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撫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用紫翡做成的素麵扳指,和當初送給玉珠那串紫翡手串是同一塊玉石,體如凝脂,質厚溫潤,被他佩戴這些年,也越發的通透清澈。網值得您收藏 他平日思考總忍不住把玩這玉扳指,這會兒聽見瑞武帝的話,下意識的撫著,略微思忖一番才道,「臣以為以杜鑒的性子,輕易是不會相信張刀的,他花費數十月才混入其中,至少還需半年才能取得杜鑒的信任。」
「杜鑒這人平日小心謹慎的很,就連寨子裡平日置辦酒水吃食都有固定的人,其餘人不得入內。」沈羨繼續說著,「臣的主意是張刀取得杜鑒的信任,能夠入得後廚在吃食酒水動手腳,方能一網打盡。」
杜鑒十分的小心,不然也不會再禍害幾百條人命後還能躲開官兵追捕活的好好的。
瑞武帝知道首領是杜鑒後,也就明白這些土匪比任何重犯都要刺手,的確需要好好謀劃,不能給他再次逃脫的機會,「這事就全交由愛卿處理,如今錦衣衛指揮使和指揮同知暫無人任職,朕宣你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一職,錦衣衛全權由你指揮,希望愛卿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錦衣衛是瑞武帝的貼身衛隊,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權力非常的大,朝中不少官員都會懼怕錦衣衛,因著錦衣衛指揮使權力過大,自上一任指揮使亂用職權,製造不少大冤案,瑞武帝為平息眾怒將指揮使殺頭處死,之後指揮使的位置一直空著,錦衣衛也就直接聽命於瑞武帝。
指揮使是正三品官職,指揮同知乃是從三品,在沈羨這個年紀做到這個官職,實屬不易,就連當初的鎮國公沈魏都不曾有過。
也因指揮使權力過大,瑞武帝還不敢輕易放權,他也實在欣賞沈羨,就把指揮同知的位置給了他。更何況錦衣衛里的侍衛功夫都是不錯的,比尋常士兵要厲害不少,由他們來剿匪,這事情會容易很多,他也不能親自一條條的下令,只能把指揮同知的位置交給沈羨,由他引導。
這聖旨一宣讀出來,京城不少官員王公貴爵都鬧騰起來,上摺子勸告皇上不可魯莽行事,說錦衣衛權力過大,哪怕是個指揮同知也該謹慎挑選,說沈羨就算立下一些軍功,也不該一步爬到從三品的位置上。
瑞武帝對這些奏摺一概不理,每日上朝這些官員都跪下逼他,他也任由他們跪著,自己該做甚就作甚,幾天下來,許是知道瑞武帝心意已決,這些人終於停歇下來。
十七歲的從三品錦衣衛指揮同知,日後的前途怕更是無人能及,這等殊榮讓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被塌爛,暗裡不少人詢問柳夫人紀氏她家長子定親沒,喜歡什麼樣的。
京城的人都曉得知道公主不掌國公府中饋,更不會出門應酬,以為幾個孩子的婚事由著柳夫人定奪也是正常。柳夫人被問得多了,臉都僵了,「真是說笑了,世子和郡主的親事都由國公爺和公主來定奪的,我只是他們的姨娘,做不得主。」她也不想沾上這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再者世子脾性冷硬的很,她如何敢插手,當初被沈灩掉進池塘那事給嚇怕了。
公主不出府,國公爺遠在千里之外,想給沈羨說親都不可能。
過去好幾天玉珠才知道這事情,還跟屋子裡的丫鬟們笑著說,「要不是年關太忙,該去跟沈大哥道賀一番的,正好前些日子得了只整鹿,讓人給送過去,在幫我跟沈大哥道聲恭喜。」
冬日裡野味也難得,何況國公府不缺金銀之物,送什麼賀禮都不滿意,正好郡主前些日子念叨著想吃麂子肉,她才找老獵戶去山中獵到的。
這個臘月過罷,玉珠芳齡九歲,半大的姑娘了,也越發的懂事,木氏逐漸開始教她一些庶務,正經的姑娘家不僅琴棋書畫要學,這些庶務才是重中之重。
玉珠聰慧,學的也快,她看賬管事兒本就有一套,木氏略微點撥幾句就行。
到了年後,玉珠才鬆散下來,木氏為著女兒想,這個年關三房的庶務都是交給玉珠打理的。府中雖是林氏掌中饋,可每房都有親戚朋友,年間走動需送禮人情,都得各房主母自個列清單送到大房,人情往來是個大學問,玉珠學的還是不錯,一個年下來,半分錯都沒出。
