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春天到來前的最後一場雪吧。」雷站在城樓上,有點意興蕭索的想到。巴掌大小的雪片彷佛土著人使用的飛鏢一樣盤旋著砸在了地上,雪片和積雪相互撞擊,居然發出了響亮的『噗噗』聲。就連附近正在訓練的一個團隊的士兵他們所發出的吼叫聲,也被這『噗噗』聲給掩蓋了過去,傳到雷的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有些模糊了。
好容易花費了半個月的功夫才把防線穩定了下來,原本充當第二、第三預備隊的幾個國家的軍隊全部被抽調到了最前線。也就是說,現在的『鐵堡』防線就等於一張鐵皮,如果罪民能夠衝破他,那麼就根本無法組織起任何的後備力量拖延敵人的前進步伐、截殺敵人部隊、重新組織防線了。這在戰場上,是非常致命的弱點,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了。
畢竟,綿延幾百里的防線,如果不把後面的預備隊抽調上來,罪民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防線明顯的疏漏,為了起碼在開春前還能嚇唬住罪民,採取這樣的應急手段也是被逼無奈的了。
低聲的嘆息了一聲,雷低聲嘀咕起來:「媽的,如果這雪還能再大十倍,還能再下三個月就好了。到了那時候,起碼我可以把增援來的新兵操練得像樣一點啊,不會被罪民一次衝鋒就給打下去了……春天,春天……這個春天,可不好過啊。」是人都知道,罪民現在只是在等待合適廝殺的春天而已。他們也不會傻到要戰士踏著幾尺深的積雪去衝鋒,那是鐵定死定了的事情。
莉的聲音從雷身邊響起:「雷,怎麼了,你害怕了麼?」一身勁裝,因為身上的重擔而微微皺起的眉頭,讓雷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重傷的哈特好容易從昏迷中清醒,得知現在防線的情況後,很乾脆的就把整個梵特帝**隊的大權交給了雷,而讓莉負責控制整個榮耀騎士團。這,也是哈特不得已的選擇。比莉身份高的上位騎士多得是,但是上位騎士的主要職責只是廝殺,他們並沒有接受專業的軍事訓練,因此在榮耀騎士團的年輕人中擁有很大的威望,同時在『神城』的學院中戰術素養最高的莉,成了最理想的司令官。
只有雷知道,把這樣的一副擔子交給一個月前還拼命的惹是生非的莉,對於莉來說,是多麼的難以承擔。但是繼承於『獅子騎士』萊茵的驕傲以及莉自己的自尊,絕對不允許她退縮一步,因此,莉現在是榮耀騎士團的指揮官,二十幾萬榮耀騎士的生死存亡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搖頭說到:「害怕?我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我在山裡捕獵野獸的時候,我不認識害怕;我在西里行省的草原上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害怕;在特克峽谷被百倍敵人包圍的時候,我懂得的只有拼命的死戰;在『神城』第一次面對罪民的時候,我只有好奇和建功立業當上一個貴族的野心。什麼是害怕?那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我也真的在害怕。我害怕我手下的戰士,我害怕他們的老母親,再也看不到他們活生生的面龐。我害怕整個大陸,從此就落入罪民的手中。雖然我不知道那些罪民和現在大陸上各國的貴族,誰會對於百姓更好一些。但是我寧願相信,同樣生為大陸人類的貴族們,不會象罪民那樣,把我們的百姓不當作人。他們,已經成為了純粹的另外一個種族,他們和我們,已經不是同樣的人類了。」
「同時,我更加害怕,我害怕……我害怕的是,我害怕我無法完成萊茵大人臨終的囑託,我害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殺死,就好像我在特克峽谷的安全的城牆上,看著我的第一位指揮官薇被波布卡特一劍劈下了頭顱一樣。那種無力的感覺,是我最為害怕的。可是,我也知道……」
莉重重的點頭,認真的看著雷說到:「我也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是戰士。如果我們身上沒有這麼多的責任,如果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那麼我們盡可以逃往,逃往到世界的盡頭。但是,你,雷,你現在身上有著幾百萬戰士的生命;而我,萊茵的女兒,身上也寄託著二十幾萬叔伯以及十幾萬兄弟的希望,我們都無法擺脫這樣的責任……雷,我感激你最近對我的照顧,但是,在死戰就要到來之前,希望,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戰鬥中去,不要再顧及到我。」
