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兒說的簡單,但實際上很複雜,我相信他,但這些水手,怎麼可能相信他能跟章魚溝通。這下事情可就難辦了,因為這些剛剛經歷過一番生死劫難的海員,肯定是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潛入存在大型海怪的海水中。在他們的想法中,肯定是,現在下海,馬上就是個死。而龜縮在船上,起碼還能活幾個小時,甚至完全存活下來。我給他們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終於,只見一個海員說道:「方先生,要不然,你讓新任大副命令那三人背叛船長的水手下海。」
「這個方案可行,可是,你有把握他們會同意嗎?」對於我來講,誰下水都可以,但我還是疑慮道。
「方先生,這不是問題。新任大副,剛上任,現在他官最大,他不去下令,誰去?另外三個,他們本身就是罪人,要是不同意就直接槍斃,可以讓他們進行選擇。」這名水手出的主意雖然有些缺德,但眼下,也只有如此了。而這三位被關押在貨艙的人,雖然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劇烈的顛簸已經把三個人嚇得只剩下了半條命在身。聽說此刻讓他們潛水入海,去拔下一條巨型章魚身上的一顆牙齒,那真是一副打死都不同意的表情。可是,他們倔強歸倔強,可真當同類用槍對準自己並說明:如果不下海就真打死他們的時候。這三人最終還是答應了,如果不下海,馬上就是個死,還不如下海拼一把呢。不過,他們三個提了個條件,一旦完成任務返回後,不得再以「囚犯」的標準對待他們,更不能殺害他們。到了這個地步,捕捉虎斑章魚,已經不太可能。這個因素一不存在,這些水手,本身就是一夥的。對於這些要求,我想也不想,都一一應承下來。見我如此表態,這三人才勉強同意跟著蘇紅兒下水,隨後,三人磨磨蹭蹭的換上潛水服,背著氧氣瓶,做好了十足準備,走到了船舷處。這時,卻見蘇紅兒依舊「一成不變」的站在船頭,一動不動。這三人立刻表示,如果蘇紅兒不下海,他們死都不會下去。他們三個,可是沒有跟章魚溝通的本領。
只見蘇紅兒直接翻身上了章魚觸角,開口說道:「我不用什麼設備,下水後,你們三個跟著我往前游,我們需要在章魚體內取一根牙齒出來。或許,我們需要帶一些水下的輔助工具,諸位想想,看要帶些什麼東西。才能達到我所說事件的效果。」
聽了蘇紅兒的話,一名水手想了想,跟大副要了剪斷水下漁網的液壓剪,以及一截繩索直接掛在腰間,然後,他們表示,不再需要其他什麼。一切準備停當,之後蘇紅兒沒做任何「熱身運動」,就直接跳進了海水裡,這三人也隨即跟了過去。雖然這血目章魚似乎已被控制住,不再有暴力行為,但我實在不願和它直面以對,對著他兩隻血紅跟魔鬼似的大眼睛,我便進了船艙。過了大約二三十分鐘,忽然,這血目章魚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就像幾百頭牛在低沉的吼叫一樣,這讓我的心瞬間又揪成了一團,我第一反應就是蘇紅兒出事了,可跑出船艙後,卻見渾身濕透的蘇紅兒已經從船舷處的梯子爬了上來。接著另外三名跟隨著他的海員依次而上,最後一人開口興奮的說道:「這條章魚身上,還真深深叉了一枚老粗的牙齒,又長又鋒利,比一把真實的劍還要粗大。真不知道,這大海深處,還有些什麼怪物存在著。」
蘇紅兒這時對我說道:「之前我估計的有誤,我還以為是它同類打架時留下來的禮物,但確實不是。那應該是一條巨型海蛇的牙齒,也就是說,血目章魚本身或許不是這片海域的霸主,比它厲害的生物,還有。不過,這些生物對我們,那是沒有任何威脅了,當然,前提是我們不要去招惹它們,更不要想著,去抓個一隻兩隻回來。」
我實在有些好奇,也有有些不解,難道,這蘇紅兒真能跟血目章交流,我就問道:「紅兒,你到底是如何讀懂它的所思所想的?難道,你真是一個能聽懂獸語的人?這麼長一段時間來,我也沒聽你說起過這茬事兒啊。」
蘇紅兒搖頭說道:「大哥,我沒隱瞞你什麼。我肯定聽不懂獸語,包括從小便跟著我的雲獸,它只是能聽懂我的話,但我肯定聽不懂雲獸在說什麼。我和它們之間不存在著交流。我和雲獸有溝通,只能說是長時間的一種默契罷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這條章魚的思想,而不是說聽到。」
