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際圖書館,一座以「無際」命名的圖書館,有廣袤無際之意,其內收藏的典籍數不勝數,雖說大多並沒有寫上編著者的名字,上面記載的許多雜談的真實性也難以確定,部分理論更是難以實現……但它的價值依舊不可估量。
很早就有傳言稱,無際城之所以會成為如今整個安全區中科技最發達的城區之一,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功於這座神秘的圖書館。
甚至還有人說,並不是因為這座圖書館在無際城之中才被冠以「無際」之名,而是因為有了這座無際圖書館,才有了後來的無際城——
它是無際城名稱的來由。
而如此一座聞名於整個安全區的圖書館,雖說屹立在整個無際城的最中心,但從外面看上去其實平平無奇。
作為無際城的標誌性建築物,同時也是無際城最大的圖書館,無際圖書館還有另一個名字——知識之海。
……讓人們能在無邊無際的知識海洋中任意暢遊,或許這就是建立這座圖書館的初衷。
然而時過境遷,往日大多數人都能自由進出的圖書館,如今已然成為了極少數人才能踏足的禁忌之地。
更可悲的地方在於,在這極少部分擁有權限的人之中,願意進入圖書館中暢遊於知識之海的人少之又少,偌大的圖書館居然無人問津。
而就在今天,無際圖書館少有的聚集了不少人。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今天或許就是無際圖書館中人數最多的一天,只可惜這些人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學習知識,而是為了湊熱鬧。
在白墨等人正在探索鋼鐵之森的同時,紅糖和蕭生等人正坐在圖書館中的座位上,默默品著茶水,吃著下午茶。
周圍分明是密密麻麻的書架,然而卻少有人有拿起一本書閱讀的興趣,他們一邊低聲聊天,一邊不時低頭看看時間,目中露出期待之色。
「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們該不會出不來了吧?」有人低聲說道。
「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嗎?」
他身邊的女人輕笑一聲,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你著什麼急,反正對我們來說不過就是換個地方喝茶而已。」
眾人似乎都聽到了她的話,臉上不由露出無奈的會心笑意,雖說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事實的確如此。
他們每天都很閒,今天更是格外的閒。
「韓菲小姐說得沒錯,還有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非常充裕呢,相信我們很快就能重新看到白霧先生他們的。」一旁的子葉為她倒了一杯茶,柔聲說道。
韓菲受寵若驚,連忙低聲道謝。
而即便是此前一直氣勢很足的蕭生,此刻聲音也壓得格外的低,他看著對面獨自捧著書的紅糖片刻,故作感慨道:「沒想到紅糖小姐還有看書的習慣。」
眾人循聲看去,心中也不由有些納悶,因為據他們了解,紅糖這女人似乎並不喜歡看書。
眾人的談話聲都壓得很低,圖書館內頗為安靜。
無際圖書館內禁止高聲喧譁——這是屬於無際圖書館的規則,即便是如今這些身份尊貴的情侶們也需要遵守,否則將承受來自圖書館的怒火。
「不,我只是想起城主之前提醒過我,讓我以後要多讀些書罷了,要不是這次機會,我估計都不會來圖書館。」
紅糖將書合上,隨意放在桌子上,淡淡道,「不過果然讀幾次都一樣,這些書一點意思都沒有。」
蕭生笑道:「那可未必,圖書館裡有這麼多書,或許紅糖小姐只是還沒有找到自己感興趣的罷了。」
紅糖沒有說話。
「紅糖小姐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莫非是在擔心白霧先生?」子葉問道。
「不擔心。」
「嗯?」
「他很快就會出來的。」
紅糖抬頭瞥了她一眼,語氣生硬的說道,「還有,不要跟我搭話……很噁心。」
現場的氣氛驟然凝滯。
見此情景,一人連忙出來打圓場,笑道:「那個……話說蕭生先生,你對鋼鐵之森了解多少?」
「是啊蕭生先生……」
有人附和道,「我們對鋼鐵之森其實很感興趣,只可惜沒有進去探索的勇氣,所以你能向我們稍微透露些什麼嗎?」
眾人有點期待的看向蕭生。
蕭生從紅糖身上收回冷峻的目光,苦笑道:「抱歉,我對鋼鐵之森同樣不怎麼了解,說到底我和子葉也不過是替人暫時看守圖書館罷了,只知道一些基本的東西。」
見眾人有些失望,他繼續說道,「不過據說連城主本人對鋼鐵之森的了解都相當有限,更別說是我了,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
「什麼?」
蕭生面色嚴肅:「鋼鐵之森很危險……極度危險。」
雖然這樣說,但眾人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子葉柔聲笑道:「各位暫時不用好奇,畢竟等白霧先生等人離開鋼鐵之森後,大家完全可以向他們提問嘛。」
提問?提個屁的問!
