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二十五年,卻依舊是完璧,絕對是最大的恥辱。詞字閣 www.cizige.com
李驍卻覺得,這是他最大的驕傲。
和李無疆同床共枕十六年,卻始終為姐姐老婆守身如玉,足夠感天動地啊。
可當八大長老爆出驚天秘聞,七奶又把一團東西砸在他臉上後,李驍整個人都懵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老四暴喝:「小丑逼,你以為我們這群年齡加起來七八百歲的老東西,是在幫無疆栽贓陷害你?要不要去做什麼鑑定!?」
李驍只感覺,手裡那塊被剪下來的被單,重達千斤,壓得雙膝打軟,只想跪地。
十多年過去,白色被單上的落紅,早就變成了烏黑色。
但肯定能鑑定出來。
脈痹的,現在鑑定技術太發達。
他呆滯的眼神飄忽,看向了門後。
門後有個軍綠色的拉杆箱,被什麼東西狠砸過,革皮破裂,鎖鏈全斷,裡面的衣物都灑落了出來。
這是李無疆的。
這塊白色被單,就是七奶從拉杆箱內找到的。
「年紀輕輕,就毀了人家的清白,真乃畜生所為!」
李老大氣得鬍子都哆嗦:「也就無疆那麼好的孩子罷了。這要是換成別人,怎麼可能為了你的名聲,幫你隱瞞那麼多年,有淚往自個肚子裡吞。要不是她今天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上,也絕不會說出你的罪行,拿出你的罪證!」
七奶嘆息:「唉,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
「是啊,除了我。」
李老七點頭應和:「小丑逼,該說的呢,大爺們也都和你說了。至於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
李老六冷哼:「哼,你們以為,他會給無疆道歉,認錯?」
李老五說:「如果是我攤上這麼好的老婆,我不但會道歉,還會跪下道歉。」
李老四陰陽怪氣的說:「可他是咱們村長,面子大起個天。寧死,也不會道歉的。」
李老三說:「他不能死。李家村,不可一日沒有村長。」
李老二說:「但為了讓無疆平息怒氣,只能死人。」
李老八大踏步的走出門外,冷冷地說:「幫我照顧好老婆,我去死。」
李家祠堂。
黑色旗杆上,那面三角形的黑色龍旗,隨風獵獵作響。
披頭散髮,一身戎裝的李無疆,倒背著雙手,昂首看著龍旗,眸光平靜。
可她渾身,卻散著讓烈陽窒息的死氣。
因為她很清楚,當她所有的秘密,都被扒出來,擺在桌面上後,她在李驍心中,就是臭水溝里的癩蛤蟆,還是特噁心人的那種。
譏笑他愛上了個二手貨馮美珠?
此時在李驍心中,估計李無疆拍馬,也追不上馮美珠的!
她除了以死,來洗刷她對李驍所犯下的罪惡之外,別無他法。
但她會在臨死前,拉著儘可能多的人,殉葬!
只有這樣,她才能對得起,她對那個男人無法形容的愛。
背後,終於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
李無疆沒回頭,倒背著的雙手,卻慢慢攥緊。
一個腳步聲走了過來,很沉重。
腳步越沉重的人,越心虛。
「呵呵,八爺,看來你也怕死。我對李家的列祖列宗發誓,我死後必化為厲鬼,永不超生,生生世世纏著李驍!」
李無疆森然獰笑,陰聲說出這句話時,就聽李老大的沉聲喝道:「跪下!」
李無疆驀然轉身,嘶聲叫道:「讓我跪下!?做——」
撲通一聲,有人跪在了她身邊,對著李家祠堂正門。
八大長老一字兒排開,齊聲怒喝:「舉起手來!」
那個人乖乖的舉起雙手,捧著一塊白色床單。
李無疆傻掉。
她這才看到,跪在她身邊的人,赫然是李驍。
李驍手捧著的那塊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呢?
她蒼白的臉,刷的漲紅,雙眸里浮上無法忍耐的羞惱殺氣時,八大長老再次齊聲怒喝:「李驍,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說你對不起無疆!」
這是怎麼回事?
