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30
符紙出手我也沒閒著,手上接著就摸出法繩——估計大家還記得我那綁著無數小鈴鐺的百結蛇身法繩吧?就是它了,在我手中如同活蛇似的卷了過去。
這死鬼剛才吃了虧倒是不敢大意,在空中身子如煙拔起,但法繩也隨之而動,盤旋著而上躲過一擊——「不錯,再來!」法繩嗖一聲飛回來落手上,隨著我這聲喊又飛了出去。
鬼魂一般來說都膽子很小,俗話說『人有三分怕鬼,鬼卻有七分怕人』就是這個道理,電影中那些鬼怪不管三七二十一和道士掐架的情景現在中幾乎沒有。這傢伙也是一樣,雖說滿臉暴戾可心底對我有無比的畏懼,而這種畏懼常常是怨魂厲鬼在躲避鬼差的過程中逐漸產生的。
法繩一次一次的彈射而出猶如流星飛彈,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好幾次刮過鬼魂的下邊拖著的尾巴,赤陽融雪般咬掉了一大塊。他躲避的動作也愈發的緩了起來,在我一次次的攻擊中似乎有些無力躲避的感覺。
突然他發出一聲尖嚎,像個爆開的氣球瞬間散成一團煙霧,這煙霧狼狽的四散而逃,而我就在瞬間哈一聲笑了——
「好!」
三支線香翻手之間點燃,我口中念著魂縛之術把線香扔出,擦在符紙之上。六張符紙三支線香,品字形把他圍在其中。
「乾尊曜靈,坤順內營;二儀交泰,要合利貞;配成天地,永寧肅清;應感乾坤,上陰下陽…敕:鎖三魂定七魄,陰陽極泰!」
隨著咒文念念有詞,那符陣漸漸出微弱的紅光,四散的煙霧鬼氣如同被個強力的吸塵器抓住,雖然拼命掙扎也被一絲一點的拉了回來,在法陣中左突右沖卻始終沒辦法逃出去。
「吼!」這鬼魂就在瞬間重聚成型,爛肉一塊塊掛在身上,臉也變得千瘡百孔露出了骨頭,腐爛的皮膚頭髮耷拉在面上遮著隻眼睛,另外一邊則是掉了出來,被根肉脈血管連著在臉上一浪一浪的。
簡單說來就是變得猙獰恐怖露出副鬼樣子,嚇了我一跳!
厲鬼在陣中嘶聲嚎叫聲音震耳,一陣陣陰風呼嘯著從我身邊刮過捲起衣角,空氣中頓時冷了幾分猶若冰窟,伴隨著現在半夜的氣氛——嘿,真有點恐怖片的感覺。
要是幾個月以前我遇見他還真有點棘手,但現在也不知道是神經粗大了還是膽子壯了,反正我一臉的無所謂看著丫表演,間中感覺陣根有點不穩的時候直接把殺神刃插到了陣中作為陣心——萬事ok!
這傢伙鬧騰了好幾分鐘,看實在沒有跑掉才安靜了下來,「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我哼了一聲,「人鬼殊途,你強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這樣吧,我還是給你做場法事,送你安安穩穩的到陰間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我不會走的!」這鬼猛然喊起,無邊的仇恨和怨毒刺骨而來,「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們,殺了這對狗男女!」
「呃?」
「無論做鬼還是做人,我都不怕他們——我要讓他們永不超生!」最後聲嘶力竭的一聲吼響徹夜空,猶若九幽之地出來的殺神,滿腔的怒火向整個世界復仇。
又是復仇又是殺人,這些留在世界的鬼魂能不能做點別的?
