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是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說道:「請你把東西還給我。 」
「如果你不說自己來此的真實目的,就別想要回你的東西。」大漢冷冷的說道。
我簡直快氣瘋了,就沖他喊道:「我受人所害,跌落在這個峽谷里,之後是一個白衣女亡魂讓我來這裡找你獲得煮沸冥河之水的奇火,這就是我所經歷的事情。至於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但是黃麟獸甲你必須還我。」
「看來,搶了你的東西還是有些作用的,之前你說自己是個採藥人,現在又變成受害者了,那麼,我究竟應該相信你哪個身份呢?」
「我……你把東西還給我,我立刻就走。」
「呵呵,既然能進來,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你這種人我見的實在太多了,無非是一群送死的貨色而已,沒什麼不同。」
說到這裡,他伸手又掏出三片黃麟獸甲丟入烈火之中,我也不顧烈火的炙熱,套上面罩彈出短劍和盾牌就朝大漢衝去,他連頭都沒回,只是伸手朝後揮了揮,我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撞在了一堵無形的棉花牆上,接著一股巨大的反推力劈面而來,我根本無法穩住自己,頓時雙腳離地,朝後倒飛出足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才摔倒在地。
摔到地下後,只見我身邊一塊巨大的黃褐色石頭側面被鑿出一層層的凹檔,每一層都擺滿了死人頭,滿滿當當的放了整整一面,最少有七八十個人,只見這些人或是面容安詳、或是表情驚恐、死前的一刻猶如照像一般被定格在臉上。最令人吃驚的是,這裡的每顆人頭都保存完整,並沒有腐爛的跡象,只見數十個死人頭圓睜雙眼的直視著我,這種可怕的景象讓我猝不及防,我大喝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邊,剛剛站起來,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張嘴就吐了。
大漢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想算計於我,真是不自量力。」
我大聲吼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個神經病,憨貨,我也從來沒想過要算計誰,誰他媽認識你啊。你不能將自己的猜測,強加在別人身上。你以為你是黃金啊,老子算計你。」我這幾天累積的怒火,都發泄在這人身上了。
大漢「哈哈」大笑道:「沒錯,我就是個神經病,就是個瘋子,但是只要進了這個洞裡的,就沒有好人,你想撇清自己,可沒那麼容易。」
我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而黃麟獸甲此刻只怕也已經化成了灰燼。以他所展露的能力,雖然只有一招,但我已經明白和他的差距只有用「天壤之別」來形容,所以,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放棄,畢竟,目前的情況,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立刻去了剛才進來的水道坑,可是卻發現那裡只是巨大的石塊,根本沒有水道存在,這是怎麼回事?我頓時有些糊塗,放眼望去,洞內空間雖大,但足可以一目了然,並沒有任何坑道存在,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幻覺?
想到這裡,我腦門上的汗都流淌而下,畢竟和一個神經不正常、能力卻超強的瘋子共同待在一個沒有出口的山洞中,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這個能力超強的瘋子到底會怎樣對我,看看那幾十人人頭,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人類更危險的存在嗎?每一個巫師,都是先生而為人,再修煉成巫師的。人有的特點,巫師全部具備,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也是越想越怕,他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靜靜的坐在火堆前一動不動,到後來,我甚至認為他已經睡著了,而洞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也逐漸變小。出乎我意料的是,火堆中的三片黃麟獸甲此刻雖然顏色變的通紅,但並沒有被熔毀,我心裡一喜,就問道:「你究竟怎樣,才肯把東西還給我。」
大漢沒有回答,難道他睡著了?我心裡一喜,悄悄靠了過去,想將這三片東西偷出來,沒想到剛剛走到貼近的位置,忽然一股軟綿綿的推力又撲面而來,我心知不免被摔,轉身要跑,這時已來不及,之後一股大力撲面而至又將我推的朝後倒飛而去,摔在擺放人頭的石頭旁。
只聽大漢這時陰森森的說道:「如果你膽敢再次跨入禁區,你的腦袋就會和他們擺在一起。」
有寶衣護身,我並不覺得疼痛,卻也無計可施,背靠著石塊垂頭喪氣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居然沒心沒肺的睡著了。之後,我是被他用腳踹醒的,此時洞內又升起熊熊大火,他蹲在我面前問道:「你說是個女人讓你來的,能形容一下那個女人具體的模樣嗎?」
