
淡淡的色彩在鱗片上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嗯?」方正直的反應不得不說真的很快,一隻手被纏住,他也果斷的又抬起另外一隻手。
但是……
正在他另外一隻手剛剛抬起的時候,他也突然間感受下面一緊,那是一隻腳,一隻後勾的腳,而且,正好勾過他的胯下。
「……」方正直的思維在這一刻終於停頓了一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池孤煙的近身戰,居然還有著這樣「狠毒」的一招。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中莫名的響起了以前世界中聽過的一非常流行,又非常好聽的歌曲。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你越說越離譜。
我越聽越糊塗。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打死不肯認輸。
還假裝不在乎。
……
而就在他腦海中的聲音還沒有響完的時候,一種渾身被崩緊的感覺也再次傳了過來,那是一種身體被纏住的感覺。
原本纏在他手臂上的那條蛇尾,此刻也直接將他的兩隻手和腳完全纏住。
不單如此。
池孤煙那隻勾起的腳,更是死勁的繼續往上勾,感覺上就像是整個人和那條蛇尾都完全纏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金蛇纏絲手嗎?」方正直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笑,還是該哭,但這些顯然已經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池孤煙做完這一切後,那隻握著筆的手竟然也再次動了起來,濃厚的墨汁開始飛的向著下方延伸。
竟然延伸出一條四爪龍身。
「稍微忍一忍,很快就結束了,低等僕人!」池孤煙的嘴角在這一刻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情間完全沒有了剛才「乞求」時的可憐。
有的只有飛揚,無限的飛揚。
感覺上,就像是達成了一種極高的成就,讓她的臉上都飛起了兩朵如紅霞一般明艷的紅暈。
顯然是異常的開心。
「卑鄙,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血脈天賦嗎?有本事我們都不動用血脈天賦,公平一戰啊!」方正直的雙手雙腳完全被縛住,雙腿還要死命的夾緊。
整個人的姿勢可以說是處於一種極端的古怪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的對池孤煙造成傷害。
「你有血脈天賦嗎?」池孤煙一邊繼續畫著圖,一邊隨口回道。
「當然有!不信你放開我,我展露給你看一下!」方正直一臉「坦誠」道。
「呵呵……無恥小賊,你以為我會信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好好的考慮一下當低等僕人後,該怎麼侍候我這個主人!」池孤煙一邊說的同時,竟然已經忍不住隱隱的笑了聲來。
「還侍候你?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贏了我,我不服,而且,就算你贏了,我也不會盡心盡力的!」方正直繼續說道。
「沒關係,我不介意。」池孤煙臉上的笑意更甚。
「放開我!」
「不放。」
「你快放開我!」
「我就不放。」
「你真不放?」
「當然不放。」
「我咬你了喲!」方正直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雙手雙腿沒有辦法動彈?那怎麼辦,沒關係,他還有牙。
「有本事你就咬……嗯?無恥小賊,你敢!」池孤煙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然後,也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已經晚了。
被逼急了的方正直,真的一口咬了過來。
而且,因為被她的腳勾中的原因,方正直的身體也直接從她的後背斜劃到了她的側面,嘴唇也直接從她的臉上划過,接著,便準確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嗚……」池孤煙臉上原本的笑容在一瞬間也凝固了,接著,她也下意識的開始掙扎,可是,這顯然是沒有什麼用。
方正直似乎刻意的的吻在她的唇上,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避不過方正直的唇,而且,因為她的掙扎,還讓方正直找到了機會撬開了她的嘴唇。
「嗚嗚……無恥小賊,你太天……天真了,嗚……這種輕薄……對我……對我無用……」池孤煙在掙扎了片刻後,竟然很乾脆的選擇了順從。
開始任由著方正直來施為。
而且,還一邊任由著方正直施為,一邊繼續畫著圖畫,那濃厚的墨痕,已經馬上就要形成龍尾。
這無疑就讓方正直感覺到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熱度。
「不會吧?這一招,居然在池孤煙身上失效了?」方正直覺得一個人可以有很少的弱點,甚至只有一個弱點。
但是,完全沒有弱點,怎麼玩?
弱點……
肯定有弱點!
如果不是性格上的,也不是實力上的,那麼,便只能是身體上的。
身體?!
對了,就是身體!
方正直的眼睛再次一亮,緊急情況下,他也顧不得什麼無恥不無恥的了,直接就開始朝著池孤煙的其它部位咬了過去。
臉頰?
不是,完全沒有反應!
脖子呢?
也沒有太大的動靜!
那麼,再試一試耳後根……
「嗚……」就在這一瞬間,池孤煙的身體也猛的顫了一下,這是一種不算太明顯的顫動,顯然池孤煙是在極力的壓制。
可是,方正直卻知道,他最後的機會已經來臨了。
因為,就在池孤煙的身體一顫的瞬間,原本纏在他手臂上的蛇尾也微微的鬆動了一絲,很小的一絲。
但就是這小小的一絲,卻讓他的手臂在一瞬間也脫了出來。
下一刻,方正直的手也以一種閃電般的度,飛的抓住了池孤煙那隻握著筆的右手,然後,使勁的往下一帶。
筆松!
時間在這一刻,幾近凝固。
方正直的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白紙,而池孤煙也同樣盯著面前的白紙,四目中儘是緊張與期待。
然後,詭異的一幕也出現了。
原本應該消失的墨汁卻並沒有消失,而是慢慢的有了一絲變化,接著,竟然在白紙上緩緩的遊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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