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5
阿塔圍著黑羊怪轉了幾圈似乎不願意靠近,但是阿拜江不斷在遠處呼喝,只能慢慢挨了上去——它嗅了嗅,發出嗚嗚的聲音又馬上退了。
「能確定死掉了?」木合塔爾問道。
「不知道呢,再看看!」阿拜江嘴裡的聲音變了,命令阿塔再去看看——他嘴裡不斷的『呼』『喝』『呼』『喝』變了幾次,那阿塔都沒有明白。
但是此刻異常突生!
十來分鐘沒有動彈的黑羊怪,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猶如個大鳥似的就撲到了阿塔身上!
「跑!阿塔!跑!」阿拜江拼命的喊,拼命的叫,也能看見阿塔的後半身子露在外面可勁的抖動,但是就沒有掙脫出來。
「阿塔!」他猛然就跳上了圍牆準備衝出去,但是一隻大手在後面猛然一拉把他拖了下來:「別去,你去也不行!」
正是身邊的木合塔爾!
「我要去把阿塔救出來!」每個牧民對自己牧羊犬都有著深厚的感情,這一刻阿拜江只想能衝出去救回阿塔,其他的並沒有考慮——他使勁的掙扎想要擺脫。
「阿塔!阿塔逃出來了!」有人這麼喊了一聲。
倆都停住了!
只見阿塔從那大鳥一樣的黑羊怪下面已經掙脫,跌跌撞撞的朝回跑,但是才衝出來幾米就像是喝醉了一樣開始搖晃…「阿塔快回來,阿塔快回來!」
阿拜江開始大叫,但是——
就在阿拜江的叫喊聲中,阿塔不但沒有回來,反倒是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阿塔——」
阿拜江大吼一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把木合塔爾猛然推開了,再一次跳上了圍牆…可惜他始終沒有能出去,旁邊幾個老人把他給拉住了。
「那是黑羊怪,你出去找死嗎?」老人家把他圍住,「雄鷹就算能飛在高,也不能從水窩子裡面飛出來!」
水窩子就是水井,意思也就是說就算老鷹能飛得多高也好,都不可能從水井裡面飛出來!
這句話才真的把他給說服了。
裡面這麼一鬧都沒注意外面,這時候才聽見有人在說:「黑羊怪把阿塔吃了…」
啊?阿拜江連忙回頭——還真是,那黑羊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阿塔的身邊,撲在狗屍上面也不知道幹嘛,反正看起來是在吃啊咬啊之類的。
就在阿拜江轉身的同時,那怪物似乎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動作站直了!
注意是站直!因為從一開始就沒見過這東西站直,腦袋都耷拉著,但是現在破天荒地一次站直了!不但是腦袋伸直了,就連胸口的破洞似乎也不見了!
按照一種比較玄幻的說法,那丫的好像是被人釋放了治癒術。
「這…」阿拜江惶恐不已,心中甚至有點感覺就是幸好自己沒出去,要不然估計也被那貨撲倒了——他心中打著算盤旁邊的木合塔爾可急了:「怎麼辦?」
「啊?」阿拜江這才注意到黑羊怪已經加快了腳步朝著冬窩子衝過來,路上淅淅瀝瀝開始滴落各種液體,就像是洗完澡才出來一樣淋漓不已。
沒別的辦法只能開槍!
阿拜江瞄著黑羊怪的胸口就是一槍,但是槍響過後他很悲劇的發現這一槍似乎不一樣了!
原本那怪物給人的感覺雖然有點腐爛柔軟的樣子,但是畢竟還有點脆性,一槍過去能穿個窟窿。但是現在這一槍打是打中了,可在黑羊怪身上的痕跡就不一樣了。
就好像你拿石頭砸冰塊能咔嚓出一洞,但是砸棉花堆就是軟塌塌的不受力了。
黑羊怪中槍的地方明顯被打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柔軟了些,反正就只是打出個不大的窟窿了事,而且立刻也就有一些稀泥似的東西從胸腔湧出來填到了破洞處!
「繼續啊,繼續!給我使勁打!」阿拜江頭皮發麻連忙這麼一喊,只見身邊砰砰連響所有人都開了槍!
頓時打成了一個篩子。
但是這個篩子真心沒給黑羊怪造成多大的傷害,最初那一槍能蹦出去的情景也不在出現,感覺它已經變成了個全身無骨的小軟,子彈直接就透體而過了。
阿拜江已經
「怎、怎麼、怎麼辦啊?」不等阿拜江說話旁邊的老人首先驚了:「要不我們逃走吧?」
「不走!」阿拜江咬著牙又扯過把槍,舉起、瞄準、放!
還是一樣透體而過,黑羊怪依舊朝著這裡而來!
