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衍聽了她的話,沉默了好片刻後,忽然輕笑了一聲,「既然當事人都說算了,那就算了。」
原來她並不是不知道有時候需要站在別人的立場,稍微從別人的角度思考一下問題。
只是她不願意站在他的立場,僅此而已。
她可以原諒一個差點兒傷到她和硯白的陌生女人,卻不願意原諒他
男人沒有再多說什麼,繞過她,抱起受了驚嚇的女兒,「硯白,我們該回去了。」
說完,他沒有再看姜淶一眼,徑自從她身邊走過。
姜淶看著趴在男人肩頭的那張稚嫩的小臉,大概是受了驚嚇,此刻陸硯白的臉色不太好,有些微微發白。
姜淶看著她此時的表情,心頭悶悶地鈍痛著。
編輯方圓見她站在那裡,良久都不曾動一下,忍不住上前關心道,「姜小姐,你怎麼了?」
姜淶轉臉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笑容,「我沒事,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有點累。」
「我看你眼睛裡有不少紅血絲,應該是沒休息好。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你趕緊去休息吧。」
姜淶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正要離開,視線不經意瞥到桌子後放著的座椅,只見椅子上放著一本她的漫畫書。
那是她簽好名想要送給陸硯白的兒童節禮物。
經過剛才那場鬧劇後,她還沒來得及把漫畫書給陸硯白,小傢伙就跟她爸爸離開了。
姜淶猶豫了幾秒鐘,從座椅上拿起漫畫書,就朝著地下停車場跑去。
可是,等她跑到停車場的時候,陸時衍的奔馳車已經不在了。
姜淶拿著漫畫書,在那裡站了幾秒鐘後,扯了扯嘴角,轉身一步步朝著出口走去。
算了吧,看樣子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把書給她了。
正準備離開,握書的那隻手忽然一痛。
姜淶低頭一看,自己的胳膊上有幾點紅紅的印子。
雖然很但是卻依然有些刺痛感。
大概剛才的硫酸還是濺到她了,也不知道硯白到底有沒有受傷。
或許陸時衍的話是對的,不管結果如何,那位婦女的行為確實是偏激的。
如果當時她反應再遲那么半秒鐘,只怕她和陸硯白兩個人都要被送去醫院了。
路上,陸時衍側目看了一眼副駕座上的女兒,不放心地出聲詢問道,「硯白,剛才那位阿姨潑的硫酸,有沒有淋到你身上?」
「沒有。」陸硯白搖搖頭,從小臉蛋上的表情看來,應該已經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了,「爸爸,牛酸是什麼呀?」
「是危險品。」陸時衍又盯著女兒看了兩眼,一直緊繃的下頜線稍微鬆弛了幾分,「你沒事就好。」
陸硯白大眼睛下的鼻子皺了皺,稚氣的小奶音中帶著濃濃的擔心,「我沒事,可是爸爸,我們為什麼要把媽媽一個人扔在那裡,她的手好像被那位壞阿姨潑到水了。」
小傢伙的話音未落,奔馳車忽然一個急剎,猛地在路邊停了下來。
陸時衍轉臉看向自家女兒,眸底帶著緊張的神色,「你說什麼?媽媽被潑到硫酸了?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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