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的腦袋都能撞樹,在腦袋的硬度上,方正直很清楚的知道他和四長老一樣,都並不是強項。
這就很尷尬了。
因為,完全沒有辦法配合啊。
而更尷尬的是,他還沒有辦法去指責彥慶,更沒有辦法想著彥慶能包容自己的打法,原因很簡單,彥慶不會。
是的,彥慶是一個天賦血脈驚人,身體素質誇張到恐怖,但是,卻並沒有掌握萬物之道的怪物。
當然了,這種怪物有時候又確實能起到奇效。
比如,與四長老的這一戰。
從表面上來看,這似乎是一個巧合,感覺上就像是四長老在決斷上有些失策,然後,被彥慶和方正直抓到了一個機會。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作為天道閣的四長老,對戰經驗何其老辣,又怎麼可能會出現決斷失策的事情,即使是在近乎於瘋狂的時候,他也依舊有著一種戰鬥本能的理智。
直白一點說,就算是四長老沒有憤怒,而是非常冷靜的對戰情況下,現在的結果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原因很簡單……
四長老的判斷是一種常理。
在他沖向彥慶和方正直的時候,彥慶用雙手拼著烈焰灼燒的代價,強行擋下了他的一劍,並且,朝著他的襠部踢了一腳,而方正直則是利用了兩打一的優勢,強行避開要害,選擇與他「同歸於盡」。
可以看得出來,方正直和彥慶之間是有默契的。
正是因為這種默契,才會讓四長老根據戰鬥經驗判斷出來對策,選擇了強行側身切入到方正直和彥慶的中間,為的就是一劍將兩個人強行分開。
只要將兩個人分開。
那麼,便可以逐一擊破。
這是常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劍還沒有來得及出,彥慶的腦袋就已經撞了過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意外。
畢竟,彥慶的這種打法幾乎可以說是出於一種直覺,感覺上就像是連經過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用。
但是,在聖域之中,誰特麼沒事就拿腦袋撞啊?
所以,無論四長老冷靜與否,這一結果的出現,都一定是必然,因為,彥慶的奇,並不是奇在他的身體素質,也不是奇在他近身搏殺時的狠辣,而是奇在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
「轟!」又是一聲巨響。
搖晃的四長老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強烈的暈炫和頭部遭受到的強烈撞擊,終於讓他的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從四長老憤怒的抽出水火雙劍,再到四長老暈倒在地,這中間的過程不得不說有些太過於短暫,短暫得都有些戲劇感。
但事實就是……
即使是聖境的強者,在身體的素質上也有著承受的極限,特別是在面對像彥慶這種怪物一樣體質的人時,再硬的腦袋也經不住這樣的前後撞擊。
四長老倒下了。
可以說倒得非常的突然。
但是,四長老的這一倒,卻使得整個戰局再次出現了逆轉的變化,因為,這樣一來原本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天道閣,便只剩下兩名聖境強者。
而對比方正直這一方,就完全不同了。
雖然,燕千里現在被暫時困住,天虛聖人又被六長老壓制,可是,方正直和彥慶這兩價目還活蹦亂跳的戰力,再加上一個沒有意識,成為墮修羅的燕修,卻絕對可以讓二長老和六長老感覺到頭疼。
事實上,二長老現在確實很頭疼。
因為,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四長老會敗得這麼快,而且,還敗得這麼的詭異,堂堂天道閣的四長老,對上一個受了重傷的方正直和一個輪迴境的彥慶,竟然會敗?
「臭小子,快來幫我,老頭子我要撐不住了!」正在二長老異常頭疼的時候,天虛聖人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同是聖境強者,你還有著幾十個弟子,需要我幫?」方正直現在的頭同樣很疼,而且是真的疼,疼得都有點兒暈頭轉向,所以,在聽到天虛聖人的話後,他也直接給了天虛聖人一個不屑的眼神。
「老頭子我的強項是煉丹,不是打架!」
「所以呢?」
「所以你快點過來幫我啊!」
「對不起,我受傷了!」
「……」天虛聖人很無語,而且,無語得有些委屈,因為,他陷入到這種地步,很明顯是因為過來幫方正直。
當然了,他真正委屈的原因並不是方正直說他受傷了,不想過來幫他,而是方正直一邊說自己受傷了,另一邊卻已經飛速的朝著二長老的位置撲了過去,出手的速度絕對夠快,順便,還帶了一個彥慶。
「臭小子,白養你兩年了!」天虛聖人眼看著方正直撲向二長老,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自然也不可能不罵上兩句。
「作為一個聖境強者,就算你不擅長打架,也要有尊嚴的戰鬥下去,這樣才能對得你的境界,難道不是嗎?再說了,你是不擅長打架,可是,你有藥啊,煉了那麼多的大補藥,隨便拿出來嗑幾粒,說不定就長本事了。」方正直在一劍斬向二長老的同時,也順便回了天虛聖人一句。
「你個臭小子現在才是長本事了!」天虛聖人再次怒罵了一句,不過,眼看著六長老再次斬殺了一名暗影門弟子後,他還是咬了咬牙,一臉肉疼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玉瓶,然後,將小玉瓶裡面的幾粒青色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轟隆!」
在幾粒青色丹藥吞下去的一瞬間,天虛聖人的身體也猛的一沉,腳下的地面都被踩得裂出了兩個腳印。
而與此同時,一股狂暴的氣息也從天虛聖人的鼻子還有口裡噴了出來,那是一股股青色的氣流,充滿了森冷的寒意。
「清灼丹?!」六長老在看著天虛聖人鼻子和口裡出來的青色氣流後,臉色上也有了一絲微微的變化。
「你錯了,這個是天虛清灼丹!」天虛聖人否定道。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名字不一樣啊!」
「……」六長老的嘴巴動了動,他很想給天虛聖人一個鄙夷的眼神,可是,他最終還是決定用他的劍來教天虛聖人一個至理,做人,要實誠!
