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難求 149 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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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許雲芝，氣沖沖的回到自個兒的屋子裡，聞到似有似無的苦澀藥味，心裡更加煩躁。

    院子裡響起說話聲，她支棱起耳朵聽了聽，是丫鬟來送湯藥給娘。

    她打開窗子，問道：「司徒大夫還在家嗎？」

    「不在了，雲芝小姐。」丫鬟低頭說道。

    許雲芝「砰」的關上窗戶，抱著手臂，坐在床上生悶氣，連丫鬟端來熱水，伺候她梳洗，喊了好幾聲，都沒回過神來。

    「雲芝小姐，水都要涼了。」丫鬟忍不住提高聲音說道。

    許雲芝用力一拍床面，罵道：「涼了不會再添一些熱水的嗎？你個蠢丫頭，要你來伺候人的，怎麼還要我教你做事？」

    丫鬟抿著嘴唇，低下頭，默默的端著水盆出去，重新換了熱水後，戰戰兢兢地端回來，生怕又被雲芝小姐罵一頓。

    許雲芝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向丫鬟，問道：「羅敘妍那個新的未婚夫婿，你瞧見沒有？」

    「沒有，我一直在院子裡伺候少奶奶呢。」丫鬟輕聲說道，「阿妍小姐不是已經許配給一位姓趙的少爺了嗎？怎麼忽然間就換了未婚夫？」

    「呵呵。」許雲芝冷笑，「你今天沒瞧見，但以前肯定看到過，就是住在咱們家的那個傻子阿八！」

    「啊？！」丫鬟震驚了，「小姐和姑爺怎麼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許雲芝道：「因為那個阿八根本就不是個傻子，好端端的一個人，模樣兒比趙公子更好看了呢。而且，肯定是家裡比趙公子更有錢，所以祖母才會那麼喜歡……」

    「呀，那我是見過的，」丫鬟瞪大了眼睛，「可是，我還是覺得好奇怪啊……」

    許雲芝心裡更煩躁了，「對啊，你也覺得奇怪不是？偏偏祖母見到阿八，樂開了花似的，恨不得當做親孫子了。」

    「……」丫鬟看著她的模樣，知道雲芝小姐是不服氣阿妍小姐有這麼好看的未婚夫，安慰道：「阿妍小姐有了這門親事，還愁您往後找不到好人家？」

    「呸。」許雲芝狠狠地把枕頭丟出去，差點砸在丫鬟的身上，「誰要他們施捨我好親事了？」

    「……」丫鬟乖乖的閉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惹得雲芝小姐不高興了。

    許雲芝憤憤地捶打著床面，不一會兒就鬧得渾身是汗，她一抹腦門，問道：「熱水準備好了沒有？磨磨蹭蹭的，跟個廢物似的！」

    丫鬟趕緊說道：「雲芝小姐，都準備好了呢。」

    許雲芝冷哼一聲，起身說道：「那還不趕緊死過來伺候我？」

    丫鬟一點也不敢耽誤，幫許雲芝脫了衣服，扶她坐進木桶里，然後用巾子細細的擦著她的身體。

    許雲芝戳著水面上的幾片花瓣，嘟著嘴巴，一臉的不高興。

    丫鬟屏氣凝神，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

    「嘖……」許雲芝用力地拍打一下水面。

    濺起的水花落在丫鬟的臉上，嚇得她的手一抖，巾子狠狠地擦過許雲芝身體，弄疼了她。

    「你個小賤人！」許雲芝罵道，回頭就給了丫鬟一個巴掌。

    丫鬟瑟瑟發抖，連聲告罪，「雲芝小姐，是我不好，您……您被生氣了。」

    許雲芝氣呼呼的喝道：「再敢這麼粗手粗腳的……你家欠我們許記的錢還沒還清吧？拿不出錢來還，就只能把你賣去青樓抵債了。」

    丫鬟渾身一抖，給許雲芝跪下來磕頭，「雲芝小姐，求您千萬別這麼做……」

    許雲芝冷哼一聲，「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是……」丫鬟起身，做事更加的小心了。

    許雲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呼出來，說道：「我不能讓羅敘妍一直這麼順心如意，哼，她哪裡配的上那樣的如意郎君？我定要給你們找點事兒！」

    她眯起眼睛，眼底閃爍著精光。

    翌日，許雲芝難得起了個大早，自從娘病倒了之後，除了祖母偶爾問起，再沒有人管她幾時起身，練女紅了。所以，她一般睡夠了才會起身，而今天這破天荒般的早起，讓丫鬟差點措手不及，慌裡慌張地伺候她起來。

    許雲芝可能心情不錯，沒有責怪丫鬟，「你去把我最喜歡的那件水紅色裙子拿出來，還有，首飾挑最好的，我今天要去找阿靜姐姐，她一向主意多，肯定能給我想到辦法。」

    丫鬟低垂著頭，悶聲去給許雲芝準備衣裳首飾，然後給她穿戴好。

    「嗯，不錯不錯……」許雲芝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十分滿意，「再去把我的小團扇拿來，就扇面上有蘭花的那個，顯得文雅呢。」

    丫鬟趕緊去拿。

    「你再去找個人，陪我一塊兒出門。」許雲芝扇了扇團扇，兩個丫鬟跟著，在阿靜姐姐和那些閨秀面前才有排面呢。

    不多時，一切都準備好了，許雲芝出門的時候，特意繞道去清涵院看了看。

    院門半敞著，羅敘妍也已經起來了，正拄著拐杖，在院子裡慢悠悠地轉著，崔璟時不在她的身邊。

    「哼，羅敘妍你個死瘸子，走著瞧！」她對著羅敘妍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正要走開，看到崔璟時迎面走來，心猛地一跳，臉上發紅髮燙起來，「……阿，阿八少爺……」

    崔璟時看到了許雲芝對羅敘妍做鬼臉，但臉上表情依然淡淡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清涵院。

    「傲氣個什麼！」許雲芝小聲嘀咕道，然後一甩袖子，「走，咱們出門玩兒去。」

    崔璟時輕手輕腳地走到羅敘妍的身後，待月和尤氏早就看到他了，但是待月拉住尤氏，讓她不要出聲。

    他就靜靜地站在羅敘妍身後，看著她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著路，哪怕有時候有些不穩，也不要待月她們攙扶。

    「你這樣可不好。」崔璟時終於出聲，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

    「我還在想，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才不裝啞巴。」羅敘妍沒有驚訝，平靜的抬頭看他。

    崔璟時奇怪道：「你腦後長眼睛了？」

    羅敘妍翻白眼，嘲笑道：「我不會看地上的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