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寶給大家的解釋是出去遛達一圈,對此,白管家一笑置之不予追究。開玩笑,家裡的除了房間、廁所沒有監控,其餘各個角落皆裝有各種角度的監控,連只蒼蠅飛過也能查出它今年幾歲來自何方。
秋小姐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他心知肚明沒用,只要她沒做出危及少爺性命的事,沒人有資格質疑以及審問她。唯一有資格的人——
「少爺在哪兒?」白管家問一個黑西裝。
「在書房,好像生氣了連晚飯都不肯吃。白哥,打個賭怎樣?我賭秋小姐不會去道歉。」秋小姐的性格簡直太叛逆了!聽不懂人話似的,我行我素對誰都不買帳。
白管家笑了笑,「我賭你今年的年終獎沒了。」難怪秋小姐才來一天就學會賭博了,根源在這裡。
「……」世上有兩個人最討厭!一個是少東家,一個是白管家,專門扣人工資。
「告訴秋小姐少爺氣得吃不下飯,讓她幫忙想想辦法。」誰惹的禍誰負責。
兩人年歲尚幼,感情之事白管家本不該插手。但是,感情一事誰付出得最多誰倒霉,秋小姐聰明並且排斥這樁婚事,沒人幫忙推一把少爺恐怕得和未婚妻哥兒倆好一輩子。
年齡更不是問題,他們一個努力地把關係定在小夥伴的情誼上,一個因為學的知識太多對情感方面自有一番科學理論的見解,兩人能在大學開始發展就很不錯了,高中階段頂多保持哥倆好的程度。
秋寶一聽,微訝,「哈?不吃晚飯?」
來匯報的黑西裝沉重地點頭。
「沒事,餓了他自然會吃……」秋寶不是很在乎。小孩子能撐多久?指不定他正在背後偷吃餅乾呢。「對了,他不吃不會連累我吧?是的話我現在叫外賣。」
黑西裝表情僵硬:「……」世上最討厭的人添了一個,總讓人為難的秋小姐排第三名肯定沒人反對,包括排在前頭的那兩位。
秋寶的話傳到白管家的耳朵里,他也無語了。攤上這麼個未婚妻少爺夠可憐的。這事他只能幫到這兒,再多就過了。
至於秋寶,其實任務完成後她本想立刻離開,卻被李海棠死拽著要她陪著簽合同。這姑娘到現在仍對白管家心有餘悸。怕獨自留在這裡會被人偷偷切塊拿去做研究,死活不讓秋寶拋下她。
秋寶無語,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以後她在候家的公司上班不照樣得獨自面對?奈何李海棠痛哭流涕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念在她今天受到的驚嚇不淺。秋寶留下來了。
簽合同這種小事不必白管家親自來,他只需把大致的條約說了一下,自然有人列印出來並過來逐條逐條地跟李海棠解釋清楚,秋寶則在一旁玩手機或者看電視干陪著。
這麼一折騰就拖到了晚上,兩人仍是住在先前的房間。
李海棠吃過飯之後就被人叫去培訓了,時間抓得很緊,她一邊走一邊回頭哀求秋寶今晚別走,即將面臨受刑似的。
秋寶嘴角抽抽,沒理會她,徑自回房研究獎勵的使用方法。
至於鬧彆扭的候杉。自打他過來確認她平安歸來後,當即一語不發地繃著臉回書房不理睬她。她在身後叫了他好幾聲,他連頭都不回一下,秋寶明白少年這是跟她鬧脾氣了。
當然,這不怪他,他擔心小夥伴出事沒錯。錯的是她,因為她擅自外出把主人家嚇著了。
不過這事她沒法解釋,像子桑這種人家肯定察覺她的行為有異。那又怎樣呢?她同樣覺得子桑家很特別呀!她可是從來沒因為好奇而多加追問,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再說了,除非她說實話。否則再多的解釋對於真誠以對的子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與其謊話越說越多,不如就這樣的好。
少年人嘛,青春期誰沒個叛逆鬱悶的時候?氣著氣著就習慣了。
難得有休假,她不想被別的事情困擾。要安閒自在地享受快樂假期。
神術之耳,是用天之石煉造的一枚銀色珠子的耳釘。不用打耳洞,把它按在耳輪上立馬活了似地伸展出兩根枝葉狀的小爪子,攀沿著耳輪爪得牢牢的。
雖然她現在是短髮,戴著毫無彆扭感反而顯得更加帥氣。不過,以秋寶兩輩子加起來超過六十歲的審美觀來看。她始終認為自己長發飄飄的時候戴更好看,年輕人怎麼形容來著?對,有個性。
銀爪透肉而過,不痛不癢。
有事的時候捏捏中間那顆小銀珠,然後在心裡呼叫要找的同事就能連接上,操作很簡單。至於護身手鐲,其功能與法衣一樣暫時用不上,先擱芥子裡放著。
本想試試神術之耳的效果,又擔心被有所防備的子桑家從別的途徑察覺。瞧瞧時間,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同事們都是一些古老精怪沒電視沒電腦八成歇覺了,她還是洗洗睡吧。
