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南這部電影的取景地在市區東北邊的一個小山村里,屬於國內目前少有的懸疑恐怖類電影,主要講述了在美術大學求學的男主在一次採風中誤入山村,和清純動人的女主相識相知的故事,而就在二人互生情愫,男主想要帶女主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女主卻被發現死在了祠堂中。
男主悲痛之下,花了十年時間找尋兇手,最後卻意外得知了村子的秘密,最後的最後,男主在親手殺死兇手報仇之後,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呵呵,一個惡俗的故事。
我在車上閉目養神,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們抵達了山村。
村落依山傍水,極大程度保留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農村風貌,青石鋪就,蜿蜒縱橫的鄉間小道,山坡上錯落著幾塊耕地,門口有著一顆巨大的老槐樹,樹上系滿了祈福許願用的紅綢帶。
山間空氣清新,我下車伸了個懶腰,還沒等我吸兩口純美的空氣,一個穿著咖色馬甲,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就在三五個劇組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小步趕來。
「您好,江大師是吧,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裴旭東,請多指教。」
裴旭東沒什麼架子,而且名聲不顯,雖然執導過幾部故事題材還不錯的電影,但反響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互相指教吧,咱們先去看看出事的地方,能給我講講詳細的經過嗎?」
我沒心思寒暄,只想快點解決這些麻煩事,回學校上課。
「沒問題沒問題,您跟我來。」
我故意沒有和林韻南有什麼交流,眼神可以避開他,與裴旭東離開。
裴旭東引著我穿過幾條青石小路,轉過一個土坡,一座木質結構的二層小樓便出現在眼前。
小院不大,看起來也是為了電影拍攝特意重修過的,里里外外透著一股刻意的造舊感。
裴旭東身邊的場務拿出鑰匙打開了院門。
「江大師,請。」
裴旭東將我帶入院中。
我環視一眼,院中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一口水井,一個雞圈,一跺柴火。
「江大師,我們拍電影的,多少信一些規矩,開機之前我們按照老規矩,祭了三生貢品,檀香,瓜果,跪拜,祈福,一樣不少,之前在浙江和京城取景都是好好的,結果剛到了這裡,第一天晚上就出事兒了。」
裴旭東不愧是導演出身,講起整個過程繪聲繪色,而且邏輯清晰。
他們這部電影的主要取景地就在這個山村,頭一天剛到這裡,顧不上休息,幾十號人就開始搭棚子,調機器。
這裡的第一場戲就是男主在村里採風,正好撞上了村裡的祭祀活動。
男主晚上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在了村民身後,去到了後山。
祭祀活動上,村民要用童男童女祭祀邪神,還要依照祖制處死想要帶著兒子逃離山村的曹寡婦。
男主路見不平一聲吼,結果被三五個村民當即拿下。
就在村民要拿男主開刀的時候,女主救下了男主。
女主設定上是村里公認的災星烏鴉嘴,誰要是和她起了爭執或者對她動手,就會倒霉,甚至死於意外。
於是乎女主順利救下男主並收留了他。
而拍攝白天戲份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大家要拍男女主在這座房子裡的戲份時,意外發生了。
先是燈光師在光圈外的陰影中看到了一個詭異的黑影一閃而過。
緊跟著組裡的一個打板的小姑娘就跟瘋了似的一屁股坐到了窗戶邊上,望著月亮唱起了詭異幽怨的山歌。
據導演說,那個小姑娘剛畢業,是自己三姑媽的表妹的閨女的大學舍友,這次是來自己這兒實習的,平時挺文靜乖巧的一個人,突然就不對勁了。
開始眾人還以為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可能是因為和男朋友鬧矛盾,導致行為有些反常。
可就在同組的服裝師去拉她的時候,小姑娘突然眼神一凜,整個人的樣貌都發生了改變,本來的橢圓臉變成了倒三角臉,雙眼一片血紅,看的人心裡直突突。
當時裴旭東也嚇傻了,因為他面前的監視器刺啦啦出現了一陣波動,而那個小姑娘身上則趴著一個白花花的影子。
好在沒幾分鐘,小姑娘就兩眼一翻昏厥了,等眾人將她喚醒,她根本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攝製組的人哪個不是走南闖北,其中不乏混跡業內多年,這種詭異的事情多少見過一些,裴旭東當即叫人燒了黃紙,禱告了一番。
為了節約成本,趕製作周期,裴旭東只能咬緊牙關繼續拍攝。
好在當晚的戲份全都結束,也沒見再有什麼怪事發生。
眾人暗暗鬆了口氣,只當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誰知當天夜裡又有怪事發生了。
組裡的燈光師半夜起床蹲在了牆角,同宿舍的人被一陣咯吱吱的酸牙聲音吵醒。
只見月光透過窗戶,燈光師就蹲在了窗戶下面,似乎正在啃食什麼東西。
舍友叫了兩聲,燈光師也不曾回應,舍友迷迷糊糊下床,到了他跟前,伸手一拍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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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燈光師緩緩轉頭,雙眼一片渾白,手裡抱著一樽老舊的木頭燭台,上面坑坑窪窪的全是牙印,一看斷茬兒,全是新造的,上面還沾著幾滴唾液和血水的混合物。
燈光師機械性地開合著早已被木頭茬子扎破的,血肉模糊的嘴巴,口腔中塞滿了從燭台上啃下來的木料。
舍友嗷嗷一聲,當場嚇得尿了褲子,轉身逃跑的時候,一頭撞在了門框上,當時就昏死了。
導演等人聞訊趕來的時候,燈光師和那個舍友早就一同昏死在地上。
眾人當晚把二人送去了醫院急救,舍友沒啥事,就是驚嚇過度,心力有些不濟,但燈光師就麻煩了,他一個人啃了大半個木頭燭台,還有半截蠟燭,食道黏膜,和腸道還有胃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其中一根較粗的木刺捅穿了他的下牙床。
醫生開了刀,也沒能完全取出他身體裡殘留的小木刺。
舍友當時就給裴旭東跪下了,哭爹喊娘地就要走,哪怕刀架脖子上也不幹了。
那個舍友是劇組的化妝師,非常重要的職位之一,他一撂挑子,整個劇組的進度都要被耽誤。
裴旭東這次是賭上了自己的老本兒,孤注一擲,想要拍出一部既賣座又叫好的電影,哪裡肯放他。
但看化妝師這模樣,別說給人化妝了,經過這麼一嚇,一年半載之內,連尿都夠嗆能憋住,萬一化妝的時候虎軀一震,那可就糟了。
無奈之下,導演又給投資人,也就是薛老二報告了情況,再找到新的化妝師和場務還有燈光師之前,劇組的工作只能暫時先放一放,剛好留個時間,讓演員們能再好好打磨打磨台詞。
我聽完了裴旭東繪聲繪色的講述,心裡沒多少觸動,根據我的判斷,這就是一起普通的靈異事件。
肯定是房子裡的正主覺得被人攪擾了,在發脾氣呢。
只要把正主叫出來聊一聊,了不起就是我給它超度一下,事情就能解決。
我把我的想法給裴旭東一說,裴旭東立馬握住了我的雙手;並表示一切全聽我安排,只求快點解決這檔子事。
正當我要進去房子一窺究竟的時候,院外傳來了嘈雜聲。
「不能進去!你們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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