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時間劉韋楓才挑得一副稱心的金手鐲,策驢而返。
雖次日是正事,張家已是滿堂結彩,喜字映紅。族人、鄉親等都來幫忙布置,以及為明日的土家喜宴做準備,管事的甚至安排著明日的送親流程……大家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喜慶的氣氛已濃。
「不……不好了!」「有……土匪!……進村了!」兩聲喊叫格外銳利,沸沸揚揚的席場頓時寂靜。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自大門外跑進兩人,是族中人,步子凌亂的幾近摔倒,他們氣喘吁吁、神色慌張的轉圈看向眾人,一人又急急的道:「很多土匪!騎著馬,……挨家翻……很快就過來了!」
「啊?……」「什麼?……」「他們要?……」「真的?……」……譁然一片。
另一人接著道:「村里人大都聚在這裡,他們到各家可能只翻財物,要是到了這兒,只怕……會生別的事端,所以我們不得不防啊!」說著向農具屋奔去,什麼鐵鍬、鋤頭、魚叉、鏤耙、斧頭等等之類的工具往外扔。
張家父子嘴裡念著:「不能出事!不能出事!……」跑過去拿了魚叉、鐵鍬準備與對方拼殺,讓婦女孩子都去後院。很多族人也都操起傢伙,也有原地不動不知所錯的,婦幼都躲到了後院,害怕的擠在一起合十拜天,有的已大哭,婦女捂著孩子的嘴,之前喜慶的場面瞬間混亂不堪。
這時外面已傳來馬蹄和腳步聲。
「老大,原來這家要辦喜事,看貼的對聯像是嫁閨女,哥幾個進去先把把關?嘿嘿嘿嘿」說著一陣淫笑,話音剛落,進來幾個持刀的土匪,均是一襲黑衣,個個模樣凶神惡煞,看樣來者不善。
張傳寶喊道:「你們是幹啥的?」
「我們呢,想打聽個人,你們村有個高個後生,年前在此養傷呢,他人呢?」
張氏父子恍然大悟,原來是為小楓而來,只怕對他不利,正欲撒謊沒有此人,旁邊一人已開口道:「哦,找小楓啊,他不在。」
「去了哪裡?」
「不知道,說是去辦點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張有餘趕緊上前說道:「各位爺,真不巧,您說的這位少年早上已告辭了,恐怕以後不會回俺們村,您看您是不是改日再來?或者您留個地點,他回來我去通知您一聲?」
張有餘本是好心袒護劉韋楓,豈知卻惹了禍,說他一會便回對土匪有強大的震懾作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這下他們完全沒有了壓力,本性立時暴露。
「走??那我們還是喝杯喜酒吧,新娘子呢?還不出來倒酒?」一匪歪著脖子壞笑著道,邁開腳步往院內進。
「各位大爺,明日才是正日子,酒菜還沒備好,還請明日再光臨如何?」張有餘想使個退身步,陪笑道,不料被對方一腳踹中小腹,登時疼痛倒地。
張傳寶喊了聲:「爹!」連忙上前去扶起,怒道:「你們為什麼打人?」
「識相的話把新娘子交出來瞧兩眼,如果順眼,今天就送入洞房,不過新郎是我們老大,算你們的造化了,如果不順眼,你們就留著吧,我們只留點聘禮就行,嘿嘿嘿~」一眾土匪跟著獰笑,各種淫、奸、壞笑融合,讓人心裡發毛。
張有餘和張傳寶大有豁出去拼死保全翠姑的打算,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張坡村雖不大,但他家喜事族家都當大事,大多村民這二日都沒去打漁或種田,幫忙或者沾喜氣的幾乎都來了,雖然壯漢人不比土匪少,但都是粗野農夫、漁夫,群匪當前,而且都有兵刃,若他們跟著搭上性命,真是造孽啊!
於是張有餘捂著肚子又道:「請各位好漢、大爺高抬貴手!小老兒這兒有點錢,請到別的地方喝酒如何?」說著一手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銅錢,慢慢走過去交給那個最橫的土匪。
那匪懶洋洋的伸手接過,在手心掂了掂,不屑的道:「你他媽打發要飯的呢!告訴你,不好使!」將錢揣入懷中後又惡狠狠的道:「你們聾了嗎??非得宰幾個才聽話是吧?」
另一匪道:「你們也不到處打聽打聽,我們「黑衣幫」的名號,勸你們識相點,不要自不量力,否則血流成河就~~大喜的庭院變成煉獄場,嘖嘖~」又是獰笑一片,讓人不寒而慄。
這一刻村里人已然明白,這不是一幫普通的雞鳴狗盜之輩,而是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黑衣幫」他們有所耳聞,是年前乍現且勢力發展很快,在華陰與當地的黑勢力不容,繼而霸占某山頭,攔截官道,有時也搶掠鄉野,婦女等,這時得見無不驚駭。
鄉親們固然驚懼但還得撐下去,眼下已不僅僅是張有餘一家人的事了,這幫匪徒見了其他婦女亦決不會放過,甚至還會洗劫全村的財物,於是工具握的更緊了。
「別他媽廢話,殺!」這時自大門走進一人,陰冷的喝道,群匪對他畢恭畢敬,一看便知是匪首,他滿臉戾氣,斷了一隻右手,正是高道松!