眾人心中冷笑,誰都看得出來蕭生和子葉這兩個傢伙不安好心,只怕壓根就沒有想過讓那個叫白墨的傢伙活著離開鋼鐵之森……
他們偷偷查看紅糖的臉色,只可惜後者十分平靜。
「說……說得也是。」
「其實我聽過一個傳言,就是真假不好說。」就在這時,有人突然神秘道。
「什麼傳言?快說來聽聽!」眾人眼前一亮,好奇道。
那人微微一笑:「傳言只有依次經受過鋼鐵之森和知識之海考驗的人,才能看到這個無際圖書館真正的秘密……」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疑惑道:「可是知識之海指的不就是無際圖書館嗎,我們現在就在圖書館裡,哪來的什麼考驗?」
「那就不知道了,我說了,這只是我聽的一個傳言而已,不過要說誰對無際圖書館最了解……那麼無疑就是城主了。」
眾人沉默下來。
無際城城主——
那位半年前占據無際城,並改變整個無際城規則的神秘存在,即便是他們至今也從未見過那傢伙的真正樣子,最多也只是從聲音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男性。
至於他的來歷和真實身份,在場無人知曉。
而如果非要說在場誰對城主最為了解的話,那麼無疑就是那位一直一言不發的紅糖小姐了。
不過很顯然,紅糖小姐並不會跟他們聊城主的話題。
而眾人也都不敢妄議城主,畢竟那位存在隨時都能監視整個無際城,一旦說錯了話,那麼如今的地位絕對不保。
「無際城的秘密嗎……」
無人注視的角度,紅糖默默喝了一口紅茶,摩挲著面前書本的古老封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是期待啊……」
……
明亮的通道看不到盡頭,牆壁上的各色金屬泛著奇異的光,猶如一雙雙閃爍的眼睛,默默窺視著通道中的一切。
空氣死寂,仿佛亘古就該如此。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通道中的寧靜。
遠處的通道中出現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面色蒼白的男人面色冷然,而濃妝艷抹的女人則是一臉忐忑。
兩人的關係顯然不好。
「帥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經過了一路的沉默,李幽季終於忍不住詢問,而在注意到白墨淡漠的眼神後,她又瞬間頭皮發麻,連忙解釋道,「別誤會,畢竟我是搞情報工作的,對這方面總有一些好……」
「如果你不願意用情報交換的話,那就閉上嘴巴。」
白墨思索道,「或許我真的應該只帶上六隻手上路的……那樣起碼不會這麼聒噪。」
李幽季面色瞬間發白,連忙把手藏在背後,一臉訕笑道:「千萬別這樣,畢竟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接下來的路說不定會很枯燥……」
白墨沒有理她。
見對方並沒有砍掉自己手的意思,李幽季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眼珠子一轉,又問道:「不過帥哥,我有一個問題——萬一開啟終門所需要的不只是所有人的手印,還需要其他因素怎麼辦?比如虹膜什麼的……」
白墨停下腳步,冷冷看了她一眼。
「那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嘴也撕掉。」
李幽季毛骨悚然:「為……為什麼?」
「不是你親口說的開啟最後一扇門的條件是讓所有人把手按在門上嗎?如果出了問題,那當然是拿你是問。」
不過說實話,其實白墨並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
他心裡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看似沒什麼古怪之處,但心思只怕頗為縝密,否則也無法擔任情報工作。
如果他之前的做法有問題的話,由於是涉及到自身的利益,這個女人絕對會提醒他該怎麼做才對——
然而對方並沒有這麼做,意義不言而喻。
要想辦法看出這傢伙的真正的目的……
與此同時,對面的李幽季咽了口唾沫。
白墨的語氣太過認真,她實在不敢把「我其實不太確定」這幾個字說出來……
就這樣,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李幽季小心翼翼地跟在白墨身後,克服了各種危險,終於看到了一道擋住通道的屏障——