我嘆了口氣等丫發泄完了,才淡淡的開了口:「你又是怎麼一回事?說吧,我聽著。」這就是最討厭的地方了,無論你要怎麼處理都必須聽完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才能解開那些傢伙的心結幫丫超度,亦或決定最後召喚鬼差來把丫送地府去。
這事兒又和以前那倆澆築在水泥的鬼魂有關。
要說這厲鬼倒不是別人,就是當年那老闆,倆鬼向我告密之後被捕送到了監獄,最後和小二一起判了刑。這也算是惡有惡報該有結果了,沒誰好抱怨的,可惜後面又出了亂子。
那傢伙種瓜得瓜無所謂,可那小二也被牽連入獄,雖說現在監獄和以前大有不同,可是裡面依舊有著幫派分別持強凌弱之類的,他小二在裡面受盡欺負,一時想不開居然自殺了。那老傢伙當時的境況大家也能猜到,沒錢沒家沒親人,小二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雖說以後估摸也沒什麼可能出來繼續在一起,可總有個希望不是?這小二一死他就完全崩潰了。
這傢伙心裡那個恨真是不得了,滔天怒火可惜無法發泄,最後也只有尋了死——沒想到一死倒是明白了,自己是被死去的倆所揭發的。
「那你沒搞頭了,他們已經不在了,」我攤開手:「你要是想找他們只能下去找。」「你怎麼知道的?」怒吼了一聲。
「很簡單,」我盯著他一字一頓:「我超度的。」
「你,你超度的…」他慢慢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品出了味兒:「也就是說,是你…」「不錯,是我從他們嘴裡知道你的消息,然後通知了國安局!」我打斷他的話:「天理循環善惡有報,我沒覺得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既然你種下惡因,那麼自食惡果也在天道之中——少他媽給我擺出苦大仇深受盡壓迫的嘴臉,老子給你明白說了,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就超度你下地府去輪迴,不然今天還就他媽把你收了扔鬼差那,最後下油鍋炸個金黃透亮。」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別的不說就等丫的暴起撲過來,殺神刃是插陣中做了陣心,可是我手上不是還有m500麼?裡面香灰加硃砂的子彈能空中爆開,也不是好受的。
被我一陣噴那丫倒突然老實了,抬眼看著月光:「這麼說,你認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那是,你若是當初不殺了他倆,也不會有冤魂凝聚不散;再或者你要是不去找你小二,也不會搞的他入獄——說了這麼多,其實那一項不是你自己選的?」我嘆口氣:「善惡輪迴不爽,報應自有命數,因果永定三生,天道豈容小覷?你執迷拘於此於事無補,還是乾脆的輪迴去吧。」
我說這段話倒是真心,有些鬼魂能聽人的解釋然後解脫,就像佛祖所說的善惡一念之間,其實很多時候這事能發生——比如現在!
那鬼魂身上突然散發出來股股黑煙宛若飛灰,在月華下變淡消融,出現在我面前的居然成了個慈眉善目的半老大爺。他一臉的喟然若有思:「果然是這樣…我醒悟的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心中一喜:「只要你現在能明白,也算是…」
就在這時——
「嗖!」一道黑影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擦著臉啪的聲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居然把這老頭鬼魂帶著飛出去好幾米徑直釘在了地上!
「誰?」我還沒來得扭頭看,三張符紙飛來打在他身上,呼啦啦的陽火就燒了起來。
一個聲音滿是輕蔑的響起:「一個厲鬼有什麼好說的,早早收了送回地府才是正道——屁話真多!」隨著聲音那三火愈發的旺盛,我正要準備上前撲火,就看見旁邊走出個人來。
年紀估摸二十七八,一身皮衣比我高個頭,面容不算丑也不算好看,只不過那感覺是正氣凌然得有點過了,絲毫不由人分說的架勢,「你是哪門哪派的?下手這般不乾脆,回去再練幾年!」他根本不管我在幹嘛,隨後把個銅錢扔出念動咒語,落在地上就是個長鯨吸水吞鬼術,呼呼幾聲連火帶鬼魂都收了進去。
「別——」我才喊出一半這事已經完了。
那傢伙這才轉過臉來看著我:「年輕人,厲鬼惡煞沒有必要多說,直接收了就了事——對了,報上你的門派字號,回頭我給你師傅說一聲,就算我出手不太對了。」老氣橫秋像個前輩的架勢一說完,他撿起銅錢裝進黃符袋,就站那裡好像在等我上前見禮似的。
不爽啊!
「尼瑪,我在處理這事,你插手個屁啊!」我頓時暴起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你敢罵我?」這傢伙勃然大怒:「我已經說了,回去給你師長說一聲,這鬼就算是我幫你抓了——真是不知所謂的東西,要不是我出手幫你,你小子說不定早死了!」他朝地上吐口唾沫,「呸!什麼玩意兒!」
「我死你媽!」口舌之爭我從來不懼,「老子都搞定了你來搶怪?」這搶怪的說法還是玩遊戲學的,「沒屁事裝大尾巴狼?算了,廢話少說,把收鬼金錢給我,老子事情沒做完。」
眼一睖手一伸,也不管銅錢能不能給人,「拿來!」
這傢伙原本罵了我幾句準備走,現在被我一伸手擋住路,腦門子上面就是股子青筋冒了出來——丫的也不回答掄起手就是一巴掌。
我早有準備,在丫出手的瞬間就是惡狠狠一腳踹他小肚子,這傢伙見事不妙用手朝下一檔墊了下,這才沒被我踹中。不過丟臉是少不了的,那腳踹手背就只是沒那麼疼,力量是少不了的,這傢伙蹭蹭蹭連退幾步差點沒摔一狗-爬。
成都啊,主場啊,哥的地盤哥做主啊!尼瑪,能讓你丫把哥抽了?
「他叫劉辟雲,陰陽家諸葛一脈,你呢?」正在爽就聽見有人站牆頭說了這麼一句,聲音居然是桑榆——沒對啊,才打電話說是明天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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