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時,黃麗娜的母親以及在場的帶著自家娃來看這部電影的女性觀眾臉色都難看起來,對於這樣的王嬌蕊,以及飾演王嬌蕊的杜沅,簡直討厭不起來了,她們甚至會羨慕王嬌蕊在面對男人面對人生時的肆意,因為她就是這麼漂亮,就是這麼聰明!
可是和自家的孩子一起來看這種道德灰色地帶的電影,還是好奇怪啊!她們有不太能明確地表示自己的喜歡,不然,還讓她們平時怎麼在孩子面前塑造光偉正的形象?
黃母咳了咳,當黃麗娜不存在一樣繼續觀影,黃麗娜一直在聚精會神地觀影。
當影片的劇情從門鈴聲響起起振保坐立不安,到振保要看孫先生長的什麼樣子,王嬌蕊和她所表現出來的稚氣的嬌媚形象一般無二,讓人又愛又恨。
她面對振保那句「可憐,白跑了一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橫豎他成天沒事做。我自己也是個沒事做的人,偏偏瞧不起沒事做的人。我就喜歡在忙人手裡如狼似虎地搶下一點時間來——你說這是不是犯賤?」
兩人的對話很快就到了第一個經典的橋段。
振保開始有意無意地踢王嬌蕊的藤椅:「你喜歡忙人?」
王嬌蕊一隻手按著眼睛,餘暉透過窗子照在她身上,顯得她格外的美麗漂亮,像是在夢中又或是回憶中一樣。
她說:「其實也無所謂。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
&可有空的房間招租呢?」振保問。
王嬌蕊闔著眼皮不搭理他。
振保又說:「可是我住不慣公寓房子。我要住單幢的。」
王嬌蕊輕哼一聲扭過了頭後腦勺對著振保:「看你有本事拆了重蓋!」
振保又踢了她的椅子一下:「看我的吧。」
之前大多數對王嬌蕊產生的那一丟丟不喜歡,在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一幕,全都煙消雲散。正如張女士自己所寫的,她重名直爽,兼具了嬰兒的頭腦和成熟的婦人的風情。這樣王嬌蕊讓人怎麼看怎麼可愛。
很多觀眾甚至已經開始忘記了她的已婚身份,心神完全跟著劇情走。
後邊兒的王嬌蕊一直保持著這種令人喜歡的模樣和振保講各自的過去。但在這天之後,振保開始躲王嬌蕊了,導演用了幾組快閃鏡頭,表現了振保是怎麼躲王嬌蕊的,再正常過渡到王嬌蕊戳破振保的行為這一情節,王嬌蕊的直爽和聰明得到越來越多的體現,她一邊接電話一邊扣肋下的小金核桃紐扣的畫面也十分的經典。
在王嬌蕊因為振保的「躲」說他十分紳士時,觀眾都可以看到,她對振保說話時的神情和語態都在發生變化,大家可以很直觀地感受到,這個任性的嬌媚的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女人開始要墜入情網了。
振保結束和王嬌蕊的對話後,在黑暗中興奮著。看過原著的書粉們心內都在猜,這種興奮,是因為王嬌蕊已經表現得對他過於在意還是被肯定是一個「好人」暫時就無從得知了。但在走廊之後,振保在床翻來覆去的,他睡不著,嘴裡喃喃有聲:「這是不妨事的,嬌蕊與玫瑰不同,一個任性的有夫之婦是最自由的婦人,就算我和她睡覺,也用不著對她負任何責任。」
但他話音落下後,畫面又跳至當初他在倫敦野地里的汽車裡拒絕玫瑰時的場景,又跳回振保在床上輾轉反側,他似乎是在掙扎:「我不能對不起當初的自己。」
然而,事情很快就有了新的變化。一個室外的空鏡頭裡,雲來雲往陽光出現世界變得明亮陽光消失世界變得黑暗的畫面反覆了數次,接了一個下雨的畫面,振保趕回來拿大衣,見掛大衣的架子是空的,他在各處找了找,臉上出現著急的神色,隨後視線一轉,見一閃房門是虛掩著的,便推門進去,通過振保的眼睛,觀眾可以看到,振保的大衣被鉤在牆上一張油畫的畫框上,向來任性而稚氣的嬌蕊神情迷醉地坐在圖畫下的沙發上,靜靜的點著支香菸吸,她閉著雙眼,煙霧便從她的口鼻間輕輕逸出。
毫無疑問,這樣的王嬌蕊很美,甚至要比之前杜沅飾演過的孟香凝更美,她像是已經沉浸在什麼當中一樣。
但觀眾很快就通過振保躲在門外向裡邊兒偷看得知,她並不真在抽菸,不知不停地擦亮火柴,點上一段吸殘的煙,看著它燒,間或吸一兩口,看著殘煙緩緩燒到她手指上,燙著了手,扔掉,把手送到嘴跟前吹一吹,口鼻中的煙霧便覆在了手上,她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愜意。
在場的大多數男人心中開始惋惜:「這個美麗的少/婦已經淪陷了。」
剛剛還因為王嬌蕊的美麗任性覺得女人就該那樣、活得肆意率性的沒看過原著的中年女人則有些失望,她怎麼這樣了?美則美矣,可這樣的王嬌蕊,像是一隻被囚在籠子裡的鳥,完全沒有了自由。因為她的心已經由不得自己。
