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今晚帶陸雪凝過來,本意是讓她親眼看到滅她滿門的真兇被誅,別再起搞不到陳惠禎,就搞陸梓琪的歪心思。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她說要親手手刃葉雲霄,李驍也沒在意,給他個痛快就是。
反正,陸雪凝不殺他,陳惠禎也會。
他死在誰手裡,有什麼區別嗎?
但李驍真沒想到,葉雲霄臨死前,竟然還出言羞辱馮美珠!
這就是自求慘死,誰也怨不得!!
沒看到陸雪凝的眼珠子,都紅了嗎?
李驍狂怒下,一瓶子砸昏葉雲霄後,就不再關心他會怎麼死了。
走出彩虹湖公園西門後,李驍遙望著遠處的天際,拿出了香菸。
李北從暗中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身灰色的僧袍,光腦門泛著仁慈的光澤,如果身上沒有濃郁的血腥氣息,這就是一位得道的大和尚。
「那些人的屍體,都已經處理好了。」
李北走到李驍面前,雙手合十微微彎腰,用手勢匯報。
「嗯。等會回到酒店之前,要記得洗個澡,換身衣服。以免你老婆嗅到後,會不舒服。」
李驍輕輕嗯了聲時,背後湖心亭處,隱隱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還有嘶聲怒罵。
是葉雲霄的聲音。
他醒了。
接著,有女人的狂笑聲,被風一吹,就飄向了遠方。
陸雪凝,在報仇!
李驍沒有回頭去看,李北好像沒聽到那樣,臉上浮上幸福的笑容。
這是想到葉玉嬌了。
更想到回到酒店後,他們曾經做過的某些事了。
就憑李北的本事,暗算葉雲霄布置在公園四個門的手下,原本是貓捉老鼠般的輕鬆,現在他卻渾身的鮮血,擺明了氣力不濟。
溫柔鄉,和尚冢啊。
李驍忍不住八卦:「李北,她現在對你可是真心了?」
李北一愣,隨即說面露神秘微笑,示意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李驍又說:「你現在已經不再是和尚了,少用佛門那些話來搪塞我。」
李北搖頭,接連比劃手勢,示意他是一日為僧,終身向佛。
可他想到葉玉嬌,和他在一起時,做出的那些事後,就不會把自己當佛門弟子了,忍不住,有口水滴落。
看他滿臉的齷齪樣,李驍就知道他走神了,不屑的撇嘴:「葉玉嬌,可是比你大了十歲。」
李北皺眉,緩緩伸出右手五指,來回比劃了一番。
他這是在告訴李驍:「你那個妖孽童養媳,比你大了五歲,你不也是痴迷於她?大五歲,和大十歲,有什麼區別?我就喜歡比我大,還有過婚姻的女人。不但懂得疼男人,更懂得該怎麼做,才能讓我知道,男人活著,就是為了保護女人。」
好吧。
其實,後面這番話,是李驍自己腦補出來的。
但這也是事實。
就憑葉玉嬌那絕代風姿的樣,三十五以上的男人,還真不一定,能適合她。
從生理學的角度上來說,現年才二十四五歲,尤其從小習武,體魄特好的李北,才是葉玉嬌的最佳般配。
嗯,雙方都很滿意。
那方面合拍了,再說葉玉嬌已經對李北死心塌地,這肯定又是個怕老婆的,倆人以後肯定很幸福。
和李北連說帶比劃,交流了一番各自經驗後,李驍的心情,好了許多。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李驍回頭看去,就看到李東和陸雪凝走出了公園。
街燈打在李東臉上,煞白煞白的,嘴角還不住的抽抽,好像隨時要吐那樣。
陸雪凝倒是玉面飛紅,眉飛色舞的樣,好像剛和葉雲霄,做過什麼不可描述之事那樣,就是眼神有些散亂,走路時,腳步有些踉蹌。
李東快步走過來,低聲和李驍說了片刻,就抬手捂了下嘴巴,發出一聲乾嘔後,接著默念起了《往生咒》。
李驍皺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陸雪凝時,李北用胳膊肘,悄悄碰了他一下。
接著,李北打了一連串的手勢,最後比劃了個詢問的動作。
李驍早年入選長空戰隊後,就曾經學過啞語,再加上和李北相處十多天,倆人在交流這方面,並沒什麼難度,稍稍一琢磨,就搞清楚他這是說什麼了。
李北說,陸雪凝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現在精神渙散,要不要他施展獅子吼之類的功夫,幫她恢復靈台的清明。
陸雪凝為什麼,會出現走火入魔的趨勢?
看看殺人不眨眼的李東,竟然只想乾嘔,和陸雪凝那身白色孝衣,完全變成了紅色,李驍就明白了。
她親手手刃葉雲霄,為陸家滿門報仇雪恨時的手段,相當的血腥,殘忍!!
