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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東南風三到四級,空氣質量優良。
老陸和陳庭打了個招呼,精神抖擻的走出了酒吧。
今天,他要以婉約基金會副會長的身份,去妖孽老媽的故鄉磨牙峪,慰問那些貧困家庭。
尤其那幾家軍屬,更是基金會重點關照的對象。
他們的子弟,為了人民在邊疆爬冰臥雪,就有絕對的資格,獲得所有國人的敬重。
老陸很看重這次表現的機會,感覺比以陸副校長的身份,面對數千師生誇誇而談,更有自豪感。
門外的停車場內,早就有三輛車,整裝待發。
為凸顯陸副會長的身價,張婉約特意從出租公司,租用了一輛看上去,特別穩重的黑色大奔。
另外兩輛車,都是白色的箱貨。
一輛載著慰問孤寡老人和軍屬的食用油、麵粉等東西。
一輛,滿載孩子的學習、健身器材等,老師所用的辦公用品。
除了老陸和箱貨司機外,還有三個人陪同。
一個是女婿李驍。
另外兩個,是雲海某報的記者。
依著老陸的意思,沒必要請記者去。
做慈善,就一定要宣揚嗎?
低調做好事,才符合老陸的思想觀。
當時,老陸提出這個異議後,張婉約懶得和他解釋,紅唇冒了個煙圈時,砸過了一本書。
書裡面有個故事,講得是孔夫子的弟子貢贖人,子路受牛的事。
春秋戰國時期,魯國有一條法律,魯國人在國外淪為奴隸,如果有人能把他們贖出來的,回國後就可以到國庫中報銷贖金。
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貢,在國外贖回了一個魯國人,回國後不接受國家賠償金。
孔子說:「你做錯了,從今以後,魯國人就不再願意為在外的同胞贖身了。你如果接受了國家的補償金,並不會損害你的行為。而你不肯拿回你抵付的錢,別人就不肯再贖人了。」
又有一次,孔子的另一個弟子子路,救起一名落水者,那人為了感謝他。就送了他一頭牛,子路收下了。
孔子說:「這下子,魯國人一定會勇於救落水者了。」
孔子這樣教導兩個弟子,就是站在利益的現實角度上。
做慈善,本身就是值得人敬佩的事,卻非得低調,就無法引起別人的共鳴,帶動人的積極性。
只有讓更多的人,從做善事中,發現能獲得名聲,繼而得利,才會願意去做善事,讓更多的人獲利!
這和人品,素質無關。
老陸當了大半輩子的教書匠,卻被老婆給砸的啞口無言,只能把滔滔黃河水般的崇拜,化作阿諛奉承。
他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精力基本都用在了酒吧那邊,疏忽了充電,學習,覺悟越來越低。
幸好,有個人能給老陸自信。
這個人,當然是不學無術的女婿,李驍。
老陸的嘴角,剛要浮上自信時,卻又發現了什麼!
女婿走路時,膝蓋明顯打軟不說,關鍵是臉色也有些蒼白,還有很重的黑眼圈。
他怎麼會這種精神面貌,老陸這個年齡的人,肯定是心知肚明。
再聯想到陸梓琪這兩個晚上,都是住在酒吧內的,老陸更能肯定什麼。
「哼,到處沾花惹草的東西。」
老陸暗中冷哼一聲,倒背起雙手,緩步走到了車前。
李驍也走了過來,倚在車子上,看著酒吧大廳門,張嘴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
老陸淡淡地說:「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放縱,就不怕落下什麼病根,老來受罪?」
李驍滿臉的無所謂:「我老了後,就算身體再怎麼不濟,也會比你強的。」
老陸——
足足三分鐘後,老陸才惡狠狠的低聲說:「幸虧梓琪去公司加班了。如果讓她看到,你當前這半死不活的樣,就算支持你在外沾花惹草,她心裡會好受嗎?」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
我也想有節制的好吧?
這都怪馮美珠!
李驍的腦海中,立即浮上了不可描述的畫面,卻又怕被老陸看出什麼,立即拉下了臉。
看女婿有翻臉的跡象後,老陸聰明的轉移了話題:「那倆記者,怎麼還沒來?簡直是太不敬業了。」
張婉約早就和雲海報社約好,周六上午九點整,從酒吧這邊正式出發。
可現在已經過五分了,還沒看到記者的影子。
「也許是路上堵車呢?這才過了五分鐘,扯什麼敬業,不敬業的?」
李驍看了眼手機,打開車門上車:「我先睡會。」
老陸立即砸過來了鄙夷的眼神。
只要是男人,都能懂得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李驍當然也懂。
可看在梓琪老婆的份上,李驍還是忍了,這個越來越不像丈人頭,卻像鐵哥們的老男人,打著哈欠,流著眼淚的,躺在了座椅上。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種事,以後最好少做。
馮美珠不是李無疆。
李無疆再怎麼瘋,她卻會些邪門歪道,能和李驍一起,達到剛柔並濟的境界。
馮美珠不會啊。
她就知道亂哆嗦著,顯擺她的海豚音。
李驍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馮美珠也沒落到好,嗓子啞的都沒法說話了。
活該!
