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郎忽然起身走到石洞左側一角,只聽「喀拉拉」響動,一塊巨石緩緩移開,外面居然就是我跌落的山谷地,他彎腰走了出去。冰兒走到我面前施了一禮說道:「謝謝先生的幫助。」
我點頭說道:「對不起,這個心愿我無法幫你達成。」
女人的表情反而變的堅定起來道:「這不怪你,這就是他的宿命,我想,無論將來會發生怎樣的結果,我都願意和他一起承擔,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你想和他見一面,我可以幫忙,我想,此刻他應該可以信任我了。」
沒想到冰兒卻堅決搖頭說道:「還是不見了,他將要去辦大事,我不能拖了他的後腿。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他三十年,不在乎再多等三十年。」
她生前一定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那類人,也一定是個非常善良的人,我不由的感嘆道:真是好人不償命。想到這裡,我不禁替她惋惜。這時大郎去而復返,抱著一捧「棉花果肉」,他放在洞中的地下說道:「趕緊吃了這些神仙果,過一會兒我幫你燉煮黃麟獸甲湯。」
我頓時心情激動,三下五除二吃了那些果肉,只覺得一股沁涼之氣由腹內向身體各個部位游移,整個人說不出來的舒適與暢快,正自回味無窮之際,大郎說道:「這些果肉可以提供你幾天的身體養分,不過,在這三天之內,你需要經受一次考驗,說不定便有性命之虞,所以,你得有心理準備。」
「黃麟獸甲需要以元素之火不間斷的燉煮三天三夜,在這期間,需要你不停的往其中加入冥河之水,因為,一旦罐中的河水煮干,黃麟獸甲立刻就會化為灰燼,這是你必須要挺過的時期,你明白嗎?整整三天三夜。」
「明白,對我而言,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大郎「嘿嘿」笑道:「是嗎?你能有這樣的決心當然是最好的,只是,千萬別盲目自信,否則,自己失敗事小,暴斂天物可是大罪過了。」
「肯定沒問題,不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嗎,我能挺過去。」
聽了我這句話,大郎不在說什麼,取出一隻烏黑的瓦缸,大約有半米的高度,接著從地下拿起三片燒的烏黑的黃麟獸甲說道:「這已經在元素之火中煉到了入水之期,隨時可以烹煮,你覺得現在可以了嗎?」
我也沒有多想,提起兩個滿是霉斑的木桶說道:「我這就去打水。」
雖然有一條近路,但是提著滿滿兩桶冥河水回來還是頗為費力費時,注滿瓦缸我足足跑了六趟,累的我直氣喘如牛。大郎將黃麟獸甲放入瓦缸,對我說道:「那麼,我就點火了?」
我點點頭,他伸指對著瓦罐底部一彈,只聽「轟」的一聲,罐底燃起一股烈火,沒有絲毫過度,用凡火根本無法燒開的冥河之水,瞬間便開鍋。接著,罐底的水,以極快的速度揮發,缸內的水位立刻開始下降。我詫異的望著瓦缸里的水,大郎緩緩的說道:「你是等著水被燒乾後,黃麟獸甲成為灰燼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打了兩桶水,回來後,瓦缸中的水竟然只剩下一半。我將涼水倒入其中,也是立刻開鍋,水份揮發的速度根本不容我有任何休息的時間。當我再挑了八桶水後,心慌的簡直都要從嘴裡蹦出來,距離開火尚未過去半個小時,這要讓我連續挑上三天三夜,估計非要累死不可,想到這裡,我額頭上的汗水大顆滲出,感覺更加疲勞。
確實如大郎所說,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太弱智了。靈修力迅速提升,那有那麼便宜的好事。
大郎只是閉著眼睛打坐,對一旁快要累死的我,沒有半分出手相助之意,沒辦法可想,我只能咬著牙堅持,拎過六七十桶水後,我意識都出現了模糊,剛剛走進洞裡,我雙腿一軟摔倒在地,手中的兩桶水全撒了。躺在地下的我,頓時感到了無比的沮喪,難道,我就倒在了即將成功的邊緣?