無法形容的血腥,激活了她骨子裡的魔性。
讓她到現在,都深陷在大仇,終於得報,所有親人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的欣慰中。
如果不能讓她及時清醒,勢必會有損她的心神,事過後,心理也會扭曲。
李北這才提議,要用至剛的獅子吼,幫她驅邪。
李驍想了想,比劃:「這樣做,會不會有損她的身心?」
李北沉默片刻,打手勢回覆:「在所難免。最少,也得大病一場。」
李驍立即說:「那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我感覺,這是最笨的。」
李北有些尷尬,悻悻冷哼了聲,抬腳就走。
李東在追上去之前,又對李驍低低的說了些話。
李驍聽完後,眉頭皺的更緊。
他想和李東說什麼時,李北卻向這邊招了招手。
李東立即快步追了上去。
在來之前,李東倆人就知道,這邊事了後,李驍會陪陸雪凝,連夜去公共陵園,祭奠陸家滿門。
他們不會參與這件事,還是早點回酒店休息為好。
陸雪凝走了過來,帶著渾身的血腥氣息,緩緩伏在他懷裡,夢囈般的說:「李驍,謝謝你,真得謝謝你。」
「不用。」
李驍抬頭,看著天,半晌後,才繼續說:「陸雪凝,你殺人的方式,太過殘忍了些。」
「殘忍?」
陸雪凝猛地抬頭,眼裡很快就浮上,歇斯底里的瘋狂:「李驍,你說我殺人的方式,太殘忍?」
「對。」
「那我問你,我全家十多口人,都被他殺掉時,殘忍嗎?」
陸雪凝說話的聲音,好像是毒蛇吐信:「你知不知道,袁靜已經懷孕了?」
李驍愣了下,搖頭:「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
陸雪凝猛地咆哮:「那你為什麼指責我,殘忍!?你知道,我這些天來,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和四姐他們,幸福生活時,我特麼卻在噩夢中,被人追殺!你個混蛋,卻說我殘忍!我呸!你個傻掰——」
啪!
李驍左手把她推開,右手狠狠抽在了她臉上。
陸雪凝被打的原地轉了三圈,剛穩住身形,李驍又一個耳光,抽在了她右臉上。
陸雪凝嘶聲怒罵:「李驍,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剝皮抽筋,挖心割——」
李驍再次抬手,卻沒抽她的嘴巴,而是把她推在了地上。
陸雪凝在嘶吼中,雙眼裡的妖邪之色,最盛!
就連李驍,看了後都有些驚懼。
他絕不能任由陸雪凝,就這樣下去。
李驍必須得把她,從血腥噩夢中,喚醒。
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
陸雪凝母豹那樣,咆哮著爬起來,再次撲來。
滿臉,都是要殺死李驍的邪戾。
她已經不認識李驍了。
她只想,殺掉眼前這個人!!
李驍抬腳,把她踢了出去。
她又爬起來。
李驍再抬腳。
她——
當陸雪凝,終於爬不起來,躺在地上,看著星空的雙眼裡,某種火苗逐漸熄滅,逐漸清澈。
當不敢回首的恐懼,從她眼裡浮上時,她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終於恢復了清醒,回想到她剛做過的事,後怕不已。
知道怕,就對了。
因為正常人,才知道怕!
陸雪凝再怎麼痛恨葉雲霄,也不該用那種殘忍的方式,殺死他。
怪不得李東,陪她搞定葉雲霄後,都有些受不了。
相信那時候的陸雪凝,可能比邪魔還要更可怕,李東拼命的念經,都無法稀釋她散出的魔性,心神反倒是被她干擾。
李驍伸手,把她橫抱在懷中時,看了眼她背上的背包。
很濃很濃的血腥氣息,從背包里散出來。
裡面,有葉雲霄的東西。
「李驍,丟掉它。」
陸雪凝掙扎著,把背包解了下來,遞給李驍,啞聲說道。
李驍想了想,卻搖頭,背在了肩上。
她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幫她完成心愿好了。
午夜時分。
星光更亮,山野更靜。
公共陵園的方位,和彩虹湖南轅北轍,貫串整個市區後,還要向西很遠。
陵園上方的夜空,呈現出詭異的墨藍色。
一塊塊高低不等的墓碑,默默矗立,隨著陵園起伏的地勢,向更黑處蔓延而去。
陸雪凝緊緊抱著李驍的胳膊,用力咬著嘴唇,不敢抬頭,甚至不敢暢快的呼吸。
她總感覺,這些墓碑,就是一個個去世的人,正睜著森寒的雙眼,詭異的注視著她,希望她能過去。
李驍停住了腳步。
陸雪凝嘴角一動,這才抬頭。
這是陸家的墓碑。
一家十多口人,都埋在了墓碑下。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的親人,個個含笑望著她,再也沒有生前的貪婪。
只有欣慰。
「爸,媽。叔,嬸。哥,妹。」
陸雪凝感覺被親人包圍後,不再害怕,嘶聲說著,緩緩跪在地上,額頭觸地,淚水長流:「雪凝,來看你們了。所有的兇手,都已經去了你們那邊。你們,可以安息了。」
李驍想了想,也跪了下來,打開了背包。
背包里有菸酒、水果等祭祀品,是陸雪凝早就準備好的。
他擺好這些東西,把一瓶酒都倒在地上,空瓶子敲碎後,在墓碑下挖了個小坑,把那東西埋了進去。
李驍看著墓碑上那些照片,淡淡地說:「你們真要有靈,就保佑陸雪凝安康幸福。如果她以後有什麼災難,就報應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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