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我聽人說過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當你們聽見音樂時,有沒有其它東西出現,比方說,一些很少見的生物?」我隨口撒了個謊,接著問道。
王教授也沒懷疑,點點頭繼續說道:「奇怪的生物我倒沒見到,但是那個柱子下面確實有個大洞。而且,當我們用專業強光照明手電對著洞中照去,有兩點不明的反射光源正快速地向上移動著。我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估計可能會有問題,於是提前快速關閉了石柱洞口。後來,我的老師把這件事上報給組織,沒過多久,那裡就被管制了。」
王教授所說的情況和我們遇到的基本相同,只是我所見到的鎮妖石柱下有一條冥河,並且裡面的生物似乎也無法在旱地上生存。王教授看到的不莫物體,明顯不需要冥河。可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情況,難道鎮妖殿下的怪物,都是各不相同的嗎?
王教授並不知道我心裡想的事情,繼續說道:「但是隨後對於那裡文字的破譯工作,卻得到了一定的進展,那些古文字絕大部分都沒有出處,我們估計可能是先民用以祭祀的圖形,但是用來觸動機關的戒指上,有一段話卻是用甲骨文雕刻的,就是道教始祖老子所說的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句話到今天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鐫刻於那種詭異妖冶之處,老子說這句話的本意是說天地萬物一視同仁,可是建造機關的人運用這句話的目的何在呢?」
王教授的突然出現,徹底解決了我這兩個最大的疑惑:一是這段音樂只會出現在鎮妖殿中,其目的很可能是喚醒妖洞中的遠古生物,換而言之這就是一個機關,一個用來守護秘密的機關;第二個疑惑就是我的父親絕不像他表面看來只是客車廠的科研人員,他曾經去過鎮妖殿,或是知道鎮妖殿的觸發機關,而他的死極可能與此事有關。
或許是為了進一步證明我的推測,王教授又說道:「但是我們結束這次科考回來後,就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凡是參與此次調查的人都被逐一殺死,而對方殺人的方式也非常奇特,都是用弓箭一箭射穿心臟。我的老師和科研所所長先後被殺,之後市領導也曾調派警力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未死人員。但無論安保措施如何嚴密,我們這批人仍舊不斷的被弓箭射死,而據那些守衛的警力說,這種弓箭就像是從空氣中變出來一般,在完全密閉的空間裡,忽然就出現射死被保護人的情況,但是詭異的是,警衛連箭手的影子都沒有看見。結果,參加這次科考活動的人無一倖免,全部被神秘力量所殺死,也是因為這點,所以那片建築再也沒有科研單位進駐考察過。」
「可是您還在啊?他們有什麼道理放過您呢?」王麗茹問道。
「因為當時我們做為實習生,其實並沒有進入現場,只是在外圍做資料記錄工作,但是洞裡的音樂聲很響,所以就算在外邊,我也聽得非常清楚。至於進洞裡以後發生的一切,我都是聽老師說的。但是,我推測他們之所以會被害,可能就是和音樂有關,所以這次無意中聽朋友說起你們在調查這段曲子的來源,我就趕緊過來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您的幫助,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我立刻就讓電視台停播這段樂曲。」我也不敢怠慢,趕緊聯繫電台的人,讓他們停止繼續播放這段內容。
王麗茹因為上半截身體被固定,所以動作十分僵硬,我忍不住說道:「王警官,你也太敬業了,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能歇歇嗎?」
她道:「你以為我們工資是好拿的?既然用了納稅人的錢,就得對得起他們。」
我嘆了口氣道:「要是那些吃皇糧的都能像你這樣想,那就好了。」
「其實像我這樣的公務員還是占絕大多數的,只是一顆老鼠屎帶壞一鍋粥,那麼,趙海川那邊你有結論了?」
我點點頭道:「他嘴硬不肯承認,咱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些。」
王麗茹笑道:「用不著證明,過不了多久,他就要來找咱們了。剛剛收到消息,我的這位師兄花大價錢僱請安保公司解決他個人的安全問題,不做虧心事,他幹嘛要花這種冤枉錢,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找我們了。安保公司,保不了他的命。」
之後,在我回家的路上,幻首說道:「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父親留下那段線索的事情告訴警察,難道你想憑自己的力量獨自調查此事?」
「如果透露這條消息,就必須說明鎮妖殿的存在,你覺得我能把這點告訴他們嗎?那可是蟲王的老巢,那會害死他們的。」
回家後打開房門,看到裡面的情況差點沒把我氣死,只見大理石的地板上滿是一個個的小坑,估計是兩位「鋼鐵俠」在這裡訓練造成的情況。接著,我看見滿臉青腫的盧海洋吊著左手端著一碟炸雞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我問道:「你們是不是準備把房子給拆了?」
盧海洋道:「毛毛,出來吃飯。」
毛毛從陽台所在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這些天他已經不淌口水了。看來,他已經成功的將自己處在嬰兒狀態的行為「升級」了,此時的毛毛看起來越來越像是個正常人。就在他走出房門的一剎那,盧海洋毫無徵兆的飛起一腳朝他面門踢去,身形所帶起的凌厲勁風甚至讓我面部感到一絲刺痛,足見他所使用的力量之大。
