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嬌寵起來的小姑娘,謝澈哪裡捨得讓她處理這事,捏了捏她的手,「不成,這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乖乖在家讀書認字,實在乏味,跟著甘草學下女紅當做解悶,再等幾日,哥哥過了殿試帶你出去玩。」
姣姣讀書認字學的都很快,唯獨女紅不太好,家中人從不逼迫她,隨她喜好。謝澈提這個,也是怕她嫌悶。
玉珠心裡思忖,還當她是小孩子呢,她無奈,扯著謝澈手臂撒嬌,「澈哥哥,你就借我兩個小廝吧,我自個能處理這事情的,總不能以後事事都由著你幫我,是不是?」
「怎的不行?」謝澈低頭望她,「我護著姣姣一輩子都是可以的。」
玉珠笑盈盈的看他,「可是我想自己動手處理這事情,澈哥哥就借我兩個小廝吧,好不好,澈哥哥。」
謝澈輕嘆口氣,「一會兒我讓他們過來,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跟我說就是,哥哥幫你。」終究是妥協下來。
不怪乎玉珠找他借人,小小年紀御人有道,他身邊有幾個小廝,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對他也是忠心,雖說是小廝,等謝澈日後入官場,這幾人怕也是大有所為的。
借給玉珠的兩個小廝叫明路,明塵,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兩人是親兄弟,家中遭遇大難,只剩他們兄弟兩人,被人賣為奴隸,後被謝澈買下,聽命於他。
謝澈身邊幾個小廝都是他買下的,身契什麼原本是交給木氏,木氏還給他,「你身邊也該有幾個得力人手,這些人你留著,身契也自己拿著。當年我和你師父撿你回來,那包袱有封書信,只寫著你的生辰名字,還有一枚玉佩,我與你師父調查許久,實在找不出你家人,這才把你收養。又知你家人留你名字,想來是有甚難言之隱才把你丟棄,日後會相認,特意沒收你做義子,而是做了弟子,你終究姓謝,以後要置辦府邸,這些人你就留下來,身邊也有幾個信得過的人才是。」
謝澈對於自己的身世不是很熱衷,對他來說,能把親生子拋棄的人算什麼父母,不要也罷,所謂生恩不及養恩,他對姜氏夫妻是真的敬重。
玉珠見到兩個機靈小廝,很是滿意,交代他們先去查查田家具體情況。
她只籠統給了這麼一件事情,也算是想考驗一下兩人,說是調查田家具體情況,什麼才算具體?家有幾口?鋪子幾間?家中盈利?親戚關係?她不說,路明路塵應了聲便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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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裡,田月桐溜進二哥田昆虎的房間,見他正悶聲坐在椅子上,過去就問,「二哥,那事情辦的怎麼樣?」
田昆虎粗聲粗氣道,「別提了,這個主意怕是不成,我就說這樣是不成的,還不如聽了姑姑的話,讓姑父上門正正經經的提親去,那丫頭到底是姑父的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爹娘也是那個意思,上門提親不就好了,這下可好,我在她跟前露了臉,也不知會不會懷疑到我。」
「這是怎麼回事?」田月桐皺眉,「幾個混子莫不是連個小姑娘都制不住?我這主意極好,我聽姑父說過,那兩母女的性子高傲的很,要是姑父上門說親,指不定能把他打出來,以後想讓她嫁給你可就難的很。我讓那些混子撕了她衣裳,讓二哥英雄救美,她被人看光,二哥說要娶,她只有嫁,不然還能嫁給那些混子?就算最後懷疑,二哥死咬著,說對她愛慕,哄著她,她還能如何?嫁到咱們家,不就是任憑咱家拿捏,就連縣君也沒法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田月桐自打那次吃了虧,不僅不自身反省,反倒越發憎恨姜家,要不是她們報官,自己何苦出了個丑,惹的鄰里譏諷連連。她把姜家恨上,又眼饞姜家鋪子門庭若市,曾聽玉蘭說過那匠娘的住處,偷偷跑去打探許久,見著深宅住著一對母女和幾個僕婦小廝,就好奇起來,怎得連個男主人都沒?
