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煉山河 第466章 你跟你的師尊都是好人
相貌平平的幽冥境主，此時笑的溫暖和煦，拱手行禮，「西門道友，今日不好意思，我仙宗勝了一著。」
西門孤城發現了先天木，借康明橋告知秦宇，仙宗自然也能指派代言人進行狙擊，這屬於正常交手，勝敗各憑手段，誰都說不了什麼。
「哼！仙宗財大氣粗，本座自然不如，可你們選的那小輩未免太猖獗，可曾將道館與本座放在眼裡？」西門孤城臉色不善。
幽冥境主笑的更加燦爛，「小輩初掌權財一時內心膨脹，以西門道友身份，何必自失身份與他一般見識。」抬手撕裂空間，目光穿過裂口，可以看到裡面一條完整的靈石礦脈，「這條礦脈是本座無意所得，今日便贈與西門道友，只當替齊晟向西門道友道歉。」
西門孤城抬手一抓，礦脈「轟隆隆」飛起，體積快速縮小沒入他手中，冷哼一聲消失不見。
幽冥境主眼神露出一絲陰鬱，思索幾息，身體「啪」的一聲碎開，化為點點星光散去。
仙宗。
幽冥境主本體睜開眼，「事情有些不對。」
佛國之主聲音淡漠，「自然不對！喚魂鈴認主，是何等艱難的事情，遭天地壓制、排斥，秦宇這小輩竟能遇上先天木，若非你我插手，他或許已經完成認主。」
幽冥境主臉上陰晴不定，「難道是天命所歸？哪怕天地意志本身，都不能多做阻撓。」
「哼！這世上哪有什麼天命所歸，一切都要靠自己爭取，你我修行至今，莫非連這點都無法看透嗎？」佛國之主眼神冷酷，「退一萬步，就算秦宇真是天命所歸，本國主也要將他打落塵埃……喚魂鈴，我志在必得！」
幽冥境主輕嘆你，「可惜，秦宇並不上當，若他對齊晟出手，事情就簡單多了。」
佛國之主淡淡道：「秦宇絕不是愚蠢之輩，否則豈能有今日成就，無論太古寂滅榜還是破海蜃王珠，都足夠證明他的優秀。如果可以，本國主願饒他不死，將他魂魄接引到佛國之中，成為座下童子。」
幽冥境主搖頭，「如今說這些言之過早，秦宇只要留在四季城，你我便奈何不了他。」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方才引道館之主出手，儘管他隱藏了自身氣息，我依舊有所感應，西門孤城真的變強很多。」
佛國之主聲音冷冽，「那又如何？若他阻我獲取喚魂鈴，本國主不惜與他一戰！」
幽冥境主面露擔憂，可就在這時，他眼神微閃，抬頭看向面前虛空。
嗡——
空間泛起波紋，全身籠罩黑袍下虛影出現，「四季城中，又有先天木出現。」
「什麼！」幽冥境主低呼。
如果說，剛才提及天命所歸只是一時感嘆，那麼現在就有一種，無比強烈的既視感。
先天木這種東西，基本已絕跡世間，哪怕仙宗之中，也根本沒有存留。
可小小的四季城，竟在短短時間內，接連出現兩株……若說與秦宇無關，未免太牽強。
佛國之主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不惜代價奪走先天木，本國主倒要看看，所謂天命所歸，究竟能否被打破！」
「好。」黑袍虛影散去。
嘩——
佛國之主起身，「本國主要親自走一遭！」
幽冥境主眉頭一皺，「西門孤城就在那，你若降臨，只怕會引發衝突。」
佛國之主搖頭，「你不懂，自本國主知曉喚魂鈴存在後，此寶與我之間冥冥中，便生出了一份氣機感應。」
幽冥境主略一沉吟，「本座跟國主一起去。」
「好！」
唰——
唰——
兩人同時消失不見。
……
時間向後推一個時辰。
四季城，道館修煉室。
秦宇召喚出不滅，將一隻玉盒交給他，「以你的手段，隱藏所有氣息不被人察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帶此物到拍賣行入口叫賣，我很快就會趕到，剩下的你見機行事就好。」
