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宗大人確實和我一樣,喜歡中立而不站隊。」江流認真地說道。
「哦,我可是聽說江大人您和邊上的這位世子孫關係匪淺啊。」那中年人頗為意外地說道。
「關係匪淺不假,但世子和四王爺兩人還親兄弟呢,我們這些外人哪有他倆親呢?」江流笑著答道。
「哈哈哈」中年人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經差不多了,江流告辭中年人出來。
「他是宗舫麼?」回來的路上,江淌問江流。
「對我們來說,他是誰,並不重要。或許明天再待一天,我們就能回龍城了。」江流答道。
回到了行宮,一行人簡單吃了晚膳,正準備商量下下步打算,門口的侍衛進來通報,說美麗城的學官甄實意帶著兒子求見。
江流聽後,馬上帶著江淌迎了出去。
甄實意見江流親自出來迎接,倒是詫異,馬上以下官禮儀見過了江流和江淌,江流和江淌也馬上還禮。
江流攙著甄實意的手,把他迎到客廳坐好。
「欽差大人,卑職是來負荊請罪的,怎麼你們還沒落座,先讓老夫坐了,這個不妥,不妥啊。」甄實意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甄先生客氣了,您是晚輩從小的偶像,今日得見真顏,晚輩是激動萬分啊,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江流一副情真意切地說道。
「犬子今日衝撞兩位欽差大人,言語中還把兩位令尊牽扯其中,老夫誠惶誠恐,還望欽差大人給老夫和犬子定罪。」甄實意說完,就想站起身,準備跪下去。
江流緊緊按住甄實意,說道:「老大人客氣了,令公子今天不惜犧牲名節,也要阻止我等搜尋雪山,讓我等也好借坡下驢,何罪之有。」
隨即江流用眼瞟了下那甄公子,「發現」他綁著手,急忙讓人解開。
「寶寶,還不謝過欽差大人。」甄實意沖甄公子說道。
「草民甄寶寶,謝過欽差大人。」甄公子行禮道。
「甄公子還沒用晚膳吧,寒將軍,帶甄公子去餐廳,我和江淌還有公事和甄大人交流。」江流說道。
寒嬌嬌沒有說話,帶著手下把甄公子請去課堂,整個客廳,就剩下江流、江淌、江天鳴和甄實意。
「你們有話聊,我回房間休息了。」江天鳴起身說道。
「江將軍,要不要聽都隨您,您自便。」江流客氣地說道。
「那我回房間休息了,你們有事叫我。」說完,離開了客廳。
「甄大人,寶藏可曾找到了?」江流見客廳就剩下三人,開口問道。
「欽差大人,您是已知曉事情全部真相了麼?」甄實意意外道。
「我倆雪山回來後,去了城主府拜會了城主大人,這個甄大人,應該聽說了吧?」江流回答道。
「城主大人把事情原委都告訴欽差大人了?」甄實意狐疑地問道。
「這藏寶圖,不在他身上,找到了也沒他功勞,他自然無需替誰保密。」慢悠悠地說道。
「這隻老狐狸,當初也是他先挖出藏寶圖的線索,讓我們上鉤。這所謂的藏寶圖,說的是王室廢立之事,如果是真的,誰碰到還不是讓王室忌憚?要是假的,王室也不會相信就只有假的,所以這隻燙手山芋,我們實在避無可避,所以之前世子的意思,是讓二位能脫離事外,用自然災害的說辭開回復陛下,免得牽扯其中。」甄實意嘆氣道。
「我看既然讓我倆來了,龍君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如果隨意敷衍,反而讓龍君起疑。既然接了這個事,我倆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江流頓了頓問道,「難道甄大人怕找到寶藏後擔責,故意找不到麼?」
「欽差大人誤會了。這種燙手的東西,早一天找到,就早一天靴子落地,我也不想夜長夢多。但大雪山山頂面積大,雪層厚,去年剛開始我加派人手,結果導致清理的積雪過多,雪水融化過快,發生了洪災,今年以來,則不敢冒進,清理速度也已緩了下來,但依然也沒寶藏的下落。」甄實意面露無奈地說道。
「甄大人,能否把藏寶圖拿出來給我倆一觀?」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淌突然開口問道。
