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無關緊要的奏摺,他便交給張廷玉,以及一些重要的文官處理。筆神閣 bishenge.com
如此一來,便大大的減輕了他的工作量。
並且,他將從前在圓明園的「圓明居士」佛號,改為「破塵居士」佛號。
這是告訴大家,朕又要潛心鑽研佛學了,沒別的事情,你們莫要來打攪朕,
由於清朝多位皇帝都深通於禪宗心法。
有的皇帝還研究佛教並且精通佛教。
所以,大臣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順治帝和康熙帝都信佛、信菩薩。
其中順治帝還出家了。
不說清朝,古往今來,很多皇帝都對佛學有研究。
一些高僧,也有參與朝政。
而且,身為皇帝鑽研佛學,不僅僅是一種信仰而已。
也可以通過信佛教來鞏固自己的統治。
於是,文武官員們儘量把奏摺交給張廷玉幾個。
再由張廷玉審閱一番,將一些重要的文件送到圓明園。
在外人看來,四爺是要一面處理朝廷,一面研究佛學。
可只有蘇培盛知道,皇上每日除了批閱奏摺之外,確實有潛心鑽研佛學。
但還有一件事,就是密切關注所有與皇后這次禁足有關的人員。
並秘密令粘杆處的奴才秘密嚴查此事。
粘杆處,是皇上還是皇子時,就秘密創立的特務機關。
一般情況下,粘杆處是用來四處刺探情報,剷除異己,清掃政敵的。
但是現在,皇上卻命他們嚴查毓貴妃之事。
看來皇上對這次的事情,十分看重。
每每到了夜裡,粘杆處的人都會從專供特務人員秘密來往的通道進來匯報事情。
匯報完後,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皇上如此三心二意,他倒是不擔心會出什麼紕漏。
因為他相信皇上的能力,能夠做到很好的三心二意。
相反的,他更擔心皇上的身子。
畢竟一天的時辰只有那麼多,要處理那麼多事情,實在不容易。
不過,自打皇上將一些瑣事交給張廷玉幾個處理後,總歸是比之前要好一些。
一天下來,能睡上兩個時辰了。
像之前在紫禁城的時候,那才是拿命在拼呢。
而且,在他看來,打坐不止是一種修行,也是一種休息。
接下來的一個月,四爺不僅處理朝政,嚴查若音的事情,還命人修繕古剎名寺,保護寺廟。
並將從前在圓明園編寫的一些佛學參悟,以及十二名主要禪師的重要語錄,還有各地五百多名禪僧、居士的語錄,都收錄到一起,全部重新編修了一下。
而他選編的原則是:不重虛名浪譽,唯看是否達到真實理地。不尚美言佳句,只看是否從性地流出。
尤其在每卷語錄之前,四爺親自御製序言,諄諄提示,闡明心要,指示學人,實在是十分難得的點睛之筆。
於是,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與禪師們編修了數十本佛學論著。
其中《御選語錄》和《教乘法數》最受那些修行僧人喜歡。
不僅如此,在這一個月的期間,他還在章嘉國師的指導下,參透三關大禪師。
於六月上旬,才得到章嘉國師的認可。
章嘉國師是康熙帝親封的「灌頂普慧廣慈大國師」。
等到四爺出關這一日,他稱讚四爺:「王得大自在矣!」
而「大自在」為佛教語,意指涅槃。
即得到無牽無掛的自由,活出了超凡脫俗的境界,保持一顆平常心,方能修得大自在。
早年間奪嫡的時候,四爺就開始研究佛教,當上皇帝之後也一直信佛。
但是信佛並不與當皇帝衝突,他兩方面都很出色。
因為他素來就不是個隨便學學的人,只要他認真起來,就會做出一番成績來。
四爺出關後的第二天夜裡,陳彪到園子上來了。
他剛進屋的時候,稍微愣了愣。
因為他覺得不過幾日不見,皇上怎麼看起來變了許多。
至於哪裡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反正從外表上看來,皇上更加深沉而內斂了。
只是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還是高貴、凜然、不可侵犯。
「皇上,經過多日的用刑和折磨,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終於承受不住,在今天招了。並且,粘杆處也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端倪。」
聞言,原本專注著批閱奏摺的四爺抬起頭來,用眼神朝陳彪示意了一眼。
陳彪會意,走到四爺身旁,低頭耳語些什麼。
蘇培盛不知道陳彪說了什麼。
他只知道,皇上聽了後,一雙眸子陰冷的可怕。
並且,四爺還攤開一道空白的明黃色聖旨。
提筆在上好的絲綢綢緞寫著什麼。
只不過,他才寫到一半的時候,外頭就有一名探子進來了。
四爺忙著寫,看都沒看探子一眼,似乎只想早些把手裡的聖旨寫完。
