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對草原上長大的蘇日娜來說,跳舞絕對是比吃飯,還要更簡單的事。燃武閣 www.ranwuge.cc
只要李驍不趕她出去,休說是讓她跳舞了;就算讓她學小狗叫,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什么女孩子的矜持,高手的尊嚴,在無法形容的恐懼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也許有人會說,蘇日娜連死都不怕,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懦弱?
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她死了,那些鬼臉也不會放過她的!!
看著跳舞的蘇日娜,李驍懷疑自己是做夢。
他老婆悄聲說:「看她的樣子,真是被嚇壞了。」
李驍忽然明白了:「那個聲音!」
他老婆嗯了聲,若有所思:「她是德希的直系後人。寶藏里,卻冰封了無數的冤魂。」
李驍打斷她:「老婆,我們現在正做什麼呢?」
他老婆愣了下,隨即雙眸水汪汪的反問:「你說呢?」
「我們在為人類的生息繁衍,貢獻微薄的力量。」
李驍義正詞嚴的說:「在我看來,天大的事,也不能中斷我們偉大的事業。」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她在身邊,不方便。」
「就當她是個透明人。」
「她不透明。」
「要不,就把她當成個機器人。」
「機器人還會唱歌呢。」
「老婆,你想聽她唱歌嗎?」
「蘇日娜,我當家的想聽你唱一首康定情歌!」
「她會唱那麼高雅的歌曲嗎?」
李驍的話音未落,蘇日娜輕展歌喉:「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
半分鐘後。
李驍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屁股,說:「我怎麼感覺,她在唱光腚溜溜?」
「明明是康定溜溜!」
他老婆幫蘇日娜反駁了句,問:「我也會唱,你想不想聽?」
李驍點頭:「當然想了!你唱的,肯定比這隻坐井觀天更好聽。」
「那我開始唱啦?」
「快點。」
「你給我打拍子。」
「刀來咪發嫂——」
在李驍節拍聲中,他老婆鵝頸彎起,閉眼高歌。
一曲終了——
大汗淋漓的蘇日娜,也終於打了個哈欠,緩緩趴在了李驍的腳下,沉沉的睡去。
艷陽。
徐徐的清風。
綠茵茵的大草原上,羊群好像白雲那樣,向天邊涌去。
蘇日娜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長鞭,唱著歡悅的情歌,肆意的馳騁。
這樣的生活,太美好。
就是有些餓。
還好,馬背上有熟牛肉,隨時都能摘下來,吃一口。
蘇日娜張嘴——
我呸!
這塊熟牛肉,怎麼臭烘烘的!?
就在蘇日娜感覺不對勁時,突聽有慘叫聲在耳邊響起。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胸口就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下,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蘇日娜驚叫了聲,猛地睜開了眼。
哪兒有艷陽清風,草原羊群,駿馬熟牛肉的?
只有李驍那隻把她從床上,踹到地上的臭腳!
蘇日娜翻身坐起,滿臉邪戾的怒氣:「你為什麼踢我!?」
李驍把右腳猛地伸到她面前,低聲喝罵:「你他嘛的能咬我,我就不能踢你了!?」
「我咬你?」
蘇日娜一呆,下意識看向了那隻臭腳。
可不是嘛!!
那隻臭腳的腳掌邊緣,確實有個特清晰的牙印,都有鮮血冒了出來。
而蘇日娜的嘴上,貌似也有臭烘烘的味道。
「我剛才做夢啃牛肉,其實是在咬他的臭腳?」
蘇日娜猛地明白,頓覺胃部翻騰如海!
她嘔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洗手間。
就在她抱著馬桶狂吐時,就聽門外傳來陸梓琪懶洋洋的聲音:「怎麼了?」
李驍憤憤的回答:「我正睡得好好的,她忽然咬我的腳。你看,都給我咬的出血了。莫名其妙,她是瘋狗嗎?」
「她可能是想叫醒你,起來吃飯。」
陸梓琪幫蘇日娜找了個蹩腳的藉口,又膩聲說:「當家的,我也餓了。」
「好,我去給你做飯。」
看著眉宇散開,花兒般的小臉上,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嫵媚的老婆,李驍心中愛的不行,就要爬起來去做飯。
「你要去做什麼飯?」
「燉牛肉?」
「不愛吃。」
「燉羊肉?」
「不愛吃。」
「紅燒魚?」
「不愛吃。」
「那你想吃什麼?」
李驍問出這個問題時,蘇日娜剛好吐完,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心中冷笑:「你以為這兒是星級大酒店呢?這個不愛吃,那個不愛吃!能有口吃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陸梓琪說了句什麼,蘇日娜卻沒聽到。
寶庫內,除了牛羊魚之外,還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蘇日娜這樣想時,就聽到奇怪的聲音傳來。
她這才明白!
暗罵:「我本以為,陸梓琪是絕對淑女呢。搞了半天,比我還要能騷會浪。」
剛罵了兩句,胃又開始翻滾。
兩個小時後。
吹著口哨,在廚房大顯身手的李驍,端著三菜一湯走了出來。
半躺在沙發上,蓋著被子看書的陸梓琪,立即放下書,沖他溫柔的笑了下:「當家的,辛苦你啦。」
「為老婆服務!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李驍特喜歡陸梓琪喊他當家的,這個稱呼比「老公」,更能讓他徒增幾倍的榮譽感。
正如蘇日娜暗罵的那樣,李驍也沒想到,表面看上去清心寡欲、相貌端莊文靜,淑女的一塌糊塗的陸梓琪,在造福人類的過程中,會有那麼出色的表現。
要不是雪地里怒放的一朵朵臘梅,李驍肯定會懷疑,他老婆是當今世界上,最頂級的賽車手了。
這才是真正的出得廳堂,上得大床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李驍心中幸福的嘆息著,坐在陸梓琪身邊,右手把她抱在懷裡,左手拿著勺子,舀了口雞湯,放在嘴邊吹了下熱氣。
為了某個偉大的事業,貢獻微薄的力量,梓琪老婆廢寢忘食,累得路都不會走了,李驍這個當丈夫的,餵她吃飯有什麼不對嗎?
