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著天,沒過多久,只見教授表情陰測測的走了過來。馬松趕緊下車迎接,我見他手上拿著一隻五彩陶罐,估計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蠶蠱了。如此看來,蟲王並不會親自為馬雲祿療傷,我不禁覺得有點失望。
無論馬松的表情有多麼謙恭,言語有多麼恭謹,教授只是冷冷的說道:「我在拔去蟲蠱時,周圍絕不能有人靠近,否則你大哥肯定會身遭橫死的,記住我的話了沒有?」
「是,這個您放心,我們一定安排好周圍的一切,不受人打擾。」馬松那高興的樣子,就算教授要他以身相許,我看馬松也一定會答應。
教授沒再說什麼,端著罈子進了擺放著馬雲祿身體的奔馳房車內,接著車門關上,馬松和自己的幾個兄弟以及手下將車子周圍圍了個嚴嚴實實,以至於客車廠的員工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人類的圍觀心理,實在是強大異常,這些工人,接二連三的跑到荒地處隔著柵欄朝我們這裡張望。
過了很長時間,教授從車子裡走了出來,對馬松囑咐道:「半年之內戒葷腥,戒辣椒、戒房事,否則定有性命之虞。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個透明的人。說完這幾句話,他就走了。當我們走進車旁,只見躺在裡面的馬雲祿膚色已經能夠看出一點紅潤,用手按皮膚也有了一定的彈性,馬松喜上眉梢道:「看來大哥得救了,蟲王果然名不虛傳。」
我暗中也覺得鬆了口氣,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通後只聽上官金虹的聲音猶如火燒屁股一般又響又急尖叫道:「你趕緊去市兒童福利院一趟,出大事情了。」
我實在想不通自己和兒童福利院能扯上什麼關係,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辛大偉家僅存的那個傻孩子,被上官金虹接走後,他竟然並沒有做任何特殊安排,只是將他送去了潞城市兒童福利院。不過,這孩子進去後惹了不少麻煩,除了滿地找蟲子吃,安排照顧他的義工,不是被他打就是被他往身上塞蟲子,總之是搞了個雞飛狗跳亂七八糟。市福利院的人於是打來電話,來讓上官金虹把人接走,他就只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協調一下。」
沒想到居然出了這事兒,我不禁覺得好笑,和馬松說明了一下,就趕去了福利院。剛到門口就看見掛了一個巨大的橫幅,上書「交出兇手、嚴懲不貸」八個大字。我隱約覺得上官金虹可能沒有對我說完全,孩子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便趕快擠開眾人走了進去。
如果說外面的人只是靜坐示威,那裡面可是炸鍋了,只聽一個女人尖利的嚎哭聲讓人覺得心驚膽顫,而院長辦公室門口擠了一大堆人。有兩個男人正在大聲的指責院長工作不到位,讓他們的親人受到了傷害,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找誰,便問走廊上看熱鬧的工作人員,他聽明白了我的來意後,趕緊招手把我拖進了其中一間辦公室道:「這事兒就是你們送來的那孩子鬧的,小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餵他飯也不吃,專門吃地上的蟲子,我們的義工或是工作人員就阻攔他,為這事兒被打、被咬,咱們也就不提了,畢竟是個孩子。但昨天下午,他把一個義工給嚇的精神出了毛病,偏巧這位義工的丈夫,又是市拳擊隊的總教練。這不,今天就帶人來鬧了,他們說也不要求賠償,把孩子交出來就成了,你說咱們能怎麼辦?」
我沒想到這破小孩居然能捅出這麼大個簍子,想想卻又覺得不可能,就問道:「他不過是個孩子,智力還低下,能把人嚇出神經病?我實在覺得難以置信。你不覺得這有些可笑嗎?」
「我們也覺得難以置信,但那名義工出事前,就是在給孩子換衣服,當時只有他們倆獨處,不怪這孩子還能怪到誰?但話分兩頭,這名義工本身確實有精神類疾病,不過近些年控制的確實不錯,直到昨天前整個人都好好的,而且在福利院工作的這幾年,也一直沒有問題。想不到,結果突然間就犯病了,好像還特別嚴重。」
「這完全有可能是她自己突然犯病了,能怪這孩子嗎?你幾年不犯,不代表一輩子都不犯啊?我覺得,這家人是不是在無理取鬧呢?」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這就是個說不清的事情,現在人鬧上門了,我們也不能非說這事兒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樣只會讓矛盾更加激烈。所以,請你來,咱們三方協商一下,看應該怎麼辦?」
我就呵呵了,一個都還不怎麼會說話的孩子,竟然把一個大人嚇壞了。
「他們怎麼說?要錢是嗎?」
「不知道,但暫時沒說這話。」
我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們幫忙協調一下。如果是要錢,我這邊可以承擔,沒問題。」