真真切切愛過的女性觀眾則在這個情節點找到了共鳴——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想要靠近他,聞他身上的氣味的。
楓橋和漁火這等男性粉絲則開始心疼,她愛上了振保,註定是要受傷的,因為振保對她就僅僅是欲/望而已,並不是真心的。他們心裡有了一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李蕾和郝容則低語喃喃,不像是和別人說話,就只是忍不住自己出了聲:「她愛上他了。」
振保和她們有一樣的認知。他約了幾個朋友到外面上館子吃飯,自己卻不耐煩了,面色十分煎熬地坐到大家散場,他就跳上公交車回家。
他進了門,就看到王嬌蕊在那裡彈琴,琴音響起,王嬌蕊的背影孤單冷清,但她聽到了開門聲也沒有回頭。振保將大衣掛在衣架上就去了陽台,雙手插在褲兜里來回地走,透過玻璃門,一雙眼只往王嬌蕊那兒看。
順著振保的視線,畫面開始變成王嬌蕊一個人的。燈光將她整個人都籠在暖黃色的光暈里,但她的臉卻前所未有的肅靜。
緊接著,和音樂聲一起響起的,還有振保的聲音,他開始跟著她的琴音哼唱。但琴音很快就變成了別的調子,哼唱聲停了下來。王嬌蕊兀自彈她的琴,振保兀自站在陽台隔著玻璃門看。
很多一開始笑「隔壁老佟」的觀眾開始笑不出來了,觀影的觀眾大部分都開始笑不出來了。理解了這部分鏡頭深意的人覺得很唯美,也很期待後續的發展,沒有看懂的只看著那向來任性的小女人孤清的背影,就忍不住為她難受起來。
而站在玻璃門前的振保,隨著琴音在空氣里的流動,他眼中生出了淚珠。
在這時,很多人都忍不住點頭,心內會意:「他也愛上她了。」
兩個人之間,振保開始變得沒有了定力,他走過去,掀了她的琴譜,但王嬌蕊動都沒動一下,仍舊彈她的琴。這時振保臉上出現又氣又怒的神色,他開始緊挨著琴凳伸手擁抱她,手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扳過來,琴聲停止,王嬌蕊嫻熟地一偏頭,他們接吻了。
這樣的鏡頭黃麗娜和她爸媽一起看完全沒壓力,因為她媽常常在家霸電視看愛情偶像劇,偶像劇里也時常親一親,壁咚車咚床咚都有過,甚至是抗戰神劇都不乏破恥度的鏡頭,他們早已經習慣。
但這是,振保已經吻著吻著,就發狠把王嬌蕊壓到了琴鍵上,眾人立時聽到一串混亂無序的琴音。他們吻得很激烈,吻著吻著,振保的手就順著她的脊背下滑,然後是她的臀……他的動作被他的身體擋住,使觀眾並不能一窺真面目。
隨後他一個用力,將一臉迷亂的王嬌蕊抱了起來。在這個畫面中,王嬌蕊的腿盤著他的腰,白皙光裸的腿和深粉色的襯裙形成強烈的對比,使此時的這個女人看上去美麗到了極致。
在這時,她的唇角飛揚著笑意,儼然已深陷愛河。
陳敘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隨後一揚手,將床帳放了下來。在朦朧的紗帳之中,裡邊兒的人一件衣服接一件衣服地扔出來,先是上衣、外裙,然後是襯裙、肚兜,陳敘伏在杜沅的身上,兩手撐在她的頸邊,兩個人身上都是光/裸的,僅有腰部以下部位蓋著一張經過設計的床單一樣的被子。
觀眾所能看到的,僅僅只是兩個人在朦朧的紗帳里重疊著上下運動著,其實並不真切。在王嬌蕊的手抓在振保的背部划過,鏡頭順著紗帳往右邊一搖,幾聲咔擦咔擦的剪指甲聲一過,眾人再看到的,便是第二天振保起床的場景,他光裸的背部有幾絲血痕,頭髮里掉出一彎小紅月牙,是王嬌蕊昨晚結束後減下來的指甲。
王嬌蕊對振保的上心,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電影鏡頭從那一彎紅月牙穿透,畫面便成了一片籠罩著成片白雲、烏雲的天空,太陽被雲遮住,只剩下了一彎小小的紅月牙。這時,以這紅月牙為背景,一個延時鏡頭,雲迅速往來,天空變黑又變白,幾天的時間又過去。
振保坐在雙層樓的公交車的第二層,「車頭迎著落日,玻璃上一片光,車子轟轟然朝太陽馳去」,完美復現了原著的這個畫面一出,大家都能get到振保的好心情。
緊接著,下一個畫面切進,他回了家,在浴室里的燈光下,故作嚴肅地對著鏡子裡笑容燦爛得意的自己說:「這快樂真無恥。」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怎麼不無恥?我這女人,吃著旁人的飯,住著旁人的房子,姓著旁人的姓。太不應該了。」
旋即,他沒繃住,臉上出現了和鏡子裡的自己一樣的笑容:「可就因為不應該,這樣的快樂更為快樂。」
他笑了片刻,洗了把臉,把臉上得意的笑容洗去,他還是好人的模樣,走出了浴室。
太陽還沒落下,王嬌蕊就站在他對面,看著他,帶著點嘲笑的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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