他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因為女鬼雖然容貌清麗,但是具體形容一個人的模樣卻實在不好說,何況,又是在晚上。我想了很久後,才用比較牽強的語句說了一遍,但是身高卻能比劃出來。聽罷後大漢奇怪道:「以你的年紀,根本就不可能見到她的模樣,能說到這份兒上,已經算是在用心背誦了。你冒險來到這裡,完成任務後他們以何種條件獎勵你?難道是你身上的靈鬼戰衣?還是有別的東西?」
他居然知道我身上穿著的是靈鬼戰衣,這點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我卻不禁擔心他連寶衣會一併搶去。不過,大漢並沒有立刻動手,他似乎在等著我的回答,再選擇:搶,或是不搶。
等了一會兒,見我不說話,他笑道:「少年人,你吃大虧了,這些人所以會讓你來這裡,不過是讓你送死而已,你真以為自己能殺得了我,再回去領賞嗎?就算你穿著靈鬼戰衣,又能如何呢?」
我想起齊門海對我說的話:靈鬼戰衣對頂級巫師,那是沒有絲毫作用的。難道,這個洞裡的怪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頂級巫師嗎?就像盤踞在客車廠里的蟲王那樣?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道:「我真不是你猜測的那種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巫師,來到這裡純粹屬於意外狀況,我雖然聽馬雲祿說過這裡山壁上的一個山洞,但從來沒想過要來。」說罷,我舉起自己的右手腕說道:「你應該能分辨出,這個傷口應該不是假作的,如果我真的是來殺你,有道理先重創自己嗎?而且,以我這個能力就算真有人想要殺你,也不會選擇我,除了白白搭上一件靈鬼戰衣,還能有別的結果嗎?」
大漢說道:「這就是你讓我烹煮黃麟獸甲的原因了吧?只要我能幫助你做成黃麟獸甲的湯水,待你提升了自己的靈修力,再配合身上的靈鬼戰衣,便可以和我一較高下了。如果沒有猜錯,你們就是這個卑鄙主意吧?」聽了他的推論,我簡直哭笑不得。這裡,我才明白,神經病瘋子並不是弱智這句話是多麼的真理了。因為,你不得不承認,他的假設很有道理,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更加難以為自己爭辯了。
不過大漢卻又冷笑道:「我只能說,你們想的過於簡單了,就算你能提升靈修力,就算你擁有靈鬼戰衣,卻又如何?在我面前,不過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如果你真的懷疑我,不相信我的解釋,那就讓我離開這裡,好嗎?這應該是最能證明我的方式了。」
「你想的真的挺好的?不過,行藏敗露就想藉口逃離,你當我是白痴嗎?」
這人實在不可理喻,我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殺了我吧。」
「我要殺你只是舉手之勞,但我並不想那麼做,你對我還有用。」
說罷,他起身坐回火堆旁,又是一動不動的一整天。我知道,自己這下麻煩大了,索性隨他去吧,想到這裡,我乾脆閉上眼睛,正要睡覺。忽然聽到女鬼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委屈你了。」
我立刻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她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聽我說就成了,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你放心好了。」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由得心軟了,而且對這個人確實也蠻好奇的,就不再作聲。女鬼扭頭望著他的背影,眼裡滿是哀怨的神色,我心裡微微一動,難道這兩個人曾經是對情侶?
只聽她繼續說道:「不瞞先生,您所見的這位,他名叫作大郎,原本也是個非常好的好人,為人善良、單純,但是,自從我身遭意外死後,他隱世遁居來到此地,三十年沒有離開此間。這期間,又發生了很多變故,以至於大郎性格有了極端的變化,他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他憤恨這個世界。但是,我真不希望見他就這麼在此孤老一生,帶著怨念與仇恨離開,我希望他能回到中原大地,那裡有他生命的延續。雖然,我和他們陰陽相隔,但畢竟那裡才應該是他真正的家園。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應該只生活在仇恨中,他應該勇敢的面對未來的生活。」
聽了女鬼的這番話後,我大致能夠猜到這兩人的遭遇,應該是互相深愛著的一對情侶,因為女方的突然死亡導致男方的性情大變,只是因為自身能力太強,所以男方在發泄自己鬱悶情緒時,可能有一些極端的行為,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已成鬼魂的愛人,卻一直守護著他沒有離開。她希望男方能改變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中去,可問題是,在這當中我能做些什麼呢?
勸導一個這樣的瘋子幡然醒悟?我想,我顯然不可能具備這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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