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後退。
當吳也率人來到監控室時,一眼就看到了陳列在貨架上的人類肢體,這些肢體大多已經腐爛不堪,散發著濃烈的惡臭味。
可也有些肢體顯得頗為奇異,沒有腐爛不說,反而潔白如玉,散發出瑩光和清香, 就連斷口的血肉也是如此,一看就不是凡物。
與其說這是人類的肢體,倒不如說是某種奇珍。
雖說吳也只聽說過監控室內的情況,並沒有真正見過,可當他看到這些肢體的時候,頓時便明白了這就是集團想要的東西。
雖然確認了目標,但他並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在貨架不遠處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具拼湊而成的屍體。
這具屍體看起來頗為詭異,身體是由來自不同屍體的肢體強行拼湊起來的, 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十分噁心。
它頭顱低垂,一動不動,似乎不是什麼怪物,只是某人因為惡趣味而拼湊出的藝術品。
在禁區中行事必須小心謹慎,因此吳也始終不敢對這具屍體放鬆警惕,生怕它什麼時候會動起來,猝不及防間給眾人致命一擊。
可眾人等了半天也不見這具屍體有什麼動靜,他想了想,索性讓幾名手下盯著想,自己則是四處觀察,探查是否有其它的潛在危險。
除了放有肢體的貨架顯得腥臭髒亂之外, 監控室里的一切居然異常的整潔, 吳也暫時沒有發現其它危險來源。
遲則生變, 他從來都是個果斷之人,見此不再猶豫,讓手下隨時策應自己, 隨即於兩三步便走到貨架前, 戴上手套, 直接抓向了一條泛著熒光的手臂。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那條泛光的手臂突然動了起來,反手便將吳也的手扣住,力氣大得驚人。
一股冰冷的觸覺從手臂上襲來,吳也面色不變,依然保持著冷靜,另一隻手迅速掏出手槍,毫不猶豫的就對泛光手臂扣動了扳機。
隨著兩聲槍聲響起,泛光手臂上多了兩個血洞,無力的垂落到地上。
吳也則是藉此機會連忙退後,和貨架拉開了距離,然後又對地上的手臂補了幾槍。
貨架異常平靜,暫時並沒有其它肢體動彈。
他不確定其他肢體是否會像手臂這樣活動,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
思索片刻,他決定跟上司打個電話,然而掏出手機後才發現居然沒信號了。
見此,其他人紛紛查看手機,隨即面色難看的搖頭,表示他們都沒有信號。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吳也心中一沉,決定再試一次, 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就立即撤離,從長計議。
他這次打算抓一條沒有發光的完好手臂試試。
然而還不等吳也行動,他便突然聽到了一聲壓抑的悶哼聲。
猛然轉過頭,吳也瞳孔驟縮。
只見他僅剩的幾名手下次此時居然全部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動脈被劃開,溫熱的鮮血流了一地。
剛剛的悶哼聲是最後一名手下發出的,他此時正被那具被拼湊起來的屍體捂住嘴,脖子被漆黑的指甲割開,湧出大量的血液,眼中滿是臨死前的絕望和不甘。
他被屍體隨意的丟在地上,猛然抽搐了幾下,然後徹底失去了生機。
吳也又驚又怒,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抬起手開槍的同時,連忙再次從腰間掏出另一把手槍。
雙槍齊射,細密的子彈封鎖了所有躲避的空間,每一發子彈都精準的射向了屍體的要害。
他是一個難得的神槍手。
然而可怕的事,所有的子彈都被屍體一一避開了。
吳也並不意外,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可能。
他的手下能在短短的時間裡被連續悄無聲息的幹掉,說明這具屍體的速度相當快,至少也達到了超凡者的水準,只怕是並沒有受到平等樂園的封禁。
普通槍械對超凡者的威脅很小,無法命中其實很正常。
但他並不慌亂,從兜里一顆藍色藥丸,迅速丟入自己口中。
下一秒,他的表情變得無比淡漠,一個閃身間,速度比之前提升了何止幾倍。
他動作飄逸,再次連開數槍,眼見還是無法命中屍體,索性直接丟掉了手槍,從大腿右側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戰術匕首,直逼屍體而去。
這具屍體雖然是拼湊而成,然而動作卻出人意外的靈活,彈跳力和柔韌性都很是驚人。
它似乎沒有什麼明顯的要害,吳也連續刺中幾次心臟都沒有使它的行動受到影響。
但吳也依舊沒有半點慌亂,此時的他心緒平靜,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d級超凡者的水準,足以跟上屍體的動作。
他的戰鬥技巧高得嚇人,顯然經過了長期的訓練,面對屍體的進攻時遊刃有餘,一片片的削下了屍體的血肉。
……既然對方沒有要害,那將對方徹底肢解就好了。
他服用的藍色藥丸是產自新海集團的一種刺激性藥物,能夠大幅激發人體潛力,提高人體的新陳代謝,同時平衡使用者的心率,使其始終維持在一種相對穩定的水平,以此讓使用者在力量充沛的情況下保持冷靜。
這種藥物對身體的損害較大,但對身為超凡者的吳也而言卻沒有太大影響,因為他的身體素質早就達到了這種程度,只是暫時被封禁了而已。
