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衛聽得紅兒這樣說,直豎大拇指道:「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不過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或許你們那裡的山體植被適合取水,或是你們活動的區域並不夠廣闊,所以無需使用定位儀器來確定方位。但眼前這無量山占地綿延廣闊,單純的使用土方法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話音剛落,我便聽見數聲細微的破空之聲,我立刻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但隨後而來的便是「嘩嘩」的漏水聲音。我暗道:不好。果然,只見四人身上背著的水壺不知道被何物各射出了一個小孔,孔處水流不停的從中傾瀉而出。我們手忙腳亂的用手指將縫隙堵住。等我們反應處理好後,水已經損失了一少半,而且,剩下的能不能喝,都是一個問題了。
四下望去,只見偌大的樹林中除了我們連個鬼影都不存在。蘇紅兒道:「爺爺曾今說過,林子裡行動,無論如何都會驚動當地的動物,所以肯定會有響動發出,如果這個人能在林子裡做到悄無聲息,連動物都不驚動,那絕對是真正的高手。」
「你肯定能做到這些,對嗎?」我低聲問他道。
「差不多吧,我既然是懸空劍派的後人,在輕功上肯定那是有超人一等之處的,不過,射穿我們水壺的人也很厲害,至少我都沒見到他的身影。」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懷疑此事為尉遲恭所為,後來想想,龍墓守衛應該肯定沒有如此超人的身手,那麼,在此地應該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高手。看來,無量山真是藏龍臥虎之地,行走沒有兩天,我們便遭遇了許多險情,相比較黑暗山谷的兇險,此地只怕也不是可以輕易出入的。想到這裡,我收起了輕鬆的心態,立刻明白過來,如果不小心,我們很有可能便會折在這座山里。死在這種地方,我們只怕連屍首都不會有人找到。
想了一會兒,我們也實在沒有填補漏洞的方法,但幸好確定了水沒有毒。吳衛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儘量多喝一點水吧,這水壺確實是沒法子再用了。」
說罷,我們挨著小孔儘量喝到飽脹,之後便扔掉了水壺,隨即繼續向前進發。到了中午,我們用儲存在鍋里的水又做了一頓蛇肉湯喝。正當我們圍坐四周準備大快朵頤時,忽然一道暗黃色的光芒激射而至,我清楚的看見它將鐵鍋對穿而過,湯水立刻流淌的乾乾淨淨。我們立刻起身四下張望,依舊不見半個人影,隨後對於周圍的搜索中,我們在距離鐵鍋不遠處發現了一根類似於毛線針大小的金黃色的針刺,看來,對方就是用這種東西擊穿了我們儲存水源和煮食物用的容器。
「我們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盧教授滿臉愁容的感嘆道。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我們只是入山做科考工作的,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們。」吳衛大聲說道,聲音遠遠傳出,驚起一片飛鳥,但卻並沒有人來為此「答疑解惑」,更沒有誰來承擔責任。對此,我們實在是毫無辦法。
蛇湯那是喝不成了,就只能吃那團被水吸走了所有養分和滋味的蛇肉,而且,這條蟒蛇只是普通的蟒蛇,肉質比較之前那條,那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加之,對於前途的未知風險,也讓我們都沒有了剛入山時的「昂揚鬥志」。默默吃完味同嚼蠟的午餐後,盧教授說道:「如果真的沒有把握,我們現在退出,那還來得及。」
吳衛看了我一眼,說道:「雖然咱們受到了一定的挫折,但還不至於到必須撤退的地步吧,盧教授,我希望能繼續前進。」
蘇紅兒說道:「我沒意見,全聽方大哥的。」
如此一來,最終的選擇結果,一下子全壓倒在了我的身上。無論我做出怎樣的選擇,那都將是決定性的。所以,我權衡利弊想了很久後,最終對於龍鳳雙玦的渴望還是戰勝了對於前途未知的恐懼。我也想清楚了,如果對方要殺我們,早跳出來殺了,也沒必要使這些陰招。
我就說道:「應該繼續前進,遇到困難就退縮,那就失了我們的初衷了,這一退縮,我想,我們終身都是遺憾。還是繼續前進。」盧教授聽我這麼說,也只能暗中嘆口氣,不再作聲了。
於是,我們不再有異意。休整了一會兒後,我們繼續向前,這一走就走了整整一個下午。饒是我們體力都很好,尚且不覺得疲勞,但口乾舌燥那是一定的,畢竟,我們都不是已經避谷有成的神仙。但這裡,卻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取出「保險套」倒出一些量的清水,分成六份,人和動物都喝了。因為沒有了鍋,我們只好開了幾瓶罐頭吃冷的食物,但這種食物明顯不符合雲獸的口味,這傢伙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中。不大一會兒,當它再回來時,嘴裡竟然叼著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