我覺得錢對我來說,真不算一回事兒。雖然現在幾萬塊錢,已經算是比較大的數目,但相對我的五千萬來說,也實在不算什麼。
「錢只是一個方面。」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猶豫,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問題是除了這件事情,無論是工作人員或是義工都不願意再和這孩子接觸,如果還是擱在咱們這裡,就怕沒人照顧他了。」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道:「那能怎麼辦?大不了我接回去唄。」
「能這樣當然最好,否則你就安排一個人在這裡照顧他也成。」
我仔細想了想道:「還是帶回去吧,或許我和他有緣,想丟都丟不出去。」
我又想起了辛大偉家族人慘烈的場景,我也答應了他們,要照顧好這個孩子。但實際上,我根本沒有照顧過他。雖然當時形勢所迫,但我還是簡單的把他交給了精英部隊。
之後我辦了相關手續,從後門把孩子帶了出去,院方的意向是由我們雙方共同履行賠償責任,大家按最終的比例出屬於各自的款項。我故作大方地說道:「就由我來出吧,你們搞些經費也不容易。」
院方當然巴不得我做這樣的決定,幻首卻不高興地說道:「你用起我的錢來,那是真不心疼啊。小方同學。」
「這是咱倆的錢,怎麼就成了你個人的?再說,這錢都多長時間沒開銷了,留著你不嫌手燙啊。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還是大方點兒好。」
之後,我帶著毛毛回到了擺放巫毒娃娃棺材的屋子。說實話,我都快把朱鈺給忘了,本質上講,除了搞吃的外,朱鈺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聽我的。因為回到了現實世界,我也不需要它找吃的,至於錢就更不需要了,所以,根本沒有繼續修煉的想法。當然,我不知道具體的練級方法也是最主要的,因為劉成峰只是交給了我一些最基本的控制巫毒娃娃的咒語,但使喚他做些粗淺的事情,對於技能的提升並沒有任何作用。
與其聽朱鈺的臭脾氣話,還不如保持現狀為好。
這些天不見,毛毛確實胖了不少,足見福利院還是下功夫照顧他的,但是在智商方面,感覺他沒有任何提升,只知道呆傻的說著那句「毛毛不傻。」
我笑道:「你確實不傻,不過以後千萬可不能再吃蟲子了,那東西吃多了是要拉肚子的。再說了,不管是人,還是巫師,哪有吃蟲子的啊。」
我也不管毛毛能不能聽懂,自顧自說著。
「毛毛不傻。」他似乎是回答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進了屋子後,我發現盧海洋握著那杆朱鈺從少室山器械庫偷來的古董紅纓槍做劈刺狀,就問道:「練槍法想加入兒童團嗎?」
「在家裡閒得無聊,不過老大這槍可不是一般的槍,鋒利的簡直難以想像。」說罷他將一塊砧板放在地下用槍頭輕輕一划,一塊厚重的實木砧板,頓時一分為二,毛毛看著「嘿嘿」直笑,口水「啪嗒嗒」的直滴落在地上。
盧海洋皺著眉頭看他一眼道:「這孩子是誰?你帶他回來幹嘛?」
我詳細說了孩子的來歷,盧海洋笑道:「你不是想讓我當保姆吧?」
我道:「怎麼了,難道你就不能奉獻一點愛心嗎?」
盧海洋愁眉苦臉道:「老大,別的事情咱們都好說,但是讓我當保姆還不如殺了我。」
「你小子也真沒出息,這就讓你生不如死了?」我笑道。
「能不能別讓我照顧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何況照顧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
「你放心吧,把這孩子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呢,但是找保姆總得有個時間吧,能不能……」
我話音未落,只見毛毛倒著拿起盧海洋扔在地上的紅纓槍,接著就用槍尖刺向了額頭,我大吃一驚,指著他卻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見紅纓槍在他額頭上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一塊綠茵茵的寶石裝物體隱約出現在我的眼眶中,這一忽然而至的意外情況,驚得我目瞪口呆。而毛毛似乎也沒有絲毫痛感,甚至還用額頭重重撞擊了紅纓槍尖,可以聽見清脆的硬物碰撞聲響,對此並不知情的盧海洋驚訝的問道:「這小子頭上怎麼會藏著一塊綠寶石?難道是從福利院偷出來的?」
我先不去考慮毛毛怎麼可能拿得起那樣重的一柄紅纓槍,他的額頭竟然比這鋒利的槍還要硬,這讓人大跌眼鏡。
我忽然想起來,辛大偉出事當天被我忽視的一個細節,那些蟲子十分堅硬,用硬物砸都砸不爛,但是毛毛很輕易的就能將它們咬成兩截,吞進肚裡都沒問題,這哪是普通人能達到的程度,便是巫師也不能夠。想到這些,我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平息自己內心極度起伏的情緒,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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