在得到平等樂園的情報後,新海集團曾仔細分析過這個禁區的規則。
平等樂園的封禁力量並非只對超凡者有效,對基因武者同樣如此。
嚴格意義上來講,基因武者的力量並不屬於超凡力量,而是屬於科技的力量,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會受到樂園規則的限制。
這也是為什麼各大勢力這次沒有派基因武者前來探索平等樂園的原因,因為那毫無意義。
因此有人猜測,平等樂園的規則並非單純的封禁超凡力量那麼簡單,而是以某個最弱小的單位的力量為底線,將所有人的力量拉低到與其對等的水平,也就是一般正常人水準,以此實現「眾生平等」。
於是很快新海集團中就有人提出了猜想——
平等樂園的規則是將所有人的力量拉到同一水平,使規則下的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即達到同一水準。
而這限制的僅僅只會是眾人的起點,而非是他們的終點。
當起跑的那一刻,眾人的差距終究會因為各種因素而變得有所不同。
換言之,他們在來到樂園之後得到的力量應該不會受到樂園的限制。
因此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在平等樂園中使用基因藥劑或是服用某種刺激性藥物時,其衍生出的力量並不會被平等樂園所封禁呢?
而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答案是肯定的。
吳也只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在他極為高超的戰鬥技巧下,戰鬥很快便結束了,他將屍體徹底肢解,使其再也無法動彈。
眼見危險暫時解除,吳也微微喘氣,又往嘴裡丟了一顆白色藥丸,以此來平衡藍色藥丸的兇猛藥力,減弱激發潛力後的那種虛脫感。
他並沒有放鬆警惕,始終緊握著匕首,低頭看了四名手下的屍體一眼,微微嘆息,心中湧現出些許悲傷。
這已經是他進入平等樂園以來死去的第八名手下了。
吳也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起碼對手下來說是這樣的。
然而在集團交代的任務面前,他不得不選擇犧牲手下,以此加快進度,確保任務的成功。
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但多少還是有些自責。
而就在吳也傷感之際,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些屍體的擺放位置……似乎有些不對勁。
只見四名手下屍體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在房間四個角落的連線上,彼此間的距離也頗為微妙。
而拼湊起來的屍體所倒下的位置,則好巧不巧的處於房間的正中心。
地上的血液流淌匯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猶如某種恐怖儀式的開啟前奏。
吳也越來越不安,卻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
只見不知何時,貨架上的手臂全部飛了起來,按住了他的四肢,並狠狠的往下壓,強行使其跪倒在地上。
這些手臂的力量大得驚人,吳也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膝蓋觸地。
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吳也只感覺自己昏昏欲睡,仿佛自己的精神正在被某種力量一點點的抽離出去。
一股死亡的危機感縈繞在心間,卻又很快被抹去,讓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自己的身前緩緩升起了一扇石門。
門上有一個清晰的火焰圖案。
……
與此同時,監控室外。
剛剛擺脫東陽城控制的囚徒正坐在地上,不斷掐著自己腰間的軟肉,以此消除自己身心的疲憊,不讓自己入睡。
逃離東陽城掌控的第一步,他做到了。
突然,囚徒痛苦的捂住腦袋,意識仿佛被一群螞蟻所噬咬,鎖骨傳來可怕的灼燒感——那裡有一個黑色的唇印,正是黑海娜之吻所在的位置。
他的意識被一點點剝離出去,耳邊響起一個溫柔而嬌媚的聲音,仿佛監控室內正有什麼在呼喚著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讓囚徒很不好受,尤其是他的精神本就在黑海娜之吻的負面影響下變得格外脆弱,幾乎一碰就碎。
幾乎在一瞬間,他的意識就被突然降臨在腦海中的龐大意識所擊潰,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湧現而出。
他正在被什麼東西所取代。
在那一時間,囚徒突然想起了那個夜裡,戴著耳釘的男人把黑海娜之吻交給自己的那一刻所說的話——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
此時此刻,整個平等樂園正在發生某種前所未有的變化。
天空火光沖天,整個平等樂園宛若白晝,所有人都看清了平等樂園的全貌,不少正在苦苦思索該如何通過項目的探秘者都驚呆了。
此時平等樂園的探秘者只剩下新海集團的成員,當他們看見天空的火光,神情都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那是什麼?