強烈的不甘心讓我掙扎著爬了起來,此刻,木桶在我手中已有千斤之重,雙腿似乎也灌滿了鉛塊一般。就在這時,大郎不屑的「嗤」了聲道:「你應該是學過初級召喚術的,有如此好的技能不用,卻把自己當牛使,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成為一名巫師的?簡直連普通的人類,也不如。」
他這句話看似譏諷,其實是善意的提醒了我,讓我精神立刻為之一振。我連忙走到屋外催動法力,在心底默念咒語,很快,只聽腳步聲響,一頭雄性梅花鹿從樹林深處跑了出來在我身前停住,我翻身而上控制它跑到冥河之水所在的山洞下,打了水之後再騎著它將水送回。如此一來,加快了速度,也讓我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這樣,整個過程對我而言便輕鬆了許多,而隨著我催動召喚巫術,才發現這不大的地方,物種還真不算少,除了有梅花鹿,還有野豬、山貓,之後還出來兩頭野驢,應該說是這對「兄弟」給了我莫大的幫助。之後,我打水來回的速度越來越快,就這樣在「眾獸」的捧場下,我終于堅持到了三天之期,而此時,鍋內的冥河水也變成了濃稠的液體,有點類似於糖稀的形狀,隨著時間到了,元素之火的熄滅。大郎走到了我面前說道:「你可以睡一覺了,等你一起來,一口氣將它喝下,便功德圓滿了。至於靈修力到底能提升到多高,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趴在地下就睡著了,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自然醒來後發現洞內四處燃燒著星星點點的火焰,大郎懸空而坐,就如神仙一般。我非常好奇他所使用的巫術技能,因為火之元素和他所操控的那種無形之力應該都屬於白巫師的範疇,難道,他是個白巫師?不過,以他的能力委實過於強悍,很多頂級的黑巫師,我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甚至,我感覺他比四宮主,還要強上一些。
他睜開眼,嘆了口氣道:「你是否想到過,在你躺在地下睡著時,差點就前功盡棄了?」
「是嗎?難道我還是沒做好最後一刻?」
「你的這個失誤是非常致命的,因為,你輕易的就放棄了對於黃麟獸甲湯的看護,如果我趁機喝了這鍋湯,你可什麼也得不到了,你說,自己是不是太過大意了?」
「可是我對你……」
「你對我足夠信任了,是嗎?你為什麼信任我?我哪點值得你信任?你能說的清楚嗎?盲目的信任一個巫師,遲早會讓你倒大霉的,記住我這句話,會讓你終身受益無窮。」
「謝謝你的提醒。」我由衷的道了謝,不過那一鍋濃稠的液體喝起來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各位可以腦補一下。
雖然沒有難聞的氣味存在,但是這鍋湯那是口感寡淡無味,進入口中又滑又稠和鼻涕的感覺差不太多,吃一口我就噁心一次,如果不是為了靈修力提升,讓我端起來,我都不干。但為了靈修力,我還是強忍著將滿滿一瓦缸的「鼻涕」吃了個涓滴不剩。
之後,我立刻催動自己所學的巫術,卻發現並沒有多少提升的感覺,我正打算問大郎是否還有修煉之法存在。他卻說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咱倆能在此地相聚,也算是緣分,我可以幫你了卻一樁心愿,趁我還沒有返回,趕緊說你的要求吧。」
我想了想道:「就是在於靈修力……」
「你已經服用了黃麟獸甲,很快就會知道它的效用。所以,我想靈修力這塊還是算了吧,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要求了?比方說找到砍斷你右手的仇人並殺了他?或者是其他深仇大恨的人?」
聽了大郎的話,想到班長,我不禁覺得心裡一陣劇痛,當年的生死兄弟,怎麼會走到如此地步?其實,他對我的傷害可以不去計較,但是他殺死了我的父親,這是不可原諒的。可是,就算找到班長,我該如何對他?當場殺死他?
如果讓大郎幫我,以大郎的能力,殺死班長不過是伸伸指頭的過程,可是我真的能有決心殺死他嗎?想到這裡,我不禁猶豫了。
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聲音,大郎「嘆」了一口氣,說道:「黑巫師按靈修力分為四個等級,你現在所處的便是最低等級,也就是破禁巫師。而且,你的天然靈修力,也不是最好的。換而言之,你也就是剛剛學會禁術,但並未深度使用的巫師,而突破禁術的手段只有兩種。其一是殺人,既然你選擇做了黑巫師,那就必須得殺人,因為這本身就是提升靈修力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當然,你的運氣好,是以得到神物輔助修煉的第二種方式,直接超越破禁巫師跨入到黑暗巫師的等級,也只有達到這個級別,才能算是真正的巫師。你現在不敢殺人,可是變成黑暗巫師後,你會覺得,殺人在巫師世界,其實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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