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兩個鬼差走了之後,重夕就問我:「炎哥,你怎麼不問問,烏蘭姨的魂魄被帶到哪去了?他們是鬼差,凡是這種事他們必然是知道的啊!」我還沒說話,乾娘卻上前敲了一下重夕的腦袋說:「你以為鬼差會告訴你這些?你可知什麼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他們敢告訴你的話,估計他們就沒好下場了!」重夕捂著腦袋「哦」了一聲,我則點點頭說:「乾娘說的對,他們有他們的規矩,要是我隨便問,人家還不能說,豈不是很尷尬?」
既然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就該繼續出發去找乾媽的魂魄了,於是我朝身後招了招手示意小白花她們跟上,我們要走了。可是朝身後招了半天手卻不見有人回應,轉頭再一看,原來小白花和其他幾位姑娘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愣在那了!半晌,只聽一個姑娘指著山洞口的方向問我:「姐,姐夫,剛才的那是什麼啊!」我一愣,愣的不是她的問題,而是她對我的稱呼。先前她們都是叫我「少當家的」,這個稱呼我剛剛才開始習慣,怎麼轉臉又改成姐夫了?不過想想也對,對於烏蘭莊園來說,乾媽是一把手小白花是二把手,何況這幾姑娘年紀確實不大,不叫姐夫叫什麼。
我滿臉尷尬地回答說:「鬼差唄,還能是什麼。押著那幫妖精下地獄的。」聽我這麼說,這些姑娘顯然是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就連小白花也是一個勁地發愣。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顛覆世界觀了,放在一個正常人身上還真得不好接受。不過畢竟這幫丫頭可都是馬匪出身,心理素質不是常人可比,一根煙的功夫也就緩過來了。不過畢竟是一幫丫頭,緩過來之後就開始圍著我姐夫這姐夫那地問了起來,這把我給煩的。
小白花在一邊就笑,說:「咱們當家的都還不知道我倆的事,炎哥的爸媽也都不知道這事,怎麼你們就先給我定了?」不想小白花的話一出口,乾娘笑了:「孩子,這事兒娘給你們做主!」我趕緊打斷:「趕路!趕路!趕路!」
出了山洞上了馬,一路走一路被這幫人調笑。不知不覺,我們面前的樹開始越發的茂密,看來已經離開先前的地方很遠了,前方出現了一道山谷。我示意眾人減慢速度,我們的馬在灌木叢當中來迴繞著前行,此時的地上已經沒有了積雪。
走在最前面的姑娘忽然「啊?」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了我:「姐夫你快來看,這有個骷髏頭。」我們眾人尋聲望了過去,只見一棵樹的斷枝上扣了一個人的頭骨。靈眼當中沒有任何的異樣,並且那頭骨上還有灰塵和鳥糞,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眾人說:「沒事,這裡沒有危險。」
林峰看看四周,自言自語地說:「這是誰掛上去的?」重夕則插嘴說:「聽說有一種鳥,專門抓了獵物掛在樹上!」我搖搖頭,說:「如果真有這種鳥,掛在樹上的就不僅是人頭,樹下面還應該有人骨架,現在樹下什麼也沒有,這可能是有獵人惡作劇!故意嚇人的!」幾個姑娘也紛紛議論著,「作這種惡作劇的人,也夠缺德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麼從頭骨邊上走了過去,繼續向前行進。可是不知為何,我的心中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可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有哪裡不對。
一直走到太陽西沉,我勒住馬對眾人說:「天快黑了,現在就開始搭建住處吧,不然等天黑了我們要是還沒生起火,恐怕不妥。」眾人聞言下馬,重夕捅了捅我問:「後勤部長,今兒晚上吃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我頓時反應了過來,對啊,剛才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這片林子也太乾淨了吧,連鳥的叫聲都沒有!更不用說有什麼野獸活動的痕跡了!想著,我打開靈葫放出了狼靈,打算讓狼靈去尋找一下這附近是否有野獸。可是不想,得到命令的狼靈們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原地打轉,根本就沒有發現活物出現的痕跡!我心中一驚啊,這裡沒有動物生存,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更不可能在這生存,恐怕這不適合我們逗留。
不過轉念一想,我有法術法寶,林哥有一身武藝,重夕又精通卜算,怕個屁啊?我搖了搖頭乾脆也不再考慮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了,起身收回狼靈轉身幫忙生火。心說甭管怎麼說,隨機應變吧,不管什麼情況也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黑之前,搭建完臨時住處,頂部用干灌木護的頂。既然沒有發現獵物,我讓大家拿出隨身的乾糧,先吃老本吧。大家圍著火堆,吃著乾糧,喝著酒。東家子長,西家子短的海聊。幾個姑娘也不在嚷著煩我了,小白花和我給乾娘送乾糧的時候被乾娘拒絕了,乾娘說她是百年道行的妖精,一兩頓不吃不礙事。我明白,乾娘這是在想著為我們節約食物,雖然我這乾娘嘴上像個村婦,但是心還是好的。
火堆被重夕擺成了一個長條形,是整根枯樹幹分三處點的,這小子總能搞出點新鮮樣來,我估計這貨還做著等野雞的夢呢,要不怎麼弄這麼大一三聯火堆!
