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術之王 第三十三章 ：再度入山

    老人見我一副嚴防死守的神態，便淡淡一笑道：「娃娃莫怕，現在日子過去很多年，我們早就收手了，否則也不會在這裡待著，說實話，當年我們這幫人也曾殺過不少人，解放前我們就是山裡的鬍子，解放後便留在這裡開墾荒山，村子裡的這些人是在我們之後住進山裡的，和我們當鬍子不同，他們也在這裡種地開山，後來我才知道政府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監視他們，不過後來此地發生了幾場天火，林子都被燒沒了，這群人便朝山裡的方向遷徙，我們也懶得種田，反正孤家寡人混吃等死而已，就在這裡賣些小商品給路過的遊客，我們不會怕這些人，他們也不會來殺我們，因為他們要吃也只會吃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少年人。」說罷他詭異的笑了，露出殘缺不全僅剩幾顆黃燦燦的牙齒。

    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偌大的荒地，一群食人族和曾經殺人如麻的土匪劃地而居，普通人在他們面前都像是貸宰的羔羊，而且在這種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被人殺了也絕不會有人知道的，可回頭想想我又覺得奇怪：客車駕駛員為什麼會把我送到這種鬼地方來，這顯然不可能是外興安嶺。

    外興安嶺，難道不應該是森林嗎？

    幻首倒是比較鎮定的說道：「你自己千萬別慌亂，這些招安多年的老強盜是看人下菜的，你要是比他橫或許什麼事兒都沒有，他們早過了主動找麻煩的年紀，但如果你一味退讓，以他們的個性，軟柿子還是可以捏一捏的。」

    我立刻會意，摸出兜里的卡簧道：「我這輩子可沒想過要給人當盤子裡的下酒菜，他要是敢動我就得試試看自己本領了。」

    果然老頭看見我手裡的卡簧表情似乎愣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娃娃看來還是有準備的，不是一般人吶？」

    「一般人敢來這裡，實話告訴你吧，後面來的人還多著呢，誰想吃我非崩了他們一嘴牙。」

    老頭笑道：「沒想到還是個黑社會的，老頭子小看你們了。」

    「別吹牛了趕緊走吧。」幻首道。

    我悄悄轉身正要走，老頭又道：「慢著。」這一聲在我耳朵里聽來猶如炸雷一般，看來今天想從這裡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只聽老頭陰森森的道：「你不是要買雞蛋嗎？我還沒給你過秤呢。」說罷從身邊的一個灰撲撲的筐子裡取了幾個雞蛋放進布袋裡道：「一個一百塊，總共五百塊。」

    這簡直就是在搶劫，可我又能如何選擇呢？只能破財免災吧。不然，我真跟這幫老頭大幹一場。說實話，我沒這個膽子。

    想到這兒，我正準備掏錢，幻首很緊急地說道：「這錢絕對不能給他，老東西就是在試探你，如果你要這雞蛋，那你絕對走不出這間屋子。」

    這下我只能硬著頭皮道：「我也不打算回去了，雞蛋還是留著他自己來拿吧。」

    估計是我氣場不夠強大，根本不具備班長那種在人群中大喇喇的語氣神態，老頭根本不打算和我妥協，這下他臉上一絲笑容都不見了，緩緩起身道：「娃娃，你當爺爺是三歲孩子呢？還和人一起來？你根本就是個走錯路的遊客，這話我沒說錯吧？」

    娘的，難道這死老頭腦子裡也有一個幻首，就在氣氛驟然緊張時，遠處兩盞車燈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我也是病急亂投醫道：「你想怎麼樣？我的人已經來了。」

    聽了這話所有老頭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拿棋子那人反而坐了回去道：「好，就沖你這句話我就等你同夥來這救你，娃娃，提醒你一句，騙老頭子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估計我今天晚上只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幻首則埋怨道：「讓你裝個痞子都裝不好，這下真要被你害死了。」我哪還有心思和他鬥嘴，腦門子汗都憋了出來，心裡盤算著，等車子靠近立刻靠上去求救。

