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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我那成績,也就只能考慮考慮要不要上個好點的大專,學個汽修或者土木。

    但我爸可不這麼看,尤其是張支朝夫婦還給他支了招。

    讓我這最後一年乾脆直接搬進他們家,功課的事情張芊芊包圓了。

    我爸把這事兒一說,全家一致同意,就連我師父也鬆了口,讓我全身心放在高考上,把修道的事情暫且放一放。

    我當然很抗拒啊,甚至把老祖宗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都搬出來了。

    換來的是什麼自然不必多說,我師父下手比我爹狠多了。

    第二天我就頂著烏青的眼眶搬進了張芊芊家。

    張支朝夫婦顯得很熱情,給我專門騰了個房間,就在張芊芊房間對面。

    高三這一年,是每一個人最不堪,也是最難忘的回憶,堆積成山的試卷,雞血的口號,沒完沒了的模考。

    我也發了狠,正兒八經的學了近八個月。

    高考結束那天,很多小群體們出去慶祝。

    我在高中沒什麼朋友,只有張芊芊一個。

    張芊芊也一樣,鎮子不大,所有人都聽說過她的事情,多少有些避而遠之的意思(加上張溪溪已經在我們當地出名了,張芊芊作為其堂妹,大家多少都會把兩人聯繫到一塊。)

    就這樣,我們兩個在鎮子上漫無目的地溜達。

    小河邊,我們倆買了啤酒。

    那是我第一次牽她的手,趁著酒意,順其自然地淺淺地親了一下。

    那段時間,我和張芊芊的關係開始變得曖昧起來,當年的人還是很淳樸的,不會那麼激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心思。

    所以我們倆都處於一個心照不宣的態度。

    直到出成績那天,張芊芊不出意外,是當年我們市連同周圍各縣鎮的文科榜眼,和第一名僅僅差了十三分。

    我嘛,語文一百二十七,英語沒及格,但數學還算湊活,考了個九十三,三百分的文綜卷子也考了個230。

    這個成績對於我來說就算相當不錯了,起碼上本科這事兒是有著落了,我們班主任還特意到我們家去把我誇了一頓。

    我爸和我爺在我發成績的當天就去祖墳上放了三串八千響的鞭炮,慶祝我們老江家終於出了個大學生。

    報志願的時候,我們兩家商量了很久。

    最後決定給張芊芊報了南方某省重點。

    以張芊芊的分數,上那所學校基本十拿九穩。

    我對於去哪兒上學無所謂。

    所以兩家一致同意,讓我圍繞著張芊芊所在學校的附近報志願,也方便照顧她。

    按照我爸的說法,我能上個大學就是祖宗顯靈了,能挨著張芊芊,更是祖墳上著火了。

    聽那意思,我爸儼然已經把張芊芊當成他未來兒媳婦了。

    幸虧我和張芊芊嘴巴嚴,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倆基本上已經私定終身了。

    當年高考一結束,我的修煉就又開始了,而且比以前狠得多。

    不用上課,那就每天五點起床對著東升旭日吐納打坐,然後負重三十斤,從山神廟跑去張芊芊家,然後再跑回去。

    其餘打熬筋骨,如蹲馬步,舉石墩,就不必說了。

    更要命的是還要學習各種道教理論知識。

    我一年沒有修煉,連最基礎的靜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猛地這麼一練,都他娘的尿血了。