「轟!」
就在六長老正欲出劍的同時,二長老那邊卻已經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就感覺是巨大的金鐘被撞響了一樣。
而事實上……
也確實是被撞響了。
因為,在方正直一劍斬向二長老的時候,彥慶便已經毅然決然的一下撞在了困住燕千里的那個巨大金鐘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眼睛上被蒙了黑布的脫韁野馬,完全就像是看不到前面到底有什麼一樣。
轟鳴聲在空中迴蕩。
而金色的巨鍾也因為彥慶的一撞而盪起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中,一個個無比複雜的金色字符也不斷的閃爍著。
可以看得出來,金色巨鍾雖然盪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破碎和裂開的意思,沉穩得就同一座巨大的高山一般。
當然了,彥慶並不會放棄。
在撞完一下沒有反應後,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往後退了三步,接著,整個身體也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骨骼聲。
很明顯,彥慶準備再撞。
而且,從彥慶的表情上可以判斷出來,他的決心很堅定,一下不行,那就兩下,兩下不行,那就撞他個三四五六下,如果今天撞不開,那就一直撞到明天,撞上個半年一年也沒事,只要,給他一直撞下去的機會,反正,他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這是一種堅定不移的決心。
可是,這種決心卻讓燕千里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因為,只要是一個稍微正常的人都知道,當一個人被困在一口巨鍾裡面時,是絕對不能用撞的。
原因很簡單……
沒有人能受得了。
燕千里的眼睛是真的紅了,那是被震出來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耳朵現在幾乎都已經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說話聲。
唯一能聽到就是一種嗡嗡的震動。
不得不說,彥慶的想法,確實是非常的彥慶,除了能出奇制勝之外,也同樣能讓一個人生無可戀。
很顯然,燕千里現在就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想法。
特別是在彥慶準備再撞的時候,燕千里的心情真的很難再用言語來形容,他只想說一句,小子,有種咱倆換個位置!
當然了,這種話對於昔日的燕王,雄霸西涼的一方梟雄來說,其實,還是是很難說出口的。
所以……
燕千里在眼看著彥慶退出三步,一臉堅定表情的準備再次撞過來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勁的朝著彥慶擺了擺手,同時,用著有些沙啞的嗓子喊了一句:「小友,本王一命,死不足惜,還請小友以大局為重,快去助方正直一臂之力吧!」
「好,前輩請自重!」彥慶微微一愣,隨即,銳利如野獸般的眼睛中也閃過一抹欽佩的目光,接著,也堅定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二長老一下撞了過去。
……
作為天道閣的二長老,實力上自然是不可能弱的,再加上有著至寶古鐘在手,正常情況下對上四五個聖境強者,都不會弱於下風。
而事實上,二長老也確實做到了。
燕千里雖然入聖不久,可是,卻是以輪迴六道中的修羅道入的聖,比起一般的聖境強者還是要強大很多。
可即使是這樣,也還是被他死死的困在金鐘之中,不得動彈。
至於燕修……
從境界上來說確實只有著輪迴境,但是,一旦被修羅之力所控制,成為墮修羅之後,那種強大的戰鬥力也絕對可以比得上一個普通的聖境。
二長老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輕鬆掌控局面,一困一壓,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非凡的強者風範。
但是,他終究是只有兩隻拳頭兩條腿。
在方正直那鋒利至極的一劍斬下時,他的輕鬆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吃力,現在再看到彥慶一下子撞了過來,他的心裡就真的有點兒苦了。
因為,他不能退!
一旦他退了,這場戰局的結果便已經出來了。
這樣的敗局,天道閣承受不起,他同樣也承受不起,畢竟,在這種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要是天道閣真的慘敗而歸,那天道閣的千年名譽,就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所以,他只能咬著牙死撐。
可是,他再怎麼撐,敗局卻已經慢慢的顯現,方正直的肩膀上確實是受了重傷,但是,那一劍畢竟不致命,而方正直的境界終究也到了輪迴境,完全可以依靠著強大的本源之力恢復過來。
而另外一方,天虛聖人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手中的拂塵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全是耗費極大本源之力的「大招」。
看起來似乎真的如方正直如言,打不過怎麼辦?不要緊,只要嗑點藥,哪怕只嗑一點點,也許就能長本事了。
天虛聖人現在是真的長本事了。
隨著他口裡和鼻子裡不斷的噴出青色的氣息,他的「大招」也是一招接著一招,而且,最主要的是,那股青色的氣息似乎還在慢慢的瀰漫開來,感覺上就像是在天虛聖人的身體周圍形成一片青色的領域一樣。
「不對,你這個不是清灼丹!」作為天道閣的長老,六長老在戰鬥力上面無疑要天虛聖人要強,如果不是天虛聖人使命的玩「大招」,恐怕這場戰鬥早就已經結束。
但是,在僵局了這麼久之後,他還是發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據他所知,清灼丹取義於清與灼,清者,清身通氣,灼者,激發潛力。
可是,天虛聖人這個卻有些不太一樣,那些從體內清灼出來的氣息居然並不散去,而是慢慢的凝聚,仿佛還越聚越多。
「當然了,我這個是天虛清灼丹!」天虛聖人一臉的得意。
「可你剛才說了,就是名字上的區別!」六長老聽到這裡,臉色也明顯有些陰沉,畢竟,對付一個煉藥的,還花費這麼久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失了他的身份。
「其實,還有一點區別,我剛才忘了說了。」天虛聖人一邊繼續揮動拂塵的同時,也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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