「也罷,既然欽差大人說了,已經不能抽身而退,那我們就集思廣益,一起想辦法解決吧。」甄實意說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頭。
展開紙一看,上面用比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半圓,旁邊寫著「雪」字,而半圓中間,畫了一個小叉。
「就這?」江淌表示意外。
「要不是我們撬開兇手的口,這圖說什麼我們都認為是惡作劇。」甄實意說道。
「我聽說那些人每隔幾年,都會上到雪山頂祭拜那寶藏,不知是否是真的?」江流問道。
「審問時,那兇手確實如此說的,不過他們也說了,已有上千年沒再祭拜過了。」甄實意說道。
「雖然那些人知道寶藏在山頂,但雪山上白雪皚皚,看起來都差不多,那麼,他們的藏寶之地要麼是在某個明顯的地方,要麼有專門的查找工具。」江流分析道。
「這個我們也早就想到,但毫無收穫。」甄實意說道。
「要不我們去雪山上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江淌說道。
「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老夫陪兩位大人到雪山上一探。」甄實意回答道。
「兵貴神速,我們現在就去,淌淌,派人叫上江將軍。」江流說道。
不一會,「三江」、甄氏父子、兩侍衛、寒嬌嬌一起坐上了王家飛船,飛往大雪山。
不一會,飛船就降落在上次降落的地方,在上面輪值的兩名官員,早接到甄實意的傳訊,等候在那。
沒有了上次的人為干擾,這次的雪山頂上,都是平靜的積雪。
「甄大人,我們這裡按照您的吩咐,先停下作業了。」那輪值官員見到甄實意下飛船後說道。
「有發現麼?」甄實意問道。
「沒有,我們幾乎把雪山頂都排摸了兩遍,真要有,也早被發現了。」那官員低頭說道。
江流看了會四周,突然想到了什麼,騰空飛到了半空,往下俯瞰,整個雪山盡收眼底。他根據那張「藏寶圖」的標識,找到了中心畫叉的大概位置。
江流直接降落到那畫叉位置,其他人看到,都跟了過去。
那個位置,有塊巨大的冰柱。冰柱透明,仿佛是撐起天空的擎天柱。
「這冰柱叫雪山中柱,早在數億年前,第一批爬上雪山的人就已經發現了它,並把他標識在地理圖上。」一名輪值官員說道。
「這根柱子,我們研究了很久,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甄實意說道。
江流閉上眼睛,他將心力往萬象鐲中關注。上午撿起的那塊小石頭,待在萬象鐲中,仿佛有輕微的顫動。
「應該就在這裡,不然那麼大個雪山,有標記的地方不多。不過,之所以用了先進的探測儀器都找尋不到,這邊應該是讓某位高人,設置過屏蔽法陣。」江流開口說道。
「屏蔽法陣?我們當初試過,但沒發現有法陣的痕跡。」甄實意不解地說道。
「可能是這法陣設置高明,你們沒感應到。」江流說完,掏出一張破陣符篆,甩向冰柱底部。
「砰」的一聲悶響,冰柱底部周邊空白之處,突然出現了數條裂縫。一個古樸的石盒,在裂縫中露出一半。
「真有屏蔽法陣!」甄實意說完,將靈力灌注到兩手之上,上前抓住了石盒,用力將其拉拽了出來。
石盒被拿出來後,那些裂縫也都消失,只有盒子,被甄實意用靈力放在空中。
「讓我來吧,如果真涉及什麼王室什麼秘密,我看了應該沒事。」見眾人都沒打開石盒的想法,江淌走了上去。
其他人都自動地往後退去。江流和江天鳴擔心江淌安全,分立在他身後左右。
江淌用靈力灌注在手上,輕輕一揮,石盒緩緩地打了開來。
隨著石盒打開,漂出一張紙,遇到空氣,快速地消散。
石盒中,閃出數道金光,隨即消散開來。江淌、江流和江天鳴看向盒內,裡面有刀槍劍戟四把兵器,剛還閃閃發光的兵器,接觸空氣後,立即顏色暗淡,身上布滿鏽蝕。
「太廟四器!」江天鳴猛地記起在一本大內記錄的書籍,說過這些兵器的來歷。
江流還注意到,石盒內,有一塊小石頭,靜靜地躺在兵器縫隙內。
「蓋上蓋子!」江流搶上一步,用戴著萬象鐲的手關上了蓋子。
