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落荒而逃。大筆趣 www.dabiqu.com
誰知道傅南歧忽然就這個樣子???
惹不起惹不起,她怕了。
丁元還不明白白楹為什麼是急急忙忙跑出來,小臉紅撲撲,有點狼狽,又很窘迫。
但丁元注意了一下,白楹的嘴巴沒有腫……應該沒做什麼吧?
「姑娘,明日還要去將軍府,您今晚早些睡。」
白楹後知後覺點頭。
晚上下了雨,白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點了燭火趴在枕頭上看秦畫送來的話本子。
行俠仗義大俠和富家千金的故事。
句子精煉,雖然故事老套,但描寫的還挺優美的。
看到某個情節,白楹迅速把話本子合了起來!
臥槽!
大雨夜,大俠救了富家千金,兩人怎麼就在外面不和諧起來了呢?!
白楹把話本子扔到桌上,托學了武的福,她現在臂力還挺好,一扔一個準。
白楹吹了燈,整個人窩在被窩。
她現在沒那麼怕冷了,屋裡頭的炭火也減少不少,不知道為什麼,白楹感覺身體火燒一樣,從頭到腳都很燙人。
都怪傅南歧,都怪秦畫……
這些人怎麼一點都不正經啊!
白楹捂住臉。
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冬天大概最適合賴床,天亮後,白楹在被窩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掙扎著起來。
丁元打來溫水給白楹淨面。
「阿元姐姐,再過不久,就可以堆雪人了誒。」
丁元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面,笑著點頭:「是。」
白楹笑起來,兩頰酒窩若隱若現,分外好看。
丁元把昨日準備好的薄禮帶上,「還不知道這曲小姐是什麼樣的性情,好不好相處,怎麼就突然給姑娘送了請柬,近日也沒聽說將軍府有宴會啊。」
白楹一邊穿衣一邊說:「可能人家只請了我一個。」
丁元還不知道那日的事情,她「啊」了一聲,有點擔心。
「應該不會有事。」白楹想了想說。
丁元道:「反正我跟著姑娘,真有什麼事,我們也能走。」
白楹笑著點頭。
用了早膳,便出發將軍府。
將軍府經過曲瀠悅一頓整頓後,人人自危,生怕哪裡做的不好便被性情大變的小姐給發賣出去。
「白姑娘來了,請進,請進,我們小姐在裡頭等您。」
曲將軍去了軍營,府里正經主子只有曲瀠悅一個。
下人們很殷勤。
白楹笑了笑,跟著帶路的人往曲瀠悅的院子走去。
奶嬤嬤在外頭等,看見白楹,便笑道:「是白姑娘吧,老奴見過白姑娘。」
「嬤嬤多禮。」白楹笑了笑。
裡頭傳來曲瀠悅的聲音,「來了嗎?」
「小姐,白姑娘來了。」
裡頭沉默了一下,才道:「請她進來吧。」
白楹朝奶嬤嬤笑了笑,主動走進去。
丁元猶豫了一下,想著裡頭兩個姑娘家也沒什麼,便跟奶嬤嬤一起留在了外面。
曲瀠悅的閨房比較靈動,牆上掛滿了畫,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屏風後面人影微動,似乎在弄什麼東西。
白楹喊了一聲:「曲小姐?」
人影停頓了一下,慢慢走出來,曲瀠悅瘦了好多,她看著白楹,扯了扯嘴角,「進來坐吧。」
白楹猶豫了一下,問道:「當日並非有意欺瞞,還請曲小姐見諒。」
曲瀠悅道:「不介意的話,叫我瀠悅吧。」
白楹尷尬地笑了笑,曲瀠悅指了個椅子,她才坐下來。
曲瀠悅似乎笑了一下,「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那天還罵我混蛋。
白楹心中腹誹:女人心,海底針,摸不著,撈不到。
「阿楹……我可以這樣喊你嗎?」曲瀠悅忽然道,她看著白楹,低頭笑了一下,「我聽那日宋家的二少夫人,就是這樣喊你的。」
白楹道:「當然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白楹總覺得有點尷尬。
大概是曲瀠悅的目光太古怪了。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得當,抱歉道:「對不起,我先前,一直把你當做男子看待,到現在還沒適應。」
白楹連忙擺手,「是我不好,我那日應該和你說清楚的,我也忘了。」
曲瀠悅笑了一下,主動找話題,「來時可用了早膳?若是不曾,府里有蒸好的糖糕,還算可口。」
白楹接話道:「我之前吃過一回,很好吃。」
曲瀠悅疑惑道:「之前……什麼時候?」
白楹笑道:「就是……」
「啊我想起來了。」曲瀠悅道,如果不用不提,她都要忘了她曾經是和太學裡的人來過將軍府一次,還是曲娉婷邀請她們來的。
結果被嫡公主和曲娉婷兩個人推下了池子裡。
曲瀠悅心中後悔不已。
若是當時她願意聽嬤嬤的話,出去看看,她們是不是就能早就認識了?
