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5
「咿——」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嘯響起,只見那半空中的紙片宛如被雷擊一般居然停住了!哦,不是停住了,而是在那一秒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這種震動強烈而細微,幅度不大但是頻率驚人,似乎被空氣凝固在了半空。
幾秒鐘以後這些紙片才繼續落下,當它們到達我手中的時候居然一塵不染!
機票和船票。
「咳!」熊姥姥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哎,年紀大了,比不上當年了…」說這話手並沒有停下來,撿起張小紙片念道:「飛龍丸。」
既然開始了,大家就一起動手把所有紙屑收集到一起——當然,大家並不包括我這個重傷員。碎屑中出現的名詞基本上集中沖繩島、石垣島、那霸幾個地方,但是從這些地方開始指向只有一個——與那國島。
收拾完紙屑以後,我和熊姥姥、小黑再次進去尋找,果然最下面找到一個隱藏的密門,從門內下去看得出來是個地下祭台。這裡空間不小一應俱全,但是看樣子建立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除了積灰以外就是各種的青苔。
這道門藏的很隱秘,甚至可以這樣說,當時若不是外部某種力量破壞了它,我們根本無法發現——那是一個挖開的深斜井,旁邊堆積的碎石表明這裡一切進行的很匆忙,事後也沒有時間處理。
沿著留下來的井口向下,直到一間破開的密室。
這密室是十米見方的一個空間,全部用青色石條鋪設紋刻花紋:頂上是一副戰爭圖畫,烽火繚繞刀光劍影,近處是無數武士揮舞長刀衝鋒,背後火銃隊正在射擊,一位全身鎧甲的將軍站在永樂通寶旗下指揮若定;遠處一座寺廟燃燒熊熊大火,無數僧侶正在奔走抵抗。
牆上的浮雕就比較奇怪,一邊全是眾多地獄圖紋,內中有人有妖,有鬼有魔,有呼號奔走有斬頭剖腹,有大哭大笑有油鍋刀斧;另外一邊則是眾生成佛,下面是世人膜拜,上面則是慈眉善目登天而去。
「呃,這個是織田信長?」我指指旗幟有點不明白,「我記得那是個櫻花旗幟吧?」雖然說這些歷史不了解,但是依稀記得很多電視看過,似乎是這樣。
熊姥姥掩嘴一笑,「永樂通寶旗的是織田的馬印,木瓜紋,也就是你說的櫻花旗是織田家的家紋——呃,這個是有區別的,就像是木瓜紋代表織田家家徽,而出陣的軍旗是另外設計的。」
靠,原來這樣,搞半天鬧個笑話出來!
浮雕中間是一座石棺,蓋子掀開擱在一旁,裡面非常大,近乎中國喪葬之中最外面一層,但裡面內棺則不知道哪裡去了。
「正常的,這傢伙應該被送走了,要不然這裡也不至於荒廢,」小黑一躍而起,在石棺邊緣小心翼翼的走動,「也許是預防什麼情況或者躲什麼人,再不然就是被發現了,所以搬走…」「而留下來和我拼命那忍者就是留在這裡準備偷襲來犯之敵的?」我揣測到:「不過這裡畢竟不是鬼道眾現在的聚集地了!」
「啥?」熊姥姥小黑一起叫了起來,「你不會還想繼續找吧?」
小黑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嘿,差不多了,都找到這裡了,你不會還要找嘛?我說,這種事情沒多大意思,真的沒多大意思,我們走了嘛!」
「同意!」
我正想說什麼,但是背上傳來的疼痛確實有點受不住了,於是我長長吐出口氣,「算了,還是回去再說——痛得厲害!」
我們在名古屋找了個比較偏僻的酒店住下,鐵子給我帶來的東西裡面有國安局最新配置的急救包,熊姥姥親自動手給我重新上麻醉縫合傷口。真是沒看出來,她不但動作快、准,力度適中,穿針引線如同穿梭,甚至說連我身上的骨骼經絡也很清楚,在包紮縫合的時候幾乎沒有讓我感到碰到過我的肌肉。
「熊姥姥,看不出來你對人體結構還這麼了解。」我傻了一逼的問出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還後悔。
「恩,因為我解剖過幾個。」她漫不經心的回答,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
冷汗嗖嗖的冒…我看了一眼在船上睡覺的小黑,滿眼感激!