只聽那探子欣喜地道:「皇上,年將軍經過數十個不眠不休的日夜,終於將那阿爾布巴的屬下全部擊殺,並成功斬殺阿爾布巴,獲得大勝!」
語音剛落,四爺寫字的手微微一頓。
下一刻,他停止寫字,將寫得差不多的聖旨捲起來,斜斜放在銅燭台上,就那麼慢慢地燒著。
頓時,燭光將明黃色的綢緞燃燒,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由於四爺將聖旨卷著燒的,蘇培盛看不到聖旨里的內容。
不過,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隱隱約約看見聖旨的一角,上面寫著「毓貴妃貶」。
其餘的,他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而且,即便他想看,那些字連帶著綢緞,也全都燃燒在了銅燭台里。
那些火焰照在四爺俊朗的臉頰上。
映得他的鼻樑格外英挺。
只是他眼眸如墨,薄唇緊抿著,看起來不太開心,一張臉靜默冷峻如冰。
一時間,屋裡變得安靜起來。
等到那聖旨徹底燃燒後,他朝陳彪淡淡道:「你可以退下了。」
「啊?」陳彪偷偷瞄了眼已經燒成一團黑點的聖旨,「嗻,奴才退下了。」
適才他還以為皇上有聖旨要交給他的。
誰知道那侍衛傳了個戰報,皇上就把聖旨給燒了。
陳彪出去後,四爺將手肘撐在書案上,指腹揉著緊皺的眉心,似乎在想什麼煩心的事情。
然而沒多久,何忠康就進屋匯報:「皇上,張廷玉求見。」
「讓他進來。」四爺說話時,已經自動切換成平時淡漠的樣子。
不多時,就見張廷玉進屋,他的面色有些急,一進來就趕緊說起了正事。
「皇上,保平府今年旱災嚴重,莊稼也種不出糧食來。導致百姓們流離所失,餓殍遍野,到處都鬧饑荒,一些人還組織成了土匪,四處搶占糧食,甚至為了一口糧食,鬧出人命來。」
語音剛落,只見四爺眸光驟然一緊。
「死了多少人?」他冷冷地問。
張廷玉頓了頓後,頗為沉重地道:「據目前上報的人數來看,已經死了兩萬多人......」
四爺重重閉上眼睛,仿佛兩萬無辜百姓的屍體,就赫赫然躺在他的面前。
接著,他猛然睜開眼睛,墨瞳無比犀利。
並嚴肅地道:「那保平府的地方官員都是幹什麼的,每年找朝廷伸手要那麼多銀子,說是修建水渠。就在今年年初,朝廷還批了一撥銀子過去,這旱災居然一年比一年嚴重?」
說著,他還站起了身子,雙手撐在書案上。
「想來定是那保平府的官員不作為導致的。」張廷玉委婉地道。
其實,不用張廷玉說,四爺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按照朝廷給保平府撥下的款,建水渠是夠夠的了。
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旱災與饑荒來。
「這些混賬東西,朕登基的時候,就告誡他們本分為官,他們卻還是侵蝕公款,大飽私囊。」一聽說死了上萬人,四爺氣得聲音都大了幾個分貝,咬咬牙後,更是抬腳就往外走,「罷了,待朕去趟保平府,親自卸了那些狗官的烏紗帽才是。」
見狀,蘇培盛和張廷玉跟在他的身後。
四爺一面往外面走,一面吩咐:「蘇培盛,立刻備馬車,前往保平府。張廷玉,你立馬派精兵護送銀兩,隨後速速跟來。」
「嗻。」蘇培盛和張廷玉一同應了。
他深知這次的旱災特別嚴重。
兩萬餘人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會死更多無辜的百姓。
所以皇上才不放心交給旁人吶。
因為只有皇上親自去了後,才能根據情況快速的一次性解決問題。
而那保平府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要是事情進展的慢,恐怕要在那耽擱一陣子。
不過皇上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若是事情辦得順暢,想來要不了幾日就能回京。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外走的時候,迎面撞來一個侍衛。
那侍衛穿著紫禁城大內侍衛的服裝。
走近後,侍衛笑眯眯地報喜:「皇上,毓貴妃生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四爺無比冷漠的表情。
以及更加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步伐。
可那太監就是來傳話的。
不管怎樣,他都是要把話帶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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