仔細一打探,這才知道這對母女竟然是那個姑父在鄉下的原配和女兒,驚愕失色,回去匆匆找爹娘說了這事情。
田月桐的爹娘田福和牛氏要說老實本分也算不上,做生意的,總有些頭腦,得知這麼兩人竟是妹夫的原配和女兒,如何能不動心思,得到那兩人,將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等待著她們。
她們也擔心,最終抵不過那等富貴生活的誘惑,想要謀劃一番。可也不敢太明目張胆跟伯府對著幹,想暗中把兩人收攏來,這樣伯府的人也無話可說。
她們和秋二娘不熟,這般貿然上門求人那不是說笑嗎?只能找到陳大廉夫妻,把事情說給她們,承諾好處。陳大廉聽聞此事,簡直驚愕失色,喃喃說著,「怎麼可能,她們只是普通鄉婦,在鄉下時,她,她只是偶做些首飾補貼家中,根本不會什麼花絲鑲嵌的手藝,不然我怎不知半分。」
田氏有些惱怒,她是不願意在和那母女兩人來往的,可也無法放棄那潑天富貴,與陳大廉商量,他想怎麼騙那母女都成,就是不許對她們用心,不許接她們來家中住。
陳大廉應承下來,他拋妻棄女本就為榮華富貴,眼下更大的機緣,他如何不心動?更何況他心裡頭對鄉下出生的二娘還是有些鄙夷的,覺得她們不配擁有這等富貴,不配擁有這種手藝。
原先幾人商量,讓陳大廉去勸說,以為那二娘是鄉村野婦,沒甚見識,被前夫哄騙一下就該和好,哪兒知道也是個不好惹的,一言不合直接把人趕了出來。
陳大廉試幾次,曉得二娘對他是當真沒有半分感情,厭惡的很,怕從她這裡入手根本不成,他知道二娘愛女心切,手藝肯定會傳到月娥手中,不如從月娥下手。原想父女之情動容女兒,那知就連女兒都討厭他,最後想著顧及最後一點情分,讓她們收下月桐做學徒,把花絲鑲嵌手藝傳些給月桐,不等說完被她們母女趕走,最後連門都進不成。
前些日子更是碰見小縣君,他嚇的不輕,回來跟田家人商討半天也沒個章程,田氏跟大哥大嫂一商量,那老的肯定是哄騙不成,她們也不肯收徒,不如把陳月娥說給田昆虎,這樣一來成了她們田家人,嫁過來豈不是隨便拿捏。
只是這事也要好生謀劃,二娘和月娥本就對他厭惡的很,貿然上門去提親,還不得被她們罵死。也想過去官府要回月娥的撫養權,可月娥大了,要回也無濟於事,反鬧的勢不兩立,他在上門提親,強行讓月娥過門怕生出仇恨,惹上麻煩。
她們還在謀劃,田月桐卻有些等不及。田家適婚的只有她二哥田昆虎,他也是個好吃懶做的,得知要婚配給他一個金窩,別提心裡多得意。
田月桐惱怒姜家,連帶對秋二娘和陳月娥也沒甚好感,不想她清清白白嫁來田家,若是名聲毀了,只有嫁給他二哥一條路才能真的受田家管制,就想到這麼一個主意。
她嘴皮子會哄人,哄的田昆虎也心動起來,覺得讓人姑娘清清白白進來,怕壓制不住,要是有恩於她,以後還不是什麼都聽自己的。
兩奇葩湊在一起還真什麼事都乾的出來,連這種破綻百出的腌臢事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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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月桐說罷見她二哥悶聲不語,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焦急道,「二哥,你真是急死人的,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幾個人還為難不了一個小姑娘?」
田昆虎呲牙道,「她力氣大的很,自個把那幾個混子給打跑了,我跑過去露了個面,她似乎不太相信。」
「那,那這可怎麼辦?」田月桐急了,「實在不成,你自個去破了她身子,清白都沒了,不嫁你也得嫁,嫁過來蹉跎個幾年,還不是什麼都得聽你的。」
田昆虎道,「你不要命了?這麼明目張胆的害人,姜家人能饒了你?你斗得過姜家?」
「那你說怎麼辦!」
田昆虎垂頭,「還能如何,自然是聽爹娘姑姑他們想個妥善辦法,不然給姜家人知曉,吃不了兜著走的。」
田月桐一蹙眉,頗有些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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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裡頭,明路明塵花了三天時間就把田家上上下下調查的清清楚楚,田家幾口人,祖上幾代都是哪裡的,親戚朋友都有哪些,鋪子幾間,每月盈利如何,鋪中匠人有哪些,鋪子裡頭所做首飾的原石都是出自哪裡,從哪裡運回,具體事宜怎樣,就連最近田家需要去祁州運一批原石回來,還有這一兩年田家鋪子大不如從前,也想置辦些別的產業,就連田福家中的二兒子田昆虎前幾日跟幾個混子接觸的事情都給查了出來,這調查的可真是事無巨細。
玉珠仔細的翻看這些信息,細想一上午,給她想出個主意來,必定整的田家家產全無,再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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