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白墨先生:
久聞閣下盛名,希望與君一聚,特在府中擺下酒席,熱切期待您的到來!
當然,如果實在忙的話,其實也不用非要來的……
時間:隨時(劃掉)——明天
地點:s(劃掉)——d-掩獸山
今年今月今日。」
白墨看著手中的請柬,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不是,這玩意也能叫請柬?怎麼感覺後面那句話還是臨時加上去的……
所以這到底是希望我去呢,還是希望我不去呢?
還有那被劃得亂七八糟的時間地點,以及那個離譜的今年今月今日……
什麼叫今年今月今日,這請柬總不可能是今天現寫的吧?
他倒是沒有糾結請柬是誰寫的,很可能就是不語村的村民們寫了之後,有意留在村口給他的——
村民嘛,文化程度可能比較低,寫出這樣的請柬倒是可以理解。
所以村民們之所以都不見了,是因為他們都搬到叫一個叫掩獸山的地方去了嗎?
白墨心中感慨,居然認準了這封請柬是村民們留給他的。
「對了,你知道掩獸山在哪裡嗎?」
他收回思緒,看向身前那個臉上有刺青的帥氣光頭。
藝術家聞言,連忙搖了搖頭。
白墨「哦」了一聲,從包里掏出一張紙來,拿筆在上面歪歪扭扭寫了「請柬」兩個字,然後把紙塞進了憎惡邀請的請柬里。
做完這一切,他將請柬交給藝術家,一臉認真道:「喏,這就是我對你的邀請,有空可以去我墓園裡看看,上上課什麼的。」
被查看過的憎惡邀請很可能是一道催命符,藝術家哪裡敢接,他甚至覺得這就是守墓人的陰謀。
於是他訕笑一聲,推脫道:「不用了,我其實不是那麼喜歡給屍體上課來著……」
「沒事的,讓墓園裡的屍體給你上課也行。」白墨笑道,「他們學習挺不錯的。」
他把請柬硬塞過去。
藝術家不動聲色的將其推開:「哈哈哈,我讀書那會兒成績其實也不賴……」
「活到老學到老嘛。」
「不了,那樣多累啊,我這點墨水就已經夠用了。」
「那也可以和大家多相處嘛,說不定以後你們還能成為鄰居呢。」
白墨笑呵呵的說道。
「……」
於是審訊室內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兩人居然為了一張請柬打起了太極,嘴裡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他追,他逃。
他哭,他笑。
一個執意要給,一個堅決不要。
如此離奇的一幕發生在兩個大男人身上,也難怪肖隱知對這邊發生的事一言難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被人打開,陸展和夏雨希走了進來,被這一幕搞得有些愣神。
「咳咳。」
陸展乾咳一聲,連忙走過來分開兩人:「怎麼了這是?」
他給藝術家使了個眼色,隨即看向白墨,提醒道,「白先生,你和犯人靠得那麼近是很危險的。」
白墨如夢初醒,連忙退後幾步,撓頭道:「對不起,我一不留神就忘了。」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陸展又問道。
「我想送他請柬,讓他去墓園裡做客來著……」
「請柬?」陸展看向白墨手中的東西,目光微微一凝,不動聲色道,「他不願意嗎?」
「不願意。」
「以這傢伙的罪行,哪怕他願意,怕是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陸展笑了笑,提議道,「要不你把這東西給我吧?」
白墨一愣:「你也想去墓園上課?」
「什麼上課?」陸展挑了挑眉。
站在一旁的夏雨希都看懵了,說實話,她還是很難相信,眼前這個不著調的白墨居然會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白墨把請柬給了陸展,很快也發現了她,震驚道:「你怎麼也在這?」
也不怪他那麼吃驚,畢竟夢裡的出現過兩個人同時出現了,實在有些巧合……
夏雨希神色平靜:「因為我也是警察。」
「你?警察?」白墨傻眼了。
直到對方掏出證件,他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夏雨希沒有跟他說太多,借著審訊犯人的理由走到了藝術家身邊,觸碰後者的手臂,悄然發動了【心電感應】。
藝術家一動不動,表現得相當配合。
這就是陸展的計劃,由藝術家扮演罪犯,通過【行為藝術】來偷偷獲取白墨的過去,再由夏雨希解讀此時藝術家的心,從而間接獲取白墨的想法。
簡單來說,藝術家就是一個u盤,負責從白墨這台主機上竊取部分文件,而夏雨希則是一個讀卡器,負責對u盤上的文件進行最大程度的讀取。
這樣做遠比讓藝術家獨自分析來得更有效。
而在一段時間的觸碰過後,夏雨希愣住了。
她居然看到了一幅畫面。
……
「不,不要!」
一個女人倒在地上,看著又一個同伴倒在地上,平日裡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恐懼。
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眼前這個怪物擁有極快的速度,簡直是神出鬼沒,一旦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再出現時就會有人倒下。
「這就是惡鬼嗎?」
姜雪面如死灰。
自己等人興沖沖地跑過來消滅惡鬼,沒想到惡鬼沒消滅掉,反倒是來送死的。
不好!
