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金子清理乾淨之後,我點了一下大大小小的金餅,金條,金砂掂量一下少說也有三十來公斤。
今年可能是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金價一直在跌,我記得大概是一百七十多一克。
那這麼一算,就按三十五公斤的黃金來看,也有六百多萬。
我眼前一個勁冒星星,我的親娘,活這麼大,我就沒摸過這麼多錢,六百萬。
就算我們幾個人全部平分下來,也非常可觀了。
我還至於一天到晚這麼拼命?
回老家幹個個體戶,再給師父修個道觀,這小日子過得不比神仙還滋潤?
到時候我吃泡饃,一頓要九個饃,干拔,口湯,水圍城,不為了飽,這叫吃一看二聞三,要的就是這個架子。
一想到自己到時候能有這麼多錢,那還不得是秋天的野兔子——可勁兒的撒歡!
而且我記得劉天放跟我說過,別看現在金價這麼低,到時候肯定漲,要是家裡有存款,趕緊在北京買房。
但是我一直沒當回事,擱北京買房幹啥,我們老江家祖宗八代都是老秦人,要買房肯定在西安啊。
四九城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哪裡是那麼好混的。
李士禹表示這些金子他和沐風都不要。
我自然是樂得如此,畢竟沐風又不差錢,李士禹看起來也是個財大氣粗的土財主。
對他們兩個,我沒有發揚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精神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而至於兩人心裡的小算盤,哼,隔著半個中國我都能聽到了。
無非還是對金宵說的那些話感興趣,但是這次說破大天,我也不會再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做這些玩命的勾當了。
既然沐風和李士禹不要,那剩下的金子自然是我們處置。
這麼大批量的黃金走官路肯定不好出手。
李士禹說他可以幫忙換成現金。
但是被我謝絕了。
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敵人肯定算不上,但是這兩人拉著我肯定也幹不了什麼好事兒,所以以後大家儘量別和錢扯上關係。
只要中間沒有人情,以後什麼都好辦。
要是有了人情,免不得日後彆扭。
我挑了四塊金餅和三根金條還有一把金砂用布包起來準備送給阿黑。
我們這趟出來人家跟著損兵折將,這點錢雖然算不上什麼,可好歹也是個慰藉。
想到這裡,我揣著金子出了門,徑直來到阿黑的房間。
雖然是深夜,但是阿黑和孟陽還有雪格還沒有歇息,正在喝酒說話。
見我來了,孟陽立馬給我也倒了一碗藥酒拉著我坐下。
「江兄弟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三位不是也沒睡嘛,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弟正有一件事情要來與諸位說一說。」
說著話,我直接把金子攤開在桌子上。
三人一看金子,瞳孔也震顫了一下。
阿黑開口道:「江老弟,你這是?」
我說道:「阿黑大哥,你年歲比我長得多,小弟我叫你一聲大哥算是高攀了,這次幸得大哥和孟陽兄弟還有雪格妹子鼎力相助,一路上不避斧鉞,否則我等就算是有三頭六臂怕也難以成事,這些金子也是給那些遭了難的兄弟,拿回去分給家裡老小。」
阿黑連看也不看金子,說道:「江老弟,我們跑馬幫的自古就是九死一生,入了垛子插了香頭,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這些· · · 」
我一看阿黑這是要推辭,只道這人古道熱腸,但這個錢我卻必須要他收下。
「阿黑大哥,休要推辭了,這次之事都是因我而起,這些錢你若不收,小弟今生都不得安寧。」
我向上拜道。
阿黑無奈只能叫孟陽收下,分給那些遇難的弟兄家裡。
我們喝酒閒聊,雪格和孟陽去給秦子嬰和沐風灌藥,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阿黑。
阿黑見二人出去,便低聲道:「江老弟,為兄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當不當講。」
這藥酒烈性,我多喝了幾杯,也變得有些暈乎,甚至都有點大舌頭了。
「大大大· ·大哥有話直說,只·· ·只要小弟辦得到的!」
阿黑先是給我敬了一碗酒。
我喝了之後,他才說道:「江老弟,不瞞你說,上面的人已經找我談過話了,公路要修,橋樑要架,開山填河,馬幫也要縮減了,那個書記說什么正規化,還說什麼政策,讓我們以後搞一個什麼旅遊景點· · 哎· · ·」