隨著匪首的一聲令下,群匪沖向人群揮刀亂砍,鄉親們的防守無異於以卵擊石,頃刻間已被砍到一片,哀嚎滿院,張氏父子抵抗最為頑強,在他們的帶領下也打傷幾個敵人,但強弱懸殊他們卻受傷較重。
此後,群匪在人群中猶如砍瓜剁菜,在男丁們幾乎被放倒時,後院尖叫連連,原來早有一撥土匪到後院找到眾婦女,翠姑和她嫂子等年輕有點姿色的全揪出,年紀大的、丑的踹倒或砍殺,小孩因吵鬧全部被殺死。
將婦女們拖拽到前院後,男村民已被「鎮壓」,只有陣陣痛苦叫聲。在老大的同意下,在血污的院子裡,就地實施。端得是窮凶極惡,禽獸不如,慘絕人寰。
準新娘翠姑自是留給老大享用,他雖獨臂,但撕衣服異常靈活,顯然作惡多端,輕車熟路,幾下就把翠姑的衣服撕的所剩無幾,他眯起色眼獰笑不斷。
翠姑雖死命反抗,卻如靈提口下的兔子,徒勞而已。老高沒點她穴道,反而掐著她脖子任其掙扎,偶爾給她鬆口氣扇她兩巴掌……變態的享受著對她的折磨。
張傳寶回過一點神,正看到自己的妹子被百般凌辱,費力爬過去欲與那匪首拼命,卻剛爬近便被對方一腳踢了回去,口吐鮮血,眼睛仍死命的瞪著高道松,額頭青筋欲爆出,卻無法動彈。
其他女子此刻幾乎都被扒光,多數已在蹂躪中。最可憐的是傳寶媳婦,剛懷孕四月余,卻亦淪為匪徒的胯下玩物,她叫聲悽厲,那是一種對忠貞的悲鳴,對命運的抗爭。整個院子變成了一副活春宮。
翠姑已經被折磨的癱軟,高道松此刻手段玩膩,正欲下一步淫行。感到院子進來一人,動作之快、步伐之輕讓他不得不轉過頭去。
「啊???」瞬間面無人色:「你……你你……是?……」
那日漢陰戰敗後三兄弟因斷跟腱行動不便,當天就被抓,高道松帶幾個手下逃往別處,下落不明。後輾轉至華陰,在一歇腳處聽得有人議論一高個少年日前大鬧賭坊的事,認定是劉韋楓,正好伺機尋仇。
幾人輕易打探到劉韋楓入住的客棧,讓手下混進去住,摸清他的生活規律後設了此局。先是前日傳信,次日又在他的粥和茶水裡下了迷魂藥,劉韋楓習慣了幾日的生活,江湖閱歷又淺,沒有察覺到異常而著了道。
饒是他們安排周詳,劉韋楓也在意料中迷倒,但都懼他了得,船不敢輕易靠岸,要等到時機完全成熟才接近他。捆綁墜石已是必死,又刺胸一劍更是萬無一失。
前陣子屬下卻聽聞,有一外鄉高個少年被張坡村漁民所救,傷勢很重卻已救活,那少年自己的療傷方法很獨特,世間罕見。高道松遂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來到該村,若果真是他,趁其未痊癒務必趕盡殺絕;若無此事也不會空手而歸。
陡然見他出現,自是喪膽亡魂!本能的想問是人是鬼,後仨字一時沒發出來已被對方飛過來一腳踢翻,衣衫不整非常狼狽。
雖然害怕到了極點,但還有一絲清醒,有三四十個手下掩護,再說本就是前來對付他的,於是壯了壯膽子,爬起來急忙提上褲子,從旁邊拾起一把刀,大喊:「都他媽給我站起來,水漫了!『點子』來了!快!……」部分是黑話。
其餘眾匪只顧雲雨快登極樂,加上現場各種叫聲嘈雜一片,根本無人注意劉韋楓的到來。聽到老大的喊聲才從雲外回神,匆忙提衣拉褲,找傢伙事兒。也有些土匪慢吞吞留戀無限,壓根沒爽夠。
劉韋楓自一腳踢開高道松,並怒極得瞪了他一眼後,暫時沒工夫理會他們,看著滿院死傷又淫穢不堪的場景,他痛苦的大哭:「天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來晚了!我來晚了!……」一邊給癱軟的翠姑蓋上衣服,抱起送至屋內,又出來轉移傳寶嫂子,這時哪還顧得避嫌。
關門出來,找到張氏父子跟前,檢查其傷勢,哭著叫著叔兄,並點穴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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