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重新走會庇護所門口時,藍漠影已經笑道:「王歡是不是溜了?你可得小心了,王歡這個人報復心理極其強烈,你們對他出手一次,他就會一百次一千次的還回來。希望你們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吧!否則,你們肯定會知道什麼叫後悔。」
安妮沉聲道:「我從不知道什麼叫後悔?如果,真要說後悔的話。那就是我沒早點殺了王歡,他讓我憑白損失兩個家族成員。」
「呵呵……」藍漠影笑道:「既然王歡已經溜了,那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告辭!」
藍漠影轉身要走的時候,黃蒼忽然說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藍漠影回頭道:「你還準備打上一場不成?王歡不在,剩下的那些人,讓我連打架的興趣都沒有,放著他們自生自滅吧!沒有王歡,他們只有死路一條。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必要跟一群將死之人浪費時間。」
黃蒼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我們走!」
無鬼宗兩大天王就這麼走了,不僅連多看一眼鬱金香家族的興趣都欠奉,而且連一個斥候都沒留下,仿佛就像是他們說的一樣,沒有必要跟一群將死之人計較什麼。
更讓安妮無法接受的是,無鬼宗來時悄無聲息,走時卻是明目張胆。幾十個無鬼宗弟子幾乎是在列隊前行,將自己的脊背完全暴露給了鬱金香家族。安妮看著對放漸起漸遠的背影,緊緊握起了拳頭卻怎麼也不敢下令開槍。
鬱金香家族當中有人低聲吼道:「王歡殺了我們兩個家族成員,他應該為此付出代價。我們應該活剝了他們的同夥。」
「對!讓他們付出代價!」有人高聲附和之間,鬱金香家族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紛紛舉起武器指向了三個女孩。
「住手!」安妮怒吼道:「把你們槍放下!或許……或許藍漠影說的是對的,我們現在還不能殺人。帶上他們三個往前走。」
「可是……」有人喊道:「可是我們家族成員已經被王歡謀殺了五人……作為報復,我們應該把王歡的同夥處以極刑。」
安妮的臉色頓時一沉:「我最後再說一次,沒有看到王歡之前,任何人不准傷害這三個女孩,我說的是任何人。」
那個家族成員與安妮對視幾秒鐘,才心虛似的低下了腦袋。
安妮走到水滴刑具的位置上,對著眼前的牆壁說道:「王歡,如果你在下面的話,請你給我聽清楚,你們的同夥還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在進入古堡之前還沒看見你。那麼,她們將會被處以極刑。」
我聽到安妮聲音時,雙手同時猛一用力崩開了扣在我手腕上枷鎖,整個人也從水裡坐了起來。
我剛想空中喊話,葉尋也跟著站起了身來:「別亂喊,剛才小貓兒給我發了信號,讓我們不用擔心。李小貓身上的機關很多,有她在不會有任何問題,你放心。」
我這才鬆了口氣:「艾倫,你把我弄到這兒來打算做什麼?」
艾倫的聲音再次從我耳邊響了起來:「當然是告訴你們一條捷徑!從這裡過去才是最為安全的通道,這裡可以直達護城河的邊緣,從上面走非常危險。」
「我們走上面!」我仰頭看了一眼已經封閉的洞口:「你想辦法把我弄回去!」
「我沒辦法帶你們回去!」艾倫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低:「我的惡魔之軀被人帶走了,我得跟著他們走!記住,從這條通道一直往前就是護城河,你們快點走,如果想要救你們的朋友,就在他們趕到護城河之前截住他們,護城河裡有一個可怕的詛咒。你們不解除詛咒,他們也許會死……」
「那個詛咒是什麼?艾倫……艾倫……回答我?」我連喊了兩聲都不見對方有什麼回應,只能暫時作罷。
葉尋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從地道先趕過去的好!你放心,有李小貓在,他們逃生應該沒有問題。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抓住熒惑。」
「好吧!」我葉尋沒了裝備只能交相掩護著,在積水足夠漫過小腿岩洞當中摸索前行,我們僅僅走出幾步之後,我就摸到了插在牆上火把。我試著往附近摸了兩下果然摸到了存放火石的地方。
葉尋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附近有火石?」