不滅打開玉盒，只是看了一眼便沉默下去，幾息後他一言不發，拱手一拜轉身快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秦宇忍不住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傢伙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今日或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一次發財機會，可千萬不要攪黃了。
事實上，秦宇真的多慮了，此刻的不滅，絕對比他認識以來，任何時候都要靠譜。
「天命所歸，他奶奶的，原本以為這就是個笑話，沒想到居然真的存在，還非常幸運的被我遇上了。」不滅喃喃低語，心湖之中波濤滾滾，許久之後心頭一橫，咬牙切齒低吼，「拼了！我就賭一把，秦宇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一旦有了決定，頓時感覺全身放鬆，不滅腳步更快幾分。
康明橋遠遠停下，看著自修煉室走出的黑袍身影，起初並不在意，可很快他眉頭微皺，眼神變得凝重。
又看了幾分，這份凝重之中，就又多了幾分驚疑。
這人的氣息，他居然看不透！
要知道，如今是在道館之中，作為此間道館之主，他有整個道館之力加持，在此處哪怕面對大能者都可一戰。可他竟然，看不破一個人的深淺……要麼此人身上，有極其強大的隱藏氣息的寶物，要麼就是此人的境界，遠在他之上！
康明橋腦海翻滾不休，秦宇的修煉室中，為何會多出這樣一位，神秘至極的人物？
不等他多想，秦宇推開修煉室大門，看到他之後面露喜意，快步走了過來。
「康館主，拍賣已經結束了？」
康明橋下意識道：「還沒有，我提前離場，來看看你……」
秦宇微笑，「如此就好，秦某有件事情，需要康館主幫忙。」
康明橋點點頭，「你說。」腦子裡卻還在，想著剛剛離開的那名黑袍人，有心詢問又怕秦宇不喜，因而遲疑不決。
秦宇道：「我想借靈石。」
「沒問題……啊，借靈石？」康明橋回過神來，「東西已經被齊晟拍走了，秦宇道友現在籌集靈石，是不是太晚了？」
秦宇搖頭，「不晚，剛剛好。」
康明橋不知所以，見他自信滿滿嘴角含笑，略一猶豫，道：「好，不知秦宇道友想借多少？」
秦宇輕咳，「有多少，借多少。」
康明橋：……
拍賣行。
齊晟悍然出手，力壓趙錢孫李四大魔道世家二世祖，逼退聲名赫赫的秦宇，以八億靈石奪取神秘枯枝，頓成全場關注。猜測到他如今身份，各方覬覦眼神消退的乾乾淨淨，剩餘的只有敬畏、討好。
便是周家、穆家高高在上的小姐，眼神也忍不住的，多次落在齊晟身上，讓他虛榮心得到最大的滿足。
儘管接下來的拍賣，齊晟沒有再出手，可他依舊是全場，最吸引眼球的人。
等到最後一件拍品拍賣結束，齊晟身邊頓時被人潮淹沒，無數諂媚的聲音，讓他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很多以前，他只能仰視著，小心翼翼接待的人，如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仙宗之人又如何？即便魔道知道了，只要齊晟不犯忌諱，也只會當做看不到，這是雙方必須遵守的潛規則，否則早就天下大亂了！
拍賣行修士，廢了極大的力氣，才擠到人群裡面，恭恭敬敬將一隻金屬箱雙手奉上，齊晟檢查了一下，直接收入儲物戒，然後取出一張水晶色的透明靈石卡。
水晶卡片表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魔頭虛影，一雙眼眸之中，似有岩漿在流淌。
這是魔道發行的，世間最頂級的尊貴靈石卡，每一張至少有十億額度，是大能者們才能擁有之物。
齊晟隨手拿出來，這逼格可謂爆棚，周邊投來眼神中，頓時更多幾分