「無妨,這是久不見光的寶物,見了光和空氣後的正常反應,已經不會繼續氧化了。」一名站在外圍邊上的學者說道。
江流示意江天鳴收走寶盒,隨後又四處查看了一會,見已經沒有遺留的,就回到飛船上,返回行宮。而現場,甄實意囑咐兩名官員善後。
回到了行宮議事廳,江天鳴再次拿出石盒,確認四件武器都在,當著眾人的面,將石盒貼上了封條。
但石盒打開的時候,石盒內的那塊小石頭,已經不翼而飛。但這麼一顆小石頭,除了江流,沒人注意。
「今晚就由我來看管這個石盒,大家都去休息吧。」江天鳴說道。
「諸位今晚都散了吧,明日一早,把美麗城所有七品以上官員,都叫到行宮來。」江流說道。
其他人告辭而去。
江流準備回房間休息,被江淌拉到他的房間。
「你來那天就出門了,所以沒給你排房間,我倆一起住。」江淌說道。
「呃,平時咱倆是住一塊的,出門在外還住一起合適麼?」江流撓撓頭說道。
「現在都半夜了,你好意思讓那些老媽子和小丫鬟們半夜起來給你整房間,鋪被褥麼?」江淌一板一眼地說道。
「那也是,那我們晚上擠擠睡,反正明天也回去了。」江流說著,洗漱好後就在床上躺下。
江淌也立馬躺到床上,摟住江流的脖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你這樣睡,那些下人闖進來看到不好吧。」江流測過臉和江淌說道。
「別說話,抵擋寒嬌嬌。」江淌低聲說道。
「怎麼啦?」江流一頭霧水。
「你不在的時候,寒嬌嬌和我攤牌了事件真相,並打算奉我王祖父之命,殺你滅口。」江淌低聲說道。
「殺我滅口,那你是不是和她爭執了?」江流當初想明白這裡都是世子搞出來的事端時,早想過世子會殺人滅口,畢竟他對世子一家,從沒過好感。
「是的,不過寒嬌嬌說,我要膽敢阻擾,世子說連我一起殺了。他說民樂郡王和王妃還年輕,再生幾胎都沒問題。」江淌平靜地說道。
「那你還和我睡一張床,不怕被寒嬌嬌一箭雙鵰?」江流也小聲說道。
「她要敢動手,我們聯手做了她。」江淌說完,便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江流兩人在議事廳見了美麗城所有七品以上官員,這次,吳相衛和甄實意都坐在前排,城主宗舫仍然請假缺席。
江流見人到齊,便開口道:「這次來,是和諸位同僚,匯報下此次在下奉龍君之命,察查的情況。美麗城有司機構,在查辦一起滅門案時,發現了當年龍族太廟丟失的太廟四器的下落,於是按照線索,對大雪山進行了排摸和查找,過程中不慎加快了山頂積雪融化,導致了下流美麗河河水暴漲引發水災;同時山頂積雪被風吹散和建在高處的旗杆被雷擊毀,都是自然現象。經過察查,終於在大雪山頂發現當年太廟丟失的「太廟四器」下落,此次我等回龍城復命,將帶此寶物回龍城,重歸太廟。以上所述,各位同僚可還有補充?」
「欽差大人英明,此事察查一清二楚,還替我等找尋到了太廟四器,老夫和美麗城諸位同僚,叩謝欽差大人大恩。至於因找尋寶物而導致水災,我等願意領罰,請欽差大人發落。」甄實意上前躬身說道。
「我等願意領罰,請欽差大人發落。」眾官員齊聲說道。
「如何發落,待我向陛下復命後,由陛下定奪。」江流笑著說道。
隨後,江天鳴又當著眾人的面,檢查了一遍太廟四器,再將石盒收起。
見此間事了,江流等人告辭美麗城眾人,坐上王家飛船,飛回龍城,向龍君復命。
龍君聽完復命,問了句那石盒內的資料如何。
江淌躬身道:「回稟王曾祖,是孩兒打開的石盒,不過那石盒一打開,裡面就一張薄紙,遇風一吹,就消散不見。我隱約看到,抬頭寫著「討皇室檄」幾個字,後面的字又小又模糊,風一吹就不見了,根本不知道寫些什麼。當時,江天鳴將軍和其他人都遠遠地看著,那紙消散地非常快,大家都可以證明。」
「嗯,這就對上了,當年太廟四器就是那些遊民攻占太廟後丟失的,此事已過去數億年,歷史已有公論,就不說了。此次你能找回太廟四器,也算立功一件,等今秋祭祀太廟,你就做個次祭吧。」龍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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