雖然我不是獵人,但都知道在山裡行走寧遇一虎,莫遇野豬的道理。那是因為,野豬好群居,一出動就是一群,且公豬大多皮糙肉厚,性格暴烈,一對獠牙更是進攻的利器,便是老虎見到了,也得繞著走,看來,這雲獸就喜歡專挑猛獸下手。
雖然雲獸選擇獵物的方式足夠表明其強悍的個性,可是回到我們「群落」當中,它卻首先將野豬放在大寶面前,乖乖退到一邊。這時,只見大寶懶洋洋舔了舔野豬身體,扯下一塊肉吃喝起來,我則割下一條豬腿用火烤熟了吃,夜晚的山林中烤豬腿的香氣不知引來了多少狼群猛獸,周圍的吼叫聲簡直一刻也沒有停息過。不過,絕對沒有一個野獸敢「越雷池半步」,也就在一旁饞饞罷了。大寶吃飽喝足後,雲獸才畏畏縮縮的湊了過來,正要將屍體拖到一旁進食,只聽大寶極不耐煩的仰頭吼了一聲,頓時,周圍各種嘈雜的聲音全消失全無,雲獸也受驚般的一躍老遠。等了一會兒,雲獸見大寶「並不是生它的氣」,才又返回來開始進食。論食量的話,它遠超大寶,很快就將一頭野豬吃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我笑著拍了拍大寶的腦袋,問道:「你小子到底憑什麼能夠震懾這些強悍的野獸們,我真想不明白啊,大寶。」大寶則用它的大腦袋來回挨擦我的雙腿,神態十分親昵。
睡著之後,我是被渴醒的,起身後去存放「保險套」的包里取水,沒想到,剛摸到袋子就發現一片潮濕,我暗道:不好。打開包袱,只見保險套早被射穿,裡面的水漏的涓滴不剩,我氣的將包裹狠狠扔在地下,大聲罵道:「操你媽的,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有種就出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這般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行事有意思嗎?」
我的喊聲巨大,久久在山中迴蕩。黑暗的山谷中並沒有人呼應我,不過,其餘三人都被我吵醒了。吳衛見儲備的水也被破壞了,就皺眉說道:「看來,我們只能硬撐著,在三天的時間內不喝水了。」
「那絕對不成,人不吃飯的話,一個星期都不會有事兒,但不喝水三天,絕對不成,那會渴死。至少,我不成。」盧教授很客觀的說出了我們的現狀,或許,我們能堅持三天,但他肯定不成。
「我有個主意,只要大家能夠照辦,撐三天應該可以,不過……」
吳衛說到這裡,面露難色,盧教授立刻接話說道:「你說的是喝尿吧?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絕不會去喝尿,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沒必要付出如此的代價,人類不是野獸,必須得保持一定的尊嚴。」
「教授,再次進山是我們共同的願望,也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但是,只遇到這一點點困難,你就要輕言放棄,既然如此,何必再來呢?我們是來冒險,不是來旅遊的。」吳衛有些憤怒的說道。
「這次之所以來,我是相信你這次能安全的保證我科研活動的展開,不過,從目前我們的遭遇來看,你和你的團隊,並不能保證這點。」盧教授大聲說道。
他們越吵越激烈,我卻在想口渴的問題,因為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一旦過頭了,會讓人覺得非常難受,每咽一口口水,喉嚨都像是被人強行向後扯一段再鬆手彈回原狀這種樣子。這樣的狀態,讓人根本無法集中思想去做任何事情,這時,要能喝上一口水該有多好。我暗中幻想著,此刻有人能遞一杯冰鎮的酸梅汁給我,那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沒想到,我一念未畢,忽然覺得自己腦袋一疼,似乎被什麼東西砸中了。就著篝火的光亮,我發現是一枚青澀的果子,接著,接二連三有果子從高處落下,都是可以食用的水果。
我內心一驚,難道上天聽見了我的心聲,派神仙姐姐送鮮果來了?我胡思亂想著,仰頭望去,卻見十幾隻猴子蹲在樹上,不停將野果丟下來。我心裡一動,難道我的「召喚術」在關鍵時刻又發生作用了?想到這裡,我撿起一枚青果咬了一口,只覺得雖然略微苦澀,但水份充足,解渴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於是,我顧不得跟吳衛他們廢話,接連吃了四五枚果子,只覺乾咳的嗓子頓時好了許多,也不再渴了。心思安定後,我又想如果這些猴子是被我召喚而來的,那就翻幾個跟頭看看。
一念未畢,只見猴群頓時紛紛在樹枝上翻起了跟頭,甚至有一兩隻小猴子,因為站立不穩摔下樹來,被其他猴子接住了。
他們三人卻不明白,這群猴子為何會有如此奇特的舉動,竟然給我們送水果來,只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
看來,這召喚術,是能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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