沒想到毛毛用兩根手指就抵住了他這力量奇大的一腳,當盧海洋站穩後,毛毛若無其事的坐到桌子上拿起炸雞腿大吃起來,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留下兩個深深的小坑。
盧海洋將我拉到陽台上說道:「對於他剛剛的招數,你有什麼看法?」
「很神奇唄,你那麼大的力量他只用兩根手指就擋住了,看來你內心肯定很失落吧,哈哈!」我有些挖苦的大笑道。
「那麼你覺得他優勢應該在於自身力量非常強大了?」
「沒錯,否則如何能擋住你的那一下?」
「我和你的看法不太一樣,我覺得他並不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在和我交手,而是在我倆身體接觸後,他可以將來自於外部打擊的力道通過自身轉移到地面,或是身體所倚靠之處,但就力量而言,我和他扳過手勁,他的力氣根本沒我大,實在是差遠了。」
「按你的說法,他又多了一項特異功能唄?」我有點挖苦的說道。
「沒錯,轉移力道遠比自身力量強要更加可靠,因為,無論你的力道有多強,總有比你更強大的勝出者會出現。而像他這種能力就不可能有人在力氣上強過他,加上他超人的反應能力,還有傷口快速自愈能力,老大,這小子是簡直就是一位不會飛的超人啊。」
「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他,並教好他,咱們身邊有這樣一位貼身保鏢存在,將來還怕誰呢?」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想晚上帶他去大合山特訓,在家裡根本活動不開。」
「那沒問題,我給你配輛車子,方便你們來回交通。」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晚上,當我再次泡在羊血里時,感覺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似乎對於濃烈的血腥氣我已經產生了抗體,或者說,我已經習慣了。而濃稠的血水感覺也確實比清水要舒適,很快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在池子裡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度睜開眼睛時,忽然看見浴室里被人用血寫滿了「殺」字,這讓我睡意頓消。
下意識的我罵道:「盧海洋,你小子搞惡作劇,總得有個限度吧?」屋子裡靜悄悄的沒半點兒聲音,我這才想起來,他們應該是去大合山「夜訓」了,難道我屋子裡招賊了?想到這裡,我立刻從浴池中起來沖乾淨身體走出了浴室。
沒想到房間裡的牆壁上,也被人用鮮血寫上了大大的「殺」字,如果說浴室里的陶瓷牆壁還容易清洗,那房間裡的石灰牆壁就只有重新粉刷了。我氣的七竅生煙,伸手按在血跡上對幻首道:「幫我看看,是哪個缺德王八蛋乾的缺德事。」
過了一會兒,幻首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這可是你的強項?」
「有兩種情況下,我無法通過痕跡發現做這件事的是誰?一是對方是名靈修力超強的巫師,其實,也不用多強,只要比我們兩個加起來強,就夠了;二是對方是一個鬼魂。」
「可是,你曾經發現過陰屍?」
「陰屍是可移動的屍體,和鬼魂是兩碼事。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不?」
「按照你的說法,寫這字的可能是朱鈺了?」
「當然不是朱鈺了,大哥,你凡事動動腦子,成不?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裡,用的可不是現代這種簡體字,而且巫毒娃娃沒有被喚醒,是不可能自己從封印中甦醒過來的。這麼說吧,如果一旦出現,你沒有喚醒,但朱鈺自己出現了這種情況,那我們就離死不遠了。」
「那麼這有可能是誰做的?」我話音剛落,只見屋子裡的燈光開始不停閃爍,接著發出「滋啦啦」的電流聲響,接著猛然燈光全熄滅了。窗外月色皎潔,月光灑落在屋子裡,所以也並不算黑暗。可詭異的是,天上居然有兩輪圓月,一個皎潔明亮,一個黑雲如煙不時從其表面划過,看來顯得朦朧模糊。
幻首語氣頓時變的低沉道:「兩月當空,說明此地有厲鬼存在,你麻煩大了。」他話音剛落我就看見窗簾之下憑空多出一雙鏽跡斑斑的鐵質靴子,我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接著窗簾被它慢慢掀開。這時,只見一個身著幾十年前款式工作服身體強壯的中年「工人」手持一柄血跡斑斑的鐵杴出現在我的眼眶裡,雖然這段時間我的膽量得到質的飛躍,可大半夜的看到這樣一幅裝扮的「人」,我還是被嚇得渾身發軟,腦子發懵,難道這就是幻首所謂的厲鬼?不過從外形上判斷「他」,確實也蠻符合厲鬼的「氣質」的。
只聽它語音低沉的問道:「你能看見我?」
「是。」我努力從嘴裡擠出了這個字。說出這個字,我突然覺得好搞笑,有點放鬆下來。
「那麼,你也能看見她了。」壯漢朝門口方向指了指,我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只穿著滿是泥土的白布背心和褲頭,披頭散髮的站在那裡,因為頭髮遮住了臉龐,我只能看見一隻眼睛,那眼神里透露出了惡毒與兇悍,這絕不是我無端臆測,因為這個瘦弱的「女人」肩頭扛著一柄血跡斑斑的大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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