那是一道稀薄的光幕。
或者說……這就是所謂的第七道門。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說這扇門的門鎖里藏著一個秘密?」
「嗯。」
李幽季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光幕。
白墨同樣盯著前方,這道光幕很薄,透過它能很清晰的看到通道之後的情景,看上去並不算堅固,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事情顯然不會那麼簡單。
他沉默片刻。
「所以……你說的門鎖在哪?」
光幕上壓根找不到像鎖的東西。
「別著急。」
李幽季深吸一口氣,連忙走向光幕,將手按了上去。
霎時間,光幕泛起亮眼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朝著四周擴散。
她表情一松,解釋道:「這道門並不存在門鎖,也可以說到處都是門鎖……」
白墨一言不發,並沒有接話或者追問的意思。
真冷淡啊……
李幽季心中暗罵,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做鋼鐵之森,而無際城的圖書館又被稱為知識之海,傳言二者……」
「別廢話。」白墨冷冷的打斷她,「你先把門打開。」
或許是出於警惕,他並沒有靠近這扇門。
李幽季撇撇嘴,隨即不再多言,手掌東摸摸西蹭蹭,在光幕上擺動了一段時間,沒多久,光幕居然如同積雪消融一般,很快消失不見。
白墨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眉頭一挑。
「好了?」
「好了。」
「你要的秘密呢?」
「拿到了。」李幽季鬆了一口氣,興奮道,「接下來只用離開鋼鐵之森就行了!」
「那就走吧。」
白墨徑直朝著她走去,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口中所謂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走到李幽季身邊——也就是光幕之前所在的位置時,異變突生。
通道之中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帶著無比炙熱的溫度,仿佛能灼燒視線,白墨忍不住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攀附在了自己身上,觸感有些古怪,冰冷而粘稠,似乎是……觸手?
這些「觸手」剛攀附在他身上便迅速攀爬,幾乎在一瞬間就纏繞在白墨全身,然後驟然收緊,猶如最為堅固的繩索,將白墨的身體完全束縛,使其動彈不得。
很快,刺眼的白光緩緩消失。
與其說是消失,倒不如說更像是逐漸收攏,一道人形的光幕將白墨籠罩其中,猶如一個刺眼的氣泡,講他完全包裹,仿若小金人。
白墨感覺自己的體力在瘋狂流失。
他睜開眼睛,對上的是李幽季那笑吟吟的眸子。
他一言不發的低下頭,看了看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那並不是什麼觸手,而是一種怪異的液體金屬,五顏六色,帶著黑色的白紋,看上去像是一條條奇形怪狀的蛇。
這些繩索的纏繞十分刁鑽,幾乎將他的每一個關節都牢牢束縛住,根本無法發力。
「怎麼回事?」他平靜問道。
和白墨不同,李幽季身上什麼都沒有,為了彰顯自己的自由,她甚至張開手得意的轉了個圈,然後背著雙手打量起白墨來。
「哎呀呀,帥哥你怎麼了?」
她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
「你算計我?」白墨面無表情。
「這怎麼能說是算計呢?」
李幽季搖搖頭,說道,「分明是你太著急了,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你就那麼猴急的靠近,所以……」
她將臉湊到白墨面前,對著他吐出一口氣,然後盈盈一笑。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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