    我師父也當真狠得下心,誰勸都沒用。

    他除了監督我修煉,更是去河裡捉來老鱉和水蛇,再用野山參配上給我熬湯喝。

    還別說,這王八水蛇山參湯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一碗下去非流鼻血不可。

    可我是一天三頓,連湯帶肉,喝到最後打嗝都是甲魚湯的味道,補得那叫一個神完氣足,晚上出門眼珠子都放光了。

    張芊芊看著心疼,三番五次找我師父說情。

    我師父是這麼說的,「你也不想看見你的小情郎以後再被人一巴掌撂倒吧?不想死,就往死里練!」

    當天,張芊芊回家之後哭了一場。

    因為當時在地下室我和周老頭的事情為了不讓她分心,我讓兩家人合起伙來瞞著她,她到今天才知道。

    為此,之後的一年多時間裡,她老是拿這事兒埋怨我。

    轉眼就是收錄取通知書的日子,張芊芊如願以償上了省重點,我則被一所和張芊芊同市的三本大學的歷史系錄取。

    臨走前三天,師父把我叫到跟前,罕見的給我倒了一碗酒。

    那天晚上師父和我都喝大了,說了很久的話。

    師父紅著老臉,從懷裡拿出一枚拳頭大小的黃銅印章,上刻幾個古字,號曰:雷霆都司符璽。

    「知道這是什麼嗎?」

    「法印啊,我看您沒事兒就擺弄來著。」

    師父點點頭,「這是咱祖師,從北宋年間傳下來的掌門法印,八百多年了,咱們這一脈的許多東西都殘缺了,遇見你小子之前,老頭子我· · · · 我是神霄派· · · ·最後一人 。」

    說著話,師父突然就哽咽了。

    說實話,我都想像不到,我師父居然會哭,他練我比練猴兒的還狠,我都以為他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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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師父整理了一下情緒。

    「等我老頭子將來歸西了,你就得接過這塊法印,執掌神霄一派咯。」

    「師父,你這話說的,您肯定能長命百歲,哪兒輪得到我挑大樑啊。」

    「哼哼,小子,知道師父多大了嗎?」

    「呃· · · ·」

    師父一句話給我問蒙了,之前我也問過師父這事兒,他只說是道不言壽,一直不說。

    所以這麼多年,就連生日也沒見他過過一次。

    「嘿嘿,老頭子我,八十有九咯· · · · · 」

    「啥!?」

    我差點從位子上蹦起來。

    八十九歲?怎麼可能!?

    師父雖然邋裡邋遢,不修邊幅,但雙目歷來炯炯有神,身體強健,三米來高的牆頭,一個助跑就能翻過去。

    不看樣子,就體能而言,說他是半大小子都有人信。

    幾天之後,我和張芊芊坐上了離家的火車,綠皮火車晃晃蕩盪地往南方駛去。

    那一年我和張芊芊很年輕,都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與想像。


    我們上大學那年,雖然剛剛經歷了全國火車第六次提速,但比起現在的特快或者高鐵還是很慢。

    四天三夜之後,火車到站。

    出了火車站,許多學校的大巴停在出站口,前來迎新的老生和一批批新生舉著牌子,吆喝著學校名字,擠滿了整個火車站的小廣場,從火車站的台階上看去,人頭攢動,如同高台點將一般。

    很快我和張芊芊就各自坐上了自己學校的大巴。

    我們兩家不算什麼大戶,但張支朝和我爸的工資在當地已經算是中高層收入,所以錄取通知書一下來,就給我換了一部諾基亞N95,給張芊芊換的是一部索尼愛立信。

    南方的省會城市比起當年的西北不知繁華了多少倍,到處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夜市街,步行街,處處人滿為患,比我在老家趕大集熱鬧多了。

    而且這裡的人穿的衣服也很時髦,對比之下,我們老家那邊,人們的衣品簡直就像是被時代割裂在大煉鋼時期一樣。

    大學校園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估計比我們高中要大十倍(這是我大一時候的估算,實際上,我當時的大學校園的面積是我們那個小破鎮子的高中建築面積的三十五倍半)。

    兩個學長下車之後很熱情地要接過我的行李。

    我帶了兩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裡面裝的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還有師父留給我的經書和法器,還有我帶來的特產,粗略估計一個有四十公斤左右。

    「學長,我還是自己拿吧,太沉了。」

    其中一個學長大大方方地說道:「嗨,這能有多重,沒事,給我吧!」

    「那· · · ·好吧。」

    我把其中一個蛇皮袋子遞給學長。

    「我!」

    蛇皮袋子咚的一聲砸到了地上,連帶著把學長扥了個趔趄。

    「你這包里裝秤砣了啊?」

    學長雙手使勁,臉漲的通紅才把袋子扛在肩膀上。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只說是帶的特產。