玉珠個子又長高一節,這年紀的孩子長的快,一年換兩季的衣裳都不奇怪,挑了新樣式讓裁縫娘子去做。
府中的姜琩姜瑾都到適婚年紀,姜瑾是玉珠的親大哥,木氏給他找親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打算好好挑選。姜琩是二房的庶子,比姜瑾還年長一歲,其實也就十七的年紀,紅姨娘卻急的不行,央求陶氏給她兒說門好親事。
姜琩是個性子古怪的,當初科舉考試直接不去,去外頭躲了幾日,把紅姨娘氣的大病一場,如今紅姨娘又盼著給他找門好親事,她跟陶氏道,「太太,我們琩哥兒也都十七了,是該給他說門親事,我瞅著太子詹事家的小女兒就不錯,要不永寧侯府家的三姑娘也挺好,太太要不讓人上門去說說。」
玉珠正好跟玉香在次間裡玩,聽見這話,簡直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玉香也頗無奈,忍不住嘀咕起來,「她想的可真美。」
可不是,太子詹事可是肥差事,詹事掌統府,坊,局之政事,正三品的大官兒,家裡的小姑娘也是正經主母嫡出的,嬌養長大的。另外一家永寧侯府是王公侯爵,二等爵位,比他們勇毅伯府還高上一等,永寧侯府的幾個哥哥也都在朝為官,三姑娘也是嫡女。
別人家娶媳都是娶低,她可好,偏偏找高門大戶,還是高出那麼多的,他們姜家也是如日中天,可說到底幾個哥哥要熬出來也需上十年。倘若姜琩是個有本事的,上門去提親也無妨,什麼功名都不在身,一事無成,這樣的去上門提親,保管第二日姜家就能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許是看出陶氏臉色難看的很,紅姨娘退而其次又說了幾家,好歹是比方才那兩家門戶低了些,可也都是正經官家的受寵嫡女,人家主母肯定不會樂意的。
陶氏大概也是忍不住了,問紅姨娘,「若是忠勤伯府家的四公子上門來給玉蘭提親,你可願意把玉蘭嫁給他?」
紅姨娘臉色就不大好,「這是萬萬不可的,太太何必如此作踐玉蘭,忠勤伯府的四公子連個功名都沒,整日不學無術,只會閒逛溜鳥兒。」
陶氏就冷冷一笑,「琩哥兒也沒半點功名在身,別人家嬌養的姑娘憑啥同意說給琩哥兒?」
紅姨娘這下可算是聽懂了,臉色越發難看。
隔壁房的玉香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偷偷跟玉珠道,「就該這般治治她,省的總癩□□想吃天鵝肉,我也不是說三哥不好,就是覺得人該有自知之明,娘原本相看了好幾家,不管庶女或者小門小戶的嫡女都是有的,但求一個溫良敦厚,偏她想娶高門大戶的。」
玉珠是相信二伯母的眼光,看看二嫂多好的人,家世也不是多麼的顯赫。奈何紅姨娘看不清,總想挑最好的,卻又沒這個本事。
那邊陶氏就道,「琩哥兒的親事我自有主張,你就別管,我會給琩哥兒找個好的。」
紅姨娘還想再說些什麼,陶氏就道身子不舒服,要歇息,讓婆子把人請了出去。
陶氏是打算仔細挑選,琩哥兒年紀不算大,尋個半年,在準備準備也約莫半年時間,十八歲成親剛剛好。
玉珠回去三房還把這事跟木氏說了下,木氏也失笑,「可真是個心比天高的,你二伯母是個好的,擱有些人家,主母還不知怎麼作踐庶子,我瞧著你二伯母挑選的那些個姑娘家,人品都是頂好,希望紅姨娘能珍惜。」
「我是怕紅姨娘做甚么蛾子。」玉珠忍不住嘆息了聲。
這還真給玉珠猜對了,紅姨娘哪裡甘心讓兒子娶這些小門小戶的,她才不管陶氏一片苦心,整日托人在外打探,最後聽媒人說諫議大夫家的二姑娘正在議親。
紅姨娘有些嫌棄,諫議大夫她是曉得的,不過正五品上的官職,家中只有一個嫡子,剩下三個庶女,這二姑娘自然也是姨娘肚子裡出來的。
見紅姨娘嫌棄的模樣,媒婆低聲跟她說,「姨娘莫要嫌棄人家是庶出的,我與你說個實話,你家琩哥兒沒功名,想要取高門家的嫡女怕是不行,沒哪個主母願意,人家看不上琩哥兒。別看諫議大夫才五品官兒,二姑娘也是庶出的,可人家自小養在嫡母名下,姑娘家的嫁妝還豐厚的不得了。」
見紅姨娘還皺眉,媒婆的聲音越發的低,「你也知道,諫議大夫家的太太,娘家是雲州那邊的大商戶,家中富裕的不得了,金山銀山的,這太太給家裡的庶出姑娘準備的嫁妝都是這個數……」說著伸出二根手指來。
紅姨娘遲疑的問,「二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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