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都是屬於群居動物,而這種群居在很多時候也代表著立場,比如:你可以特立獨行,但不能離徑叛道。
這就好比一個老婦被幾個地痞欺負了,如果所有人都在一旁看熱鬧,那你混在人群中,甚至說上兩句冷言嘲諷的話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可要是所有人都合力抗擊地痞,你再在一旁看熱鬧,或者說上兩句類似於「你們這些愛管閒事的狗……蛋!」之類的風言風語。
那基本上你的麻煩就大了。
輕則一頓暴風雨一樣的拳腳打在你身上,再加上幾口吐沫,重一點的話,基本上就該給你丟河裡,或者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了。
現在的凌雲樓……
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尷尬的境地。
雖然,作為聖域五門之一的凌雲樓有著崇高的地位,可當大家都在齊心合力的時候,你們卻在作壁上觀,多少就會讓人有些不爽了。
而這種不爽的名字便被稱為,公憤!
「樓主,我們怎麼辦?」一直站在千虞身後的紅裙女子看著周圍那一雙雙不善的目光,自然也感受到了一種危機感。
「臭小子,竟然連我也敢算計!」千虞顯然是憤怒的,可是,她再憤怒似乎也無濟於事,因為,方正直的話已經讓她陷入了眾矢之的。
難道,真的要被這個臭小子牽著走?
千虞當然是有些不甘心的,畢竟,這已經不僅僅只是她個人的面子問題,同樣還包括凌雲樓的地位問題。
道理很簡單……
因為,到這一步之後,她若是再派出幾名凌雲樓的弟子參與到這場打鬥,已經並不能夠挽回凌雲樓現在的尷尬位置了。
畢竟,所有人都會覺得,凌雲樓並不是真的和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而是被逼於無奈才不得不參與。
怎麼辦?
千虞的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可是,這些念頭卻很快又被她否定,最終,一個念頭定格在了她的腦海中。
但當這個念頭定格之後,千虞卻真的有一種想殺了方正直的衝動,不過,為了保住凌雲樓的威信,她卻又不得不做。
很生氣!
卻還必須要裝成一臉平靜的模樣。
「一個小小的南宮浩,這麼多的宗門加上聖域五門的四門都拿不下?唉……聖域今非昔比了啊!」千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明月般的目光掃過周圍,身上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高傲的氣息。
這樣的話一出口,自然也讓周圍的宗門弟子們一愣,就連沐清風和墨山石等人的臉色也有了一絲變化。
畢竟,這等於就是在指責他們無用了。
「太可惡了!」
「明明就是怕弟子犧牲,卻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就是,凌雲樓也不過如此啊!」
宗門弟子們並不傻,這種嘲笑之言,他們豈能聽不出來。
可很快的,他們的嘴巴也都紛紛閉了起來,因為,在千虞的身後,一道道穿著長裙的身影已經紛紛走出。
凌雲樓在聖域五門中一直都有著特殊的地位。
這種地位自然不是因為凌雲樓門中全部都是女弟子,而是因為,凌雲樓有著足夠讓人心顫的強大實力。
而現在……
幾十名凌雲樓弟子走了出來,排列整齊,步伐一致,當是這份氣勢,便讓他們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實話,我凌雲樓還真不想參與到你們這種混戰,簡直是有辱身份,你們都退開吧,我凌雲樓一門就可以拿下南宮浩!」千虞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神情冷漠,聲音中透著一種無上的霸氣。
「……」
「不想參與到我們這種混戰?」
「有辱身份?!」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一下子就憤怒了,可是,這種憤怒卻與剛才的那種「敵意」不同,因為,這種憤怒的來源是凌雲樓的傲慢。
但事實就是,凌雲樓在聖域的行事風格一向都是傲慢無比,所以,雖然心有憤怒,可是,卻並沒有意外。
而且,最主要的是……
在所有人的心裡都很快明白過來一件事,凌雲樓並不是不與他們共同行事,而是不屑於與他們一起合力。
憤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這便是所有人現在的心境。
「伯母這招實在高明啊!」方正直的嘴唇再次動了動,同時,還朝著一臉冷漠的千虞眨了眨眼睛,順帶還豎了一個大姆指。
千虞自然是注意到了方正直的動作還有唇語,可是,卻並沒有再理會方正直,只是將頭扭向一邊,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目光也微微上仰,看向飄浮在半空中正被無數朵雪白花朵包圍在中間的南宮浩。
「七星望月,焚盡一切!」
「是!」走出來的幾十名凌雲樓弟子聽到千虞的話,立即齊齊的應了一聲,然後,也很快的擺開了陣勢。
幾乎是在瞬間,幾十名凌雲樓弟子也站立成了八個位置,以北斗七星為排列,分散在站立出了七顆「星辰」。
而在星辰的正上方,還有著一輪圓圓的「明月」。
七星望月,攻擊的點自然是集中在了那一輪由幾名紅裙女子組成的「明月」上,而其它的七顆星辰,則是成為明月的力量來源。
「嗡!」一聲輕鳴。
漫天的火焰升起,從一顆星辰開始不斷的蔓延,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將七星正上方的明月給完全點亮。
通紅如火。
這是一輪紅月,布滿火焰的紅月。
強大的氣勢讓周圍的宗門弟子們都是不自覺的往後退出幾步,一個個的臉上也都是流露出震憾與驚恐的表情。
「幾十名弟子,完全是一種道!」
「這就是凌雲樓嗎?」
「果然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太強了!」
如果說剛才的宗門弟子們對於千虞的話還有些憤怒,那現在,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一個個自然也都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有實力!
傲慢一點,又有何錯?