我跟小白花相依而坐,她不斷地問著我爸媽的事情,諸如我爸媽都喜歡什麼,愛吃什麼等等。我一一作答。
聊了許久之後我才想起來,我好像還不知道小白花的父母呢,便問道:「你爸媽的情況呢?」沒想到小白花一笑,隨後告訴我說她其實是個孤兒,當初被我乾媽收養,算作是乾媽的義女。至於她生身父母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不過小白花的想法和我一樣,對於他來說乾媽才是她的親人,至於生身父母,對她來說道也不是那麼重要。
聽小白花這麼說,我也嘆了口氣說:「哎,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理論上說,我其實也是孤兒。當年我老爹撿到我的時候,是個老道背著我的。那時候那老道身負重傷,只是把我託付給了老爹就一命嗚呼了......」我跟她講起了老爸和我說的事情,也對她說其實我對於自己親生父母的狀況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可是說到底,我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群人天南海北地正聊著,忽然我發現篝火堆當中的火苗抖動了幾下,隨後便開始劇烈地抖了起來。起風了,耳邊呼呼之聲響了起來。我心說幸好有乾娘的妖術幫忙,這才搭起了這麼個能避風的小窩棚,這要是只有我們幾個的話,看來今晚上是必然要喝西北風了。
可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放在我背包上的侍炎劍忽然「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後只聽得「嗡嗡」之聲從劍鞘當中響了起來!
侍炎劍是一柄寶劍,但凡有不軌邪祟和不尋常的事情和危險,侍炎劍都會躁動不安。這不同於老爸原來給過我的那兩把量產長劍,那兩把劍只是被老爸賦予了一些法力才會有自動斬邪的功能。
可是侍炎劍卻完全不同,不只是有邪祟邪靈出沒,但凡是它預感到了危險的氣氛,便會以這種方式對我進行告知。
這股風只吹了幾分鐘便逐漸開始變小了。然而,地上的侍炎劍卻並沒有停止躁動!我皺著眉從地上撿起了侍炎劍,就在侍炎劍入手的那一刻,忽然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感瞬間就傳達到了我的腦海!
就在此刻,林峰忽然朝著一團混亂的眾人一擺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只聽林峰對眾人說道:「你們聽,什麼聲音。」我這才側耳去聽,只聽得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上去非常遠,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我眯起了眼睛蹲下了身子,努力地試著讓自己聽的更加清楚一些。可還沒等我認真細聽,只覺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依稀可以聽出是遠處的馬蹄聲了!我咋了咋舌說道:「嘖嘖,有人來了,聽起來是騎馬,而且還挺急啊。」林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小白花聞言一愣,隨即也俯下身側耳聽了起來,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小白花聽到這聲音之後頓時大驚,一下站了起來!
我問她怎麼了,小白花定了定神這才說道:「這......這不像是幾個人的馬匹隊伍!這聲音太過嘈雜,不是成百上千人的陣仗是不會有這麼嘈雜的聲音的!」小白花作為資深馬匪,想來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一定是相當可靠的,既然她說這人數不對,那就必然是有問題的。
實踐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果然,數秒之後就聽得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變成了一片金鐵交加的喊殺聲,其中夾雜著馬匹的嘶鳴與人的慘叫聲,聽得我都是一身雞皮疙瘩,一種強烈的殺氣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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