誰讓她整天滿腦子,都是不純潔的思想,整天琢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叮噹一聲,有微信來。
是馮美珠。
在李驍的強烈建議下,馮美珠總算改掉了原先的網名,改為了雲海三嫂。
雲海三嫂——
看到不斷在屏幕上閃爍的圖片,李驍狠狠回了兩個字。
妖精!!
妖精沙啞的聲音,傳來:「老公,稍等。我差點忘記了正事。」
還真是正事。
為力挺張婉約的慈善事業,馮美珠以豐盛集團的名譽,在捐贈了十五個億後,又專門為軍屬,尤其兩個曾經參加過自衛還擊戰的老兵,購置了大屏幕的彩電、冰箱,洗衣機等家電。
也是裝了滿滿一箱貨。
馮美珠發信息過來時,豐盛集團的捐贈品,已經在路上了。
而且,她也會親自過來,送李驍去磨牙峪那邊,給孤寡老人送溫暖。
有人說,總是做壞事,晚上會遇到鬼打牆。
但總是做好事,就會覺得無論走到哪兒,都沒誰敢惹。
馮美珠,現在就自我感覺,沒人敢惹,更加熱衷於做慈善。
李驍很支持她。
懶洋洋的回了個ok,李驍把手機放在肚子上,閉上了眼。
他好像剛睡著,就聽到有個女人,在頭頂說:「這誰啊?睡在車裡,也不穿鞋子。味道,真難聞。素質呢?太低了。」
李驍睜開眼。
睡眼惺忪中,他看到了個穿著白色風衣,一頭黃髮燙成圈圈,看上去還可以的女人,正站在車外,滿臉嫌棄的樣子,看著他。
這女人,身材還可以,顏值也夠意思,就是濃妝艷抹,眉宇間全是高高在上的傲氣。
還有輕浮。
女人身邊,還有個戴著眼鏡,髮型三七分的斯文男,正在和老陸說著什麼。
斯文男對老陸的態度,也很傲慢。
絕對是高高在上的意思,絲毫不理睬老陸遞過去的香菸,只是不耐煩的問,下午幾點能回來。
「田記者,小方記者。」
老陸滿臉的賠笑,解釋:「估計,得來到傍晚吧?畢竟,那邊距離市區有些遠。而且,我們還要代表婉約基金會,把慰問品,都親自送到學校、孤寡老人和軍屬家裡。」
「什麼?」
斯文男田記者還沒說什麼,濃妝小方記者,就回頭叫道:「傍晚才能回來?那麼久?不就是看群鄉巴佬,發點福利嗎?有必要挨家挨戶的送?」
老陸皺眉,剛要指出她不該用「鄉巴佬」這個詞,小方記者又說:「早說啊?早說要在山窩子裡耽誤那麼久,鬼才願意接這個採訪任務呢!」
「小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田記者板起臉,說:「雖然確實時間久了點,地方偏了點,路遠了點。但不管怎麼說,陸副會長這是在做慈善。我們的任務,就是負責高調宣揚,婉約基金會的善舉。」
小方記者冷笑:「可中午吃什麼?我每天中午,都是要喝咖啡,吃披薩,甚至正宗西餐的。不是我擺譜。畢竟,我在國外留學時,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高素質生活。那窮山溝里,除了讓我食難下咽的老母雞燉雞,甚至乾脆清燉土豆片之外,還能有什麼?」
田記者說:「我們可以在路上,買點——」
小方記者打斷他:「田組,報社給的那點外跑費,夠我買兩罐即飲咖啡的嗎?何況,我這雙進口鞋子,就價值五千,承擔不起我這隻腳呢。在那窮鄉僻壤的路上磨壞了,誰賠?」
老陸再傻,也能看出這倆記者,是在一唱一和的要好處費了。
在他們看來,報社能幫婉約基金會唱讚歌,怎麼著也得有大紅包吧?
低於三千塊,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啊。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傻逼,才肯去那鬼地方,和一群鄉巴佬打交道!
可倆人到位老半天了,老陸都沒任何的表示。
這就太不懂事了!
也不能怪倆記者生氣。
老陸搞清楚怎麼回事後,有些犯愁。
張婉約,可沒給他為此專門撥款。
他要是再去申請,剛酣睡沒多久的張會長,會大發雷霆的。
看來,為完成張會長交代的任務,只能自掏腰包了。
幸好,老陸有個不差錢的女婿。
老陸看向了李驍。
已經坐起來的李驍,滿臉的客氣,對倆記者說:「愛去就去。不去,就滾。」
「什麼?你罵誰呢!?」
小方記者楞了下,隨即勃然大怒。
李驍還沒說什麼,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駛進了停車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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