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佟的乳母忽然上前將孩子擋住,眉眼彎彎地笑著:「大格格想弟弟了沒,大阿哥可是哭著找姐姐呢,奴婢抱您去找弟弟可好?」
「好……」
「哎呀,咱們走了。」
乳母抱起念佟,向福晉稍稍欠身後,就被眾人擁簇著離去,一路上還逗著娃娃,說弟弟想姐姐,說弟弟挨手心板子,便這麼走遠了。
毓溪回眸看李氏,她已然回過神,滿眼的慌張,抬頭對上目光,立時嚇得跪下了。
「福晉,妾身該死,求福晉責罰。」
「起來吧。」
「妾、妾身不該在大格格面前對您表現得卑微怯懦,不該……」
「話趕話的,哪來那麼些顧慮,念佟是聰明的孩子,你我如何待她,將來她自己比誰都明白。何況你待孩子,從來無可挑剔,我沒那麼刻薄,你也不必過分謹慎。」
李氏戰戰兢兢地應了聲是,才被丫鬟攙扶著起身。
「弘暉沒輕重,會得到教訓,我不會由著他欺負姐姐,天氣炎熱,回去吧。」
「您連日宮裡宮外奔波,還請福晉保重身子。」
提起奔波,毓溪想到一件事,吩咐道:「明日有一批瓷器送來,算是咱們府上給五公主添的嫁妝。四公主出嫁時,宮裡曾出過以次充好的事,我也不敢大意,要親自查驗每一件器皿,那倆小祖宗若在身邊轉悠可了不得,煩你過來看著孩子。」
李氏連連點頭:「妾身等候福晉差遣。」
打發了這些事,毓溪才拖著滿身疲倦回正院,路上本是腦袋空空,沒想兒子也沒想胤禛,倒是一進門聽見孩子們的笑聲,將她的心神勾了回來。
進門往臥房走,隔著屏風,聽見胤禛溫和好脾氣地說:「往後可不能欺負姐姐,要護著姐姐,要護著額娘,阿瑪和弘暉一起,咱們疼姐姐、疼額娘可好?」
兒子不知聽沒聽懂,爽快地就應了聲好,還奶聲奶氣地學著說:「疼姐姐,疼額娘……」
毓溪心裡的火,不禁消了一大半,只覺得身上黏膩不適,便由著他們爺仨玩耍,徑直沐浴更衣去。
待身上收拾乾淨,毓溪才覺著幾分飢餓,吩咐丫鬟送些瓜果來,但見青蓮端著銀耳羹來了。
「四阿哥不見您回房,打發奴婢來問怎麼回事呢,知道今日惹禍了,怕您生氣。」青蓮放下銀耳羹,命丫鬟退下,接過玉梳輕輕打理福晉的長髮,說道,「您沒瞧見大格格被抓傷時,四阿哥那慘白的臉色,他……」
「他當下就揍弘暉了嗎,可有大聲吼他?」
「不不,命奶娘將大阿哥抱走,一心哄著大格格,直到大格格被送去西苑,才教訓了大阿哥。」
「揍他了?」
「打了好幾下手心,大阿哥哭得那叫傷心。」
毓溪嫌棄地說:「這會兒又和他阿瑪親親熱熱的,那小子記吃不記打。」
青蓮笑道:「咱們大阿哥是不記仇,多好的孩子,學道理也不著急,還小呢。」
毓溪鬆了口氣,愜意地吃下幾口銀耳羹。
因不再出門,待長發侍弄罷了,只選了一支烏木簪子,將青絲輕輕挽起,素麵朝天、不施粉黛的回到房裡,卻叫胤禛看得挪不開眼睛,曖昧地沖她笑。
毓溪瞪了一眼,來收拾炕桌上的文書信函,小聲嘀咕著,自然是埋怨胤禛不好好帶孩子。
可人家忽然伸過手,抓了她的胳膊,正經道:「美極了,你進門來,我抬眼一橋,像是那畫軸里的東漢美人。」
毓溪嗔道:「等我告訴額娘,你是怎麼看孩子的,看你還得意輕狂,閨女臉上的傷還沒結痂呢,你就有心事戲弄我。」
「哪裡是戲弄,這是誇讚。」
「你啊……這回在家,真是很不一樣,不見你焦慮鬱悶,反倒輕浮浪蕩起來。」毓溪認真地說道,「別是心裡另存了煩惱,怕我知道,才故意哄我?」
胤禛篤定地一笑:「我心裡踏實著,難得在家陪你和孩子,何不好好受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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