蘇紅兒還正在跟我講著話,突然,奮進號又猛的一陣晃動,之後,竟然又航行了起來。我們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這條血目章魚整個地拖著奮進號在前進,而且還是往海洋深處。章魚這一作法,又讓一船人慌了起來,水手們實在沒辦法,又要準備開始射擊,畢竟,就這樣等死,也不是一回事兒。蘇紅兒見到這些,連忙大喊,「大家千萬不要開槍,這條章魚不會再動我們。它只是把我們帶到一處安全的,我們可以獲救的地方。大家就放一百個心吧。放下槍!放下槍!」剛才蘇紅兒展示的奇蹟,已經震驚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事已至此,根本沒有人再會懷疑蘇紅兒所說的話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安心地讓這條怪物帶著我們在海中遊動,平靜地享受一下海上生活。你還真別說,這血目章魚的力量巨大凸顯無疑,雖然拖著一艘幾千斤重的鐵海船,但它輕易並持久的不停地向前遊動著,並沒有任何乏力或者休息的情況發生。而每每到了我們人類快要吃飯時間,它還會用自己的巨大觸手,把不同種類的海魚拋到船甲板上來。這倒省力不少了,倒也不需要我於催動咒語召喚魚群了。就這樣,我們一船人,在血目章魚的「精心照顧和專業護衛下」,順風順水的在海上航行了四天。忽然,在第四天的下午,我們的眼中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海島,說巨大,是相對我們的船和這隻血目章魚而言。血目章魚,本身已經有足球場大小了。但這座海島,明顯要比血目章魚大了十幾倍。放眼望去,只見這面積並不算小的海島上長滿了棕櫚樹,而淺海處的海水,則變成了透明的蔚藍色,不像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黑沉沉顏色。而到了此地,早已不再是烏雲的籠罩下,也不再有風暴,而是陽光四射,風景優美到令人心醉不已。
到了這裡,奮進號已經到了淺海處,離海灘就是幾步路了。血目章魚這麼巨大的身體,顯然在淺海處,那是嚴重行動不變。奮進號到此後,立刻就陷在了海底泥沙中,停了下來。見我們安全後,這血目章魚,就鬆開觸手,自顧自朝深海游去。我們相處了這四天多的時間,大家對血目章魚的恐懼,已經揮之而去,不再害怕。見它離去,我們紛紛站在甲板上,為它送行,希望它能夠安然的生活在這片大海中。
這座風景秀美的大海島,已經在我們眼前。我、施一、蘇紅兒、霍根以及大寶和雲獸,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再在這破船上等著,也沒有多大意思,還不如到海島上,去尋找生機和線索。這血目章魚,既然把我們送到這裡來,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絕對不會是讓我們來此終老一生的。大副馬上根據船上定位系統的數據,在隨身攜帶的航海衛星地圖上尋找這片海島的名稱,可奇怪的是,這麼先進的衛星導航設備上邊,這片所在的地方,竟然只被標誌為一片海域,連塊土都沒有,別說海島了。這種情況,讓這些在大海里謀生的水手,感到無法理解。而作為旱鴨子的我們,反而沒那麼多疑心,覺得有島就上唄,而且這還是一處風景秀麗的熱帶呢。
可能是「常在海邊走,哪能不濕腳」的因素使然,這些水手們卻分為兩方,兩方進行了激烈的爭辯,一方認為,我們應該立刻登島,到島上去,反正這船隻已經廢了。另一方則認為必須慎重起見,因為衛星海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缺失一處而不加以任何記載,這本身就說明這島非常古怪。我在一旁,聽了他們的爭論,實在不耐煩了,就說道:「好了,你們不要吵了。現在吵這些,有什麼意義?你們要是擔心,我們作為先頭部隊先上去,給大家趟趟雷。確認沒問題後,你們再上去。反正,我們不可能再在這破船上待了。」
聽到我這麼說,這群人,就不再說話了。於是,我不再理會他們,貪生怕死,不敢承擔責任,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也理解他們。於是,我們將艙內沒被章魚破壞的唯一一艘救生艇放入海水中,我帶著自己的三個兄弟,還有大寶、雲獸,以及一些最基本的補養,就朝島上航行而去。幸好,這救生艇的船槳,是動力控制的,我們也不用費太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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