然而讓他們意外的的事情還在後面。
在那強烈的光亮之下,平等樂園裡的一切存在仿佛都無處遁形,眾人突然便察覺到身後有無數冰冷的視線,似乎有人在窺伺著自己,扭頭一看,頓時脊背發涼——
只見平等樂園大大小小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雙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它們本該隨著黑暗一起隱匿,此時卻盡數顯露了出來——是躲在平等樂園中的禁區生物!
由於之前大清洗開始的時候眾人早就已經躲到了咖啡廳里,因此並沒有看見過這些怪物的真容,此時親眼目睹後瞬間便感受到其他人當時的絕望。
且不說它們的實力如何,光是這密密麻麻的數量就讓眾人的心涼了半截。
如今眾人超凡能力被封禁,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根本不是這些禁區生物的對手。
而最讓眾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怪物發現他們後,此時竟然漸漸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眼睛死死的盯著眾人,口水流了一地,顯得躁動不安。
眾人冷汗直流,如今三個小時的時間還沒到,又不是清洗的時間,這些怪物不會就準備殺人了吧?
「跑!」
有人看出了不對勁,當機立斷,大聲喝道。
和此次來到平等樂園的大多數烏合之眾不同,平等集團的成員絕對算得上是精銳,他們顯然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反應能力和判斷能力都遠超常人,在發現異常的第一時間便選擇了撤離。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第一次用來避難的咖啡廳。
在他們身後,一眾禁區生物雖然有追趕的打算,但卻似乎依然被平等樂園的規則所束縛著,並不能快速的移動,猶如背負著一個巨大的龜殼。
這對眾人來說是個好消息,使得略顯慌亂的他們鬆了一口氣。
只要逃進咖啡廳,這些怪物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眾人並不知道,咖啡廳沒有任何阻攔怪物的作用,這不過是囚徒用來騙他們的,他的本意就是為了坑這些傢伙去死。
「快,聯繫隊長!」
半路上,有人低聲說道,「告訴隊長平等樂園發生了變故,讓他小心點。」
「我試過了,沒人接聽,發的緊急消息也沒有回應。」一人回答道,語氣擔憂。
聞言,眾人心中一沉。
隊長那邊毫無回應,只怕是他也遭遇到了什麼麻煩……
「不管了,眼下沒有隊長的消息,先保住我們的命再說,然後再等待指示。」
說話時,那人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頓時頭皮發麻,只見一名新海集團的成員被一種形似獵犬的怪物所撲倒,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瞬間就被分食。
那傢伙的運氣不好,怪物出現的地方剛好就在他身後,他一下子就撞到了槍口上,逃無可逃。
眾人加快速度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咖啡廳的大門。
他們早已精疲力盡,見此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挨個進了咖啡廳,回頭發現怪物並沒有跟上來。
事實上,要不是平等樂園對那些怪物仍然有所限制的話,他們只怕連逃到咖啡廳的機會都沒有。
而就在他們都進入咖啡廳的瞬間,平等樂園裡的所有路燈突然盡數熄滅,只剩下幽幽的綠光充斥著整個街道,顯得格外詭異。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尖銳而刺耳的咆哮聲。
所有怪物傾巢出動,在整個樂園不斷奔跑,只為找到這群可口的食物。
眾人不由慶幸,心說還好他們動作快,哪怕他們再晚跑一秒,恐怕都沒有機會跑到咖啡廳,只能喪身於怪物的腹中了。
然而危機並沒有解除。
三個小時沒到就展開了第二次清洗,這說明平等樂園顯然出現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而他們又遲遲賺不到足夠的樂園幣,事情正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要是清洗一直不結束……
「現在該怎麼辦?」有人突然問道。
「先在這裡待一會兒吧。」一人說道,「聯繫公司,問問上面的指示,順便旁敲側擊一下,看會不會有增援。」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其實也很清楚,新海集團是不會派人來增援的。
作為第一批被派來探秘平等樂園的小隊,新海集團早已做好了將他們放棄的準備。
他們把別人當探路石,他們又何嘗不是別人的探路石呢?