敬畏。乾瘦老頭低著頭，雙手低垂在兩側，安靜站在他身邊，一點多餘氣息都沒有。在這張卡片出現時，他抬頭眼神掃過周邊，頓時如同兜頭一盆冷水，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寒顫，意識驟然清醒。
齊晟微笑，「不要緊張，我想各位道友，並不會因為區區靈石，就對我動了別的心思。」他團團拱手，「各位，今日齊某還有要事，待他日得到空閒，再設宴邀請大家，還望諸位都能賞光。」
這話頓時引來一片回應，幾個嬌媚的女修，眼神水汪汪的，甜的能將人膩死。顯然只要齊晟願意，勾勾手指她們今晚就會毫不猶豫的，爬上他的大床。
「哈哈哈哈！」一陣暢快大笑，齊晟收回靈石卡，在拍賣行修士恭謹行禮中，大步向外行去。
一群人擁簇左右，無數敬畏眼神環繞，好不威風。
拍賣行大門外，是難得的好天氣，璀璨的日光，自頭頂暖暖灑落。剛剛走出來的齊晟，下意識眯起眼睛，然後就被不遠處，一片醒目的黑暗吸引。
「奇木！奇木！新鮮砍伐的奇木，茬口還濕潤著呢，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粗俗的叫賣聲，在人群中極為刺耳，刺耳同樣代表著被關注，所以攤位周邊此時，已圍了一圈修士。
每次大型拍賣，都會吸引許多修士擺攤等在外面，希望自己手中的寶物，可以被貴人看中賣出一份好價錢，算是約定俗成的慣例。
「什麼？您問我這木頭神奇在哪裡？請瞪大眼睛，此木置於光明之下，則沐浴黑暗天幕，沐浴黑暗之中，則自動釋放光輝？您再看看，這些美麗、絢爛的色彩，這些讓人痴迷的紋理，簡直就是天生的藝術品！」
齊晟聽到這裡，臉上笑容微僵，周邊阿諛奉承的聲音，更是已經消失不見。自拍賣行中走出的眾人，臉色變得無比怪異，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可是剛剛目睹了一場激烈爭奪，爭風吃醋般的幾個二世祖，最終導致天價拍賣。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被齊晟拍走的枯枝，屬性這叫賣的這位說的似乎很像啊？
突然，一道興奮聲音，自人群中傳出，「這根木頭我要了！」
齊晟眼珠猛地瞪大，這聲音……秦宇！
一把推開旁邊，使勁往他身上鑽的嬌媚女修，齊晟身體如離弦利箭，直接竄飛出去。乾瘦老頭反應更快，像是一道影子，瞬間跨越空間距離，而阻擋在路上的人，被直接震出飛向八方。
「等等！這根木頭，齊某也很感興趣！」
看著秦宇慌亂、驚怒、憤恨的眼神，齊晟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即便你是世人認可的絕世天驕又如何？今日還不是要被我踩在腳下，而且是兩次！
「齊晟，你不要欺人太甚！」秦宇壓低聲音咆哮。
齊晟笑的燦爛，「我就是欺負你啊，木頭就在這，如果你想要，出價就好。」他轉身，看向全身黑袍覆蓋的攤主，淡淡道：「不論誰出價多少，我都給你更多靈石，這根木頭我要定了。」
拍賣場裡出來的眾人，看向秦宇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被人用靈石砸成這樣，想來憋屈死了吧？只是，這木頭究竟是什麼？秦宇、齊晟都想要，肯定不簡單。
「先天木！」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呼，那人瞪大眼，神色激動，「沒錯，沒錯，就是這種奇物，我只是很偶然，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看到過有關此物的記載，沒想到此生竟還有機會見到！」
知道先天木是什麼的人不多，可這裡大部分人都知道，秦宇這數個月來，一直都在尋找這種東西，而且這兩個月來，開出的價位越來越高，只是最終並沒有收穫。
齊晟微微一笑，迎著眾人的眼神，翻手取出銀色金屬箱，打開後露出裡面一根枯枝，他取出來手上略微用力，一陣「咔嚓」聲後，枯枝表面黑色像是碳層，紛紛破碎跌落下來，露出它真正的模樣。
