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樺打死也想不到,今晚上,本來會是梁少冰的死期,最後卻成了他的災難之日。
梁七少走到阿芷的面前,伸手把她的眼睛一擋,命令鏢哥:「開始!」
「七、七少,」鏢哥跪下了,「求求你了,這一億五千萬,我一分也不少的還給你。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幹這種事了……」
「一分不少?」阿冰眉一揚,「這麼說,你們本來打算賴賬的了?」
「沒有沒有?」鏢哥慌忙擺手,「我說到做到,屆時一定把這一億五千萬,悉數奉上。」
阿冰隨即轉頭看向了地上的梁少樺。
梁少樺馬上苦著臉,叫了一聲七哥。
阿冰點了點頭:「好,我可以饒過你,不過……哥哥我剛從山上下來,少樺你做弟弟的,是不是應該孝敬哥哥一點呢?」
梁少樺打著顫:「哥……哥哥要是孝敬什麼?」
阿冰重新拿出了梁少樺的手機,按開錄音,看著別處:「只需要你把你之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全都重新說一遍就可以了。」
梁少樺心驚:「什麼話?」
阿冰笑了一下,這笑讓人顫慄:「也沒什麼啦,就是你之前說過的,如何妒忌我,如何把三太的首飾藏到我屋子裡,原話啦,原話說一遍就是了。」
梁少樺現在也沒反抗的膽子了,只能畏畏縮縮地對著手機說道:「我、當初是我把首飾……放七哥臥室的……」
他話剛說完,阿冰已經用手肘擊向了他的膝蓋後彎。
「嗷——」梁少樺的慘叫還是帶弧度的。
阿冰一字一頓地慢慢重複:「我要的是……原話。什麼叫原話?要我把你的眼睛挖下來你才能聽懂嗎?」
梁少樺已經痛得褲子都濕了一灘。
他邊嚎邊說:「我說……我說……」
「好,」阿冰又恢復到了那種輕描淡寫的神情,「再給你一次機會啦,記住,原話咯,語氣也要一模一樣哦,否則的話……」
梁少樺不住抖抖著點頭。
饒是如此,梁少樺也是錄了整整三遍,才終於完成了堪稱神還原的錄音。
阿冰還算比較滿意的站起來,把手機揣到衣服里。
然後對一旁心驚膽戰的鏢哥等人,說道:「好了,大家散了吧。」
鏢哥等人感天謝地,正要一鬨而散。
阿冰突然又叫住了他們:「等等!」
鏢哥等人嚇得又一動不敢動了。
阿冰走了過去,竟然十分親熱地抱住了鏢哥的肩膀。
「鏢哥,」他居然是一副朋友的口吻,「其實今晚上,都是誤會了。我也不想跟你為敵的了。」
鏢哥不住點頭:「是、是,我們和七少都是朋友了。」
阿冰指了指地上的梁少樺:「其實,我們之間會有誤會,都是因為那個人。」
鏢哥一看,只剩苦笑。
不會還沒完吧?
今晚上,可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居然招惹上了梁七少這個煞星。
也不知道這七少到底是哪路神仙附體了,神勇得不復從前。
阿冰拍了拍鏢哥的肩膀:「梁少樺他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友誼,鏢哥,你覺得應不應該按照江湖上的規矩,給他一點教訓?」
現在梁七少是霸主,他的話就是規矩,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鏢哥只能苦著臉:「七少說的規矩是什麼?」
阿冰臉色一冷:「卸下他一隻胳膊,了事吧。」
鏢哥哪裡有這個膽子,他告饒道:「七少,你就饒了小的吧。」
阿冰一隻手已經扳住了鏢哥的肩膀,眼神也落在了自己那隻手上。
鏢哥順著阿冰的眼神,看到了阿冰扶住自己肩膀的那隻手,他打個顫,七少的意思,該不會是,如果他不干,就要卸下他的胳膊吧。
鏢哥恐懼的神情阿冰看在眼裡,他立即笑了起來,拍了拍鏢哥的肩膀:「想到哪裡去了鏢哥,我怎麼會卸下你的胳膊呢?」
鏢哥立刻附和地跟著笑了起來,頭上卻已經滲出一頭的汗。
然而阿冰話鋒一轉,突然捏住了鏢哥的下巴,狠聲道:「我只會把你的兩隻眼睛都挖出來!」
「七少饒……」
「馬上去!梁少樺壞了江湖規矩,我替你做主,把他的胳膊卸下來!」阿冰厲聲道,「鏢哥,你混江湖這麼多年,不會不懂有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今晚上你必須給我做個選擇,要麼是跟著梁少樺,和我作對。要麼是當我是朋友……」
鏢哥聽到這話,明白梁七少是要他站隊了。
如果他肯站他那一隊,那麼以後就是七少的人,必定是要和八少為敵了。
八少雖然不是特別受賭王的喜愛,可是三太在賭王家還是有一定地位的。相反七少的母親四太已經失蹤很多年了,而七少也是最不受寵的兒子。
可是……鏢哥看了一眼七少。
只見他眼神陰冷沉穩,神色凌厲,那模樣,竟然和賭王年少時十分的相像。
鏢哥心裡一凜,知道眼前的七少,絕非自己從前說認識的那個梁少冰了。
搞不好……
鏢哥心想,他今後有可能成為這個城市新的賭王。
而自己如果與他為敵……今晚上的教訓還不夠慘嗎?