就是這後悔的功夫,姜雪突然感覺渾身發冷,身體仿佛被控制住了,在這一刻,她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個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身側,血淋淋的雙手仿佛是最鋒利的刀鋒,直指她的腹間。
姜雪從沒有如此絕望過,一時間思緒翻轉,可想像中的痛苦感並沒有出現,她回過神,發現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身前,黑色的鎖鏈上下舞動。
羅閻身前是個面色青灰的女人,顯然,她就是姜雪口中的惡鬼。
「這鎖鏈……」
看見羅閻手中的鎖鏈,女人憤怒的神色轉變為恐懼,「你是……」
「知道我是誰還敢留在這裡?」
羅閻淡漠的眼神掃過四周的狼藉,冰冷開口,「很快我送你下去。」
這裡到處都是血跡,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身上毫無生機。一個人左手不翼而飛,倒在地上,腹部血肉模糊。
「呵呵,」聽了羅閻的話,女人反倒笑了,「你們這些人要殺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掌管秩序……可我究竟錯在哪裡?」
她掙脫身上的鎖鏈,迅速融入一片陰影中,很快便從遠處的陰影中鑽出,表情異常憤怒。
「有人想要帶走我的孩子,我殺了他們,有錯嗎!」
女人指著身邊的幾具屍體,神色猙獰可怖,她大喊道,「這些人表面和善,卻想要偷偷抓走我的孩子,還說可以賣個好價錢,我不該殺了他們嗎!」
她可以為了孩子而壓抑天性而躲藏,同樣也可以為了孩子釋放天性去殺戮。
羅閻不為所動,冷漠地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歸宿。」
女人大笑,滿臉的血液讓她的笑容顯得猙獰而可怕,她再次消失在陰影中,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你知道自己的歸宿嗎?」
眼見惡鬼消失,羅閻神色不變,手中的鎖鏈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擺動著,像是發現獵物的毒蛇,隨時準備撲咬。
「後面!」身後的姜雪突然提醒道。
話音還沒落,羅閻的身後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立即跳離原地,鎖鏈如離弦的箭一般刺向身後。
這一擊雖然兇猛,但卻擊了個空,地面裂開一道縫隙,女人再次消失在陰影之中。
這隻惡鬼擁有在陰影中移動的能力嗎?難怪一直找不到她的蹤跡。
羅閻思緒如電,一邊躲閃女人的襲擊,一邊尋求機會反擊。
他很快跑到一個沒有陰影的地方,眼瞳間出現一個血色印記。
雖然波動並不明顯,但羅閻仍然察覺到了女人的位置。女人從陰影中鑽出,正欲出手,卻發現頭上已經被鎖鏈籠罩。
她神色一變,想要再次融入陰影,卻已經來不及,鎖鏈如同蟒蛇般將她死死纏住。
「別掙扎了,這次【虛妄】上已經覆蓋了封印,你的能力無效了。」
羅閻來到女人身前,說道,「生了孩子後,你的力量還沒完全恢復吧?」
聽見「孩子」兩個字,女人頓時掙扎得更用力了,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鎖鏈。
「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
女人居然哭了起來,眼淚和混合著未乾的血液從她的臉上流下,看起來格外嚇人。
「我只是想殺那幾個試圖抓走我孩子的人而已,放了我,我以後絕對會遵守秩序的。」
女人一改之前猖狂的模樣,語氣變得極其謙卑,但羅閻卻不為所動。
姜雪一瘸一拐地走到羅閻身邊,看著被鎖鏈束縛住的惡鬼,心中安定了幾分。
她憤怒道:「可你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孩子,怎麼可能饒恕你?」
女人一愣,大聲反駁道:「我的孩子要出生,他想活就必須要人類孩子的血,我也是母親,孩子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你的孩子重要,別人的孩子難道就不重要嗎!」姜雪憤怒的呵斥道。
「這就是你的孩子吧?」
就在女人想要開口的時候,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所說的內容讓女人神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一個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神色平靜的嬰兒。
他渾身是傷,看起來極其狼狽。
「放下我的孩子,快放下來!」女人的眼睛充斥著惡毒,怒喝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中年人艱難的一笑,說出的話卻讓女人心裡發寒,「這是惡鬼的孩子,當然得殺死了。」
看見女人痛苦憤怒的眼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自己那麼多朋友都死在這個女人手中,終於能讓她悔恨了!
「不,求求你,不要,他只是個孩子啊。」女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鎖鏈,因此只能苦苦哀求。
但中年人不為所動,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瘋狂,舉起孩子就要狠狠丟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
突然,一直無動於衷的羅閻動了,他一腳把中年人踢倒在地,也不管他有沒有受傷,抱起孩子,聲音冰冷。
「你想做的事,經過我允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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