很快,眾人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因為所有人的手機都沒信號,這意味著他們再也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繫。
突然,門外傳來了轟隆隆的腳步聲,然後在咖啡廳門口停下。
透過玻璃門,眾人可以看到那群禁區生物貪婪而兇殘的眼神。
它們擠在咖啡店的門口,冷眼窺探著眾人,不時滿意的點頭,似乎在打量著自己的食物。
這讓新海集團的眾人心中猛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見一支發青的手突然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
「咔。」
眾人如遭雷擊。
開門的一隻小鬼,臉上的笑容殘忍而興奮。
在它身後,是無窮無盡的怪物。
咖啡店對禁區生物起不到半點阻攔的作用!
眾人心如死灰,很快就鎮定下來,掏出手槍。
「媽的,跟它們拼了!」
「拼了!」
「……」
在一陣槍響過後,咖啡廳里響起了咀嚼的聲音。
……
由於多種力量的涉入,平等樂園的變化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以至於在注意到那扇從監控室里出現的石門時,吃和玩的氣息變得相當可怕。
如果能看到兩人的臉的話,那他們兩人此刻的臉色一定相當難看。
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平等樂園才對!
「為什麼會有門出現在這裡?」
吃手掌中的蒼白眼球死死盯著監控室方向,無視了死去的屍體和跪在門前的吳也,而是盯著那扇突然出現的石門,沉聲問道。
石門古老而殘破,顯然飽經歲月,或許遭到過損壞的原因,只見門身布滿了細微的裂紋,右上方還殘缺了一角,為其平添了幾分破敗之感。
然而就是這麼一扇看上去一碰就碎的石門,卻讓吃和玩這樣的存在同時如臨大敵,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只因為石門門身的正中心位置,印有一個張揚的火焰紋路。
如果陸展在這裡的話,那他一定很快就能想起來,他曾在埋棺地中看到過好幾扇門,那些門上就印有類似的火焰圖案。
「這扇門是用來關押黑海娜的,禁區的門都屬於我們,不可能屬於他們——所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玩凝重道,「我沒有從門上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動,不過也不好確定這扇門的真假。」
「那怎麼辦?」吃問道。
「先不要靠近,以免引起門的反應……你先暫時留在這裡,我去看看縫隙還在不在。」
如果沒有這扇門的突然出現,那麼兩人本來的任務應該是守住那條縫隙的。
可如果這扇門是真實的話,那他們的計劃就必須立即改變了——
絕不能讓這扇門開啟!
「好。」
吃緩緩俯下身子,將手中的玩放到地面上,然後靜立在原地。
玩則是拖著步子往一個方向快步走去,心情有些沉重。
監控室里的變故是他怎麼都沒有預料到的,他並不知道門為什麼會從那裡出現,否則他絕不可能放任那些傢伙前往監控室。
難道說……門的出現和那些人類有關嗎?
懷著這樣的思緒,玩緩緩走到了一片土地上,一邊走一邊清理著沿途的禁區生物,身上的玩偶變得通紅也不在意。
他站在兩座無名墓碑前駐足良久,這才往一旁的隱秘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空間並不大,看上去算不得神秘,裡面腥臭無比,到處都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血痂,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玩似乎呆滯了一會,有些無法接受。
縫隙居然消失了?
那豈不是說……
他心中震驚,突然感受到一股劇烈的震動從外界襲來,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
想都不用想,這種動靜也只有吃能弄得出來——
他出手了?
玩突然意識到,恐怕一件超乎他想像的事情要發生了。
轟隆!
巨大的聲音響起,地面近乎炸裂。
煙塵四起,地上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像是一個拳印。整個監控室已然成為一片廢墟,只剩下一扇古老殘破的門還屹立在原地。
吃緩緩收起拳頭,沒有五官的臉上仿佛浮現出一絲憤怒的表情,死死盯著煙塵中的身影。
煙塵四散開去,地面上的那道身影逐漸清晰起來,他面色頹然,似乎精神欠佳,嘴角卻噙著一分古怪的笑意,微微抬頭,淡笑著跟無比巨大的吃對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平等樂園中一路順風順水的囚徒。
可此刻,她的聲音居然變為了嬌媚的女聲。
「那麼快就又見面了啊……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69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