    迎新的幾天,學校里很亂,我跟著兩個學長穿梭在一堆賣床單,賣電話卡還有賣洗臉盆和暖瓶的學姐學長的攤位之中。

    不多時,轉到了教學樓北側的一棟頗具歷史氣息的舊宿舍樓前。

    我的宿舍在三樓,304。

    兩位學長把我送到了樓上,我客氣地取出一包「金絲猴」給他們散了。

    我是最早來的,四人間宿舍只來了我一個。

    接下來的事情太麻煩,諸如交學費,辦飯卡,領被子,買床單,打掃衛生一類就不必贅述了。

    簡要截說,到了下午大概三點多,我收拾好了宿舍,給張芊芊打去電話。

    張芊芊接過電話,說自己那邊一切都好,我們聊了幾句,準備過幾天一起出門在市區里逛一逛。

    我們倆學校離的不遠,直線距離大概五公里。

    「哎,哥們兒,跟你掃聽一下,這是304吧?」

    宿舍門口站了一個和我一邊兒大的新生,穿著牛仔服,腳下是一雙帶著鉤子標誌的球鞋。

    「是。」

    他點點頭,將行李箱放好之後,跟我握了握手。

    「哥們兒,我叫劉天放,你怎麼稱呼?」

    「啊· · · · 江初年。」

    劉天放家住京城虎坊橋,緊挨著湖廣會館,穿著時髦,一身上下全是牌子貨,滿嘴的京片子,抽的是小熊貓,和我的形象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此時有人站在宿舍門口往裡瞧,這場景特像是京城某機關幹部,看望老區人民差不多。

    又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其餘兩人也陸續到了。

    我們彼此打了個招呼,各自忙碌起來。

    晚上我們吃了晚飯回到宿舍,開始了自我介紹,畢竟以後要一起待四年,這些俗套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我和劉天放,其餘兩人分別是老家天津,一身肌肉疙瘩的沈見山,還有浙江來的小白胖子,包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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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之間,往往一根煙就能熟絡起來,我們幾人一邊從包里拿出各自家鄉的特產,一邊分享著來自天南海北的香菸。

    劉天放嘴皮子閒不住,咋呼著要排個座次。

    「哥幾個,正所謂是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咱哥幾個得排個先後啊。」

    此話一出,得到了我們仨的一致同意,可具體怎麼排呢?

    沈見山露出一條筋肉虬結的胳膊,說道:「那當然是誰有勁兒誰是老大了。」

    劉天放不以為然,按下了沈見山的胳膊。

    「照你這麼說,那宋江就該排108 ,劉備就得排老三了,不成不成。」

    包如龍道:「那就按入學成績,誰成績好,誰排老大。」

    「不成不成。」

    劉天放再一次否決了,「老包,不是我說,咱哥幾個能聚一塊堆兒,誰比誰多二兩腦細胞啊?再說了,都上這學校了,還比什麼成績啊,能畢業就不錯了。」

    「那你說怎麼辦?」

    我問道。

    劉天放顯然早就有了主意,只等我們拋磚引玉。

    「嘿嘿,古人說得好,長幼有序啊,咱就按年齡排,老天爺定的生辰八字兒,誰也別埋怨,怎麼樣?」

    「好。」

    「好。」

    我們三人都同意了。

    劉天放說道:「我是88年五月五日生人。」

    沈見山:「我是88年九月十八。」

    包如龍:「我88年月十月二十七。」

    劉天放掰著手指頭,抬頭問我道:「年兒啊,你呢?」

    「我是88年八月二十六。」

    (中元節是農曆7月15,我在這裡說的是陽曆。)

    劉天放一拍手,抱拳笑道:「哥幾個,城樓萬丈高,全靠朋友幫,這麼排下來,老哥我可就坐了頭把交椅了,年兒,你老二,山子是老三,老包是咱四弟,打今兒起,咱哥兒四個,可就是一口鍋里攪馬勺了。」

    緊跟著劉天放又說道:「不過叫大哥太俗了,咱又不是混青幫的,座次歸座次,稱呼嘛,就喊天兒,年兒,山子,老包,又親切,又上口。」

    按說我們四個今天剛見面,也不是很熟絡,彼此雖然排了座次,多少還是有些隔閡,但有了劉天放,這都不是事兒。

    只見其神神秘秘地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號旅行箱,放到了宿舍的長桌子上。

    「哥幾個上眼。」

    說罷,劉天放把行李箱打開,裡面赫然是五瓶紅星二鍋頭,綠色的瓶身上印著綿柔型三個大字兒,正上方是一顆醒目的紅星。

    當晚我們四個就消滅了三瓶半,說說笑笑到了兩點多才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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