「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嬌滴滴的小姑娘,也許我以前給人的印象的確就是這樣,但是我現在可以負責的說,我不再會成為別人的累贅。尤其,雷,我不願意成為你的累贅……好好的戰鬥下去吧,如果神還是仁慈的,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失敗的。而我,也希望看到你,能夠按照你個人的願望走下去。」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一個並沒有什麼野心,純粹就是為了擁有一塊領地,擁有幾個僕人替自己種地,不再需要自己親自去田地內拔出野草的人,為什麼會堅持的戰鬥到現在。你最原始的願望,不過是成為一個最基本的小貴族而已,可是現在,你已經達成了自己的願望,你卻還在戰鬥,為什麼呢?」
雷想要開口說話,而莉則是揮斷了他的話。她笑了起來:「我們都是很固執的人。我能明白,你是為了那所謂的帝國的榮譽,為了那所謂的皇室的尊嚴,可是你真正為的,是被你看成兄弟的那一批人。我能理解這一切,因為我接過榮耀騎士團的指揮權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之所以要戰鬥下去,是為了自幼和我生長在一起的那些人。我們都有自己不能放棄的理由,所以好的作戰,好好的活下去吧。」
雷呆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莉在言語中表露了一種什麼樣的意思。莉低沉的說到:「不可否認的,你是唯一能夠讓我動心的男子。我的那些同伴中,沒有能夠勝過我的,所以,他們從來不會成為我考慮的對象。只有,只有你過,我們都有不能放棄的東西。」
兩片溫潤的唇輕輕的吻上了雷的嘴唇。雷的腦海中『轟隆隆』的一炸,渾身差點就軟在了城牆上。眼前金星四射,心臟快快慢慢的胡亂的哆嗦著,似乎就要從肚子裡面跳了出來。天上的那些雪花,在雷的眼睛看起來,根本就變成了透明的金色花瓣一樣,天地里充滿了輕柔的音樂,世界變得彷佛天堂聖境。
幸好,那兩片嘴唇很快的離開了雷的嘴,否則,雷的肯定會成為梵特帝國歷史上最出醜的將軍:「因為一個女人的吻,而在前線當場暈倒。」估計如果這樣的記錄傳出去的話,帝都軍部的那一批老人會當場氣得終身不振吧。
莉輕聲的笑起來:「雷,保重了,我要去檢查榮耀騎士團的備戰工作了,戰馬已經有一個冬天沒有出動了,需要好好的調理一下了……唔,我已經不需要你的照顧了。謝謝你因為我父親的誓言而為我做的這一切,尤其謝謝你的那一耳光,徹底的把我從一個大小姐的夢境給打醒了。父親生命的烙印在你的身上,而他的鎧甲,經過索克法師他們的加工後,將會穿在我的身上……如果戰後我們都還存活的話,希望你記得,在『神城』,在帝國最西北邊的地方,還有我,你的一個朋友在期望著你的看顧。」
殘影閃動了一下,無數的雪花被急速飛掠的身影撞成了粉碎,化成了滿天紛紛揚揚的白色冰晶降落了下來。雷心裡茫茫然彷佛空了一塊一般的看著莉遠去的身影,嘴裡嘆息了一聲,身體緩緩的朝著身後的城牆*了過去。
洛馬特穿著一條厚厚的鹿皮大衣搖頭晃腦的從附近的一個牆堡內走了出來,嘴裡嘰嘰咕咕的說到:「大哥,可憐啊,這麼好的一個妞兒,居然對你說那些無頭無腦的話。難道她真的不喜歡你?可是她卻是真真正正的親吻了你呢……嘿嘿,估計還是人家小丫頭的初吻吧?說說看,有什麼感慨麼?」
雷翻了翻眼皮,狠狠的對著洛馬特比劃了一個不怎麼雅觀的手勢,嘀咕著說到:「夠了,我最近的麻煩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給我添亂子了。現在軍隊的情況怎麼樣?傑瑞說你大清早的就跑去最前面的防線視察去了,現在的情形是怎麼樣的?士兵們的士氣還好麼?糧草還充足麼?」雷跺了跺雙腿,低聲的詛咒了一句:「該死的老天爺,真他媽的冷,你怎麼不再冷一點?這樣我們都可以去房間裡烤火爐子,不需要再出來巡邏了。」
洛馬特輕輕的抹去了面前城牆垛子上的積雪,搖頭嘆息到:「前面的情況還不錯。我不敢讓其他幾個國家的士兵去防守那裡,現在駐紮在最前面那一條防線上的,是我們狂龍軍團的十萬重步兵以及銀狼軍團的七萬重騎兵。波布卡特好像要急著報仇吧,把他現在手頭上所有的本錢都投進去了,放在了我們防線的右翼。」
雷緩緩點頭:「唔,比斯特鐵騎的衝擊力,如果僅僅以衝撞的力量來看,比起榮耀騎士團還要可怕,他們應該可以輕鬆的打亂敵人的攻擊陣形的,足夠那些罪民吃上一頓了。不過,你要提醒波布卡特,他的出擊時機要把握好,可不要胡亂的出擊,那會枉死很多人的。」