「那個幾個死在滴水刑之下的人,不是什麼教廷的騎士,而是他們口中的異教徒。」我點燃了火把道:「我仔細看過那些屍骨,其中一個人手上戴著反五芒星戒指。那裡應該不是教會建立庇護所,而是他們曾經的一處兵營。也就是說,教會的騎士團曾經攻打過黑暗古堡。」
葉尋皺眉道:「教會也打過黑暗古堡里寶藏的主意?」
「這個很難說!」我搖頭道:「教會攻打古堡的時間,可能是在那個亞爾林的爵士與惡魔簽訂契約之前。從教堂的位置上看,亞爾林一開始很可能是個虔誠光明教徒,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背叛了光明教。」
「但是,他的背叛似乎沒有瞞住別人的眼睛,他的古堡才會遭到了攻擊。其中一支部隊,就像我們一樣從天而降由背面攻擊了古堡。或許,亞爾林就是在古堡岌岌可危的時候,才跟魔鬼簽訂了契約。」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我一邊說話一邊點燃了岩洞中的火把,山洞中的火把排列極為有序,每隻火把之間距離幾乎沒有任何的偏差,這說明,當初修築地道的人曾經花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否則,他們不會從容到火把間距離都要計算的程度。
我和葉尋越是往前,山洞中積水的顏色就變得越深,等我們走出一段距離,地面上水流變成了如同墨汁一樣漆黑的色彩,積水在火光照耀之下甚至泛起了絲絲的黑氣。
我看向葉尋道:「要是水裡冒出殭屍來,你能對付的了麼?」
葉尋微微搖頭道:「這裡的陰氣太重,我也說不準,往前看看再說!」
我倆說話之間,水道兩側的牆壁上已經出現成排的骷髏,那些不知道經歷多少歲月的人骨,雖然,已經承受不住鎧甲的重量散落在了地上,但是,他們的腦袋卻被釘子給掛在地道兩側。
從屍體眉心上釘進去長釘,穿透了整顆頭顱之後才釘進了牆面,只要死人的顱骨不碎,他們的首級就會永遠掛在牆上。
我葉尋從水裡拎起了一間鎧甲:「他們是教會騎士團的人,鎧甲上有十字標記!」
我根本沒去聽葉尋在說什麼:「葉尋,你說人死了之後,頭髮還會繼續往出長嗎?」
我早就注意道了那些屍骨的異常,牆上每一個骷髏都是披頭散髮的模樣,有些人的頭髮幾乎要長到了水裡,西方沒有「人之髮膚,受之父母」的說法,男性很少會有人蓄髮。這些死人頭髮只可能是在他死了之後,才長出來的東西。
我知道:人死之後,頭髮,指甲會繼續生長,其實是個偽科學。早就已經被醫學界否定了。可我不知道的是,如果人死之後化成看了殭屍,他們的頭髮還會不會繼續生長。
葉尋也凝神看向了牆上的人頭:「這些人活著的時候是殭屍。往裡去可能會有殭屍出現。」
葉尋說話之間,我眼角的餘光卻掃見一條岔道。我向葉尋比了一個手勢,才拐進了那個岔道背後的岩洞,那是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具屍體,從他們鎧甲上看,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級騎士。
葉尋從地上撿起一把雙手劍之後,又拿起摔壞的***在試著進行組裝,我的目光卻落在了一本筆記上,筆記的主人生前應該是一個地位不低的教士,否則他也不會至死還被保護在那些騎士身後。
葉尋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你能看懂英文?」
我說道:「我學的是啞巴英語,我對話不行,但是聽和看都不成問題。」
葉尋這才重新擺弄起了***,而我卻一頁頁翻開了筆記,筆記的前半段是已經被發霉損毀,幾乎看不出任何內容,只要最後幾頁才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些東西:
這裡簡直就是魔鬼之地,充滿了詛咒和惡魔,哪怕是深入地下都會出現惡魔的蹤跡……
我看到這時,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驚:深入地下也有惡魔的蹤影?他們在這條地道里跟某種東西交過手?
我下意識回頭看向洞口時,葉尋向我打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我這才低頭看向筆記。
我們想要打穿護城河的計劃失敗了,詛咒不止在河裡,也在地下,從我們遭遇詛咒石像,教會的騎士就在不斷變成魔鬼,對,他們是魔鬼,除了魔鬼我想不出任何詞彙才形容他們的血腥,他們不僅會殺人,還像是野獸一樣分食同伴。
所有人都瘋了,我們在爭食同伴的屍體……
我相信,我不是為了活命。是為了活下去繼續守護光明。我沒有被魔鬼詛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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