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走後,我隨即遣散了找來的「幫手」,繼續朝山里挺進,由於並沒有爆發持久的戰鬥,我很快便追上了他們。吳衛擔心的問道:「你把那人給揍了?」
「算不上揍了,只是誰都沒有吃虧而已,不過,我估計他遲早會捲土重來,所以,這一路上都得小心點兒。」
走了很長一截山路後,我問道:「今晚,咱們在那兒打尖?」
「本來是打算在中段一截休息等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跟上了,咱們就往前再趕幾步路。這山中有一間竹屋,上次我們進山時,就是在那裡休息的。」
說罷,我們加緊了腳程,爭取在天黑以前就能夠趕到竹屋所在。我們就這麼一直走到傍晚時分,只見前方一處竹林中居然隱約看見一棟類似於茅草屋的建築,我們立刻加快腳步,進入竹林後,見到林中有一大片空地,一棟並不算小的茅草頂竹壁的屋子就出現在我們眼中。不過,屋子前方的空地上還有四塊造型古樸的巨石,分別立於入口左右和竹屋左右,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對角。我們正要進入時,蘇紅兒忽然說道:「慢著,這種布局我在龜峰山見過,這肯定是觀陰術士們飼養貓鬼的鎮屍局。」
聽這名字,我嚇了一跳,就問道:「還有養鬼的人存在呢?這人是不是膽子太大了?而且還是貓鬼?」
「飼養貓鬼者古已有之,唐朝時的後宮就是最熱衷養貓鬼的朝代,當時只要是有身份地位的妃子,大多都會飼養一隻貓鬼。貓鬼此物生性陰險,但對主人卻十分忠心,主要是用來替主子偷取各種財物,由於貓鬼來無影去無蹤,所以非常容易便能將看守嚴密或隱藏極深的寶物偷出,所以又稱為貓賊。據說,唐玄宗一位妃子在死後不久,被發現床下滿是各種金銀珠寶,不用說,這都是她用貓鬼偷來的。」盧教授進一步解釋道。
「這妃子在後宮裡又無法使用這些財寶,而且根本無法私帶出宮,偷來有何作用呢?」我好奇的問道。
「人性之貪婪,恨不能集天下財富為一身,縱然享盡榮華富貴,卻依然無法放下貪慾。其實,這人貴為妃子,受皇帝疼愛,天下有何物是不能得到的呢?那些金銀珠寶,不過就是閒暇時獨自把玩的閒物罷了。可就算是如此,她也要多多益善,我想,這就是人類天性使然吧。」盧教授給出了很好的總結。
「看來,你們上次進入此地時,是知道這套古陣法存在的?」我問道。
「沒錯,對於一些蠱術秘法,我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我肯定知道此地布局是幹嘛用的。」盧教授自信的說道。
「那麼,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確定沒有危險存在了?」我問道。
「當然沒有危險存在,這裡不過是古時一處飼養貓鬼的場所,近些年來,早已棄之不用了。所以,我認為不會有任何危險存在。」或許是要證明自己所說不虛,盧教授帶頭走進了屋子。
當我進入後,撲面一股刺鼻的霉味衝擊而至,看樣子,確實是久不住人了。還算寬闊的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一張竹床、還有一口樟木箱子,木箱上布滿了灰塵,但依稀能夠看出龍虎浮雕的圖文,黃色箱體上的銅扣插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銅鎖,鎖身是一條屈身的青龍,鎖栓從龍尾橫至龍首,鎖孔則在龍口處。看形狀,鑰匙應該是呈圓柱形。看到這把鎖,我不禁問道:「這種鎖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個古董了吧?」
吳衛笑著說道:「說不定這箱子裡全是古董呢,在你眼裡,卻只能看見一把鎖。」
我也「呵呵」笑道:「沒錯,要不然,咱們把箱子砸了,看看裡邊有些什麼?」
盧教授忙道:「這把鎖砸不得,深山老林里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人留在這裡的,你懂裡邊有什麼危險。就算是古董,這可未必就是古時候的東西,我們能來得,別人當然也可以來到這裡。所以,我們貿然開箱,說不定就觸犯了別人的忌諱,引起對方的敵對。所以,在這無量山,我們千萬別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啊。」
看來,還是上了年紀的人沉穩持重,我們都贊同了盧教授的意見,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破壞箱子。
接下來,我們將屋子裡外打掃一遍,又在屋外點了一堆篝火做燒飯取暖之用。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當我再次施展召喚術,喚起猴子來送青果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卻連根猴毛都沒有發現。我以為是自己功夫還不到家,便放棄了這個念頭,不再召喚。而在收拾屋子時,我發現木箱之後豎著五根粗如人臂的牛油蠟燭,上面都沾滿了蛛網灰塵,足見存放的年頭之久,我隨之取出了一根說道:「看來,今晚的照明的工具有了。」