急救包裡面鎮痛藥劑的量份不多,只能給我提供三天的鎮痛。按照最初的設計是讓國安局成員在受傷以後能夠有時間逃脫,所以針劑加入了幾種激素,激發潛能控制痛覺,強行提高體力便於逃逸,但是我卻有了自己的打算。
早上起來傷口我也不管,先給自己打了一針,免得後面麻醉效果消失了再來搞的麻煩,然後很快打開手機翻看郵件。
國安特製的手機卡能夠接受衛星信號,昨夜給鐵子說了以後,他現在已經把我要的資料傳了過來——主要是關於八重山群島。
我並沒有告訴他最終目的在那裡,但是按照我的線索,鐵子分析覺得指向的是琉球群島內八重山群島的最西端的與那國島,和我的推斷一樣。這裡面積僅28平方公里,人口約一千多人,聚居在三個村落,北部的祖納、西部的久部良和南部的比川。這個島位於日本最西端,距離台灣約有111公里,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可遠眺台灣的山脈。
但是我最感興趣的情報則是另一個消息:1985年,在與那國島周圍的海底發現了大型的切割過的石塊建築遺蹟,該島也因此而聞名,海底遺蹟包括了上一個冰河時期的遺蹟、陸生動植物的遺蹟以及鐘乳石的遺蹟。這些證據暗示海底的建築遺蹟可能有3000至10000年以上之久,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
最後鐵子認為,當時織田信長死後確實有證據鬼道眾曾經出海,那麼假設當時他們把織田信長的屍體藏在段戶山地下墓室中,然後自己前往與那國島建立了基地,後來由於某些問題把織田信長轉移過去了。
「說不定那海地遺蹟有什麼秘密,所以轉移過去放進去了。」鐵子最後這樣說。
看到這裡我不由笑了起來,鐵子這傢伙就是不太喜歡動腦子,若是你換個說法,最初鬼道眾出海把屍體藏在海地遺蹟,同時準備了幾個偽墓。後來由於遺蹟被發現,屍體只能暫時轉移到段戶山地下墓穴中,等到很多年以後再度轉移——這樣我覺得合理些。
先不說海底遺蹟被發現以後很多研究、發掘工作很容易找到織田遺骸,就說藏在段戶山中,只要沒有問題又為什麼要轉移呢?
「笑什麼笑,一大早的不睡覺,」小黑從蜷縮中舒展身體站了起來,「你說你是不是很討厭嘛。」「下午了,還毛的一大早!」我把手機揣兜里,「走吧,吃早飯去!」
從房間出來,我甩著個膀子到隔壁敲門,手才抬起,門啪的一聲開了——也不知道睡覺沒睡覺,反正熊姥姥一臉倦意,「幹嘛?」
「哇!!」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還是被閃了一跳——熊姥姥白天真沒法見人,面頰深陷唇白臉青,眼皮黑得發紫,活脫脫一副被鬼迷了幾年的白面小生逃出生天樣。
「出去吃飯…」
嘭!反手一甩門差點砸我鼻子,門縫裡蹦出來幾個字:「別煩我~」
「哎,哎,你別不理我啊…」我咚咚咚砸門,冷不丁小黑沿著褲腳哧溜竄我肩上,找安穩地一坐,「別叫了,她那貓頭鷹性子有太陽不帶出門的,出來那嘴臉也見不得人。算了,吃飯咱倆去就行。」
也行,少一張嘴少一開銷是吧,我又不是兜里票子多鬧騰成腦殘了,扔下句話直接吃飯去,回來帶了半盒子壽司算個意思。
夕陽西下耀出一片餘暉,透過窗簾灑在桌子上星星點點如金似珠,小黑躺床上打著呼,一個大大的鼻泡隨著呼吸患大患小,我百無聊賴的半躺在床上拿著遙控器返來復去的換台。
門被啪一聲推開,熊姥姥亭亭玉立蓮步走進,「換了快一小時了,你煩不煩?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嘿,你還真是白天風都吹得倒,晚上狗都攆不到——起來了就吃東西,帶了壽司給你。」我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吃完了有夜班飛機到沖繩島。」
「你還真要去,啊~」小黑打著哈欠睜開隻眼,「你說你現在基本就個廢人,還眼巴巴追那麼遠去幹嗎?」
「看看吧,」我試試手臂,稍微動一動倒是沒多大不方便,「這事必須得在我手上調查個明白,不然怎麼都沒辦法安心。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看清楚就走,行不?」
一路輾轉沖繩然後再是與那國島,本來想是直接飛機過去,到了沖繩一打聽,結果那地方要每天有一班飛機,晚上只有坐船,沒辦法最後還是熊姥姥出手迷惑了一個船長才讓了接了這單活兒。
島上的人和台灣常有往來,口吐中文的也不乏其人,頓時感覺這就他媽該屬於俺們天朝的領土,要不是想到自己還有事要辦,我真想弄點把戲出來把這事鬧騰大。
機場在島的北面緊靠著東邊的碼頭,我們下船、住宿都很低調,就像普通的遊客一樣,唯一的麻煩在登記住宿的時候老闆娘和熊姥姥說了半天話,讓我覺得有點問題。
進房間還是問了她什麼事,熊姥姥嘻嘻一笑,解釋說老闆娘問我們來幹嘛的,結果她回答說是旅行,自己是個日劇迷,看了《小孤島大醫生》以後愛上這裡,所以這次和哥哥來看看。
夜風徐徐在露台掠過,帶來淡淡潮腥,我看著町里的燈光漸漸熄滅,知道活動時間到了。
趁夜調查,連夜離開,這就是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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