想到這裡,鏢哥一咬牙,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棍子,走到的梁少樺的面前。
梁少樺指著鏢哥:「你、你、鏢哥……你不能這樣……你爸媽都不會饒過你的……你、你不能聽那個不受寵的兒子的話,老七他根本就被爸爸放棄了的……」
鏢哥陰著臉:「八少,多有得罪了。」
說完這句話,鏢哥把梁少樺的手臂一踩,棍子嘩的一聲揮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骨子的脆響,梁少樺的聲音頓時被卡在了喉嚨里,兩眼一翻,竟然痛得暈死過去了。
「好!」
阿冰在一旁鼓掌。
「鏢哥,你這個朋友,我今天就認定了。」
鏢哥很惶恐地低頭:「不敢不敢,鏢某隻能對七少俯首稱臣,不敢和七少稱兄道弟。」
他這種碼頭上混江湖的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尤其知道什麼事做的,什麼事做不得。
梁七少已經不是從前的梁七少了。
既然自己歸順了他,假如再敢有一點造次,那麼今晚上的事情,只會成為開胃菜。
大餐還在後面等著他。
阿冰當然知道這種混混的賤性,他走過去,拍了拍鏢哥僵硬的肩膀:「別這樣說嘛鏢哥。你跟了我,以後冰哥有肉吃,你也有肉吃。有人要敢欺你頭上,就是欺到冰哥頭上。那一億五千萬,既然是朋友,那就算咯。」
鏢哥簡直是受寵若驚:「七少、七少你的大恩大德,鏢某真是沒齒難忘!」
阿冰心裡冷笑。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這般下作的生物。
你對他客客氣氣,尊尊敬敬,他卻把你當成最低等的生物,欺你辱你,算計你生吞活剝了你。
可若你是惡人,欺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屆時稍微給他一點好臉色,他卻感恩戴德,把你當成主人一樣搖尾乞憐。
「好了,」阿冰有些嫌惡地擺手,「一億五千萬算了,但是今晚我自己贏的一千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是!是!」鏢哥連連點頭,急聲吩咐手下,「你們還等什麼,快點去給七少提錢。」
「明天打到我賬上來吧。」阿冰悠然說道,「今晚上就這樣,散了吧。」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梁少樺,然後眼神落在了阿芷的身上。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阿芷幾乎是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這樣的梁七少,似乎有些陌生。
「好。」阿冰回過頭去,「既然你自己找的上門,要回去也應該不難。」
阿芷卻又是一愣。
她只是無意識的搖頭,內心其實還是希望能和梁七少一起回去的。
可是,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自說自話地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這樣不憐香惜玉,讓她心裡頓時有幾分難過。
要知道,她今天知道他從戒毒所出來,偷偷瞞著自己的父親來找他,而後又費了好大功夫,才在地下賭場找到他。
就因為他,她剛剛差點被梁少樺侮辱。
可是梁七少現在竟然連一句體貼的話都沒有。
甚至要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大晚上自己回去。
且不說這裡這麼偏遠,就是在市中心,也不是很安全吧。
想到這裡,阿芷的眼中蒙上了一層委屈的淚水。
可是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梁七少竟然已經走出倉庫去了。
「阿冰……」她一時心急,忙站起了起來,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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