「蠟燭確實是個好東西,這次出門,我還真忘記帶了,咱們走的時候把這些蠟燭都帶上吧,關鍵時刻能派上大用場。」吳衛說道。
吃過飯後,閒來無事我們擺開棋盤,在入山之後第一次開始娛樂活動。出乎我意料的是,蘇紅兒居然是一位下棋高手,連敗我們三人後,就開始讓一子跟我們下。之後,搞笑的是,紅兒一直讓到車、馬、炮三子,我們還是一敗塗地。這其中,棋力最高的盧教授才能勉強和他下成平手。
我笑道:「行啊,紅兒,你看似一副毫無心機的小純純模樣,下起棋來,那可是一肚子陰謀詭計啊。」
「這個奇怪,方大哥。我和爺爺平日除了練功,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下棋,從六歲起,我每天至少要下三盤棋,一直到現在。跟了你後,才算斷了幾天棋癮,這一路上都快把我憋死了。」
「看來,這位小兄弟棋力確實高明,我在學校里,那可是業餘象棋隊的教練啊。不過,卻在小兄弟手下走不了幾招。」盧教授笑著說道。他話音剛落,我們就聽到空曠的屋外傳來了一聲貓叫,頓時,屋子裡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壓低嗓門問道:「有貓叫,剛才是不是我聽錯了?」
「沒有,我也聽到貓叫了。」吳衛同樣聲音很輕。
我問盧教授道:「你確定,這裡只是一處荒廢的飼養貓鬼場地?而不是正在使用著?」
「基本可以確定,而且,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異常現象發生過。」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清晰的貓叫傳入我們所有人的耳中。
果然,這裡沒那麼簡單。
我下意識的朝那截火光異常明亮的牛油蠟燭望去,忽然想起,客車廠那個舉著「福祿無極」四個金字蠟燭的陰屍,似乎這種型號的牛油蠟燭,就是專門用來召喚一些反常事物的物品。我剛想到這裡,只見蠟燭無風卻晃動了數下,我立刻就準備將它吹滅,盧教授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立刻大聲喊道:「別動,千萬別亂來。」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搶在我之前說出這句話,當他這一句話剛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已經張嘴吹在了燭火上。可神奇的是,那明亮的燭火併沒有因為劇烈的氣流而熄滅,恰恰相反,它反而像是接觸到了天然氣那般「轟」的一聲騰起了一股烈火,嚇的我忙朝後退了幾步。而當燭火恢復正常後,燭火竟然變成了一股綠油油的鬼火,屋外的篝火也變成了綠顏色,將屋前很大一片場地照的那叫一個鬼氣森森。
怪不得,我召喚猴子而不至,看來,這山裡的動物都很清楚的知道,怎樣的地方該進,怎樣的地方不該進。這時,只聽接二連三的貓叫聲傳入屋內,空曠的大山里此刻連個狼嚎都沒有,居然會傳來貓叫聲,這也太詭異了,只聽吳衛用驚恐的聲音說道:「你們看那邊窗口。貓!」
我們轉過去,只見竹屋背面的窗孔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貓臉,只見它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們,那對瞳仁幽幽閃爍著綠光,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它居然長著一截人的脖子。這鬼貓。
吳衛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端起狙擊槍就要射擊,盧教授趕緊按下槍口說道:「千萬不要亂來,這種東西,可不是用尋常方法可以對付的。槍對它來說,跟沒有一樣。」
只見那張巨大的貓臉忽然又張口發出了一聲清晰的貓叫,接著便消失了。很快,蠟燭和篝火又恢復原狀,我趕緊吹滅了燭火,問道:「難道就是這玩意搗的鬼。」
盧教授卻面色蒼白的擺了擺手說道:「今天是冬至,本就是一年中陰氣極盛的日子,我們又在這深山老林里待著,難免會遇到些古怪的現象,大家千萬不要大驚小怪,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話雖這麼說,但他臉色蒼白的厲害,渾身上下抖個不停。
顯然,他是害怕到了極點,有事情瞞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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