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支著額角:「我今晚對她的介紹是什麼,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朋友?大家根本不相信。」
「我介紹了,他們不相信,非要自以為,我又有什麼辦法?」
應如願忍不住:「呸!」
薄聿珩笑,捏捏她的臉:「剛才在酒店是不是沒洗澡?到老宅你就上樓去,洗個澡,再喝一碗薑湯,然後好好睡一覺,樓下的事與你無關,你不用在意。」
應如願避開他的手:「程硯心到底是怎麼落水的,不是還沒有弄清楚,怎麼跟我無關?」
薄聿珩淡淡:「那是個誤會,沒什麼需要弄清楚的。」
應如願皺眉:「不會是誤會,我沒推她,但我的布條在程硯心手裡,這很奇怪。」
「你救她的時候,她胡亂撕下來的。」他不是用「應該」、「大概」這種猜測,而是像確定了真相是什麼那樣,蓋棺定論。
應如願還是覺得不對:「她剛才言辭鑿鑿說不是,說就是推她的人身上的,她……」
薄聿珩打斷她的話:「她記錯了。」
應如願張著嘴,薄聿珩告訴她:「她受了驚嚇,記得不清楚。」
應如願盯著他的眼睛,卻是越想越不對,甚至,越想越清楚。
「不是。」
不是這樣。
布塊的指向性太強了,太證據確鑿了,怎麼能用「記錯」兩個字就含糊不清地掩蓋過去?
布條在程硯心禮服的口袋,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碰得到。
如果布條是栽贓,那麼想陷害她的人,就只有……
程硯心自己!
「就是她自己,她要污衊我推了她,從她想讓我單獨給她帶路的時候就是蓄謀已久了,我沒上當所以她追出來找到機會直接跳到噴泉池裡!」應如願疾聲,「她也是故意掙扎讓我溺水的!」
薄聿珩的神色卻沒有變化:「你也受驚嚇了。」
應如願呼吸急促,咄聲質問:「你想說我想太多?是我想太多還是你要維護她!」
薄聿珩喊她的名字:「如願。」
應如願:「……」
這時,前排的司機提醒:「大少爺,到老宅了。」
薄聿珩直接結束這個話題:「去洗個熱水澡。」
應如願看著他溫柔的眼,心底忽然生出一個可能性……
她不可置信……但那就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否則無法解釋他這種態度……
她覺得很可笑,也當真笑了出來:「……你知道的,你原來什麼都知道。」
知道一切都是程硯心自導自演!
知道程硯心就是蓄意陷害她!
是啊。
他是多聰明的一個人,程硯心又是多拙劣的手段,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恐怕早在房間裡程硯心開始演戲的時候就都看出來了!
可是他沒有拆穿。
不僅沒有當場拆穿,甚至現在,還阻止她去拆穿。
他不想讓程硯心從此背上陷害他人的罪名。
所以他選擇讓她「身體不舒服,去休息」。
比起不分青紅皂白信了程硯心的指控認定是她,明知道程硯心是陷害還讓她吃下這個啞巴虧,後者更讓她心寒。
應如願短促地冷笑兩聲,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她進了屋內,看到沙發上的薄老爺子和薄夫人,以及站在一旁的程硯心。
「爺爺,夫人。」她打完招呼就要直接上樓。
薄老爺子喊:「你去哪兒?」
薄聿珩隨之進門:「她身體不舒服。熬一碗薑湯,熬好送上樓給如願。」
後半句是對傭人吩咐,但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回房。
薄夫人也覺得沒應如願什麼事:「如願,你去吧,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她仍然覺得是應如願聽她的吩咐,推的程硯心,要繼續替她「擔著」。
應如願回頭,看著薄聿珩,嘴唇抿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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