「沐老頭,人家都欺上門來了,要是再不拿點真貨出來,恐怕還真的要被人笑話我們伏羲谷和天道閣無用了!」墨山石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輪燃燒的紅月,神情間自然也有著明顯的不服氣。
畢竟,他也是有尊嚴的!
武比已經輸了,要是再在這一戰中被人看不起,那伏羲谷的弟子將來在聖域的地界內,估計也很難再抬頭。
沒有再猶豫,一聲令下,一百多名伏羲谷的弟子也走了出來,在這些弟子的前面,還有著八名伏羲谷的長老。
「這讓凌雲樓的人見識一下,我們伏羲谷的陣法與她們的有何不同吧!」墨山石這一次並沒有等沐清風開口,直接就再次說道。
「是!」一百多名伏羲谷弟子立即應道。
接著,一百多名伏羲谷弟子也動了,每一名弟子的手上都亮出一把如同「銀勾」一樣的武器。
「叮叮叮!」一陣響聲過後。
一百多名伏羲谷弟子手裡的銀勾也互相勾在一起,然後,便以他們的身體為連接點,開始飛速的散開。
「嗡!」銀光閃爍。
一百多名伏羲谷的弟子飛速的移動,但是,卻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只是,隨著他們的移動,場中卻是如同形成了一條巨大的河流,完全由銀勾組成的巨大河流,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銀龍在擺動一樣。
而在銀龍的腹部,還有著八名伏羲谷的長老站立,每一個長老的手上都有著一個如同尖爪一樣的武器。
「殺!」一聲廝殺,一百多名弟子也憤然衝上了天空,猶如一條騰空飛起的巨大銀龍一樣,朝著南宮浩沖了過去。
「這就是伏羲谷的陣法嗎?」
「太誇張了吧?我一直以為陣法都是死陣,卻沒有想到,伏羲谷的陣……竟然是完全變幻的活陣?!」
「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啊,陣法還能這樣用啊?」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要說完全沒有一點震憾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這種陣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八爪銀龍陣,讓各位見笑了!」墨山石的目光看了看衝上天際的銀龍,又看了看站立著的千虞,嘴角在不自覺間也揚起了一抹笑容,畢竟,在伏羲谷的面前玩陣,這多少就有點太看不起人了。
「唉……」沐清風自然是看到了「一馬當先」的伏羲谷,他的心裡苦啊,以他的心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方正直在背後推動。
但他又能如何?
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止,不單是不能阻止,還必須要裝成一幅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拼死的跟上。
「一百零八劍陣!」
「是!」
隨著沐清風的一聲令下,一百零八名天道閣弟子也沖了出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
劍動,龍吟不絕。
就如同奔流不息的浪潮一樣,一波接著一波不斷的向前推動,每推動一次,都有著一股森寒的劍意湧向前方。
「好強的劍意!」
「天道閣果然不愧為以劍為武的第一宗門!」
「聖域五門的實力,果然都不是我們這些宗門可以比的啊……」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感受著那一股又一股強大的鋒利劍意,自然而然的也都是讓出了一條道路,讓天道閣的弟子們通過。
至此,聖域五門中的三門,都真正的拿出了壓箱底的真貨。
而看著這樣的一幕的方正直,笑得自然也是越發的燦爛,畢竟,他就喜歡看這種有激情的戰鬥。
用一句話來形象,那就是……
貴在真實。
「上啊,陰陽殿呢?說好的聖域五門咧?道魂,道心,你們倆個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把腦袋縮起來了吧?讓大家都來看看你們陰陽殿的實力啊!」方正直一臉不嫌事大的再次喊了起來。
「這傢伙真是可惡!」道魂的拳頭一下子就捏緊了,身體一顫,眼睛中也透出無比森寒的光芒。
「確實可惡,但我們卻並沒有辦法不上。」道心的語氣顯然是平靜了一些,但眼中的森寒卻明顯更盛一分。
「難道,我堂堂陰陽殿還得要聽他的?」
「從『善』則如流,我們現在從的是『善』,斬殺南宮浩,為的是天下的格局,與方正直並無關係。」
「說的也是!」道魂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也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陰陽兩極!生為陽,死為陰,以生死兩極開陰陽兩門!」
「是!」八十八名陰陽殿弟子在聽到道魂的話後,也立即站了出來,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布下一個巨大的陰陽圖。
旋轉!
隨著陰陽圖的不斷旋轉,一道道明亮的光芒也四散開來,籠罩在周圍那些受傷的宗門弟子們身上,立即便讓那些宗門弟子們感覺如沐春風,身上的傷口更是一種極快的速度飛快的恢復。
「多謝道魂殿主出手相救!」
「謝謝殿主!」
眼看著身上的傷勢恢復,宗門弟子們自然也明白是陰陽殿出手之故,一個個都是很快的對著道魂道謝。
而與此同時,巨大的陰陽圖也再次一轉。
漆黑如墨的光芒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道黑色的光柱,每一根光柱上,都撩繞著一種極為陰森的氣息。
「死亡黑光柱!」
「這就是陰陽殿的死亡黑光柱嗎?」
「好強!」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再次看到衝出來的黑色光柱,還有那股陰森的氣息,一個個也都有著一種背後森寒的感覺。
「陰陽兩極?生死之門?」方正直的目光同樣在看著巨大的陽陰圖,只是,在他的眼睛中,看到的卻並不僅僅只是死亡黑光柱那麼簡單。
那是一種特殊的流動路線,在每一個陰陽殿的弟子身上流動,不斷的交匯,但是,卻又詭異的混合在了一起。
「有點意思!」方正直的眼睛一亮,然後,也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將目光看向九鼎山的位置。
有些巧合的是……
九鼎山現任門主,站立在九鼎山正前方的青年白飛,此刻也同樣在看著他,而且,嘴唇還在輕輕的開合著,似乎同樣在說著某句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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