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確實很貼切,難道這東西就只有一個腦袋?並沒有看到它其他的部位啊。」
「沒錯,據說無脖和納布一樣,都是看守地獄入口的生物,納布有七個鼻孔,靠嗅覺發現亡靈身上的邪惡之氣,無脖就靠看了,它可以一眼看穿亡靈最真實的一面,無論是邪惡的還是美好的,如果讓它發現亡靈生前作惡多端,死後還不知悔改,那麼,它就會用自己碩大的腦袋將這個靈魂頂入到深邃的黃泉洞中,讓死者永世不得超生。不過,你千萬別有誤區認為這東西是你召喚出來的,人類永遠不可能召喚出地獄裡的生物,巫師也是人類,所以,你只能控制世上的猛獸,即便你能力再強,也只能如此。」
「所以,無脖其實是朱鈺召喚而出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沒問題,我絕沒有要和他爭取功勞的想法。」
「我當然知道,你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所以,你需要知道巫毒娃娃對你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朱鈺可不是一個當你肚子餓了給你弄點吃的,缺錢花了給你偷些錢的靈寵,那都是貓鬼乾的勾當。巫毒娃娃就是每一個致力於達到魔獸召喚術程度的召喚師所必須擁有的靈寵,因為,只有通過巫毒娃娃才能夠召喚出真正的魔獸,而一個頂級召喚師所能做的,就是將被攻擊的對象直接拉入冥界,因為,只有如此,才能讓地獄魔獸和人類面對面的交鋒。」
聽罷,我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所謂的地獄魔獸召喚術,對於召喚師而言其實就是個偽命題。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把存在於地獄的生物帶入人類世界或者巫師世界,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某一時刻,通過自己的靈修力將自己所處的地方與冥界的位置對應起來,並建立起相應的聯繫,讓兩者實現共同,然後,再由本身為鬼魂的朱鈺召喚出地獄魔獸,為我與敵人作戰,對嗎?」
「你總結的很準確,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在休眠的這段時間裡,你將這一切突然融會貫通了?」
「當然不可能,這世界上沒有莫名其妙發生的事情,其實,關於這一切我很早前就通過劉成峰的思想得知了,只是擔心你知道後,會在練功上貿然突進,所以一直沒有輕易告訴你。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你和朱鈺的能力都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提高,此時不說清楚,更待何時呢?」
這時,我稍事休息,已經快走到了倉庫出口的位置。忽然,見到班長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攔在我的身前,只見他渾身塵土,不知剛才摔進了哪間屋子裡,和我對視良久後,他說道:「你的召喚術,已經練成了,對嗎?」
幻首立刻說道:「千萬不要戀戰,你的靈修力雖然足夠強大,但還不夠穩定,所以,就算你想殺死他,也決不是今天能辦到的。今後,他想殺死你,可就太難了;你想殺死他,可有的是機會。」
有了幻首的提醒,我心裡便有了計較,就說道:「班長,剛才如果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嗎?」
班長眼睛裡的目光閃爍不定,猶豫半響才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下不了手,你能輕易的殺死朋友的家人,甚至是曾經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我做不到你這樣的絕情絕義。我雖然是一個巫師,但前提還是一個人。」
「你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不是靈鬼戰衣阻隔了咒語,現在的我,早和那些人一樣,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吧。」
蝕骨蟲確實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蟲蠱,和螞蟻食人的道理一樣,只不過,它是從內部啃食人體,很快便會將一個人從裡到外吃的乾乾淨淨,而暴露在空氣中不久後,這些蟲子便會全部死亡,僅從外形來看,蝕骨蟲和那些小蠓蟲外形差別並不大。
想到那些人的死狀,我就不寒而慄,精英部隊留的「後手」確實也夠狠毒的。可無論如何,相比較班長所做的這些事情,蝕骨蟲只是帶有防禦性質的蠱蟲,並不是為了攻擊殺人,這和班長這樣主動出擊害人上位的行為,那是有本質區別的。不過,我也清楚班長這時的思想行為,知道和他已經不存在溝通的可能了,因為這就是一個典型鬼迷心竅的人,想到這裡,我進一步說道:「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點人性存在,就應該知道我為何沒有對你痛下殺手?難道你要證明我的做法是錯的?」