    漸漸的車子越來越近，我心情也越來越緊張，老頭們反而安靜了，他們坐著的姿勢各自不同，卻都將目光盯在我臉上，似乎就等著車子過後上來瓜分我的身體了，不知道那個眼鏡究竟是想救我還是想害我，居然將我羊送虎口。

    這裡果然是魔窟啊。

    車子終於到了集市口，不過沒等我上前攔車，司機卻停下了車子，到眼前我才看清楚是那輛將我放在此地的客車，只見司機打開車門後，下來五個身著藍色勞動布服裝的年輕人，其中一個看見我指著說道：「人就在那裡，他媽的王老騷騙我們。」

    駕駛員這時走到我面前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難道這人回來救我了？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激動，也不顧自己的假設是否合理道：「我正準備走你們就來了。」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身材短粗壯實，看神態似乎不像是好人，不過此刻在我眼裡他比那些老頭包括眼鏡在內的一干人是「可愛」太多了，司機挨個看了老人們一眼道：「這幫老兔崽子們又在想缺德點子了？」

    手拿棋子的老人則哼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小子，不開車子改當劫匪了？」

    「馬八爺，你別在那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問你，你那麼多金銀財寶不肯吐出來準備往棺材裡帶呢？你們留著錢有什麼用？人死了，這些東西，你也沒法花啊。」

    「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老頭淡淡的道。

    難道這個駕駛員此番折回是為了挖掘老頭埋在山裡的財寶？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老頭曾經是土匪，當了這麼多年土匪之後又寧可守著這片破爛之地幾十年不走。

    為什麼？除了為財我實在想不出還有更好的理由，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情居然被一幫整日往返於此的客車駕駛員知道了，不過如果內情真是如此，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幹嘛要把我放在這裡？按理說與財寶有關的事情知道內情的人越少越好啊？

    駕駛員上前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小子命真大，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幻首立刻說道：「他把你放在這兒的用意就是替他趟雷，因為山裡面的農戶確實存在問題，所以這人白天將你放在這裡，晚上回來如果能見到你他就動手，否則還會忍一段時間，不過這人居心不良，他有殺死所有同夥的計劃。」

    看來今天我是得不著好處了，遇到的沒一個好人，難道之前賺大錢，泡馬子是提前預支了我所有的好運，從今天開始就要還債走霉了？

    我胡思亂想著，司機卻掏出一把仿六四的自製手槍對著老頭道：「八爺，今天是我給你面子，最後問你一句，東西在哪？」

    老頭將手上的棋子一顆顆放回棋盤，似乎鎮定而又心不在焉的道：「我年紀大了，早就把那地方給忘了，你開槍打死我也就是這個答案。」

    司機哈哈大笑道：「我當然不會打死你，你們這幫老東西老的屁都快放不動了，還值得殺嗎？留著你們慢慢活受罪我看更合適，那批東西根本不用你說，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連學校的老師都說要來這裡挖寶，我這是被逼無奈只有提前動手了。」

    老頭冷笑了一聲，冷冷說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你發財大吉了。」

    「你還別不信，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在一個屍坑下面吧？」

    一聽這話，本來坐著的老頭們忽然都站了起來，他們臉上的表情雖然各不相同，但基本都表明了一個態度，就是司機說的話正戳在他們心窩子上，埋寶地點，確實給泄露了。

    這時跟著司機來的幾個年輕人都手持五連發獵槍站在門口，對準這些老強盜們，司機更加得意洋洋：「你們這群老幫菜，把財寶埋在被殺的人身下，讓被害者替你們守財寶，用心簡直太過於惡毒了，我們取出來也是替天行道。」

    「二德子，我祝你馬到成功。」手握棋子的老人恨恨地說了這句話。

    二德子很鄙夷的啐了一口，接著拉著我道：「兄弟，麻煩你再跟我走一趟，只要能挖出財寶，咱們見者有份。」

    幻首道：「別聽他的鬼話，進山後，這人就會殺了你。」

    「我知道。」我道，算同時回答了他們倆。

    二德子笑道：「成，那咱們這就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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