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但是,她剛剛躺下便聽到有人敲門。李海棠下課了?怕她扔下自己過來確認一下?真是夠了。
秋寶撓著頭髮沒好氣地打開門一看,哦,是候杉。
他還板著個棺材臉站在門口,目光清冷地打量了她一下,見她一副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的樣子,他身邊的氣溫仿佛又降了好幾度。
他一晚上沒吃東西,她不但不擔心,還吃得好睡得著……他心好涼。
候杉什麼也沒說,轉身默默地離開,秋寶被他一語不發的深沉背影鬧得胃抽筯。清俊的少年那看著背叛者的悲憤目光讓人蛋疼,臉蛋的蛋,火辣辣的疼,感覺自己確實太不近人情了。
好歹他肯主動借錢給她交班費,還能延期無息還款;由於她曠課次數太多,他擔心她有意外而派人一路跟著,還出手幫了李海棠的家人;好歹因為擔心她,他冒著被人識穿身份的危險去小賓館找她。
李海棠的事也是看在她的份上幫忙解決的,為了不讓她為此煩憂。雖然這些其實沒什麼用,心意卻很到位。更加突顯得她毫無人情味……這情形貌似有些不對。
再這樣下去會害了他!秋寶無情地把門關上打算繼續睡覺。心冷了,情感也會冷,對她的關注力自然就少了。
她心裡這麼想著,正準備跳上床門鈴又響了。
再次打開門。站在門口的仍是候杉,眸里儘是對她無聲的指控。
「呃,你找我有事?女生熬夜容易老。」秋寶小心翼翼地說。行動上可以盡情打擊,在言詞上她儘可能不刺激少年那顆純真的心靈。
候杉不語,雙手環胸倚在門邊擋著不讓她關門。目視前方沒看她。得,跟她卯上了。
秋寶正要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便聽見他的肚子咕的一聲響。她一捶手掌,「啊!我忽然想吃宵夜,你吃不吃?」這彆扭孩子肯定是餓得睡不著才來鬧她,想法真幼稚!
這一回,候杉縮回腳,仍杵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她。
秋寶撓撓頭髮,連睡衣都沒換下就這麼手插在褲兜里。穿著拖鞋噠噠地率先往廚房走。她的睡衣沒人家的講究,寬鬆的七分褲+松T衫舒服自在,非常時刻還可當成家常服,譬如現在。
候杉衣衫一如白天的齊整,默默在跟在她後面一聲不吭。
這時候,早有人通知廚師在廚房裡候著兩人。
「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秋寶笑得非常抱歉。
「不要緊,那是我們的榮幸。請問秋小姐想吃什麼?」廚師禮貌地問。
都說秋小姐脾氣古怪,傳聞果然不能盡信。
「那就來一份雜錦炒飯吧。」既然來了,秋寶一點兒也不矯情。
「好的。少爺呢?」
「方便麵。」候杉有點賭氣地說。
呃,「少爺。方便麵沒營養,家主與夫人交代過這些垃圾食物您不能吃。」廚師為難道。
候杉也不難為他,視線反而落在旁邊的小夥伴身上。
「你說過的,能有辦法讓我吃好吃的。」
誒?開始向她討債?看來原主年幼無知時惹的禍不少。
秋寶遲疑地望望廚師。看能不能通融一次兩次的。但是廚師無奈地搖搖頭,「請恕我不能做。」表示愛莫能助。
想了想,秋寶起身,雙手撐著桌面瞪著廚師,「不就是要營養嗎?把面拿來,我做。」雖然債多不愁。能還一筆算一筆。
原主的仇她要報,欠的債她也要儘量還。當然,情債例外。
「可是家裡沒有方便麵……」垃圾食品不得登堂入室。
「那就去買,要麼當場做!小小的方便麵還能難倒你們?做不出來我倆坐到天亮!」還債的人是大爺!反正累的不是她的人。
廚師:……傳聞不假,秋小姐果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少爺也是個小沒良心的,眼睜睜看著別人為難自己人也不吭聲,反而興致盎然地在旁邊看著她發飈。
還好,關鍵時刻看出誰才最可靠!白管家帶著幾包方便麵過來。
「請您原諒,秋小姐,您煮麵的過程我們必須錄製,如果夫人覺得不滿意少爺還是不能吃。」白管家禮貌地說。
龜毛!秋寶在心裡朝他豎個中指,再甩了個白眼給他。
經廚師指點位置,秋寶順利地在廚房裡找出幾樣蔬菜洗了,揮著刀子削白蘿蔔,把蘿蔔與洋蔥切薄片扔進鍋里,再放點兒泡菜、魚丸與金針菇煲湯水,然後拆了四包方便麵放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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