洛馬特點頭:「是的啊,我已經提醒他了,現在英格爾被我派到了那裡坐鎮,我要求不管怎麼樣,必須看到英格爾的信號後,波布卡特才能帶人衝突出去。比蒙帶了五萬重步兵,作為第一條防線的預備役力量,準備用來對付罪民之中的矮人;羅卡特帶了三萬飛鳳騎,我發現他們如果使用『破魔箭』的話,會對精靈族造成很大的威脅,這是我們最前方防線的主要力量了。」
不等雷說話,洛馬特的手指頭在城牆垛子上面比劃了起來:「還有,我要求他們,如果敵人的壓力太大的話,他們稍微殺傷敵人後,就可以放棄第一條防線,與其被敵人分而擊破,不如我們聚集所有的兵力和他們在『鐵堡』下決戰。同時第一條防線後面,已經布置了厚度達到三里的魔法陷阱,只要裡面的魔晶石沒有被移動,就可以發揮出陷阱的威力。我們做了測試……誒,一個減弱了一半威力的魔法陷阱,可以把一個高階獸魂戰士打成重傷,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雷嘿嘿的笑起來:「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還要英格爾他們作出一副逃亡的樣子呢?不過這樣的話,你開始的那一番布置就白費了。」
洛馬特搖搖頭說到:「不會白費的啊,大哥。罪民們不會一次性的投入所有的兵力對我們發動攻擊的,如果我沒有料錯,他們會先分派一些小規模的部隊對我們進行攻擊的,哪怕一次投入一萬或者兩萬人作為試探吧,我的布置絕對會讓他們有來無回的,能減弱他們多少戰鬥力就減少多少吧。波布卡特他們的十五萬鐵騎,就是用來衝擊他們的試探分隊的,如果要正面決戰,比斯特鐵騎也不夠罪民們砍殺的。」
雷緩緩的點頭,思忖了一陣,他突然的笑起來:「洛馬特,還是有你在好啊,你可讓我輕鬆多了。唔,物資方面的狀況怎麼樣?」
洛馬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低聲說到:「物資?物資狀況很好,本來我們積蓄的物資可以夠我們整個大軍使用一個月,現在足夠我們使用兩個月了。尤其是箭矢等消耗品,我現在就是擔心,我們有沒有足夠多的弓箭手把那些箭矢射出去。大哥,一百多萬人啊,足足一百多萬精銳……直接向陛下、帝**部投訴奧列佛的軍情報告,我已經命令『神城』的法師用特製的魔法陣傳回了帝都。」
雷沉默了一陣,良久,他才嘆息起來,一手指頭彈碎了面前飄落的一片雪花,陰森的說到:「那麼,就看帝都的反應是什麼了。希望他們能夠作出一個明智的決定出來,不會再作出類似派遣奧列佛來做軍務官這樣可笑的事情。」
洛馬特有點激動的說到:「可是,大哥,不僅僅是奧列佛的原因,還有安德烈親王。如果不是他為了給自己的幕僚爭奪權勢地位的話,怎麼可能輪到奧列佛來做這個該死的軍務官?哪怕就是奧列佛來做軍務官了,也掄不到他,輪不到他媽的奧列佛手上拿著一張陛下親筆的調兵令吧?說到底,我真的為卡扎菲大人不值得,就因為那張調兵令。」
冷森的聲音閃過:「洛馬特,閉嘴,你還要說什麼?閉嘴……皇室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多嘴的。安德烈親王做了什麼,自然是他的考慮,你不怕給雷和自己帶來麻煩麼?沙格魯陛下到底是會聽他叔叔的話還是會聽我們的?不要犯傻了……尤其那張調兵令的事情,不要再提起。我可以告訴你,總是把一個君王的過錯放在嘴邊,最後的結果就是你的那位祖先一樣,被徹底的剝奪『銅山侯爵』的榮譽和財富。」
洛馬特額頭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看著那個在風雪中走近的身影,低聲說到:「是的,傑瑞,我太忘形了,那些東西不應該是我們討論的……不過,你認為,這次的事情出來後,帝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傑瑞走到了雷的身邊,看著『鐵堡』城外那廣闊的土地,低聲的說到:「帝都的反應?最好的結果就是陛下疏遠了安德烈親王,並且,並且追究奧列佛的責任,給我們前線將士一個交待,同時給軍部的那些大佬們一個交待。但是,我害怕的就是,事情也許不會象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發展,畢竟在歷史上,各個國家都有過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其中的因果……你洛馬特不會沒有考慮過吧?」
洛馬特冷笑起來:「當然,我考慮過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被誣賴,然後卡扎菲大人成為英雄,而我們則……」