可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蘇日娜,為什麼總是不住的撇嘴?
毛病!
而且不等李驍吃飯,她就端過一盤菜,狼吞虎咽起來,餓死鬼轉世那樣,一看就是沒教養的野孩子。
不理她。
陸梓琪含情脈脈的看著李驍,問:「我是不是太過了?」
李驍不解:「什麼太過了?」
陸梓琪想了想:「我該淑女些。」
李驍這才明白:「這兒就咱倆,你淑女給誰看啊?」
砰!
蘇日娜拍了下桌子。
李驍和陸梓琪,卻看都沒看她。
陸梓琪只說:「可你老婆,終究是要點臉的人。」
李驍猶豫了下:「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
陸梓琪認真的想了想,說:「你要時刻監督著我。發現我要把所有的臉,都丟掉時,一定要記得提醒我。」
李驍舉手賭咒發誓,一定不會忘記時刻提醒老婆,做人必須得要點臉。
叮噹!
一把銀勺子,被蘇日娜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她實在受不了這對公母,無底線的肉麻了。
她急需去外面,呼吸點新鮮空氣。
要不然,她剛才吃下去的這些飯菜,還得吐在馬桶內。
蘇日娜氣咻咻的樣子,某對公母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他們的肉麻:「老婆,你的表現太出色了。」
「這都是當家的手把手,教的好。」
「我真沒想到,你抗打擊能力會這樣強悍。」
「我也沒想到,你的爆發力和耐力,會這樣變態。」
陸梓琪的話音未落,房門就被人踹開。
臉色蒼白的蘇日娜,被瘋狗追趕那樣,衝進來後就跳在陸梓琪身邊,躲在沙發上角落裡,瑟瑟發抖。
李驍微微眯起眼,起身快步出門。
雖說梓琪老婆能讓他全身心的深陷溫柔鄉,不想理會任何事;但他依舊沒忘記,睡醒之前蘇日娜也是嚇成這樣子,還說鬼臉的事。
外面的氣溫,比客廳內的氣溫,低了足足十多度。
不知通往哪兒的通氣孔內,隱隱傳來外界寒風掠過雪原時的呼嘯聲。
帶不走的一堆堆古玩字畫,珠寶首飾之類的,依舊靜悄悄的堆放在那兒。
李驍巡視領土的君王那樣,龍行虎步的繞著場子轉圈;看似神色淡然,其實全身的神經,都已經繃緊。
蘇日娜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怕。
哪怕大家都知道,這地方挺邪氣的;但別忘了蘇日娜,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草原花蓮;能把她嚇成不要臉的東西,李驍也得小心著點。
李驍出門後,陸梓琪緩緩伸手,握住了蘇日娜的手。
蘇日娜輕顫了下,垂下眼帘:「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攪你們的郎情妾意。」
「錯。」
陸梓琪更正道:「我是李驍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百花群的群主,不是他的妾侍。你該用『恩愛』這個詞,來形容我們的夫妻生活。」
蘇日娜擦了擦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攪你們的夫妻恩愛。」
「可你已經打攪了,還是再三的打攪。」
陸梓琪淡淡地說:「現在再賠禮道歉,有什麼用?」
蘇日娜——
她兩隻手都握著陸梓琪的手,說:「我可能在為德希外祖贖罪。或者說,是代替他遭到報應了。」
接下來,蘇日娜就把她看到鬼臉的事,仔細講述了一遍。
最後,她說:「就在剛才,我剛出門,就再次看到了那些鬼臉。他們飄在半空中,不住的對我陰森詭笑。那兩句話,也在我耳邊翻來覆去的響。只有躲在你們身邊,我才不會害怕。」
「琴瑟和鳴花怒放,萬千冤魂回故鄉?」
陸梓琪皺著眉頭,嘴裡不住重複著這兩句話。
蘇日娜不敢說話,怕打斷她的思緒。
陸梓琪縮回手,攏了攏耳邊亂發:「假設,在寶庫里確實還有另外一個空間。那個空間裡,全都是依附在寶藏上的冤魂。七八十年來,它們始終都在詛咒德希。那麼,你是怎麼理解這兩句話的?」
「萬千冤魂回故鄉,這句話好理解。」
蘇日娜輕聲說:「無非就是當年,被德希外祖害死的那些冤魂,想回到它們的故鄉。」
陸梓琪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琴瑟和鳴。」
蘇日娜悄悄看了眼門外,聲音更低:「是不是代表著,你和李驍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會用成語,就少用。」
陸梓琪嘆氣:「不過,有情人終成眷屬,總比你說的郎情妾意,要好了許多。好吧,解釋正確。」
看陸梓琪滿意後,蘇日娜才說:「可琴瑟和鳴,和花怒放,還不是一個意思嗎?」
陸梓琪剛要點頭表示同意,卻又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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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太難寫了;尤其還得加上蘇日娜;兄弟們,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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