一圈黑暗蕩漾開來，將齊晟手掌淹沒，那炫麗的色彩，精緻玄妙的紋理，赫然與攤位上木頭完全一樣。
「沒錯，此物就是先天木。」齊晟笑著抬頭，「秦宇，你很想要對嗎？但我不會給你。是不是很難受？哈哈，可我現在真的非常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秦宇臉上漲紅，身體輕輕顫抖，可以看到脖子上，一根根暴起的青筋，顯然已在爆發邊緣。
齊晟眼睛眯起，笑的更加大聲，「很憤怒對嗎？打我啊，跟我搶啊？你不是很厲害，為什麼不敢動手？」
「秦宇道友，不要衝動！」康明橋沉聲開口，只是眼神中，並無太多憂慮。他看看擺攤的黑袍人，再看看秦宇，最後落到齊晟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古怪。
秦宇閉上眼深吸口氣，「康館主，秦某需要向道館借貸一筆靈石，數目或許會很大，不知您可否答應？」
康明橋毫不猶豫，「秦宇道友是道館最重要的客人，靈石借貸絕無問題！」
「好！」秦宇低吼，「齊晟，就讓我看看，你的主人捨得給狗丟多少靈石！」
齊晟嘴角微翹，「狗好啊，聽話有肉吃，總好過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被宰掉。」他舔了舔嘴角，「說不定，秦宇你死了，我還能分一塊帶肉的骨頭呢。」
秦宇咬牙切齒，「十億靈石，將先天木給我！」
攤主顯然被眼前的陣仗嚇呆了，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個哆嗦，明顯能察覺到，他的眼神驟然明亮，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慌什麼！區區十億靈石，就想拿走先天木，做夢！」齊晟淡淡道：「十五億。」
「二十億！秦宇眼珠發紅，沒有半點猶豫。
「二十五億。」
秦宇低吼，「三十億！」
一圈人，此刻無論身份尊貴或平庸，全都被嚇傻了。
見過靈石多的，卻從未見過，如此將靈石作為兒戲的人。
三十億靈石……
哪怕身家豐厚之輩，想到為了區區一株靈木……好吧，即便是珍稀無比的先天木，也根本不值這個價。
瘋了！這兩個瘋子！
攤主顯然被嚇呆了，只知道本能中，死死抱住懷裡的先天木，眼神間狂喜、恐懼交織。顯然他很清楚，報價雖然恐怖，可這樣一筆潑天財富，即便他能拿到，也未必有命去花。
但人就是這樣，明明已恐懼萬分，可貪婪欲望下，還是緊緊盯著兩人，希望他們可以給出更高的報價。
齊晟停頓一下，突然道：「口空白話誰都會說，既然是競價，自然要拿出足夠的籌碼。」他翻手，掌心多出四張水晶魔頭靈石卡，「這裡是四十億靈石，秦宇你還敢加價碼？」
身體打著哆嗦，秦宇使勁掐大腿，才能保持臉上悲憤、痛苦的表情，深吸口氣扭頭看向康明橋。
康館主看看他，又看看地面上無懈可擊的黑袍人，心頭為此刻意氣風發的齊晟默哀三秒，看似有些猶豫，沉聲道：「康某以四季城道館之主身份，為秦宇道友擔保，他的報價真實有效！」
齊晟大笑，「康館主的確有作保的資格，可就是不知道，道館一方分部，又能拿出多少靈石呢？」
康明橋冷笑，「哼，比你想的多！」
齊晟轉身，道：「我的靈石不夠了。」
乾瘦老頭一言不發，雙手翻開，兩摞晶石卡在魔光中浮現，每一張都是最高等級的魔頭水晶卡。
咕咚——
幾名修士一口氣上不來，翻著白眼倒在地上，可這會沒人嘲笑他們，因為所有人這會都眼前發黑，心臟像是被無形大手抓緊。
這……這得多少靈石？！雖然世人皆知，仙宗佇立天地無盡歲月，底蘊必然驚人至極，可這份豪氣，還是讓人難以承受。
齊晟拂袖一揮，乾瘦老頭手中靈石卡，「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將先天木給我，這些靈石全部歸你。」抬頭，眼神露出嘲弄，「當然，秦宇你可以繼續加價，我並不在意你用靈石，狠狠將我踩在腳下。」