白楹也就不會坐上船隻,被曲娉婷她們推到水裡。
「那次,是府上庶姐不好。」曲瀠悅道,「讓你受委屈了。」
白楹道:「都陳年舊事了,不要再提了,左右也沒什麼事。」
而且她記得自己也給了她們一點教訓,那些藥粉,可不是什麼溫和的東西。
思及此,白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曲瀠悅看怔了。
低下頭自嘲一笑,曲瀠悅鬆開揪著帕子的手,傳話外頭讓人拿點糖糕過來。
她打聽過了,白楹喜歡吃甜的東西。
果不其然,熱乎乎的糖糕送進來,白楹沒有拒絕,她道了一聲謝,咬著糕的時候,眼睛不由得笑眯起來。
好香好甜好有嚼勁!
白楹一口氣吃了兩塊。
曲瀠悅唇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幾許。
她將沒動過的茶推到白楹面前,「喝點茶,好吃嗎?」
白楹咽下去,說:「好吃。」
曲瀠悅斟酌用詞,鼓起勇氣道:「我自幼待在閨閣中,從不出來與人玩耍,所以也沒什麼便宜,如果……阿楹不介意,日後可以常到將軍府來玩。」
白楹回的滴水不漏:「若有空,一定前來打擾。」
又是寂靜一片。
曲瀠悅看著白楹,眼中光芒明明滅滅,像是風中瑟縮的燭火,搖擺不定。
「那日,我不是有意那樣說你的。」她最終道。
白楹停止咀嚼動作,詫異地看向曲瀠悅,「啊……」
她想起來,擺手道:「沒關係,是我欺瞞在先,是我不好。」
曲瀠悅微微一笑,輕聲說:「你不是混蛋,你是,除了爹爹,世上最好的人。」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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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楹腦海里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她含含糊糊道:「不敢當,不敢當。」
曲瀠悅道:「我哪裡讓你覺得不適了嗎?阿……楹。」
最兩個字,她輕輕念出來,語調繾綣,帶著親近。
白楹擦了擦手,努力讓自己自然一點,笑道:「沒有,我只是方才在想一點事情。」
她岔開話題,道:「外頭掛著的畫,都是你畫的嗎?」
「是。」曲瀠悅臉上笑容真實了一些,「畫的不好。」
白楹驚訝道:「這還算不好?那天下還有好的畫嗎?」
這不是誇張之詞,是確實不錯。
曲瀠悅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畫畫,曲將軍請了大師教她,一畫就是十多年,便是天賦不高的人也教出來了,更何況曲瀠悅在畫畫上本身就有天賦。
她的每一幅畫,都栩栩如生,生動無比。其中有一幅,湖中天鵝交頸,每一片羽毛都很逼真,好似活的一樣。
白楹讚不絕口,她在這上面沒什麼天賦,說得更徹底一點就是沒有半點高雅細胞,所以她一直很佩服秦畫曲瀠悅這樣的人。
真正的才女。
曲瀠悅被白楹夸的臉都紅了,「哪有這麼好。」
白楹一時嘴快,脫口而出:「這麼好的畫,若是拿來賣,恐怕千金難求!」
空氣靜默幾秒。
白楹在心裡給了自己一把大嘴巴子,正要補救,曲瀠悅便笑道:「阿楹喜歡的話,只管拿走,像這樣的畫,我有十幾個箱子還不止。」
「不用不用。」她哪裡能感受到畫裡的意境,看來看去最多看出一個好看,栩栩如生,其他就沒了。
送她書畫,就跟送她珠寶一樣,暴殄天物。
曲瀠悅也不勉強,她帶著白楹在將軍府轉了轉,臨近花倩母女的院子,她眼中冷意頓生,淡淡道:「這裡太過骯髒,阿楹,我們走吧。」
白楹也猜到了一點兒,不過主人家不提,她也不會沒那眼色去問:「好。」
臨近午膳,曲瀠悅道:「阿楹留下用膳吧。」
白楹婉拒了一番,「還有其他要事,就不逗留了,回頭再來叨擾。」
曲瀠悅道:「聽說阿楹現在有在學武?」
白楹:「嗯。」
「方便教教我?」
「嗯???」
曲瀠悅解釋道:「爹爹軍營事務繁忙,至於其他回武功的外男,也不好進我的院子。」
她頓了頓,補充道:「那日……後,我就想要學點防身之術了,只是沒有人選,只得一直擱淺念頭。」
那天就是她的噩夢,所有痛苦的起源。
白楹被她說的心軟,想了想也能擠出時間,便道:「我也沒學多少,你若要跟我學,那得先練基本功。」
她也是這麼開始的。
曲瀠悅笑著點頭,陰霾一掃而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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