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下過雨,停了一陣子,這會兒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筆神閣 m.bishenge。com
路面在城市霓虹燈的照耀下變得波光粼粼,紅的綠的,諶也看著外面泥濘的城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距離貨運場兩公里的時候,車子就已經停了下來。
貨運場很大,但是能清楚的看到遠處有人在運貨,旁邊就是碼頭,看著是在往貨車上裝東西,陣勢浩大。
諶也微微的眯眼,冷冷出聲:「b組過去排查那邊究竟有多少人,5分鐘後給我回復。」
本來是細雨濛濛的,不知道為什麼雨越下越大。
幸好通訊設備都是防水的,那邊似乎也是察覺到了雨勢變大,所以也加快了速度。
「副隊,大概有50人,分布圖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上了。」耳麥里傳來了匯報。
「他們的老大據說在車上了,要準備出發了。」
諶也咬著牙:「你們盯著外面,我上去會會容離,給我做一下掩護。」
「別去車上。」耳機的另外一個頻道傳來了溫祠的聲音:「那邊是個誘餌,看到沒有,碼頭上停著一艘大客船。」
「如果是小船或者是貨船,我都不會懷疑,但是客船太過於掩人耳目了。」溫祠嗓音淡淡的:「碼頭沒有動靜,但是貨運車卻光明正大,這顯得一點兒都不正常。」
「你要是去貨車上,那麼,七爺一定在上面等著你,把你拖住後,那船隻就會開走。」
溫祠分析著一切。
諶也瞬間明了:「玩兒的還挺奸。」
「照理說一般不會這樣,比較耗時。一定是有人通知了他們。不然不會玩兒這一套,直接裝船上就走人了。」
「嗯。」諶也眼色沉重了一些:「這事兒回去我們再議。」
他說完,又切換了頻道。
「你們a組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b組跟我去那邊船上。」
陰暗的雨夜,仿佛是一切的保護傘。
貨車上面,七爺靠著坐著,手裡夾著香菸,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一身冷沉又優雅的氣質。
他不像是道上的人那麼純黑,他身上散著貴氣,清傲不羈的。
也不像是正經道上的人,他身上也有戾氣,冷沉狠厲的,仿佛目空一切。
「爺,諶也沒有過來這裡,但是他們的小組行動,仍舊在進行。」耳麥里傳來了屬下的匯報。
「要通知老大嗎?我覺得諶也可能去別的地方了。」
七爺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外面嘈雜的大雨,語氣冷漠:「不必,一切原計劃進行,我看到諶也了,在我這裡。」
那雙漆黑的瞳眸了,探索至最深處,都找不到丁點兒的情緒,就連語氣都是平靜漠然的,他似乎就是一個看淡一切,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似乎這件事情最後究竟發展成什麼樣子都是他能夠接受的。
「那您小心,我馬上派人過來嗎?」
他唇瓣微微的動了動,嗓音仍舊清冷的沒有任何的波瀾:「不用,聽我命令就行。」
「好的。」
七爺拿了一把傘,拉開貨車的車門,撐傘下了車,黑夜的雨幕,冷沉蔓延。
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穿著一身黑色,站在雨幕里,仿佛和這天地之間的冷沉都融為了一體,絲毫沒有違和感。
他靜靜的聆聽雨水拍打在傘上的聲響。
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那邊的船隻,波瀾無驚,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傘柄,另外一隻手插在風衣兜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似乎,是在計算什麼時間。
......
船上。
很大的一客船,諶也帶著人上船就分散開了。
這就像是臨時停靠,等到點了就會有客人來檢票上船。
當諶也推開一個房門,看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擺放的時候,諶也冷冷的勾了一下唇。
「兄弟,還真被你說對了。」
這個船,看上去就是專門為了運貨而特地設計的。
諶也敲了敲耳麥,切換頻道:「b組安排人就位,讓他們把船隻的周圍給我圍起來,一隻蒼蠅都別讓它飛出去。」
他就不信今天逮不到一個容離。
說完,他又切換頻道,聲音冷靜的繼續吩咐:「a組行動,給他們一個假訊號,那邊任務完成後立即過來支援。」
「收到!」
雨勢越來遠大,站在雨幕中的男人,忽的邁步,遠離了貨車。
看著那些已經衝過來的人,他一身沉靜,薄唇輕啟:「炸。」
簡單的一個字,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幾乎是沒有什麼語氣。
剛說就瞬間被吞噬在了雨聲當中。
「轟——」
炸然一聲響,地都被震了震。
幾輛貨車繼而爆炸,火光沖天,場面浩大。
濃煙瀰漫在雨幕,大火燒起無邊,火光照著男人漆黑的瞳孔,仍舊是冷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男人垂眸,看著被炸過來的火花在他的風衣上燙了一個痕跡。
他抬手一邊慢條斯理的拍了拍,一遍淡聲吩咐:「老大,人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他話落,耳麥又傳來屬下的聲音:「怎麼回事兒爺?他們人都沒有走近,怎麼就炸了?」
屬下還有些分不清狀況。
他抬起頭,看著那炸起的大火在連綿不絕的大雨里一點一點變小,「老大有令,剛剛來的那些人,要抓活的,你們——行動。」
「得令!」
哪怕是被雨水沖刷,空氣中仍舊有著難聞的味道。
燒焦的,刺鼻的。
聽到回復,七爺轉身,撐著傘,抬腿就走,步伐優雅,他越過濃煙滾滾,面無表情,一身漠然沉冽的從貨運場,離開了。
走在黑漆漆的雨夜,他就像天生生在黑暗裡的人,面對這樣的場面,仍是如魚得水。
忽而,他頓住了腳步,撐著傘,回頭,黑漆漆的眸盯著他派出去的人,被一個一個的解決。
耳麥里不斷傳來屬下的呼聲:「爺,要不要撤退?」
「不。」男人啟唇,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抓不到活的,你們回來,也是死。」
冷冽的語氣在雨中被衝散,綿長的像最北極的冰,凝結住人心,令人背脊發涼。
最後只見男人從雨幕里離開的背影,冷然矜貴,沉冽里透徹貴公子的雅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78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