雷一拳頭轟塌了一塊牆垛子,正從城牆下走過的一隊巡邏兵嚇了一大跳,連忙抬頭看時,發現是雷在城牆上發飆,馬上一個個輕手輕腳的繼續巡邏,不敢多說什麼了。那些士兵還在暗自感激著:「幸好雷將軍今天的火氣不大啊,不過是打壞了一塊牆垛子,這樣的話修補的工程可就小多了,如果是一拳頭毀掉了一段城牆,這麼冷的天氣,那些工程營的兄弟可就要受罪了。」
雷有點氣惱的說到:「你們兩個,越說越不象話了,難道帝國的上層就真的這麼黑白不分麼?我們是軍人,不要去猜測那些大佬們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我們只要保證自己好好的作戰、殺敵就足夠了。」
傑瑞和洛馬特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馬蹄聲雷鳴。十幾騎快馬風一樣的從東南方朝著城門這邊狂奔了過來,最前面的一個騎士手持一面金牌,嘴裡狂呼著:「我是沙格魯陛下的特使,奉皇命來此宣旨,還不快快給我打開城門。快,快,快……」
『撲通』一聲,他身後的兩騎快馬慘叫著栽倒在了地上,看著馬身上縷縷白煙以及嘴裡流出的帶血的泡沫,再看看那兩名騎士在地上也是掙扎著爬不起來的樣子,可以想像他們是從梵特帝都一路狂奔,根本就來不及太多休息的趕到『鐵堡』防線的。
雷彷佛一道怒雷一樣的飛射了出去,他大聲的吼叫著:「打開城門,快點。」大手一握,他已經抓住了控制城門升降的機括,一個發力,硬是把數千斤的城門緩緩的升了起來。『嘎拉拉』鐵鏈摩擦轉盤的聲響巨響,附近的城門衛兵們都呆住了,這還能算是人麼?
最前面的那位騎士飛撲下了馬,跪倒在地上輕輕的喘息了幾聲後,他抬起了無神的眼睛,細碎無力的說到:「你,你就是雷將軍麼?」
雷一手抓起了他,沉聲喝到:「我就是雷,陛下有什麼旨意?」
那個騎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低聲說到:「奉陛下旨意,加封雷將軍為帝國『榮耀』公爵、『忠勇』公爵,領帝國東方任意兩行省領地。因不知道雷將軍中意那兩塊行省的領地,因此陛下請雷將軍自行指定封地。同時,加封傑瑞將軍為帝國『捷勇』公爵,領帝國西北一行省領地,同樣請傑瑞將軍指定自己的封地。加封洛馬特將軍為帝國『聰慧』侯爵,洛馬特將軍之父為『銅山』公爵……雷、傑瑞二位將軍以下將領,統統晉升一級。」
雷和傑瑞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對於沙格魯的加封並不是太在意,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情而已了,反正還不知道能否在戰場上活著回去,哪怕現在把兩人分封為親王,那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而洛馬特就不同了,他激動得差點就哆嗦了起來。雷可是帝國歷史上第一個同時擁有兩個榮譽公爵爵位的人,第一個同時領兩塊領地的公爵啊。而洛馬特自己呢?自己也成為侯爵了?自己的父親也終於成為公爵了,父親的美夢也算是成真了吧。
但是,信使下一句話就差點讓傑瑞軟在了當場:「帝**律,有獎有罰。雷將軍在前線作戰英勇,立功無數,所得加封自即日起列入帝國貴族元老院。而傑瑞將軍所授賞賜,須傑瑞將軍返回帝都敘職,說明捷豹、暴獅、禁衛、近衛四大軍團慘敗真相後,方才實授。」
雷、傑瑞、洛馬特都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這麼說來,豈不是把那四大軍團慘敗的責任,隱隱約約的套在了傑瑞的頭上了麼?
雷怒吼起來:「我**的,這話是誰教你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碎了你?」雷的手上開始加勁了。
那個信使渾身一哆嗦,慘叫著呻吟起來:「雷將軍,這是陛下親口所頒發的令旨,書面命令就在我的懷裡,我可萬萬不敢偽造聖旨啊。還有,包括卡扎菲將軍的處置決定,都要等候傑瑞將軍回到帝都後才能決定啊,這,這……」
傑瑞面容慘澹的搖搖頭,他最擔心的事情看樣子已經有了端緒了,他輕輕的苦笑一聲:「夠了,我去帝都……雷,對不起,現在這一副擔子,就全*你頂著了。」
風呼嘯著卷過,雷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寒,那寒意,從他的心底直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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