班長猶豫了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的心跳劇烈,一旦他識破我眼前的做法只是在虛以委蛇,為了以後「捲土重來」做準備,那麼,我必死無疑。除非我能再度打開幽冥之界,不過對此,我卻並沒有把握。萬幸的是,班長是個聰明人,如果他行事魯莽,一見面就動手取我性命,或許,今天就已經除掉了我這個心頭大患。可聰明人一般都喜歡給自己留有餘地,班長就是如此,所以,他並沒有選擇在失敗之後立刻再度與我交手。
讓開攔著的路,班長冷冷說道:「燕子,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不過,想殺我肯定也沒那麼容易。」
我沒有理他,朝來路而去。今天,我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將排長安全的帶回去,對此我心裡覺得萬分愧疚難受,卻聽幻首說道:「你還是成熟了,這次選擇非常正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班長呢,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倒霉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回去後見到團長,我將情況作了匯報,他久久不語,我當然了解他此時的感受,就說道:「團長,我覺得現在和歷橫正面對抗,並不是好的選擇,咱們……」
沒想到團長搖了搖手說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摻合進來的人越多,死的就越多,真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啊。」
「可是以後……」
「哪還有什麼以後啊!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道:「團長,是不是崑崙玄宮那邊傳話了?」
「這個項目在啟動時,我曾經下過軍令狀,如今雖然計劃確實成功了,可結果卻遠遠偏離了我們預想的軌道。這件事不可能輕易了結,我的結果可以預料到了。」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也沒有多心,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等到第二天,我再去部隊準備接受這次任務失敗的調查時,卻見團長的辦公室里坐著的居然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我心裡一驚,就問道:「團長人呢?」
「你找我有事嗎?」這人抬起頭望向我,只見他四十多歲的年紀,面相兇惡可憎,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我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昨天我還在這裡和……」
「你說的那位啊,他已經被押回崑崙玄宮了,他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而我呢,則是來替他收拾爛攤子的。」這人語氣硬朗,一看就是歷經戰陣的狠角色,可是,在崑崙玄宮我並沒有見到過他,而且他似乎也不認識我這位「大名鼎鼎」的四部掌控使。
看來,精英部隊已經從頭到尾的改換編制和人員了,我也懶得和他廢話,轉身要走,卻又聽他這時說道:「方先生,您的大名在下久仰,歷橫現在已經成了崑崙玄宮的頭號敵人,你和他是老關係,應該非常了解此人,對嗎?」
看來,這人是認識我的,剛才,只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就冷漠的道:「你又是誰呢?」
他「哈哈」一笑道:「我叫李克兵,一個十足的小人物,崑崙玄宮裡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名字。不過,我既然來此是為了歷橫這件事情,那麼,這件事不辦完我就肯定不會走。所以,我希望得到方先生的幫助和支持。另外,四宮主讓我給您帶句話,靈鬼戰衣非同小可,決不能落在歷橫的手上,等戰衣收回來,以後方先生可要妥善保管。」
「放心,我肯定要把靈鬼戰衣給奪回來,這點還請四宮主放心。」
我很清楚團長的下場,他為自己的前途展開了一次賭博,不幸的是,他賭輸了。這巫師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和團長一樣的人,他們從來不安於現狀,永遠不滿足於眼前的狀態,到頭來,一次的錯誤決定便將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全部毀滅付諸流水。從這點兒而言,他和班長其實屬於同一類型的人,區別在於,一個暫時贏了,一個永久的輸了,真是可悲又可嘆。
人類世界,難道不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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