阿黑又幹了一碗酒,悶悶不樂道:「江老弟,我就是不明白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祖祖輩輩都是跑馬幫的,乾的就是刀尖上的勾當,怎麼現在不需要我們了?」
我拍了拍阿黑的肩膀,說這是大勢所趨,而且作為一個旅遊景點也沒什麼不好的,賺的肯定多,到時候外地人來了,開闢幾條安全的線路,體驗一趟就是幾百塊錢,吃飯住宿都搞起來,整幾個農家樂,那錢賺的多輕鬆。
可阿黑和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他的理解還停留在幾十年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良久,阿黑突然又釋懷道:「我雖然不理解,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想一想,或許真的是我不能跟上你們年輕人了,我一把年紀了,無所謂,我就繼續在這山里就好了,可雪格和孟陽都很年輕,他們不能跟著我一輩子窩在山溝溝里。」
我這才明白,感情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阿黑是要跟我交代這倆人的事情。
「阿黑大哥的意思是· · · 」
阿黑道:「江老弟,這幾天接觸下來,我看的出來,你以後是成大事的人,我想把雪格和孟陽到時候託付給你,這兩人從小就跟著我了,絕對沒有問題,文武雙全,到時跟著江老弟身邊,也能謀個遠大的前程。」
「大哥抬愛了,但是不瞞大哥· ·」
我話音未落,就聽哐當一聲,雪格和孟陽從外面進來了。
「鍋頭,你這是要趕我走?」
雪格紅著眼眶子說道。
「嘖!傻丫頭,上頭雖然是這麼說,這幾年也還離不開咱們馬幫,我這只不過是提前做好打算。」
「鍋頭· · ·我·· ·」
孟陽也有些哽咽。
阿黑故作不在意地呵斥道:「你們兩個怎麼了!?羞羞答答的,休要做這般姿態,咱們鐵山馬幫出來的人,就和這山,和這鐵旗一樣,走到哪兒都一樣硬氣!!」
話說至此,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反正修路架橋兩三年之內也完不了工。
等到以後若是我真的發達了,或者是有路子了,自然不會忘記他們。
在房間裡拜別了阿黑三人,我便出門去外面吹一吹山風準備透口氣。
點了一根煙之後,我就望著山裡的月亮發呆,腦子裡閃過了很多事情。
就在我準備再續一根的時候,忽然發覺有人從側門出去了。
我此時雖然多灌了幾杯藥酒,但是五感還算靈敏,於是猛猛嘬了一口煙,就跟了上去。
許是吹了山風酒勁上來了,我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晃晃的。
跟著那人走到了林中一片小空地。
我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就是阿娜,她站在空地上像是在等什麼人。
就在我貓在樹後想看看她究竟在等誰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有人。
就這麼一回頭,正好跟一雙極為漂亮凌厲的眼眸對上了。
我連忙後撤了一步,習慣性去摸腰上的佩劍,卻摸了一個空,這時才想起來我是去找阿黑說話的,根本沒帶劍。
而我後撤了一步之後,也看清了我背後那人,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蘭· ·蘭姐?」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許久未見的阿蘭。
阿蘭歪著頭看了看我,「你往腰上摸什麼?」
「啊· · 呃,沒啥沒啥沒啥,你怎麼會在這兒?」
阿蘭指了指我背後:「我來找我妹。」
「你妹·· ·」
我一回頭,阿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背後,而且渾身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
「我靠!娜姐,你什麼時候到我背後的!?」
我嚇得跳到了一邊。
左右看了看兩人,喃喃道:「你妹的· ·還真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 · 」
喜歡神霄伏鬼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68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