李無疆茫然四顧,殺氣全無。
李驍看都不敢看她,低聲說:「無疆——姐,對不起。」
「說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說你是個不仁不義的負心漢!」
「我是負心漢。」
「掉了不仁不義。」
「不仁不義。」
李驍只想把腦袋,埋到褲襠里去。
別看他是跪向宗祠,其實在跪李無疆,只是八大長老因為他是村長,給他留點面子罷了。
李老大踏前一步,喝道:「飛禽走獸尚且懂得反哺,你被無疆拉扯十六年,更早早就壞了人家的清白,卻不懂感恩,在外有所愛後,要始亂終棄,妄為人也!」
李老二緊隨其後:「無疆為了你的名聲,可以打落牙齒和血吞。可以縱容你在外沾花惹草,只求幫你守護李家村這方最後的淨土。你卻毫無感恩之情!無疆可原諒你,李家村可原諒你。但天日昭昭,祖宗不可欺!」
「一日為妻,終身為侶!若違,天地棄之!」
「李驍,你對列祖列宗發誓!」
「我李驍,對列祖列宗發誓!」
李驍感覺快崩潰了,抬頭嘶吼:「如負李無疆,死無葬身之所!」
李無疆懵懵的看著眼前,第一次感覺腦子不夠用的了。
又當頭棒喝:「李無疆,跪下!」
撲通一聲,李無疆屈膝,重重跪在了李驍身邊。
八大長老齊聲暴喝:「你對列祖列宗發誓,如若傷我李家村一人,必定腸破肚爛,永世為娼!」
李無疆好像做夢那樣,如實對宗祠發誓。
李老大緩步走來,顫巍巍的對跪在他們面前,啞聲說道:「下面,我代表李家列祖列宗宣布。今天,就是李家村第三十二代村長李驍,和李無疆正式成婚的大喜之日。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李驍抬頭,看著滿臉褶子的大長老,剛要點頭,卻又搖頭。
大長老暗中提著的心,砰然落下,看向李無疆,沉聲問:「李無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無疆低頭,輕聲說:「無疆單憑大長老做主。」
「梳,線!」
大長老抬手。
七奶快步走來,雙手托著一個銀盤。
銀盤上擺著一把碧玉梳子,一根紅線。
碧玉情梳。
月老線。
李家村村民結婚儀式上的專用。
但也只有村長在成婚時,才有資格讓大長老跪地,親自奉上碧玉情梳。
大長老把碧玉情梳交給李驍,說了兩個字:「成簪。」
跪在李家祠堂前,男人給女人梳頭成簪,就是最鄭重的結婚儀式。
李驍滿心的苦澀,接過仿似千斤重的碧玉情梳,看向了李無疆。
李無疆早就看過很多事成簪儀式,根本不用大長老吩咐什麼,雙膝碾動,緩緩對向李驍,慢慢俯身,下巴擱在了他腿上。
「萬千青絲絲般順,碧玉情梳梳成簪。
龍旗獵獵月老線,佳兒佳婦結良緣。」
在八大長老異口同聲,連唱九遍李家村特有的成親詩中,李驍為李無疆成簪,紮上了月老線。
當李驍把碧玉情梳放在銀盤上後,李無疆雙膝後退,對他以額觸地,大禮感謝夫君成簪。
「簪成!」
「禮畢!」
「新人起!」
「新郎抱!」
「新娘嬌!」
「入祠堂,拜祖宗!」
在蒼老,沉重甚至還有悲涼的喝聲中,李驍橫抱起了李無疆,緩緩起身。
嬌軀不住輕顫的李無疆,緊閉雙眼,緋紅的臉兒埋在了他懷裡。
李驍這才看到,李家村的一百零八個村民,已經全部到場。
也不知道在哪兒存放的各種旌旗,在烈陽下,清風中,徐徐飛揚。
大長老滄桑喊道:「淨街鼓響!百邪迴避,祠堂門開!」
咚!
咚咚!
咚咚咚!!
八爺親自掄起了鼓槌,砸響了淨街鼓。
吱呀呀,多年未曾開啟的祠堂正門,緩緩打開。
大長老當先邁步,走上台階,雙手朝天:「敬天鑼起!旌旗飛揚,蒼天諸神,佑我村民!」
咣!
咣咣!!
帶有撕裂啞音的鑼聲,好像大錘那樣,狠狠砸在李無疆心頭,幸福的只想昏死過去。
大禮!
李家村有三十多代村長,曾經在這舉辦婚禮,但只有第一任和第十八任村長大禮時,用過敬天鑼!
淨街鼓是對蒼天對村長的認可。
敬天鑼,則是蒼天對村長夫人的認可!
她明明要和李家村鬧翻的,怎麼卻被莫名其妙的結婚了,還動用了百年未動的敬天鑼?
李家村能給她這麼大的禮,絕不是因為她為葉家女人背黑鍋,不是因為她把李驍拉扯大,更不是因為她偷采了他——
是因為,她真心愛那個男人。
哪怕她決定拉著更多李家村人殉葬,也是為了愛。
淨街鼓,敬天鑼,旌旗飛揚中,李驍抱著李無疆,在列祖列宗靈位前接連叩拜三十一次。
其間,他不能讓李無疆落地。
等他第三十一次抬起頭時,脖子已經發酸。
鑼鼓,忽然齊鳴!
李家村祠堂的正門,開始緩緩關閉一扇。
大長老出門。
卻有兩個白髮蒼蒼的老太,走了進來。
吱呀呀——
祠堂另外一扇門,也徐徐關上。
祠堂里的光線,立即黯淡了下來,只有碗口大的天窗,在高處好像一輪圓月。
兩個老太太彎腰,對李驍倆人緩緩行禮後,抬手在供桌上輕輕拍了下,齊聲說:「村長,夫人,吉時已到,請跟我們來。接下來的一周內,就由我們答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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