它雖然速度還是不快,但是二十來米也只是一兩分鐘的事情,現在可耽誤不得——「走啊,阿拜!」木合塔爾急了把他一拉:「我們只能逃走!」
「逃走?那我們的牲口呢?」阿拜恨恨的盯了一眼也知道事不可違,猛跺一腳抓過另外三四隻槍,「你帶著大家先走,去把牲口都放出來,我來拖拖時間!」
他連著兩槍算是看出來了,雖然怪物再不會被打飛,但是中槍總能拖延一下——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能拖得一秒是一秒。
「好!」事態緊急由不得耽擱,木合塔爾隨口點了兩個人去把牲口放出來,然後把手中的槍往阿拜江身邊一放,帶人衝到了南面烽火台廢墟這裡。
不少族人也把充填了子彈的獵槍放到了他的身邊。
烽火台廢墟殘破不全有幾個豁口,但是這裡已經早早就被一些木板和積雪堵了起來,現在木合塔爾帶人衝到這裡直接三腳兩拳就拆出兩三人寬的通道,「成了!牲口呢?全部趕過來!」一邊吼著一邊又沖向了另一個豁口。
後面大群的羊馬已經被趕了過來。
潮水般的羊馬嘶叫著衝出去,間中夾雜著阿拜江那邊砰砰的槍聲——木合塔爾轉過頭一看,那圍牆上面已經探出了半個身子!
「砰!」又是一聲槍響!
阿拜江直接把槍頂在那怪物的頭上扣動扳機,伴隨巨響那怪物的腦袋中間被打出來茶杯大小的窟窿,直接透光摔了下去!
「阿拜,你也走啊!」
木合塔爾翻身上了匹馬大聲喊著朝他沖了過來,「來,上馬!」
他從逆著騎馬朝外沖的人流,艱難的靠近了圍牆,但是阿拜似乎充耳不聞沒有絲毫動靜——木合塔爾才一碰他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臉上露出種詭異無比的綠灰色!
「海牙木,咋啦?」他連忙跳下馬來把阿拜扶起搖晃,「你怎麼了?」
阿拜沒有說話,身後又出來種嗚嗚咽咽的聲音!
黑羊怪又爬上了圍牆!
木合塔爾猛然一咬牙抓起身旁的獵槍,轉身朝外面一撞——那槍筒『哧』一聲捅進了身後怪物的身體裡,就像是滾燙的刀子切進牛油中一樣!
「嗚嗚…」黑羊怪張著嘴把手伸了過來!
眼前這傢伙就像是個被扔進硫酸中泡了再拖出來的腐肉一樣,全身都是黏糊糊紅褐褐的血肉,有些青筋血管掛在上面,到處都是黃白色的膿皰和黑色的死肉,身上一條條手指長短的肥壯屍蟲在四處蠕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一隻下來!
木合塔爾吃驚之下直接就開槍了——砰!
黑羊怪照例是朝後連退兩步。
木合塔爾也順勢退到了阿拜江身邊,但是還沒等他準備好再次開槍,感到臉上癢的厲害!
似乎有什麼粘到了頭上?、
伸手一摸:血糊糊粘不拉幾的一把,中間甚至還有隻屍蟲在蠢蠢欲動,伴隨著一股子沖天臭氣,就像是抓了一把冒著熱氣的大便…
他心中一陣噁心,連忙就把手猛甩了幾下然後在雪堆上擦手——但是,他的手還沒伸進雪堆,突然感到腦袋一陣暈眩…木合塔爾直愣愣的摔到了雪堆上。
全身已經失去了直覺,但是眼睛仍舊看見那黑羊怪再一次走了過來…
「完蛋了!」
要說這屍體成為腐屍的速度之快,我倒是不陌生:師傅給我講過要是魃的腐毒之氣過重,那麼屍體速度會很驚人,幾乎是咬人之後幾小時爛得就和埋了十多天的屍體差不多。
看來還是天氣延緩了的速度。
我搞不明白的是這玩意兒到底要去那裡——你看吧,我們先是繞了個大圈子朝北,然後又轉個彎向西繼續前進。這貨看起來已經走了很久了,所以我們事隔這十多個小時還真是不好追。
偏偏雪地上速度又提不起來!
這個腐屍是第一時間要處理掉的,就算現在不害人,等到了明年春天冰雪融化也是個麻煩事。這一片多是放牧為生的哈薩克族,腐屍隨便毒害幾個,不說是引起什麼大規模瘟疫,但多少會死不少的人。
現在有兩個對手:一是那腐屍,說起來恐怖其實威力不是很大倒是簡單;二是那咬死徐定國的正主,這才是個頭痛的問題。
當我們開始追擊的時候還是下午,所以我決定叫桑榆和王熙、巧雲先回去,一是說鉀鹽公司駐地只有小黑在那裡不是很穩當;二是不願意他們受這種罪。
可是這事情一說出來反對的倒是桑榆了,她堅決要求跟我一起去追查腐屍——「要想我不去,除非你現在把我打趴下!」
桑榆如是說。
好吧,只能把桑榆和十三少換了位置由鄭曲帶他們回去,大白天又有個老新疆帶路,估摸著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劉雙銀帶著我和桑榆一追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夜晚來臨才聽見了遠處有炒豆一樣的槍聲。
雪地上那拖著腿的痕跡也是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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