「你……」秦宇滿臉漲紅，死死盯住齊晟。
「哈哈，秦宇，看來這一根先天木，依舊要歸我所有了。」齊晟冷笑一聲，「現在，你可以將先天木給我了。」
攤主手指顫抖，哆嗦著交出先天木，然後以迅雷之勢，將地上灑落的靈石卡全部撿起來，扭頭衝出人群。他動作很快，可這麼一大摞靈石卡，幾十近百億巨額財富，足以讓無數修士眼紅鋌而走險。
悄無聲息，十幾道身影追了上去，暗中必然還有更多，齊晟笑的很溫暖，因為他知道，這裡面絕對有仙宗之人。
靈石是好東西，可如果不知進退，拿了不該拿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齊晟把玩著手中的先天木，眼神看過來，「秦宇，或許你可以試著求我，說不定齊某心一軟，就會給你一根先天木呢。畢竟，我現在有兩根，根本就用不完。」
秦宇聞言很平靜，嘴角甚至露出一絲笑意，與他剛才的表現天差地別，這表情落入齊晟眼中，他心頭一跳，旋即暗罵一聲裝神弄鬼，這會表現的越平靜，只怕心裡就越是惱火。
「齊晟，你是不是覺得，秦某現在的平靜是偽裝，實際上我非常非常生氣，甚至恨不得將你撕成粉碎？但很抱歉，我現在真的不生氣，相反還很愉快。」秦宇停頓一下，突然道：「你跟你的師尊都是好人，真的。」
說完笑笑，留下被發了好人卡，滿臉懵逼的齊晟，轉身大步離開。
康明橋眼神古怪看著齊晟，搖搖頭道：「希望你的主子，會對你仁慈些。」
齊晟臉色鐵青，直覺告訴他哪裡不對，可看著手中握著的兩根先天木，他深吸口氣壓下所有心思。
哼！
陰謀詭計，想打亂他的陣腳，再耍什麼陰謀詭計嗎？
沒用的，只要阻止秦宇獲得先天木，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只有功勞。更何況，仙宗付出的百億靈石，如此一筆潑天大財，真的會被人得到嗎？只怕是，誰對這筆靈石動心思，誰就要死！
一襲黑袍的攤主，沖入某條巷道後，扭頭看了一眼，口中發出一聲意味莫名的冷笑，身體一動融入牆角的陰影，直接消失不見。
咻——
咻——
兩名修士破空而來，落在黑袍攤主消失之處，眼神驚怒掃過周邊，可任憑他們如何尋找，都再不到半點對方的氣機。
就好似，他憑空消失了一樣。
突然間，一道冰冷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靈石在哪裡？交出來。」
兩名修士猛地轉身，就看到一名雙臂格外粗壯，眼神冷酷男子邁步而來，與他魁梧身軀不符的是，此人行走地面，竟未發出半點聲音。
瞳孔微微收縮，兩名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修士，自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強烈威脅，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他們速度很快，可相對身後的拳頭而言，卻慢了太多。又或者是，這男子預判到了他們的軌跡，拳頭落下時，兩人根本避無可避。
兩聲悶響快的幾乎連在一起，逃亡不同方向的兩個修士胸口出現透明大洞，屍體重重倒地，瞳孔仍自充滿驚駭。
冷酷男子翻查了一遍兩人屍體，卻沒有任何收穫，眉頭不由皺緊。就在這時他臉色微變，腳下重重一踏，地面頓時向下塌陷，無數道裂紋如蛛網般，向外瘋狂蔓延。與此同時，一股霸道絕倫氣息，自他體內爆發。
可不等他避開做出反擊，一隻手掌自陰影中探出，悄無聲息按在他背心。一觸即收，冷酷男子保持著發力的動作，整個人停頓在原地，配合周邊龜裂的地面，似時間陷入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